短短三天时间，倒是让卢卡斯心烦意乱了许久。


    他不清楚该怎么与阿尔瓦洛伦兹相处，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与他交流。学生吗？还是合作人？


    用赫尔曼的东西换来的身份，于他而言终归是有些难堪。不是否定他的努力，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倘若自己不以手稿为代价，恐怕很难成为对方的学生。


    “……”


    “唉…”


    “说到底，你还是有些看不清自己了。看的透别人却不了解你，哥，这可不太妙。”


    “对方收你，手稿仅仅只是一部分，他看重的是你的才华。”


    “这我当然知道，但我真的不确定对方会怎么做。”


    “既然看不清，那便走下去好了。原地不动，才是真正的危险。”


    “嗯。只希望明天的清晨能够给我带来一份好心情。”


    …………


    前一夜，卢卡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说起阿尔瓦洛伦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他呢？


    与卡尔见面的那一天吗？


    又或是每时每刻。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的内心仿佛把对方的脸印了无数遍。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说不定呢，有些时候，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


    “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洛伦兹先生。”


    “嗯，你好，卢卡斯。”


    “今天起，你该叫我老师了。”


    …


    卢卡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呆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开口。


    “老师…？”


    卢卡斯有些尴尬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对方仍坐在沙发上看着学术期刊，是最新的一期。


    思考半天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吧，说不定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但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明白话题决不能死在这，不然很有可能一天都会很尴尬。


    “说实话…洛伦兹先生，我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你实验室的分布。”


    “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实验室里会有沙发…甚至还有一张床。”


    “…………”


    或许吧，他可能把话唠的更死了。


    现在清晨不能给他带来一份好心情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因为我对你说的话而陷入难堪。抱歉。”


    嗯？


    对方以为自己在思考他刚才所说的话吗？


    “那张床是我搬来的。有些时候实验要进行到很晚，回家不方便，所以干脆就把床搬来一张，这样实验室的人半夜没办法回家也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至于沙发…你可以把它看做和床一样。”


    “原来是这样…”


    “那…洛伦兹老师，我想我们的第一课可以开始了。”


    ………………………


    实验记录报告一


    关于模糊记忆的影响。


    实验体一号目前无特别问题，重点观察实验体二号。


    “或许…我可以再把这段关系继续推进一下。”


    “…我需要尽快把节点拉近。计划要开始了。”


    少女身穿着病服，她就静静的站在一边，没人听见，没人看见。


    她光着脚走在地面，似是习以为常。


    或许，病房里的生活令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


    英国。


    “萨贝达先生，这份悬赏您真的要接下吗？”


    黑市里，男人看着悬赏单又重新问了一遍面前的这位雇佣兵。


    虽说被对方接下的单子从来都能准点完成，但这一位哪怕是他也解决不了。


    【jack】


    【开膛手—杰克】


    悬赏单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形象，介绍也是简短至极。


    无人知晓jack的真实面貌，开膛手的传说在黑市里早就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即便是最有经验的黑帮老大，对他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的悬赏调查，只推断出了对方只会在雾中出现这条线索。


    “越是够吸引人的猎物，往往才能拥有很高的价值。这份悬赏，我接定了。顺便，再帮我把调查到的那位穆罗先生的行踪说一下。”


    兜帽下，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多年在刀尖上的舞蹈让他早就在生死这一方面毫无畏惧。早在战场上，一身本领就在枪弹火炮中练出。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来自他的经历，来自于他所在的现实。


    “这里，他最后的行踪是准备前往那座臭名昭著的庄园。”


    “欧蒂利斯？”


    “不错。据说凡是去了那里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


    “……”


    “你害怕了，先生。”


    “不…萨贝达先生…很巧合的是…那位开膛手也有人说去了欧蒂利斯。”


    “或许，我也可以去会一会。”


    “穆罗现在有到达吗？”


    “没，线人说他还在半路，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


    几天后。


    “或许…我的愿望很快就有机会实现了。”


    “……”


    庄园的大门在他拿出邀请函的一瞬打开了。


    没有任何人，仿佛具有意识般。


    这两天下了雨，地面上的泥土沾满了靴子，他带着自己的野猪朋友一步步走向庄园内。


    “欢迎，穆罗先生。”


    那是什么？


    还是…人类吗？


    夜莺小姐就站在他面前，静静等待着他做出下一步反应。穆罗对于她很警惕，这个人的脸白的可怕，身形也与普通人相差极大。


    “我…我们走吧。”


    话毕，夜莺小姐终于有了行动。


    角落处，猎人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