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看到丹恒靠的那么近,心里就来气。


    他相当不甘心地也坐在了床的另一边。


    目光扫过岁汐的身影,发现她的肩膀还有些许没有被被子覆盖,便伸手将被子拉紧,严密地从头到脚将她捂住。那动作几乎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无声地说:这才是我该做的。


    刃挑衅地看了眼丹恒:眼里怎么连点儿活都没有?


    丹恒不屑一顾,懒得理他,冷冷地回瞪了一眼,目光很快便转向岁汐。


    过了又一会儿,忽然,岁汐的身子轻微动了动,她开始哼哼唧唧地将捂得严实的被子踢开,显然是嫌热了。


    刃冷哼一声,不禁腹诽,饮月都是一个得行,就觉得自己做出的选择是绝对正确的,轮回转生多少次了,也不见长长记性。


    明明是什么都不懂,偏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即便知道眼前的丹恒不是他所熟知的丹枫,但之前种种因果,让刃再难以对“饮月”有好脸色。


    而从丹恒的态度来看,恐怕他也是这样嫌恶着刃。


    而从丹恒的态度来看,刃几乎能感觉到那种相同的嫌恶。


    两人之间的敌意形成短暂微妙的平衡,弥漫在空气中。目光对峙,彼此眼神锐利,谁也不愿屈服。


    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倒是很像和对方狠狠打一架。


    似乎都是默契地想到这里,两人臭着脸跳下床,准备离开房间去找个地方好好清算一下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


    就在这时,岁汐突然急促的呼吸声将一切打断。那呼吸并不平稳,带着一丝微弱的沉重。空气瞬间凝滞,刃与丹恒的动作都在那一刻停滞。


    岁汐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胸口。


    随着她的微微挣扎,呼吸逐渐加重,显然是枕头的高度不适,让她的舒适感大大降低。


    刃和丹恒的心跳几乎同时加速,彼此对视一眼,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敌意都被悄然压制下来。


    虽然这种不适没有到会让岁汐醒来的地步,但让岁汐睡个好觉的争斗,比拳头揍到对方脸上的快感,优先级更高。


    刃果断扶住岁汐的脑袋,帮她抽出一个枕头,准备降低高度。


    丹恒劈头而下,抢过了那只枕头。


    他把两个枕头垒到一起,双手一挥,示意让岁汐躺下去。


    刃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抓起那枕头,随手乱丢,接着小心地扶着岁汐的头,准备将她安置得更舒适些。


    但在岁汐脑袋落下前,丹恒又把枕头放了回来。


    丹恒的眼神语:枕头高点才会睡得舒服


    刃的眼神语:你懂什么,我之前亲眼看着她睡觉过


    两人之间的对峙剑拔弩张,言语和动作都充满了挑衅与不甘,谁也不肯让步。


    岁汐可能是真的累了,被这样折腾都没有醒来,丝毫不知两人间的紧张气氛。


    她轻轻皱了下眉头,翻了个身,随即又陷入深沉的睡眠。


    她的呼吸依旧沉重,略显不顺畅,暗示着枕头的高度还是不适。


    刚才吃瘪的刃终于扬眉吐气,一把抽掉上头的枕头,直接丢进了丹恒的怀里。


    刃:没人要的枕头你自己拿去玩吧。


    丹恒:……


    丹恒默默抱着枕头,放在岁汐床头,他还是坚持两个枕头睡着舒服,只不过要调整一下枕头的叠加程度。


    “唔……丹恒……”


    就在这时,岁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在梦中轻声呢喃,那个名字虽然含糊不清,但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是“丹恒”。


    她的梦呓中,只有他。


    丹恒心猛地一条,一瞬的悸动让他心潮澎湃。


    丹恒将自己的长发拨到另一边,急忙低下头,将自己的耳朵凑得更近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丹恒……别走……”


    别走,她说别走!


    她梦里有我,她心里有我!


