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鸟破壳而出五
作品:《美强惨拯救世界》 “现在话语权在我手里,有资格‘盛气凌人’,我问话,你们老实回答。”祁枕戈抬脚把地上那把枪踢起来,两把枪在手,一支对准一个。
沈敢脑子发懵,还没回过神,坐地上捂着头。
祁枕戈知道,沈敢是肯定不会老实说的,他也没兴趣啃硬骨头,便对还在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虫切切道:“就你,虫切切,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廊柱后面?”
虫切切表情狰狞,看样子疼得不轻,乖乖回道:“这因…因为沈敢的末那识,他能听…听到别人的心里所想…”
祁枕戈挑眉,心中些许吃惊:沈敢已经开发末那识了?但这个能力好像没什么用啊,而且好变态,跟那种透视眼的能力差不多,要是我有透视眼,看见别人没穿衣服的样子…额,跑偏了…
沈敢缓过来了,不敢相信他都听到了什么,十分无语,赶紧打断祁枕戈:“都说了,我的末那识,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谁变态了,你想的乱七八糟的我还觉得你是变态呢!
祁枕戈耸了耸肩,不打算在这儿逗留,正要闪人,却听沈敢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要不要加入我们?”
祁枕戈勾唇,却不是在笑:“干什么?送死啊。”
沈敢皱眉道:“你说什么?我们要找受差遣者…”
“那不就是送死?”祁枕戈退后好几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掏了掏耳朵。
“没想到你这么怕死,那找你这种人也没用了,你走吧,剩下的事儿我们自己做。你不加入就算了,不许告诉别人!”
祁枕戈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激将我也没用,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我可不是贪生怕死,这种没好处的事儿傻子才干,我也懒得说。”
祁枕戈把枪抛了过去,刚转身,忽然一阵强风吹过,飒飒惨惨,像是一把锋利尖锐的刀割人身上,直把他吹的退后几步,却听身后沈敢怒吼道:“你说什么?”
祁枕戈站定:“我什么都没说。”又回身嬉笑道:“你不会是听见虫切切在心里骂你,结果当是我吧?”
虫切切一脸茫然,沈敢也没理会祁枕戈这句调侃,他朝四周大声喊道:“谁在这儿!”
虫切切捂着肚子爬了起来:“怎么了?”
沈敢神色复杂:“我听到‘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忽然他猛地捂住耳朵,只感有一股电流像蛇一样从耳朵游到全身,汗毛竖起。
沈敢像是站不住,抱头蹲下,痛苦道:“还在说…”
祁枕戈才明白了什么,急忙把沈敢的枪抢了过来,往天上开了一枪,凛色环视周围:“是谁,快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你们干什么了,不会真把受差遣者搞出来了吧?”
虫切切也紧张起来,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来翻去:“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
祁枕戈此刻心情全写在脸上,黑的不行,第一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还不如老老实实写那一万遍,现在是跑也跑不走了;第二他感到周围阴冷湿气越来越重了。
刚才还算正常的天忽然一下子全暗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此刻攥紧三人的心,却又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衣服被吹得猎猎响,呵出的全是冷白气。
沈敢建议他们三个人靠背站着,这样好各守一个方位,便于应对未知风险。
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祁枕戈低头问沈敢:“你没事儿吧,还好麽?”
沈敢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他重金买来的受差遣者定位图,可等看清纸上的内容,他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似的,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纸上鬼画符一般,红毛笔写着鲜血淋淋的两个字,“还命”!
沈敢立刻递给虫切切看,祁枕戈夺了过来,看到红艳艳的两个字后心里是悔恨万分,这是招惹了什么东西出来!
此刻他们被重重灰色的烟气包围,像是早起的晨雾一般,五米之外看不清。忽的两道闪电劈下来,祁枕戈抽了一口冷气,表情凝重。他看见前方,那棵银杏树旁侧有个模糊的一大团黑影,宽有四人成排站差不多,有两米这么高。
沈敢虫切切也注意到了,朝祁枕戈这边靠了过来。
祁枕戈惊诧:“那是什么东西?”片刻有小声道:“你们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麽?”
沈敢捂着胸口:“说不清楚,我感觉到好多道冤怨的声音,听不清是什么,但是好难受…”
虫切切抓了抓眼前怯怯地插了一句:“这些会不会是瘴气…”
祁枕戈、沈敢:“瘴气?”
虫切切道:“就是《猎人Days》里朱雀篇这一篇在讲的,我也不好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像…你看银杏树那儿,黑成一团的气,主要这儿…”他边说边挥了挥眼前,“全都是烟,倒也不是烟…就形态差不多,但应该叫恶浊气…关键沈敢不是听见了很多声音,可我们这儿只有三个人,这些声音既不是我们的,那估计和这些气体有关,大概率不是活人的…”
沈敢出声截下话头:“等等,瘴气?古书里不是说,瘴气只是一种毒气邪风麽?”
祁枕戈眨眨眼,这下是他的未知领域了,他文化成绩一塌糊涂,古书?书?不带看的。只好听虫切切解释。
“但人只要困在瘴气里,出不去的话,过不多久就会死,这样死的不甘不愿,含恨含冤,就会化为厉诡恶浊气,再把无辜的人再拉进来困在里面,永远和瘴气共生。”
“学校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祁枕戈怒骂。
虫切切道:“这未必是一直存在这里,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古时候人们出行不便,活动范围小,瘴气在哪里生成就长在哪儿,目标只是那些赶远道的过路人,这些人弱小无能为力,能吃一个是一个。现如今不同,要是长树林里,明天说不定就成片砍了,长水里,过两天就给填平,这世上的所有生物都是欺软怕硬的,就算是这种脏东西,也要适应新世纪。”
现在比起深究是不是,还是抓住一个是一个,既然虫切切说是瘴气,祁枕戈也不想问因果缘由,管他这玩意儿怎么冒出来的,怎么解决才是重中之重:“那你知道怎么退散这东西麽?”
虫切切老实摇头:“不知道,还没说,估计在后面的连载里…”
沈敢想起什么:“不是新出一话麽,在我书包里,说不定有…我包呢?”
祁枕戈狠狠拍脑门,这声响大到九霄云外都听见了,他咬牙切齿,指了指那团黑影下面:“那边大红色的包是你的麽?”
“……”沈敢一句话未讲,又好像什么脏话都说尽了。
祁枕戈又问:“那那边那团大黑影是什么?”
虫切切道:“这我也不知道,瘴气好像都是从那个黑影那儿跑出来的。”
祁枕戈思来索去,道:“总之不是个简单的东西,这样,他不动我们不动…”
静静等了片刻,空气似乎凝滞了,祁枕戈只好问沈敢:“你能听到那东西的心声麽?”
沈敢摇头,“现在不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很微弱,不过我肯定不是那个大东西的。”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直道:“总不能真在这儿杵着,别管怎么着,给它一枪试试再说,否则要等到什么时候!”说着拿过枪来。
祁枕戈不满阻拦:“要是惊动了,你有后路麽!”奈何迟了一步,沈敢已经一枪子弹射了出去——
“啊,该死!真是疯了!”祁枕戈大叫,举枪对准,谨慎观察那团黑布隆冬的动静。
沈敢那一枪只听到一声响,也不知打到哪儿了…相安无事?
