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卜星晖2
作品:《他们叫我创世神,但我不》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起,九尾奴瞬间被激活,四肢着地,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迅猛地朝猎物急奔。
八条尾巴随着它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八道灰白的弧线。
半空的两块投屏随九尾奴的动作二合一,变成一块大屏幕。
屏幕追随九尾奴的八条尾巴,勾勒出被八条尾巴撩起得响动的腰布。
腰间的布料皱褶清晰可见,拨动看台上观众的心神。
瞬间,口哨声蜂拥而至。
“放大!”“看不清!”……
听到观众的声音,九尾奴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伸出锋利的爪子,划向鹿奴的脖子。
未待出血,鹿奴敏捷一侧身,躲过爪子。
紧接着,他伸出一手,用肘窝扣住九尾奴的腰,屈起一腿膝盖撞击九尾奴的肚子。
这一重击在九尾奴的腹部留下一块淤青,但它浑然不觉,迅速调整身体,用双腿夹住鹿奴的腰身,双手环抱鹿奴的脖子,如若藤蔓缠绕。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近到鹿奴可以借此机会,将心中所有话语都传达到对方的耳边。
“表演斗,这意味着奴隶主有信心你能活下来,也能让他大赚一笔。”
“这也意味着,无论输赢,我都会没命。”
鹿奴松开圈住九尾奴腰间的手臂,猛扣它的后脑勺,用自己的额头作为武器,狠狠地撞击它的额头。
然而,即使遭受这么强烈的冲击,九尾奴的双眼依然空洞。
它只按照本能,张开嘴,咬向鹿奴脖子。
鹿奴侧头一避,随即双手如钳,掰住九尾奴的嘴,顺势向后仰倒到地,利用自身重量令九尾奴的双腿重重磕压地面上。
霎时间,两兽身影在地上互相推搡,交织翻滚,彼此之间的较量看起来到了白日化。
最终,九尾奴略占优势,趴伏在鹿奴身上。
它的一双爪子,深深陷入鹿奴肩膀,它的嘴巴仍在尝试突破鹿奴双手的禁锢。
“我给我的远古之力起名为看破之眼,它可以分析出视线内的信息。”
滴答。
九尾奴的口水滴落鹿奴的鼻尖,顺着鼻尖滑落脸颊。
鹿奴的双手松动几份,鼻翼耸动,嗅出的那份苦涩在他全身蔓延。
这短暂的分神没有持续很久,鹿奴再次紧揪九尾奴的嘴巴,同时小腿撑地,竭力翻身,脱离九尾奴的掌控。
投屏完美呈现出肉与肉的搏斗,可观众的目光并未聚焦在力量与力量的较量中,反而被九尾奴那随动作而律动的,摇曳生姿的八条尾巴所吸引。
现场瞬间爆发出比刚才九尾奴四爪着地时还要激烈的喝彩声。
“打出血!”“继续!”“不要停!”…
借着尾巴的遮挡,鹿奴大胆用单眼览遍九尾奴的全身,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奴隶分两种,一种是已有自己思维的兽人,奴隶主会直接将他们的头蒙上,放沙漠里暴晒……”
他就是这一种奴隶。
直到他无意中得到看破之眼,他看破了兽人,看破了世间,看破了一切。
于是他选择进入角斗场。
可角斗场中连胜15次就能自由的规矩,仿佛像一场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
即使他可以看破很多东西,但很多东西就算看破了也不能改变。
绝望的他弄瞎自己一只眼,他不想再继续看到,也不想每天面对绝望。
但……鹿奴看着九尾奴无神的双眼,他很庆幸死前还能留下一只能看到很多东西的眼睛。
“看来你不是这种?那就是另一种,被奴隶主从小孩开始培养的木偶奴隶。”
鹿奴放开九尾奴的嘴,双手往下移动,锁紧九尾奴的脖子,将九尾奴的头拉向自己。
“将一群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关一堆培养感情,用感情捆绑性情甚至让他们互杀,再不服黑屋沙漠轮流上,总能磨灭感……”
九尾奴的脖子被拽紧没多久,它的脸庞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双眼因痛苦而翻白。
呼吸不顺之下,它不得不放弃紧扣鹿奴肩膀的爪子,疯狂地在鹿奴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带血抓痕。
鹿奴双手顺势松开,再次用膝盖对九尾奴的肚子发出重击。
九尾奴如断线风筝被踹飞出去,落地后,它的身体趴在地上微微颤抖。
然而,它竟无视抖动的身体,没丝毫停歇,挣扎着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投屏清晰地展现了九尾奴身上一块块青紫交加的瘀伤,也展示了青紫痕迹逐渐消失的过程。
这份伤,没引来看台上的兽人们的可怜同情,反而激起了他们的狂烈,口哨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角斗场。
连阿伯道尔·狼也对着投屏里的青黑腹部吹了个口哨,手指抚摸嘴角,“买下了吗?”
