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作品:《青潭山锁妖塔

    “好人没有好报,凭什么死的是他们!”


    是谁在说话?


    “都怪那些妖怪!”


    人墙将她阻拦在外面。


    池越费力踮起脚,也不过到他们的腿边。


    挤不进去。


    “真是造孽!”


    悲愤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在为谁难过?


    池越只觉得这副场景很陌生。


    “你很难过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池越回头,她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年。


    少年比她大不了几岁,个头比她高一些,但看上去也挤不进那道人墙。


    他是谁?


    池越的记忆中,何时有过这样的少年?


    池越张开口,好像叫出了他的名字,但她竟无法辨认出这名字是什么,不论她多想听清,这个名字都像是浑沌杂音,无法辩识。


    为什么?


    少年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救他们。”


    救他们?救谁?


    池越听得一头雾水。


    周围的光逐渐暗了下去。池越抬头,看见一条条冒着黑气的铁链从虚空中探出,捆住了那少年。


    “!”池越张口,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名字。


    池越伸出手,想抓住他。


    但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被拽入黑暗之中。


    是恶梦?


    是恶梦吧,因为这不是池越记忆。


    她不记得什么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年,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发生。


    霎时,零碎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黑暗中,她看见那个名为弄洲的大妖被黑泥吞噬。


    池越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迈开步子,拼命朝他跑去。


    “弄洲!”她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她越朝他奔跑,弄洲就离她越远。


    “弄洲!!!”


    池越猛地睁眼,那些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游走。


    她怔怔将伸出的手放下。


    是梦。


    天亮了,她回到了月影村。


    池越掀开被子起身,她现在就在之前村长给他们安排的小屋中。


    其他人呢?


    念念师姐呢?小满呢?


    弄洲呢?


    她想到了最后看见的画面。


    弄洲把他们送出了地宫。


    是池越高估了自己。她以为,凭他们这几人的能力足够全身而退。


    是你的错,池越。


    他们皆是因为相信你,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池越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救人才来到这里,她知道自己才是修为最低的一个,她知道她的伙伴们不会后悔。


    她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


    辰星镜浮现,池越虽然感应不到弄洲的情况,但她与弄洲的契约还在,弄洲模糊的本名还在她的灵台中。


    这说明至少弄洲此刻还没死。


    传闻中的不归原大妖,自然没这么容易死。


    段念和小满是同她一起被弄洲送出来的,他们人呢?


    乾坤袋被池越特殊处理过,丢不了,她拿出八卦盘,召出纸鹤四散而去。


    的确是月影村,她出来了,但月影村的情况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依旧被未知的结界隔绝着,纸鹤到了边缘便灵力溃散坠落在地。


    门外有脚步声。


    在来者敲门之前,池越便拉开了门。


    门外是熟人,见池越醒了,面露喜色。


    池越却觉得意外:“嵇娘?”


    她怎么在这里?


    不对,她在这里,东方淬呢?东方淬不是和她一起吗?


    “仙长,你醒了!”嵇娘手中端着吃食,还冒着热气。


    池越朝她身后望了望,“你一个人吗?”


    “说来话长。”嵇娘叹了口气,“不如仙长先吃点东西,我同你慢慢说。”


    兴许是东方淬留她来照顾自己,如此想着,池越侧身让嵇娘进了屋,同她在桌边坐下。


    嵇娘带来的是一碗热粥,配了个馒头和一些咸菜,池越忽然想起小满说的话,将吃食推开,摇头:“我不饿。”


    “东方淬呢?”池越问道,掏了瓶补充灵力的药水,倒在杯子里当做水喝。


    嵇娘满脸愁容,“我们在雾里走散了,我醒过来时,就到了村里。”


    “那你可见到其他人?”


    嵇娘摇头。


    不知道为何,池越总觉得嵇娘有些奇怪,似乎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至少,同第一次碰面时的感觉不一样。


    “仙长!池越仙长!”门外有人在喊。


    是刘平之!


    池越一怔,见嵇娘面色无异,便也压下心中疑惑,起身去迎。


    刘平之笑着,风风火火地赶来,“仙长!我将你昨日说的事同村长说了,村长请您过去详谈。”


    昨日?她昨日说什么了?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池越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而且刘平之看着挺正常的,反倒显得池越有些不自然。


    见池越还愣着,刘平之疑惑,“仙长?”