祁枕戈刚要松一口气,那东西却猛地躁动起来,一阵格叽格叽声后,甩出一只巨大的触手,把祁枕戈卷了过去,他甚至来不及跑。
沈敢反应极快,对着那触手连开几枪,可都没用,那触手上有一层十分坚硬的鳞片,不清楚是鱼鳞还是龙鳞。
祁枕戈被卷走时,那触手从他头顶套了下来,他来不及反应,就把他双臂束两侧,枪虽在手中,却没有开枪的机会。
他大脑飞速旋转,眼前只剩下一条路,他都想仰天长啸,心里骂天骂地,脱口却只有一句该死!
祁枕戈把枪丢下,然后一脚踢到了虫切切怀里,“快开枪!”待脱了困境,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脏话都学个遍!
那触手把祁枕戈带了过去,祁枕戈挣扎不开,感觉又有什么东西从腿上慢慢爬了上来,低头一看,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这是蛇鳞!
虫切切慌手慌脚地接住了枪,心中虽然害怕,但还能稳住,朝那东西连开数枪,停不敢停,却没有效果,那团黑影无动于衷,急得他直冒冷汗,汗浸的衣服下面又氧又疼。
这边蛇尾把祁枕戈的上半身整个人像木乃伊一样缠住,包括鼻子和嘴巴,没有喘气的余地。
一般来讲,祁枕戈的几欲窒息的状况,除他自己,虫切切和沈敢无从得知。但多亏他两条腿是自由的,他的痛苦全借双腿表露出来——
沈敢和虫切切能清楚地看到祁枕戈的腿在空气中不断乱踹,然后又变地缓慢,最后拉空了下来。
沈敢死命握住枪,眼眶血红,他已经十五岁了,从遥远的家乡来到逐刃后,没人能帮他,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能够进X.F.学院不知吃的多少苦头,自认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是大人了,但此刻眼前的情形切切实实地发生着,才明白自己的弱小和不自量力。
他心里不断地想要是那触手的目标是他倒好了,他不是不怕,他也怕的不得了,眼下手都在抖,但对祁枕戈的愧疚几乎要把他淹没,把害怕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我非要找受差遣者,就不会把他牵扯进来了,他要是死了怎么办?”沈敢忍不住想,可是没时间给他胡思乱想了。
。26894748频道:
图书馆中,几个小孩正讨论有关逐刃的相关信息。
一个爆炸头小孩举手表示:“我来说,我来说,我知道。书上写了,你们看——逐刃是十三座浮游大陆中唯一一座“矮大陆”,离第三大陆距离最近,只有3光秒,受其引力作用远大于NO.6,依附于NO.3生存。其面积小,自千年前流行过的一场传染病夺走这里人们的生命之后,从此一片荒芜废墟。
一百五十一年前,NO.3的最高领导行陆长下令,将第三大陆上的一些人流放到“逐刃”上,永不可离开。这些人上到科研学者、教授、下至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小偷小摸的不法者,没人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被流放,而自他们被放逐此地后,其余大陆也不再有这群人的消息。
一千年无人生存之地,除了没有房屋城镇,一切都要重启之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威胁——这里荒山野岭遍布,山里藏着不计其数的怪物人,它们会发出狼的叫声,和熊一般大体积,人一样直立行走。远远地乍一看,它们像是没有穿衣服的皮肤黝黑又壮硕的人,待奔走起来,它们甩着四肢,歪着脑袋,巨大的牙在唇外翻着,速度极快,力量之大,一口便能咬食一个人头。
他们最开始本相互为食,不过自人类出现过,这些怪物人竟像通了灵性,不再自相残杀,而是团结起来围攻人类,甚至聪明到会哄骗人类,实施有计划策略的攻击行动。
被放逐的这些人,竟也在手无寸铁,身无避物,食无所食的困境中,一边反抗怪物人,一边建立起了新的家园。
五十年前,一个主动出击怪物人的小分队从山中回来后,竟然获得了一种强大的力量,不仅能够自由操纵木、水、火等自然元素产生巨大的攻击能量,有的还能读出旁人的心思。
经过“逐刃”学者文人的研究,决定将这种神秘的力量定名为“末那识”。
“末那识”是传奇一般的,神赐予人类消灭怪物的伟大力量,一旦获得了它,会无限贴近神、成为神——这种说法几乎是以燎原之势传遍了整个“逐刃”。
人们四面八方而来,找到小分队询问那座山的位置,他们说:“我要杀死那些家伙,为我家人报仇!”、“我要加入,杀光那些怪物!不再活在恐惧和惨哭之下!”
许多人去了那座山,可都无功而返,那股神秘的力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借由“末那识”强大的力量,小分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怪物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用了短短半月,整座“逐刃”的怪物人皆被他们斩下,尸体堆放在大陆南端无人居住的空地,一把火燃烧殆尽。
为庆祝人类的重获新生,“逐刃”人摆脱被怪物人支配生命的恐惧,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伙伴报了仇,人们将英雄小分队从南端归来的那一天定为“逐刃”最大的节日——归来节。
这一天,街区中心会堆着大篝火,等夜晚降临,放飞祈愿灯,人们带着“怪物人”模样的面具,聚在一起欢歌笑语,庆祝归来,庆祝新生。
怪物人消失了,作战小分队也解散,成员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街区,迎接新的生活。
归来节只庆祝了几年,变数起于一直都有的声音,最开始的声音是:那个小分队是一群自私的骗子,他们不想让别人也和他们一样获得强大的力量,因此故意隐瞒了那座山真实的方位,否则“末那识”怎么会凭空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连遗迹都找不到。
最后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态,整座大陆的人都在说着这样的话:拥有末那识的人实际上是魔鬼,是人类的叛徒,他们和怪物人一样,只不过一个看着怖人,会直接吃人,一个会伪装,看起来强大的不得了,为我们奉献,实际上是相同的,都是要赶尽杀绝人类。一个住在一个末那识人隔壁的人家,那几家人全都死光了!还有一个街区,末那识人会在公共场合直接屠杀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有一个街区的末那识人和怪物人一样,一口咬断了人的脖子!
一个锅盖头小孩听得入迷,见他停在这里,道:“然后呢?”
爆炸头小孩道:“没有之后的记载了,最新的资料就是十几年前:第十三大陆发现第一个灵石能源矿,上面的游民因此人人获得末那识,一跃成为最高等级人类,也因此被其他大陆的人觊觎。”
一个大红帽子的小孩道:“还有记录了‘逐刃’的一个游吟歌者的一句话:要麽更强掌控一切,要麽被绞杀。”
这是爆炸头、大红帽子、锅盖头三个小孩在图书馆中所得知的资料、。
大红帽子的那个小孩身体状态十分不好,一直在旁边捂着嘴轻声咳嗽,头上一圈一圈裹着绷带,穿着病号服,虚弱又无力。爆炸头觉得他看起来太脆弱,刚想劝他回去,可接下来大红帽子说的话却不像他的身体一样那么惹人怜惜。
“我说你是用眼睛看的麽?这都找了多久了,瞎子都比你找的快,白在这儿杵着。”
爆炸头一个推书:“你催什么,我不找着呢,你找你找,看你有多快!”