狗耳管家刚好赶回来,“买下了。”
他想起了刚才和奴隶主沟通的情形。
奴隶主说这九尾奴是有缺陷才会一路到这里,好像是每顿都要吃拥有远古之力的兽人的血肉,不给吃就自伤?
狗耳管家看着阿伯道尔·狼的好兴致,闭上嘴巴。
反正玩一次就丢,谁管一个奴隶要吃什么。
投屏上两个奴隶打得有分有合,鹿奴身上被九尾奴划出道道血痕,越打越伤。
反观九尾奴,就算有出血伤痕,伤口很快就因远古之力而闭合,伤痕更是几次攻击后就了无痕迹。
鹿奴擦擦被打伤的嘴,吐出一口混着沙的血沫。
长时间的缠斗,鹿奴已经有些气喘,但九尾奴的力量不降反增,攻击愈发凌冽。
鹿奴再次避开咬击,以双手阻止九尾奴双爪,拿出全部力气,将九尾奴压倒地上。
九尾奴的八条尾巴撑地,用力挣扎,企图翻身挣脱。
但鹿奴的双腿如磐石般稳固,紧紧压制九尾奴的下盘,他的身躯更是伏在九尾奴身上,封锁九尾奴的动作。
鹿奴这动作和企图,瞬间让平台上的观众起哄。
他们来角斗场,是来看肉肉相搏的刺激,看血肉横飞激动,绝对不是看像人形的奴隶被另一个奴隶强压。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算强迫,也是他们强迫!
第三层看台的阿伯道尔·狼更是大怒,双拳握紧,额头青筋暴起。
“我绝对要用最残忍的死法让它死!”
“是。”
狗耳管家领命去结束比赛。
阿伯道尔·狼早就把投屏中的九尾奴划为自己的东西,被打可以让它变得更加完美,但被压?
喜欢被压对吧?等他尝完九尾奴后,就将它的尾巴全砍掉,赏给喜欢玩各种花样的处刑人。
想到这个场景,阿伯道尔·狼那看向投屏的目光反而增了几份幽深。
投屏中,只能看到被尾巴半挡着的鹿奴凑近九尾奴。
“你知道吗?那些不是主人,而是兽人,我们也不是奴隶,而是兽人,我们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身体结构。”
鹿奴附在九尾奴耳边说道,他听到了主持人开始让观众投票,听到了观众对于他的倒彩声。
也听到了他的生命倒计时。
“我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木偶奴隶身上,但我不会再阻止你咬我。”
九尾奴挣脱不了鹿奴双手双脚压制,一张嘴咬在鹿奴的脖子上,咬住一块肉。
没等它将肉咬出来,鹿奴就被主持人踢飞。
九尾奴神色木然地刁着半块肉,站起,咀嚼,吞进肚里。
一兽人踩住鹿奴左手,一兽人踩着鹿奴右手,把他压在地上,等待最终结果。
鹿奴惨笑了下,对九尾奴张张嘴,
“三次,善用。”
最终结果毫无意外,处刑鹿奴。
承受着各种各样酷刑的鹿奴,在头颅落地最后一刻,抬头望向投屏,看着投屏中那双如木偶般的双眼。
闭上了眼。
他怎么可能把希望放在一个只会听主人话的奴隶身上?
