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崽啊，我和你说过你亲爹是布鲁斯·韦恩吗。”


    “——啊？”


    不是，我吗？


    我当蝙蝠崽？


    虽然这年头各种平行世界、各种种族、各种性别的各种蝙蝠崽确实手拉手都能绕赤道一圈还有剩的。


    但是，我？


    就我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借用我喜欢的角色的话来说就是“工作马马虎虎，原则马马虎虎，正义也马马虎虎的马马虎虎人类”。


    我当蝙蝠崽能干嘛啊？！


    既不能提供医疗或者后勤，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夜巡；既不会魔法也不能成为什么马甲文、虐文或者治愈文的主角……


    这真是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好吗！


    ——尤其是我甚至还没有钱！


    “没关系，亲爱的，你现在知道了。”


    当时，MAMA这样说道。


    于是现在，我带着我心爱的小本本、手机以及非常少的一点行李站在哥谭机场东张西望找来接我的人了。


    哈！新生活。


    和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我应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蝙蝠侠？”


    2.


    “我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艾米莉亚小姐，您可以直接叫我阿福。”


    “……很高兴认识你，阿福，叫我艾米就好。”


    Fuck！这开场白好逊，这不是完全变成乖乖女了吗？！好没个性啊。


    我也想像米傲天一样有个让所有人、尤其是他爹印象深刻的开场白啊！


    众所周知，在蝙蝠崽文学中来接人的一般是阿福加上某个蝙蝠家的孩子，根据剧情需要以性格好的崽和有空闲的崽优先。


    不过吧，虽然这个家里性格最好的崽也不一定有多友好，但他们忙肯定是一个比一个忙的——


    笑死了。


    所以今天来接我的只有阿福。


    哦，阿福，我们在各种蝙蝠侠相关作品中都承担着养活小布鲁斯，然后养活小鸟们的伟大责任的了不起管家先生。


    管家侠天下第一！


    这可真是……


    “太好了！”


    “什么？艾米小姐，我没听清。”


    “哦，没什么，阿福，我只是在说我认不出这辆车来。”


    事先申明，我可不觉得我在说谎，因为我是真的认不出这俩六座四轮黑漆漆但是闪闪发光的豪车是什么。


    林肯吗？


    反正好方正一车。


    我对车没什么兴趣，主要还是因为穷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


    所以至今为止，我能认出的车就只有某银发top杀手的御用爱车保时捷356A，以及据说性能像坨屎一样但是很结实、很适合“车//震”的本田奥德赛。


    但我是真心觉得太好了！


    我其实完全没做好从独生女变成有1234个不止的兄弟和有123个等等姐妹……的大家庭中的一员的准备啊。


    话说文学作品里面兄弟姐妹间是怎么相处的来着？


    捅对方的肾、争夺王位，气死老爹然后再意外害死自己最爱的妈妈，而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实际上却只是最初想要认可和平等待遇的念头？


    等等，那好像不是我们哥谭的剧本。


    私密马喽——


    那就……装成爹的大哥带着小弟把老二关进阿卡姆；然后二哥在被从阿卡姆移到黑门监狱的第一天下毒放倒了监狱里所有13000多个人？


    嘶，虽然因为版权在迪■尼的某个不被jj允许出镜的家伙都在漫威吐槽过：那么黑暗，难道你属于DC宇宙吗？


    但蝙蝠崽文学里的世界一般是接近《韦恩家的奇妙冒险》的那种，合家欢阳间世界吧。


    应该是吧？


    我不确定，但我想了半天终于知道我在和我那群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们见面后可以做点什么了——


    3.


    “我给你表演个在地上阴暗的爬行吧，咪咪宝宝。”