“我头疼,看不清字,只是你太慢了。”大红帽子
“那就别说话。”爆炸头
出了图书馆,锅盖头道:“这是你们的相处之道麽,你俩看起来都挺友好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呛了起来,更何况他还受伤呢。”
“受伤跟说话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因为受伤就少说两句,就事论事,不要混为一谈。”
三人走在路上,爆炸头道:“你们知不知道NO.6那些老师的故事。”
大红帽子道:“我听过一点。”
锅盖头道:“我知道怀三昧和枕五蕴的一些事,我来讲——
枕五蕴一次见到怀三昧是在内阁干部新人会谈上,当时外头零下十几度,又下着雪,成员也没有前辈样,一个个在壁炉前围一圈,或躺或漫不经心站着,或喝茶或看书或盘腿坐地毯上二对二下棋,输的人去愚者大街接新人。
结果墙上指针转了几圈胜负难分,这时枕五蕴办完事从外头回来,才进门,骤风卷进来,寒意一裹,管他输赢,更不愿出门了。枕五蕴叼着烟冒着雪又出去了。
成员各玩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注意到门外有了动静。
怀三昧就跟在枕五蕴身后近了来,个头挺高,脸十分清秀。
枕五蕴把怀三昧当弟弟看待,毕竟那会儿他也才十九,比怀三昧大个三岁。二人关系要好,就是怀三昧出门执行任务,枕五蕴也会特地嘱咐随行的人照顾着点。
枕五蕴也的确有个弟弟,要是还活着的话与怀三昧同龄。
也或许因此,即使到后来大家撕破脸决裂,枕五蕴叛走第五区浮游大陆,他骂怀三昧说得最重的话还是跟几妙心对话里的那句,“你说的那个是人吗?”
而怀三昧这人,人们对他的印象会随着时间两级反转,比如最初成员的评价是“温文谦逊有礼,长得秀气”,相处久了看得清了——“锋芒毕露、嘴巴坏、长得秀气”。
诚然怀三昧毒舌,他骂得最多的仍是枕五蕴,明枪暗箭、借典映射,无所不用。枕五蕴嗜酒,可酒品不好而且容易上脸,怀三昧就曾指着实验室狒狒猴的屁股跟人道:“你说这玩意儿长得像不像枕五蕴。”
有人不语,也有人反驳,枕五蕴在第三区确实声名狼藉,可凡与他接触过的人,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富有男性魅力的人。
不过这二人之间,恨是真的多,一副踩死对方才甘心的架势,事到如今仍是明里暗里较劲,却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几妙心曾与人说:“我要是有宿敌,就是听见他的名字,都要吃斋三天除晦气,怎么会一直纠纠缠缠,还刻意去找茬。”
大红帽子道:“我知道一些关于怀三昧他母亲的事,要我来说麽?可是我没太有力气,我们坐在那儿休息一会儿吧——
怀三昧的母亲是第七浮游大陆一个巫族部落的少女儿,生来便是要继承下一任巫女,世代巫女的责任是守护一口名为“大泽”的井。
这个部落坐落在群山万水环绕之中,与外界隔绝。山中种着大片大片成团成簇的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花,风一吹动,山中就像卷起了雪。
巫族人们耕作劳动自给自足,民风和乐,世风安稳,人间仙境不过如此,一派世外净土之地。
这里的人举止言谈与千年前的古人相仿,衣着也大有古人之相,可也不是完全相同,与历史书中记载的古衣还是略有出入。
人们的生活看起来安详幸福,可女子佩刀、男子挂剑,连日出而作的农家夫妇也不例外。
和平之时,人们所佩刀剑是造型装扮之用,若是乱世,刀剑是为护身杀敌。不过即使身处和平之中,也需要武器来为将来的危险预防。
此时,一个十几岁的怀三昧接过话头道:“我不知道父亲与母亲是怎么相识的,我从未见过父亲,只见过他的画像。”
“我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是母亲和小姨。母亲在我的记忆中是个温柔的人,她不常说话,可会认真听我讲话。她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像旷野中亮澄澄挂在天空的月亮。我在山中没有同龄的朋友,只有野兽作伴,它们虽很友善,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总会跟我打架,抢我的食物,不过我被别的野兽欺负,它们也会冲上来帮我,还会替我舔伤口,我很喜欢它们。尽管我回家时,母亲看到替我做的好好的衣服都已经碎成破布了,她也不会怪我,只会拉着我的手,笑着看我,替我包扎。告诉我,做她的小孩要勇敢,可是想哭的话也没关系。她是这世上我见过的长得最美的人,比小姨还要美。在族中重要的节日,她会坐在堂中,戴一顶缝着花的面纱,看庭中的人表演剑舞祈福,蝴蝶会落在她的面纱上,或者肩上。”
他的记忆似乎又跳走了,开始说起另一个人:“小姨是山中最英气的女子,每次的狩兽比赛,她一定是第一名,捕到的一定是最大最野性的吃人兽。她喜欢用蓝色的发巾把头发包起来,涂鲜红的、牡丹一样的唇红。她的笑和母亲不同,在我从山崖上摘下药草、用箭射穿石头的时候,她会挑着眉看我,跟我碰拳。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人们跳舞祈福的庭中,外面冲进了许多人,他们手中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是举起来对着人,人就会流血倒下,地上流满了花与血。小姨扛着刀从廊下的屏风后出现,前面站着的那个人似乎是这帮人的首领,他离得远远的看着庭中的人浴血奋战,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当他反应过来,回身举起手中的武器时,小姨已经砍掉了他的脑袋。他的血像水中的鱼跃出水面时,尾巴甩出的涟漪,喷在小姨的身上。我睡着前小姨还活着,等我醒了她就死了,我身上浸满了她的血。”
“那些人把‘大泽’挖出来拆分带走,井中不是水,而是名为‘灵石能源矿’的一种东西,也被他们带走了,似乎他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族人们都死了,我被带出了山,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再见母亲是七年后,一切都变了。”
爆炸头、锅盖头听完了这段故事,小小地吐槽了一下:“怀三昧说话像写诗一样。”
爆炸头结果话音:“我还听说,怀三昧的母亲不喜欢巫女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她必须生气都就在这里,怀三昧的父亲是外面的人,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却又放不下巫女的责任,她想离开,她想去做一番大事业,可是巫女的身份把她禁足在这里,责任的枷锁让她不能动不能说话。”
三人又出发了,锅盖头发起话题,“你们知道NO.4上出了一个挺了不起的人的事了麽?”
大红帽子道:“不知道,说来听听。”
锅盖头道“那我来从他们那群人的视角来说吧——
“就因为政客的一句话,借着编造出来的理由轻易地发动战争,屠杀平民,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有什么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要经历灭顶之灾,流离失所,看着家人、朋友死在面前,被废墟掩埋,被炸碎脑袋?那帮躲在背后的司令官在做什么,他们在开宴会,视若无睹,在餐桌上拿战火中的人当筹码,这样的王室,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效忠,我不会为它付出生命。”鱼晓飞道。
一人听在耳朵里,手还在不断地拨弄柴火,战场上的人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基本没人的心理是正常的,人的感情早就麻木了,平时嘴上说什么的都有,这种言论也不怎么稀奇,并不当回事,眼见鱼晓飞往外走,顺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这里。”
“什么?!”
“我不想再任人摆布,当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机器。”
“晓飞,你要当叛徒麽?!”