即使这个奴隶体内含有成百上千份远古之力。
他只是选择掺入。
掺入一个必定会给这潭死水带来涟漪的石头中。
或许他的远古之力能为这块石头增加一丁点重量。
头颅带着鲜血咕噜噜地滚到九尾奴的脚边。
曾经不像奴隶的有神单眼变得如同九尾奴一样无神。
九尾奴神情呆滞地踩着血迹,一步一血痕地回到奴隶主身边。
等待它的是立刻被蒙住双眼,带到领主府。
华丽的独角马车行驶在领主庄园门前,停下来。
阿伯道尔·狼打开车门,踩着奴隶背下车。
早已在门口两边等待的仆人们,一些拿毛巾,一些拿水杯,一些拿衣服靠近。
阿伯道尔·狼往领主府里走,享受着仆人们的服务,满意地打量自己的领主府。
他的领主府比公国里的十多个领地中的领主府都要大。
里面除了居住的城堡外,还有一些耕田牧场、仆人们的连栋住房、半个森林等。
其中最重要是,这里摆了很多他的雕像,更有一个还在建的超大型雕塑。
听说海洋中有好几个漂流之城,还有个漂流之国。
每个漂流之城中央都会伫立一个全城人都能看到的人鱼先祖大型雕像。
那是连公国帝都没有中央雕像。
阿伯道尔·狼微微看向已经建了三分之一的雕像,本来要好的心情因雕像底部正在忙来忙去的奴隶们变得糟糕。
“我不是说过奴隶不能用脏手碰我的雕塑吗!”
远远听到阿伯道尔·狼话语的奴隶们手一抖,手上的材料掉落在地,碎裂。
可这时候材料哪有领主重要,它们扑通地跪趴地上,跪成一片,一直磕头,磕出血。
阿伯道尔·狼的眉皱得更紧。
狗耳管家立刻招了个仆人过来,吩咐几句后,汇报道:
“我会让仆人们给它们洗澡。”
“刷出一层皮。”
“是。”
仆人们用鞭子抽打着瑟瑟发抖的奴隶往连栋房屋去。
看到这些奴隶,阿伯道尔·狼终于想起了他今天去角斗场的收获。
“九尾奴呢?”
“已经在庄园里了。”
“我记得庄园里有个三尾的仆人?先送进来。”
“是。”
目送阿伯道尔·狼进入城堡,狗耳管家绕过城堡大门,经由小门,来到庄园里最破旧的地方。
这块地方是奴隶们休息的简陋空地,也是黑屋所在地。
正值下午,空地上散落不少无力起身,横卧不起,受伤严重的的奴隶。
奴隶们身上发出难闻刺鼻的气味,就像喂牲畜的食物放置长达一年时间所发出的味道。
这让狗耳管家厌恶地捂住口鼻,要不是要完成领主的吩咐,他绝对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果然是肮脏的奴隶!”
离黑屋稍近一些,狗耳管家听到了咻咻咻的鞭子声。
不用多想,肯定是兔耳仆人不听话,正在被其他仆人鞭打。
不过……
狗耳管家在兔耳仆人面前站定,看着兔耳仆人怒目的样子,嗤笑一声。
就算听话,进黑屋前也一定会挨一顿打。
“要怪就怪你的远古之力弱,领主大人要的是成为全场最耀眼的存在,而不是小得像虫子的荧光。”
狗耳管家取过仆人递来的鞭子,啪的一下甩到被蒙住眼睛的九尾奴身上。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兔耳仆人,再次甩动鞭子。
“阿伯道尔·狼是光的存在。”
噼啪。
“是你们的生命。”
兔耳仆人又挨了仆人打过来的一记鞭子,他的身体紧绷,依然倔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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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喊一声。
“是比上天的生物还要伟大,比地面的帝还要崇高的存在。”
噼啪。
狗耳管家手指摩擦着鞭柄,又一记鞭子,这次连兔耳仆人也被这记鞭子波及到。
但兔耳仆人只是看着狗耳管家嘴角扬起。
这下让狗耳管家腾地升起怒意。
“对了,漂流之城不是说过西大陆有个至高神吗?”
啪。
“神能比得过上天能比得过帝。”
啪。
“能比得过领主大人吗?”
啪。
“能比得过你们的主人吗?”
啪。
九尾奴的头扭动几分,但无人发现。
兔耳仆人在鞭笞中笑出声,混着血与泥沙,混着汗水和痛苦。
“能啊,为什么不能。”
“堪比神,堪比上天,堪比帝的存在。”
“哈,上天与帝的结合。”
“是上帝…”
啪啪啪啪啪。
“是领主大人,是你们的主人。”
这次,狗耳管家的鞭子完全落到兔耳仆人身上,加上一旁挥动鞭子的仆人,兔耳仆人承受住双倍的鞭子。
兔耳仆人被打得满地打滚,受不住地吼道:
“我一直就是平民,不是阿伯道尔·狼的奴隶!”