    进入韦恩庄园，获得自己的豪华大房间一个，放下行李箱，在等我爹还有其他人见我之前我选择先去撸阿尔弗雷德猫。


    然后我就以这只奶牛小猫作为观众排练起了见面要做的事情。


    是的，我确信只有在地上阴暗爬行可以准确表达我对自己的新爹、新兄弟姐妹们的感情。


    哦～你们是如此的耀眼，光芒万丈。你们就是传说中拯救世界的英雄！


    而我？


    Fuck，我在你们面前自惭形秽、感觉要被晒化了，所以麻烦偶像离粉丝生活远一点！


    先生女士们，你们也不想看见我手机里那些蝙蝠系义警在韦恩庄园拉上超人家大开impart的邪恶文字吧！


    说的就是你们这群控制狂中的控制狂——


    蝙蝠侠！小红鸟！还有神谕。


    哦，神谕大美女姐姐没关系的，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反正我会溺爱。


    但总之，虽然阿福用韦恩集团、董事会等等作为借口给我解释了为什么布鲁斯没在庄园等我。


    但我知道为什么的，别担心，我不会误会他不重视我什么的。


    【这里是哥谭电台，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谜


    语人在市区放了81个谜语奖杯。】


    来的路上电台不都说了吗。


    既然谜语人越狱，那蝙蝠侠抽不出手来那是当然的，而我，我这样的普通人要做的自然就是安分的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添乱。


    也正是因为知道没人在我才敢彩排这种怪东西好吧！


    “——tt”


    什么，什么鬼动静！


    这个声音这个口癖，难道是……不要啊！这种事情不要啊！！


    我抬头、回头向猫房——阿尔弗雷德猫晚上睡觉吃饭的房间——门口看去。


    一个棕皮肤、黑发，有着狼一般幽绿色双眸的12岁少年环抱双臂站在哪里俯视着我。


    “Fuck！”


    我和小猫说的那些怪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想到这一点，我没忍住、毫无素质的骂了出来。


    而当脏话脱口而出后，我反应了过来我在见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骂脏话——好曹丹的人生啊。


    “Fuck！”


    没忍住，我又骂了一声，骂我自己。


    等等，我是不是又在小孩面前说脏话了？


    “不是，我……Fuck，等等，我没骂你，你听，不是，你别学我！”


    我感觉我的脸已经僵硬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这个习惯会给我带来如此的窘境——


    啊啊啊啊！！！我知道骂脏话不好，我知道的，我早该改的，我不应该仗着脏话是最廉价、杀伤性小的暴力就放任它的！


    什么好人会在见到自己小弟弟之后先连骂三个Fuck啊？！


    强忍着嘴边的脏话抹了把脸站起，我抱着阿尔弗雷德猫、托着他的下半身让他可以把两个前爪搭在我的肩膀说站稳。


    这是抱猫的标准姿势之一，因为这样可以让猫咪四爪落在实处，增强安全感。


    我习惯了这样抱猫了。


    然后我对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小孩说道：


    “原谅我没办法和你握手，达米安，我是艾米莉亚·凯特森·韦恩，你的姐姐。”


    “不要学我……就是，脏话什么的。”


    我觉得我现在肯定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大人的威严什么完全消失。


    但我还是一字一顿道：


    “不要让你的猫听见你语言里的暴力，你可以理解的吧，这样对他们来说不好。”


    4.


    “tt”


    又一次咂嘴用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屑，达米安看着眼前名义上是自己姐姐的家伙，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陈述道：


    “你太溺爱他们了，凯、艾米莉亚。”


    “猫都是大自然的战士，他们不会因为这点暴力而有什么不适，你这样做只会使他们变得软弱，丧失攻击力。”


    遇见艾米莉亚对于达米安而言是个意外——


    谜语人确实越狱了，但这位反派从来不是喜好杀人的那类，他热衷于展示自己、挑战蝙蝠侠，证明自己才是最聪明的。


    所以虽然麻烦，但蝙蝠侠他们能处理，于是想来帮忙的罗宾就被蝙蝠侠勒令继续上学。


    上学之后当然得放学。


    放学，回到韦恩庄园。


    达米安知道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应该已经到了，但他又不是理查德那种总是热情的、甩着不存在的金色尾巴的傻瓜。


    他当然不会主动去见她——


    早晚会遇见的，晚饭时又或者其他什么时候，到时候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评判这位“姐姐”有没有足够的资格加入这个家。


    所以他大可以宽容一点……


    是的，宽容一点，毕竟布鲁斯和迪克他们这些年已经让达米安明白了这里是他的家，他是不会轻易被赶走。


    他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即使是父亲又有了其他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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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动摇他的位置。