“你这是背叛?!别说的这么好听,我们的职责是完成上面的指令,拿着粮饷却自己为是说走就走,你有想过你的同伴麽?他们的生死就无所谓麽?你能拯救那些民众麽?你有能力救他们麽?是,你是强,你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可你面对的不是一百一千个人,一敌一万十万你可以麽?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你做与不做,别说我冷血,有的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不会因你而改变,你也改变不了,你现在要是敢走,上面一定会杀了你,你逃到哪里都没用。”
“就算…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我们能做什么,如果不服从指令,会被斩杀,总不能为了别人,自己去死吧,而且就算我们死了,他们也活不了。”
晓飞要离开,一个人拦住晓飞:“你不能走,你走了就是背叛,我们回去后会被当成叛徒同党审讯,你走了,我们根本说不清,会被认定包庇罪处死?!你太自私!我们的命不是命麽?!”
鱼晓飞不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好久一个人小声说:“就说她死了不行麽?”
冷笑嗤声道:“你也死了?上面是这么好打发的麽?她要是死了,活要人死要尸,就是断成八截我们也得把肉块抬回去拼起来,别说还有督察生,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掉逃跑的人和叛徒,就是战争结束后也要清点人数,包括尸体在内,你以为是儿戏麽?”
一人接道:“上面又不是傻瓜,训练成绩第一名意味着最强大的作战武器,一个人抵得过三支帝国精锐小队,哪儿会这么容易死,只会首先被怀疑是逃跑了或者投身敌方了。”
走到鱼晓飞面前:“这些你想过麽?就算此刻你侥幸混了出去,对方阵营会接收你麽?上面会放过你麽?你以什么身份立足?你走了那些平民就不用死了麽?在战场上,这些人根本不是生命,只是一个数字。”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们也是一样。”
鱼晓飞从一开始,直到现在,都异常冷静克制,她并非在发泄情绪与怒火,只是有了一个决定,并且选择去做这个决定。无论伙伴是赞可还是阻拦,就算今天死在伙伴的枪下,她也坦然接受,不会埋怨,因为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爆炸头道:“好深刻的故事。”
大红帽子道:“我们还是聊一些开心的东西吧,我们要不来聊聊NO.4的几妙心吧,感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爆炸头道:“好,来吧,我先来。他的性格嘛,爱恨很干脆的人,讨厌无聊的事无趣的人,喜欢挑战,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遇到实力强的对手会十分兴奋,全力以赴,感情方面十分迟钝且情商低,会吃醋,但本人强烈否认,我知道他的朋友曾经这样评价他:‘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小学生嘛,只有小学生才会喜欢一个女生,却要往她笔盒里放虫子惹她哭。’”
锅盖头也道:“对啊,完全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以前也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加入官方部门,他直接给出一个任性地回答,因为觉得好玩。”
爆炸头嘿嘿道:“其实不是哦,我知道内幕,他之所以加入官方部门,实际上是因为怀三昧,他比怀三昧小7岁还是5岁,小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所以没有朋友,孤单,当时,怀三昧创建的团队刚起步的时候来找过他爸拉投资之类的,然后和他短暂成为了朋友,于是几妙心会写信给这个大哥哥,约定一起去他家后面的山谷草坪上见面,他身边窝着一只山猫,躺在草坪上。”
大红帽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他坚持一定要加入的原因就是因为怀三昧,但他从来没说过,并且现在和小时候的性格完全是两种,所以怀三昧也认不出,不过怀也记不住,他见过的帮过的人太多了。
锅盖头道:“还有,他的性格这么张扬,其实都是因为他的家世,毕竟他是第二区银行行长的幺子,资产不可估算。他最好的死后,为了不让报道流出,直接买通第三区所有新闻社。刚进内阁干部会,出钱赞助翻新了成员宿舍,惹来很多人不满,最开始有人拿“贵公子”来嘲讽他,不过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不受影响。不过毕竟是银行行长的儿子,家里有钱得不得了,完全是用钱来买开心的人,有很多普通人朋友,也有很多不普通的朋友,换句话说,普天之下有一半是他的朋友,朋友里一半是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另一半是恨他想杀了他的朋友。口头禅是:钱就像头发一样,数不清有多少。”
大红帽子道:“不过最有意思的是他的外貌啊。长着一张十分受女性欢迎的脸,头发和睫毛都是白色的,还有他的情感经历。有个在研究所的工作的未婚妻匡晋,二人青梅竹马,虽不常见面,却感情很好,不过见到就吵吵闹闹,是对欢喜冤家
大红帽子又道:“还有没有他其他的信息啊。”
锅盖头道:“对了,我听说,他生活上洁癖又龟毛,即使在执行任务时也收敛不了,好几次因为受差遣者把污血喷到他身上而暴走,痛揍敌手,怀三昧称这时的他是内阁干部会最强王牌。十几种乐器信手拈来。而且末那识是可分化为两个人。两个性格合一体就是完全的小恶魔的个性,分化开来,一个会偏沉稳冷静,一个会任性直率,情绪会直接写在脸上,也比较胡闹。”
锅盖头讲到这里,突然脑补出了一段对话——
“不讨喜的那个,应该会消失。”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我刚开始分化出来的时候,本体特别排斥,尽管在作战时会有心灵感应,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一旦到了日常生活,每次我出现,都会让他暴躁反感,甚至想要杀了我。”
“不过不可能,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
锅盖头想:“这种感觉挺有意思的。”
大红帽子道:“有没有其他更好玩的事啊,说来听听。”
锅盖头道:“我知道,枕五蕴小时候有个好朋友,他们一起出去玩,那个朋友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是枕五蕴死死拉住他的手才把他救了下来——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枕五蕴牵着那个朋友的手,那个朋友也不说话,却一直往草丛深处一个方向看。
等回去后,已经是晚上了,枕五蕴和他姐姐说:“姐姐,你能带她去洗澡吗?”
“小鬼,你去哪儿?”枕五蕴把朋友交给姐姐后,就跑走了。
枕五蕴道:“我马上回来,待会儿我在浴堂门口等你们。”
枕五蕴回到刚刚那个崖头,在丛中找来找去,最后剥开一片草丛,笑到道:“原来是你啊。”把那只小猫抱起来跑了回去。
这边姐姐出了浴堂,看见那个枕五蕴盘腿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
枕组训转头看到朋友穿着有些大的垮垮的熊猫睡衣,脸蛋红扑扑的,头发顺滑地贴在脸上。整个人都冒着水蒸气,便跑过去把怀里的东西给他:“你刚刚在崖头就是在找它吧。”
那是一只小灰猫
他的朋友马上接过来,眼可见的开心,第一次说话:“谢谢。”
枕五蕴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姐姐道:“臭小子,还怪会怜香惜玉的嘛。”
枕五蕴抬头看向他姐姐:“今天能让她和你一起睡麽?”
姐姐往枕脑袋上撸了一把:“小鬼,把人家带回家之后都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麽?”
大红帽子道:“所以说他把他的朋友当成女孩了,这个好有意思。还有没有别的故事啊?”
爆炸头道:“我也听说过一个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怀三昧白天嘲笑一个同学A:“哈哈哈,竟然看少女漫画,这是女生才看的东西,你是男子汉麽?好差劲哦,别和他玩,会变得娘里娘气的,去我家看《超人笔记》吧。”把别的同学BC拽走了。
到了晚上,在书店里。
怀三昧特别小一个,背着书包,还没到柜台一般高,老板就能看到他脑袋上戴的红帽子帽顶。“老板,《月兔少女》卖完了麽?”