    “啊,好,甚好,走吧。”池越脸上挂起笑,回头叫上嵇娘,跟着刘平之出了门。


    “对了,怎么不见陆大夫和另一位仙长?”刘平之忽然问道。


    池越面不改色,“应该是去练功了吧,你知道的,咱们修行的人就是闲不住。”


    刘平之没多问,村长韦元良早已等候多时,等池越到时,已经备好了一桌子的菜。


    大早上的,这桌饭菜未免过于油腻了。


    “村长客气了,我已经辟谷,不沾这些。”池越开门见山,“村长考虑清楚了?”


    韦元良面上的笑僵住了那么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招呼几人坐下,道:“往年还有不少人想买村里那些石头,但如今没什么人来村子了,那些石头对我们也没什么作用,仙长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哦,原来是说这个。


    池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韦元良的神色,看着倒真是毫无破绽,他们依旧好言好语地对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池越笑道:“说是生意,自然是有来有往,哪里能让我白白拿了这么多宝贝走,村长您大可开价,一切好说。”


    韦元良也笑着:“银钱于我们实在是用处不大,不过......”


    池越点头示意他直言。


    “我们想请陆大夫留在村子里。”韦元良依旧笑着,可池越分明从他那细缝般的眼中看到了些不一样的光彩,他继续说着,“那病困扰我们许久,昨日陆大夫展露神迹,定是月神的指引,请他来解救我们于苦难。”


    “......您是在同我做生意,陆大夫是陆大夫,他的事我怎么做得了主。”池越话锋一转,“银钱怎会无用,我可以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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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银钱同你交换这些月光石,届时你们便可将村子搬出隐雾山,这里到处都是雾,而且过于阴冷,对身体不好,搬出去你们就能少生点病啦。”


    池越说得煞有其事,前面一切都正常,直到她提到将村子搬出去,韦元良和刘平之的脸色骤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朝同一个方向连连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池越愣住,忽然想到,那是广场的方向,广场上有那尊被称为月神的石像。


    嵇娘像是被吓到,缩在池越身后,池越安慰似得拍拍她的手臂,后退了两步,待到他们叩拜了九次,他们才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正常。


    “陆大夫于我们有恩,仙长是陆大夫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恩人,那些石头,仙长如果需要,可自行带走,至于陆大夫的去留,我们也不会勉强。”韦元良笑着叹了口气,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刘平之附和道:“只要陆大夫别忘了我们,以后能来我们这儿看看便好。”


    有些吓人了朋友。池越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她点点头:“好说好说。”


    末了,池越主动提起:“对了,冒昧问一句,平日夜里,村民可都是在自己家中?”


    这话倒是把韦元良和刘平之问得一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刘平之挠挠头:“仙长这是什么问题?夜里我们都要休息,自然是在自己家中。”


    看着不像是说谎,他们自己毫不知情?


    池越扫视了一眼这屋内陈设,与昨日夜里来时并无区别。


    可池越知道,地宫的入口就在此处。


    “你们当真没见过蔡叔和三元?”池越每问一个问题,都做好了对面翻脸的准备。


    但他们仍是一脸懵,摇头。


    再问下去也没用了,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池越答案。


    不过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地宫里的事,莫非不是他们做的?或者,即便是他们,他们当时并不清醒?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别去,很危险!”


    池越和嵇娘从村长屋里出来,池越借口去挖石头转悠到了村子边缘,就在她准备往外走时,嵇娘拉住了她。


    “别去!”见池越不为所动,嵇娘又喊了一声。


    池越笑了笑,“不是要救三元和蔡叔吗?怎么?不救了?”


    果然,嵇娘动作一顿,放开了手,似乎内心极为纠结。


    “小妹妹,你如果真心想救你的朋友,就不要再对我隐瞒了。”池越收起笑容,直直看向她,“不妨将你知道的和盘托出,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身上的那些图腾是怎么回事?”


    随着问题抛出,嵇娘的脸色便惨上一分。


    池越的话就像钥匙,将她不愿面对的记忆一层又一层地打开。


    此时此刻,嵇娘所有的情绪都被池越尽收眼底。


    见她如此,池越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她望着这个身形不过十三四岁的姑娘,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嵇娘喃喃。


    好像有什么画面涌入了脑中。


    她依稀看见了满脸恐惧的蔡叔,看见了咒骂挣扎的三元......还有......哭泣着的自己......


    可是自己怎么看得见自己呢?又不是在照镜子。


    是谁,在看着“自己”?


    是谁,在看着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