    于是他选择放下书包先来看看猫。


    阿尔弗雷德猫AKA蝙蝠猫，一只牛比较多奶比较少、全身漆黑，只有4只爪子带着白手套的奶牛猫。


    他是达米安收养的猫，和蝙蝠狗蝙蝠牛还有隔壁氪星狗氪普托一起作为动物义警处理一些动物走私、虐待的案件。


    然后达米安·奥古·韦恩就遇上了艾米莉亚·凯特森·韦恩。


    刺客联盟出身的达米安悄无声息的站在阴影中，一点点看着这个黑色长发披在肩头的女人轻巧、没有脚步声的走近阿尔弗雷德猫的视线范围内。


    然后他看着她继续走近猫，看见她在发觉阿尔弗雷德猫耳朵向后转后蹲下，与猫视线平齐，伸出了右手食指。


    “……”


    嗅嗅，看着阿尔弗雷德猫闻了闻这个女人的指尖、然后用脑袋两侧去蹭她，在她身上留下猫的气味印记。


    达米安首先确定了她是个喜欢动物的女人。


    ——虐待动物的家伙是逃不过蝙蝠猫的利爪的，罗宾训练出来的猫就是这么强大的存在，阿尔弗雷德猫可是蝙蝠猫！


    而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不喜欢动物的家伙，那阿尔弗雷德猫也不会喜欢她。


    蝙蝠猫配得上他的两个名字，猫就是这样可以看穿人心的。


    达米安开始觉得他的这位姐姐或许是个


    不错的家伙了，或许。


    至少她面对猫的时候动作很专业，她很了解猫，那假如某天罗宾和便士一都忙不过来，她至少可以帮忙照顾阿尔弗雷德猫。


    正当达米安微微勾起几个像素点的嘴角这样想时，他听见了艾米莉亚抱着猫胡言乱语的声音。


    “我给你表演个在地上阴暗的爬行吧，咪咪宝宝。”


    “tt”


    咪咪宝宝是什么？


    忍不住皱起眉来，达米安不屑的“啧”出了声。


    蝙蝠猫是战士，战士！是父亲和他的助手！而且她以为蝙蝠猫是那种听不懂人类的话、听完转头就忘的笨蛋小猫吗？


    达米安敢打包票，不出三天，连隔壁大都会的流浪猫都会知道韦恩家刚回来的那位女士喜欢在地上阴暗爬行。


    毕竟蝙蝠猫会把这件事情分享给动物正义联盟的其他家伙，而小氪那只被超级小子和他爸惯坏了的氪星犬缺乏训练，是个大嘴巴。


    不过……好吧，她似乎不是什么太糟糕的家伙。


    在否认了艾米莉亚关于脏话对猫咪影响看法的那番话后，达米安歪了歪头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像布鲁斯还有迪克嘱咐的那样表达一点友善。


    ——就当是为了阿尔弗雷德猫。


    于是他抬眸看向眼前已经站起的艾米莉亚，啧，她也是蓝眼睛，但是比父亲和德雷克的眸色更深。


    然后达米安颔首问道：


    “你养了很多猫，你怎么没把他们带过来。”


    达米安拒绝承认他是想找一个父亲哪怕知道了也会同意的养其他猫的途径，布鲁斯总是觉得家里的动物太多了。


    他认为他只是在给阿尔弗雷德猫找一些同伴，是的，只是这样。


    然后达米安就看见眼前从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的艾米莉亚动了动嘴角，然后一如既往冷淡的说道：


    “哦，是的，我养了很多猫。”


    “但他们都死啦……”


    “嗯，都死掉了。”


    “……”


    “我很抱歉。”


    达米安不常道歉，但他确信这个时候他应该这样做。


    就像假如十多年后某人问他阿尔弗雷德猫去哪了，他大概也会想听见这句说起来是道歉其实是安慰的话的。


    不、不是达米安·韦恩需要安慰，而是他需要确保那些人尊重他和他爱的一切。


    “没什么，达米安，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所有生物都会死。”


    “……不过我想我们或许该去吃饭了。”


    艾米莉亚在说完话后就走出门了，而看着她纤细背影的达米安却陷入了沉默。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不是她没有脚步声或者身材和德雷克有点像这种不对劲。


    对了。


    虽然她的态度、语气一直很柔和，但她是不是没有笑过？哪怕是那种用来应付的微笑。


    很矛盾。


    她的表情和她的态度是割裂、矛盾的。


    达米安打定主意晚上要问问蝙蝠侠，布鲁斯这个突然冒出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