老板推了推眼镜,“本来还剩两本,不过都让刚刚一个小孩拿走了,唉,他还没走呢,在那边。”
怀三昧转过头,同学A抱着好几本书现在书架旁,也往这边看过。他是和BC二人一齐来买课后练习题的。同学A戴着毛线帽,帽子上还吊着两个毛线球,围着白色的绒绒围巾,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因为天冷,漫画屋里也没开空调,呼出一口气,即刻就凝成雾气。
BC也从后面跑过来道:“小A,练习册在后面,我找到了。”
老板在柜台探过身喊道:“那位同学,你那两本漫画现在要付钱麽?”
又对怀三昧道:“《月兔少女》要的话,得下周三,你要几本,可以先预约,到了我给你留着。”
BC看向怀三昧,表情戏弄:“《月兔少女》?噗哈哈哈哈,怀三昧,男子汉居然看这种东西哈哈哈。”
怀三昧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直红到耳朵,拳头握着,扭头跑了。
漫画屋外面是一条小巷子,怀三昧拐了进入,不管不顾就坐在地上,头埋在圈起来的双臂双膝里。
过了一会儿,有慢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着雪,吱嘎声。
“给你。”脚步停在他旁边,声音细细的,像小女孩。
怀三昧就是不抬头,他哭了好一会儿。过了好久,同学A道:“你再不抬头我就走了,外面好冷。”
锅盖头大笑:“原来这种大人物,小时候也会有这样的事啊,太有趣了。”
大红帽子道:“你们知道NO.4上也有个大人物叫叶旃香麽?”
爆炸头、锅盖头道:“知道,但是不是很了解,你可以说说。”
大红帽子道:“这个叶旃香非常有意思——
叶旃香是一个完全的宅男形象,大多数时候都在玩游戏,以及在网络上兴风作浪。
他手中有一个创造出来的拥有庞大粉丝群体的一个虚拟人物,粉丝们这这个娃娃视为神明,解读她的每一句话,背后的思想,叶旃香顺势引导,或逆势引发争端,让人们炒起来,借这个虚拟人偶娃娃,不费工夫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梦想是吃遍世界上所有口味的泡面,但也不是最喜欢吃泡面,只是排前七,但另外九个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有人对他的评价是一个比喻,怕阳光的吸血鬼。不爱出门,爱网购,家里堆满了成山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乱七八糟的拆都没拆的快递垃圾,喜欢看影视动画片打游戏,还会追星,十分热衷购物频道,家里电话费百分之九十都是购物热线。
很喜欢在网上发布一些生活里的小事,比如:我喜欢吃不封口潮掉的饼干,为什么超市里的饼干不是潮掉的,让人买回去想办法变脆,而是脆的放着让它变潮?
他有很多个账号,每个账号设定了不同的身份,比如小学生、大美女、家庭煮夫等等,但是记不住,有时候会搞混,明明账号持有者是个三十岁加事业有成的工作狂,却说什么今天我的乳牙掉了,好开心,有人能告诉我多久能长出来新的麽?
会和人吵架,吵不过别人的时候经常会用的一句话:“我是小学生,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和他一起同居的人盘腿坐在地上,表示难以理解,用的非常激动语言体系:“那些广告都是骗人的,你看不出来麽?不是不能买,你看家里,都堆不下!”
叶旃香抱着游戏机在游戏椅上一转一转的:“能不能不要把人想的这么恶劣,他们是不会骗我的。”
“呵呵,这话竟然是你说的。”
又无语道:“你听见我在说什么麽?”
“嗯哼,你不觉得很好玩?坚定地相信的我,和说出这句话的我。”愣了一会儿:“晚上吃什么?”
同居人漏齿一笑:“人肉披萨怎么样?”
“还行吧,人肉不好吃。”
同居人不置一词,等过了一会儿,游戏机里传来“Level Up”的提示音,叶旃香在下一局缓冲空档里抬头不抬眼问同居人:“你刚刚说什么?”
大红帽子补充道:“对了,还有——
他小时候带回了一只流浪的黑猫回家,家里的小孩都喜欢这只小猫,短暂地成为平常普通的小孩,叶旃香要养他,抱着它转身碰到了他父亲,父亲问他你想养他麽?他点了点头,结果父亲用枪射杀了小猫,对他说:要先保护他,让它活下来了才能收养他,叶旃香道:如果我给它去了名字,我是不是就有保护它的理由,救下它的勇气了?对了,明明是一只黑色的猫,但是躺在它的血上,那个角落全是黑的。”
这三个小孩又进了一个小巷子中,只听见一个男人道:“啊,你身上好香,好香,脖子好细好嫩…”死胡同的另一侧明明堆满了垃圾,一袋一袋叠成山,这个男人毫不受影响。
大红帽子手竖口前,示意爆炸头锅盖头别说话,他们三人稍稍地躲到墙后面,小心翼翼的往那边看——
那个男人身下压着一个人,被他的肥肉挡的干干净净,看不出是什么人,只见双脚悬空,一只手被死死扣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这个人在她身上蠕动。
那个女孩不断挣扎,半天头才从男人肩膀侧挤出来,猛地大口呼吸,差点被肥肉压得窒息。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她另一只手往旁边抓去,阴影底下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抽烟,对这边置之不理,甚至觉得无聊。
男人B猛吸一口手里的烟,把烟屁股在鞋底碾了碾。
“你还要多久?”
男人A嗓子里咕噜了两声,像是在笑:“呵呵裴光,我这儿还没开始呢,着什么急…”
“我去买罐酒,回来之前给我搞定。”男人B转身走了。
另一个人走后不久,男人A隐隐觉得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警惕地往后看一眼,动作十分迅速,把手罩在身下人脸上,又按死了她的呼吸。
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明媚靓丽的女孩,手中拿着摄像机,笑吟吟对男人A道:“大晚上还戴着墨镜,会看不清东西哦。”
男人A转过身来,那女孩惊讶:“怎么没戴?”
“戴墨镜的刚走了,他可没戴墨镜。”男人A手底下那个人从掌心里嗡嗡说话。
“我虽然眼神不好,但技术还是可以信赖的。怎么样,先生,是要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你老板,还是拿钱消灾自己选。”
“或者抢走视频,找你同伴帮你,不过你们是竞争对手吧。”这俩女孩一人接一句。
男人A把那女孩甩在地上,鼻孔里出着气哈哈乐了:“又是你们,你们搞钱能不能换个法子,老是这么会失手的。”
女孩A歪着头,凌厉道:“少说废话,有…”她话来不及说完,眼里不敢置信,瞪的很大。
男人A的手臂一瞬之间变成粗壮的树干,灵活万分,朝女孩A袭击来。女孩A躲闪不及,纵身往一旁滚去,相机被男人A的树干手臂拧碎成了齑粉。
“什么东西,怪物麽?!”女孩A急忙掏出联络器,却被一阵烈风拍在墙上,还没撑起身,树干一把将她缠起来,卷在空中,逐渐收紧。
女孩A一口气喘不上来,用力掰着缠在脖子上树枝,但是无济于事,眼睛开始冒白往上翻。
“鬼…鬼啊…救命,救,救…”
男人A笑道:“这叫末那识,没听过麽?你们这些底层人,呵呵可以在死前让你见识一下。”
三个小孩默默退出了巷子后,大红帽子道:“这太可怕了,和我们没关系吧,我们还是聊一聊其他更有意思的吧,别管他们了…”
锅盖头道:“NO.6有个很有名的家伙叫作诸野,他大多时候处于看戏的局外人状态,但是对伤害明由修的人有极强的报复心,总是气定神闲,面带微笑,被几妙心戏谑“假面长在脸上的家伙”,饱览群书,一生活在谎言之中因此最恨被欺骗,其次讨厌死皮赖脸的人。”
大红帽子道:“对啊对啊,他很有名啊。NO.6的内阁干部会成员王朝对诸野的最大印象并不是令人惊叹的美貌,而是超高的洞察力和极其细腻的心思。对干部会的女成员很绅士,总是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温柔亲切,不可忽视却根本猜不透。
爆炸头道:“这种人就是那种,给人以为是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的存在,实际上智商无上限,攻击力为零。”
大红帽子道:“我知道他特别喜欢看书喝草莓牛奶以及各种甜点,读过的东西在他大脑能建立一个数据库,可与第三区浮游大陆中心图书馆匹敌,一较高低。”
爆炸头道:“我去,这么厉害,好神啊”
大红帽子道:“不过,也有一件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第六浮游大陆内阁会在诸野心脏上安装了炸弹。”
爆炸头震惊:“什么,真的麽?”