“你敢在领主大人说这句话吗!”
“咳…呵呵呵…”
兔耳仆人扯着嘴角,发出最无奈也最惨烈的笑声,双手握拳捶地。
他不敢,就算知道阿伯道尔·狼不会轻易杀他,但他就是不敢!
因为不敢,他才会一直忍受着。
如果他拥有力量,如果他拥有地位,如果他拥有人脉,如果…
如果他拥有其中之一,他…
他凄惨地笑看躺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九尾奴。
哈,这个九尾奴就是他的未来。
狗耳管家喘着气丢开鞭子,挥手示意仆人行动。
打奴隶也需要力气,他的气已消,是时候将这俩放入黑屋。
黑屋是一个密封全黑的简陋平房,里面被隔板划出几个空间,隔板中镶嵌了阿伯道尔·狼的雕塑。
每个隔间异常小,仅能容纳进入的生物蜷缩身子,强迫它们面相雕塑。
这是奴隶主用来训化奴隶的工具。
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即使是意志最坚强的奴隶也坚持不了几个小时,精神就会崩溃。
然而,领主目的不在此,领主要的是奴隶发自内心的崇拜与服从,把他当做唯一的主人。
为此,奴隶主把领主的雕塑放进里面,在奴隶们精神崩溃前,点亮雕塑,让领主的雕塑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
只要这么做,出来的奴隶都会依领主所想。
可兔耳仆人已经进了黑屋好几次,每次出来目中所含只有怒气。
倒是行动越发地收敛。
还是有点效果的。
狗耳管家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黑屋的门关上。
“实在不行,只能找奴隶主训一次。”
狗耳管家不太愿意主动找奴隶主。
奴隶主都是守财奴,每次找他们做什么事,都要给钱。
他不想为一个不喜的仆人花钱,但如果兔耳仆人一直这样,下次挨领主罚的就会是他。
想到这里,狗耳管家打了个寒战。
阿伯道尔·狼的惩罚比处刑人要狠多了。
狗耳管家只看过一次,但一次就够他终身难忘,够他每次想起都噩梦连连。
对了,那次惩罚兔耳仆人也看到过。
暗红色、鲜红色、黑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血与水交织,骨头与肉混杂,混乱中,一切都像融合在一起。
兔耳仆人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隐约间,他又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这到底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他脑海中那大片的红色的味道?
断了一只耳朵的妹妹爬向他,向他求救。
下半身断了半截的母亲倒在一边,他看向双眼被挖的父亲。
他颤抖着按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到熟悉的疯狂大笑。
属于领主的雕塑被微弱的光点亮。
亮度照亮兔耳仆人的双眼,点燃了隐藏在他眼底深处的疯狂与怒意。
他又坚持不住点亮雕塑!
兔耳被兔耳仆人抓出血痕,他的牙齿打着颤,身上鞭痕被汗与毛发混合粘连出痛苦。
这份黑暗吞噬掉他的疯狂,也熄灭了他的怒意。
只留下一层被恐惧和信仰覆盖着的躯壳。
“他是光的存在…”
兔耳仆人用低沉的声音重复着。
随着重复,他的身体不抖了,他的双手重新放回膝盖上。
脑海内的血红在随着这声这光消散。
一声嘲笑后,他继续说道:
“他是我们的生命…”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生命。
兔耳仆人用死寂般的双眼凝视着雕像。
发光的雕塑将阿伯道尔·狼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连一根毛发都能让九尾奴看得入神。
九尾奴鲜红的的双眼瞬间被点亮,含上琉璃般的晕彩。
它看破了眼前漂浮雕塑之上的半透明之物的真相,看破了所有信息。
“他是我们的一切…”
它伸出双手,举过头顶,那一根根沐浴金光的羽毛穿过它的手指。
九尾奴张了张嘴。
面无表情的脸上首次露出了脆弱,这份脆弱如同一只小狗看到了抛弃自己的主人。
它看着那双似悲伤又异常冰冷的异色瞳孔。
“他是我们的主人。”
堪比光的存在,是它的生命,是它的一切。
是它的…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