大红帽子道:“对啊,不敢置信吧,受差遣者都毁灭后,计划中下一个就是诸野,一直被关在监狱的诸野叫人找来怀三昧,他掌握了能够毁灭人类的方式,如今所有一切结束,他要和明不败离开,否则就会付诸计划,毁灭人类。不过诸野是善良的,他不想也不会毁掉人类,但他要和明不败活下去,他纵览世界上的书,早就猜中了计划,也是他说服别人一定要做,一定要去做。”
大红帽子道:“所以其实将人类毁灭的装置在诸野手上。”
锅盖头道:“如果给了我,我真的一定按下了按钮?”
大红帽子道:“真的麽,为什么,你好可怕。”
锅盖头道:“当然是真的,活着烦都烦死了烦都烦死了。那就毁灭喽,如果我拥有能够毁灭全世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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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想想,那我的想法一定是这样的:烦透了烦透了,毁灭就毁灭咯,过不了几万年就会有新的种群出现,很了不起麽你们这帮生物,愚蠢又傲慢,我的好心情都被毁了被毁了。还是原地打转,重复着重复着,千年前犯的错,现在仍在错,永远不知悔改,有什么好延续的,不明白在执着什么。在你们的智慧里,为了未降生不存在的生命去杀死生命,美其名曰为牺牲,各个趋之若鹜,这笔账即便是我用你们那些愚蠢的思维也算不清,毁了我的心情烦透了烦透了。”锅盖头清脆的孩童的声音,不带情感,语气冰冷,没有起伏。
大红帽子发了一个冷颤:“我们快点从巷子里出去吧。这里晒到太阳这么好冷啊。”
锅盖头还在假想着:“一切结束后,所有人就自由了,因为死亡才是真正的自由。”
大红帽子道:“我们做个约定好麽?”
锅盖头道:“什么?”
大红帽子拉住锅盖头的手,认真道:“不要讨论痛苦的事了行不行。”
锅盖头道:“眼前的困境,无论是谁,你还是我,一定都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了,或许有了答案,或许没有,但是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诉说不能解决问题,也改变不了决心。所以我的回答是不行,好玩嘛,随便聊聊喽。”
大红帽子道:“好叭,随便吧,就算痛苦也不是我痛苦。那就继续吧。”
爆炸头道:“诸野曾经有一项重要的责任在身上,但他完成这件事不久,却被突然关紧了监狱,幸好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来看他,他的朋友向内阁干部会要求,我要见诸野。”
他搓了搓手:“诸野被关在第三区德莲监狱,他的朋友见到他后,也不会谈论现下的处境与困难,只会聊聊平时的生活,想吃什么下次带给你,或者带一些水粉颜料什么的。不会囿于现实的痛苦中,做好眼前的时,过一天是一天。”
大红帽子道:“不过诸野不懦弱,否则在最终决战计划时,更容易通过情感以及改换记忆来操控。诸野的心理素质太强,真是太厉害了。”
锅盖头道:“在找到诸野之前,内阁中心为了“人类新生计划”的最后一步,展开多次“代号五十四”的培养方案,这些培养者大多是杰出科学家的小孩,尽管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与人体技能,即便过程能够顺利推行,可结果均以失败告终。所以还是,诸野厉害啊。”
大红帽子道:“好了聊点别的把,聊聊我最近看的历史故事吧,很有趣很有意思,想听我讲麽?”
锅盖头爆炸头也点了点头。
大红帽子道:这是一个历史人物,名叫天不败——
天不败少年功成,他从不是听话安稳,行事周全周到,相反离经叛道事事由心我行我素桀骜不驯形骸放浪,不顾他人评说,因此自是成就高,但是说他一句一定要还回去不受气,性子绝不圆滑,所以成就后,批判也是压天来,看不惯干不掉他的人太多。
早几年人们对他既爱又恨,黑料遍天,后来几年消隐,或者二十三岁成就更上,他早年离经叛道的做法都为人否认,甚至于化名为贾洪做了大错事,后来竟有许多人说不,不是他,是贾洪做了恶事,天不败替天行道。
有人说对于天不败的成就毋须大肆宣传,这样反而刻意,只要事实摆在那里,谁会看不见。
天不败他说话直白简单,不加修饰不绕弯,让人一听就懂,可偶尔也会让人感觉在阴阳怪气,他曾说过,世人多是蒙昧,不是说他们愚昧无知,而是对事不关己的一切事的态度,好如浮生水上的浮萍,风来涛起才动,受鼓动。因为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他人的事更只是调剂品罢了,谁在乎。你不说,却想让别人清楚,别人有空啊。换言之,人只会复述,一个叫狮子的伟大的人站在你面前却不说伟大,那就是一个头二臂二腿的普通人。而另一个人、另一群人,一千一万万万人指着狮子告诉你,狮子是一个伟大的人,没几个人会去考证狮子的伟大,而是复读——狮子是个伟大的人,口耳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即便狮子本名叫蝇蚁,狮子依旧伟大,卑微渺小龌龊的那个是蝇蚁。”
爆炸头打断大红帽子:“那伟大不说伟大的人岂不是很可怜,用尽心力所得却只一粟。”
大红帽子一副了然的样子:“哈哈,这个天不败也回复过了,世上人多的数不清,只要存在,就有看得见他的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好事坏事都有人清算。即便不说有人心领神会、有人掘地三尺挖出来。只是一小撮人的声音,不过是寥寥几根柴火抱团取暖。可是柴火不是火?再微弱也有。不过这不是关键,人们追求不同,不说伟大的人或许想要的就是鲜为人知的清净,尽人事听天命但求无愧于心。不必替人悲哀,说不准,他唯一的悲哀就是——竟有人觉我可怜悲哀?有人问他,那这件事,宣传就够了麽?,他回答道先给他一个了不起的大的封号,每次驿站日报都要大大标出,列一大堆,不如唬人的真假参半的名号,切记决不能全是假的。一来省事儿,即是复读便不能难记,又不是考背诵脑力。而另一人想了想问天不败除了‘凡人所不能及’,偶尔也要出着无伤大雅的小差错或亲近人的事。总之,次数多、名头大、够唬人三点就够了,天不败回复他几个小人蹦哒,无伤大雅,只要没人疯子癫出格,起不了大风波”
大红帽子道:“对了,还有和他有关的一个记录,书里写的,对了我带了,我给你们看。”
大红帽子从书包里掏出书,翻到了那一页——
在店里西南隅的一张木桌处,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吃一碗面。
店中满是懒散闲适的氛围
这让尘起尘想起来许久之前在胡情驿报上看的一篇关于天不败的文稿。虽有时日,他还记得其中的内容。
笔者大概是喜爱山川风物的游侠,游指游历,侠指结知交,义字当先,品行好,见识广。因此,在一所小集市里一家有名的面馆中,见到天不败,一眼就认出他来。
午后三刻面馆没几个人,客人零零散散的,店中有一只卷毛小黑犬懒洋洋地踱步,喜欢凑人脚边趴着睡觉,很亲人。他要了一碗阳春面,没要酒,坐在西南隅的木桌处,安安静静的吃面。
笔者知道天不败模样,这是毫不意外的。毕竟不知他的人能有几人,不过没有机会与这等人物认识,因此也不忌讳,就坐在天不败不远处。
朝廷虽未直接发布召令,可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凡有人对异端天不败的悯惜称颂,皆数无差别屠杀;一个人拥有翻天覆地的力量的时候,便与寻常格格不入。
笔者心中震惊,因为此刻的天不败与这店中的任何人没什么不同。这家店百年字号,阳春面一绝,名气大的不得了。这天不败或许是来一家喜欢的店吃喜欢的美食,或许是听说名气特来一试——与他与其他客人别无二致。
他像许多人一样,贪嘴,所以特地绕远路去买爱吃的点心;挑食,所以把胡萝卜挑出来;任性,见到讨厌的人扭头就走,恨不得朝他脸上踹上一脚,等等。
行路的人往往会体现在衣着上,譬如负长剑,带笠帽。天不败并没有,衣着普通,吃完到柜台付钱,蹲下身摸了一把狗就走了。
笔者再来这家店是荷灿六月,刚跨过门槛便环顾一周,没瞧见天不败,顿感失落。要了一碗青椒面,低头吃了没一会儿,店中央乌泱吵起来了。两个醉汉在互相推搡,笔者反感皱眉,他坐的离那边远,只想快吃完快走。
随意抬头一眼,笔者竟看到了天不败,依旧穿着普通,西南隅小桌上是一碗悬腾朝那俩越来越有拆墙打杀之势的二人走去。
天不败把俩人拉开,拦下要打架的胳膊,
笔者直起身子,来了兴趣——一个天不败,捏死那俩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不要太轻松,甚至完全一手一个。
只是一个年方十九的少年。
“他经常来麽?”笔者走到柜台上放下几枚铜板,问正埋头算账、散发着是人勿近气场的账房兼小二。
“谁?”巧的是账房正拨下最后一步骤的算珠,呼一口气一抹额头,从叆叇后边看向笔者。
笔者一扬下巴朝西南点了点。
“哦。那个小哥。他不常来,只来过两次,上次是… 有月余了,上月初三。”账房反应很快。
笔者些许了然:“客流恁多,你怎记得这么清楚?你认识他?”
账房撑着下巴,笑:“他是我见过长得顶好看的人,我这人很看脸,当然忘不了。我也记得你上回来也是上月哩。”
“只是这样?我来告诉你,他是天不败。”
账房摇头:“不认识什么天不败。
——第一个故事结束了。
大红帽子拉着爆炸头和锅盖头,等等别走,还有一个故事呢,快看快看。
天不败第一次参加名剑比赛时只有十一岁,籍籍无名的小少年,压根没有人认识。比起早就声名显赫的名侠之子与世家贵族,除了少数剑走偏锋的家伙会在赌局上压天不败一筹码,让他的名字从一两个人口中流过之外,天不败是什么?不知道。
名家子弟的拥趸之流爱在开比前,几个人流里流气凑一团,在对手面前阴阳怪气来影响别人的心态,虽然手段龌龊下流,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很能影响对手的状态。
到了天不败这里,他们如法炮制。天不败正擦剑,这几人那几张□□嘴一张一阖,吐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不如赶紧哭着回家找妈妈喝奶哈哈哈哈…”
管蓉是西陵铸剑大师管无缺的儿子,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这种小人行径,却又不愿和他们多说一句,平白脏了自己,便走过去对天不败道:“别把他们的话放心上,这种不入流的人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天不败此时还未变声,声音清脆:“什么?”
“那些人说的东西。”
旁边有人补充。
天不败惊讶:“竟是对我说的吗?”他不气,反而觉得十分有趣笑了起来。管蓉一头雾水:“何故发笑?”
天不败摆手:“我觉得很好玩,从没人这么说过我!”
——第二个故事结束。
爆炸头道:“这种人好酷哦,我也想和天不败这种人,太酷了我好喜欢。”
大红帽子应和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哎。”
大红帽子道:“现在我们聊聊第六浮游大陆是怎么起来的吧。第六浮游大陆和三个人密不可分,这个三个人就是把第六浮游大陆做大做强的人,其中一个人A,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56度的伏特加完全小意思,有个超大的酒窖,酒窖里的酒总是莫名其妙失踪。
第二个人B呢,吃饭有个小习惯,会把所有的东西活在一起,曾经把巧克力和米饭拌在一起吃,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他曾经由于曾经有过一个月的失明期,才会这样。起初,这三个人是个没什么人在意的,旁人看来只是个由三个轻狂的年轻人组成的队伍,可一个队伍想要发展起来,不仅需要强大的资金支持,还要有大人物为其背书站台。
其中一个人A与权势者们周旋,从而为拉来经济投入和人脉关系。
大人物B呢,则是辗转在各个浮游大陆之间进行演讲,最初地点定在学校,由校园开始逐渐转向市民群众。第一个演讲地的选择十分关键,事实也证明了判断的正确性。
学生的热情不可估量,得到的正向反馈直接且迅猛。
学生们喜欢大人物B的亲切与耐性,他们从来都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有着明显偏爱。B说话不会仗着年长些而高高在上,常与学生玩在一起打成一片,便是偶尔会因学生们的玩笑话而害羞,也从不批评。
B颇有些随意恣性,不会因为做演讲就一身正装,喜欢穿着运动外套来学校,也会在有空、不着急离开时和学生一起打网球踢足球。
有学生开玩笑,老师,放水让让我们这群小孩子嘛他会笑道,我才不要,觉悟吧小鬼,有人支招,老师喜欢漂亮的东西,你这长相虽不行,但可以穿好看夺目、吸引眼球的奇装异服,这样他就只顾着看你了。
之后转向群众,工商阶层的人们对这个聪慧温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青睐有加,自带悲剧色彩的贫苦出身又给他的公众形象层层加码,引人怜爱,征得公众的喜爱几乎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后来从公众演讲转为广播演讲时,B的影响力已经超越浮游大陆,即便引起的狂热追捧现象,不理智的追捧者之间大打出手,新闻社与民众也没有将这种负面状况归咎在B身上…”
锅盖头爆炸头听的入迷,忙问:“然后呢然后呢…”
大红帽子:“然后啊…然后就是第三个大人物C了,这个C啊没什么三观德行,随心所欲,不是叛逆,刻意故意和人对着干,是不服管教,看他想不想干。比方说许多时候小队开会,一群人坐的端端正正,再斜歪也斜歪不到哪儿去,就他一个人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打游戏,公共场合不能吸烟的素质非常有,以前在家里吃饭,点了一根烟,还没放嘴里,让他姐一巴掌呼的头整个敲在餐桌上,又一个反弹,然后教官来了,大人物A往他屁股上狠踹一脚,这才坐回来,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听教官训话,实在忍不住抱胸偷偷睡觉。不过最后这个大人物C果然背叛了NO.6,第六浮游大陆大陆对与他的说法是叛徒,有新闻社罗列了一大堆这他的罪行,其中一条是偷偷带走研究局最可爱的小猫狗头,在再三辞严要求返还的情况下下拒不归还,而且这个人啊,还喜欢男扮女装。这家伙家伙,不喜欢恪守成规循规蹈矩墨守陈规,和第六浮游大陆规则大陆格格不入水土不服八字不合,他来到那个新的浮游大陆后,觉得这个浮游大陆大陆真的就是,吊没素质,但我喜欢。他有次接受新闻社的采访,大意就是说对现在这个组织领导同事都很满意,因为都没怎么有素质,还被人评价:这不是骂人麽?
在第六浮游大陆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统一作战服,他就经常在衣服上改来改去,有的时候收拾打扮能半天,集合了都不见人影,等教官已经暗自打算他来了就把他捏死的时候,这人晃荡晃荡来了,然后就被惩罚去做免费劳工,从山上到山下来回跑八十趟,不累死不许吃饭,义务打扫整栋宿舍一百天
一直被教官嚷着骂着让他把那一头黑长直给剪了,宁死不从,直言:头发就是我的命,头发剪了我也不活了。
后来上头来督察,实在看不过去了,找了他的直属长官,说让他把头发剪了,直属长官很难办:说了也不听,一说要他头发,这就要去死,我能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了,找来了他最高的朋友,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把头发给剪,就是直属教官拍着他朋友的肩膀,语重心长欣赏道夸奖了一番。
而他朋友脑中闪回小剧场,在宿舍里拽着他裤沿往外拽,不耐烦道:“不都说好了么,赶紧出去,别闹了。”
大人物C抱着被子不放,手死死扣着床边,“我不管,这德行我怎么出门见人,老子的头发,你没说剪这么短,我不活了,别拉我!”
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大人物C顶着刺猬寸头,嘴上叼着烟,脸黑的不行,像是被人欠了钱又被耍赖不还,还反被揍了一顿的脸色,有朋友起哄调侃,他挠了挠头,十分不爽,朝着那人竖中指:“要你管,老子头发剪不剪都帅炸了。”
对了,他弹一手非常溜的电吉他,但本人十分讨厌电吉他,因为是被迫学的,因为他姐要学电吉他,三分钟热度买了谈了两天就不管了,被他姐迫学习,因为那电吉特别好看,他评价:确实挺好看的。
还有一次玩真心话大冒险,本以为是恋爱问题,抽到了他,他被问道:你过去,有没有对谁说过“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这句话。
他喝了口酒,很自然道说过啊。
所有人都震惊地不得了,因为他就是一个非常恋爱免疫没有任何恋爱情商的直男,有喜欢他的女孩试探道今晚好冷啊,他说:你觉得冷麽?我带你去热跑。被拒绝了,谁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一身臭汗。
所以大家很震惊,非常好奇八卦那个人是谁。
他道:我家妹妹啊。妹妹是他捡到的一直小奶狗,路边捡到的,有次小队聚会,他在外面抽烟,从车底下传来一阵呜呜声,他就拿鸡腿给她吃,后来过了半个月,他路过这里,突然想起来就下车了,然后冲过来一只小狗一直朝他摇尾巴激动的不行,他就把他带回家了,抱着它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爆炸头评价道:“哇,真是个奇葩呢这个人。”
他们有到巷子里,突然看见了一处标语,大红帽子念了出来:“我们必须杀掉所有的怪物人才能获得自由,共生共存是不存在的,一个物种怎么能被另一物种统治支配,人类不能被怪物人统治。”
爆炸头凑了过去,“这是什么啊,什么意思?”
锅盖头道:“啊,你们快看,这里也有——世间万物一旦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义,我们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撒旦,怎么能自作主张地杀死一个物种,让他从世界上彻底消灭掉。一定不是所有的怪物人都会攻击人类,一定也有不会攻击人类的,它们不该死。”
爆炸头道:“这个也有一个,人类是世界之王,如果能灭绝一个物种,不就是对另一物种的统治,这是错的,所以不能这么做。”
大红帽子:“这是什么啊?”
爆炸头、锅盖头:“不知道,算了,我们还是继续上路吧,聊点好玩有趣的…”
走了一会儿,爆炸头突发奇想:“我来说个故事!”
大红帽子、锅盖头都转头看他他一眼。
爆炸头兴致勃勃搓手道:“不知是什么年间,有一个市井屠夫家住乡郊,一日散了集正往家回,遇见一跛脚老头儿,那老父拦了屠夫说送我家去吧。屠夫憨厚心善扛着扁担背他走了几里路,临走时老父送了屠夫一册书作答谢。屠肉的自是大字不识,故而书从未翻读过。一日屠夫见书中有画,便将书中附图翻阅了几遍,也知晓了大意,是个书生与女妖精的志怪艳情故事。即夜那屠夫想了不少被翻红浪事梦中遗精,辗转醒来燥热难耐通身湿汗。迷离之际,忽刹白光乍作狂风乍起,窗外嘈嘈急雨,雷声如珠落玉盘未有间断。待这连下五日的雨停后,屠夫挑着担赶集途中见常经之路上忽现一小池,那块烟雾缭绕馥香萦鼻。待走近一看里头有个姑娘正在洗澡!屠夫顿时直了眼,眨眼的功夫女孩酮体就到了身前,二人在池中缠绵起来。”
三人望对眼,空气停滞了一时半会儿,大红帽子道:“接着呢?”
爆炸头道:“之后就是被吸干了精气抛在荒郊野岭了呗,发现时就是一具干尸。”
大红帽子嘘他:“哇这个也太无聊了吧。怎么感觉像是你从什么书上看到的无聊的故事。一个老套子嘛。”
锅盖头搓搓手道:“继续聊点别的吧…”
大红帽子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将将将将。”
爆炸头一下子抢了过去:“哇,你竟然有这本漫画?!”
大红帽子点了点头:“嗯!”
锅盖头也很吃惊:“天呢,这部漫画特别厉害,学校里漫画研讨社的人经常说起这本,可惜在我们大陆被禁了,许多年前就禁止发行了,只有社长有这本漫画书,整套系列都有,还是典藏版,但那小气鬼根本不借给我,说是怕我们弄上折痕,怎么说都不借,混蛋…没想到,你竟然是同好…不过,看样子好像…根本没翻开过,你没翻过麽?”
大红帽子非常骄傲:“不,我有两本。”
爆炸头道:“哇,跟新的一样…啊现在就好想打开看啊…还封上防尘膜啊…啊啊啊,你能借我看看麽?”
大红帽子道:“好叭,不过你到时候要小心点翻看,不许给我弄坏了,而且我的所有书都是按照序号摆放的,我桌子上的所有物品都是有规律摆写着的,到时候小心点,你能保证不弄乱麽?”
“当然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