    岁汐梦中的呼喊仿佛直接打入了他的心脏。


    雀跃飞上脸颊,那张常年冰冷的扑克脸,挂上了丝丝笑意。


    他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将岁汐那只露出被子外的手背覆盖住,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心里明白,这一刻,岁汐需要的,正是他。而他,也决心永远陪在她身边。


    虽然这只是岁汐的梦话,但依旧不由得让他感到刺痛。失落、愤怒、还有无法抑制的嫉妒交织成一团。


    可他的面容依旧平静,眼神深邃如潭。


    听着岁汐在梦中低语,眼神不自觉地黯淡下去——又是丹恒。


    这都是今天多少次了,她又一次选了丹恒。他都懒得数了。


    心中的失落几乎难以掩饰,他只好默默转过身,不想让讨了好处的丹恒看自己的笑话。


    丹恒没有在意刃的行动给,他凑得更近了些,期盼着岁汐会说什么,在做什么梦。


    “丹恒,欠10个648……刃,快抓住他…………”


    丹恒:……


    刃:……


    这到底是梦到了什么。


    不过总归不会是如丹恒心愿的“好梦”。


    刃那像是做了过山车的心情,又稍稍好了起来。


    尽管心里充满了不甘,刃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岁汐的梦话或许有些荒唐,但从她的声音中,他听出了一个线索——她还是和自己站在一伙的,至少在梦里,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岁汐做梦很不安稳。


    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噩梦。


    玩家丹恒老爷要退游!


    她不惜拿出10个648,决心一定要挽留他。


    但丹恒执意要走,理由竟然是丹恒觉得游戏体验太差,岁汐这个角色不够ML!


    不够ML,她可以改!


    但是人不许走!


    尤其是领了10个648的奖励,那更不可能放他走了!


    逼不得已,岁汐只好卖惨求着另外一个一直很听话的玩家刃老爷帮忙留下丹恒。


    刃答应得干脆,可他提出的条件是——唇齿相交、难舍难分的吻。


    梦中决心卖一卖ML讨好游戏玩家的岁汐,十分配合地进行着这个吻,可不管她怎么亲,刃的反应都是“还不够”。


    越亲她越着急,越着急她亲得越厉害,直到着急到心跳都加速变快——


    岁汐猛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呼吸急促,脸色泛红,显然是被梦境逼得有些无法自控。


    好着急……


    想去厕所了。


    岁汐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意识半朦胧着,忘记了她房间里还有两个大活人。


    那两个大活人也十分识相地没挡着她的路。


    刃和丹恒也被她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两个大活人针对睡觉到底是一个枕头还是两个枕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刃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丹恒一眼:“你不懂,岁汐需要的是舒适,而不是你所谓的完美。”


    丹恒不屑一顾地回望,随即挑衅般地走近床头,准备重新调整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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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的眼睛眯起,感觉一股压抑的怒气在胸口膨胀。


    他猛地一把抓住丹恒的手臂。


    丹恒眼神一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击,两人的拳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们两个还没睡?”


    岁汐这时回来了,洗过的手上带了点水花,扯过挂在外面的毛巾擦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默不作声,各自用眼神交锋,空气中那股微妙的敌意又愈加显而易见。


    岁汐脑袋困得昏昏沉沉,压根没注意到奇怪的氛围。


    她困得爬上床,拉过被子,伸出去拉枕头。


    枕头还在刃和丹恒的手里,两人手忙脚乱赶紧将枕头递到岁汐手边。


    抓到枕头后,简直像找到了珍宝一样,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她没有多想,闭上眼睛,五秒钟不到,又陷入了梦乡。


    她睡觉一向讲究枕头的位置,喜欢把它放得正正的,这样才能入睡得安稳。


    先前两人争枕头时,手忙脚乱地互相“砸”来砸去,导致枕头并没恢复原位。


    所以她现在这个人斜睡在床上,也将刃和丹恒从中间隔开。


    两人都稍微安分了些,没再乱动,等着岁汐睡沉。


    岁汐感到脑袋在枕头上偏得有点离谱,弄得她感到一丝不适。


    她开始调整枕头的位置,折腾了几次,终于觉得不对劲,干脆一把将枕头撇开,伸手向上乱摸。


    手掌触到了一款完美的乳胶枕头,那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手感一摸就知道是她最爱。


    终于找到了。


    她快乐地“拉”过枕头,舒舒服服地睡了上去。


    接着,她蹬了蹬被子,脚底的触感让她感到不适,她微微用力将被子推下几脚,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高度,正好能够把脚搭上去。


    她闭上眼,享受着“完美”姿势。


    完全符合人体工程学,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


    岁汐觉得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她也安定了下来,呼吸渐渐平稳。


    很快,她再次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不再乱翻身,呼吸也不再沉重。


    她是睡好了。


    刃和丹恒都不用睡了。


    岁汐摸枕头的时候,手直接从刃的上衣下摆伸了进去。


    她摸到的其实是刃的腹肌,为了配合她,刃只好用手肘撑着自己,移动到岁汐脑袋底下。


    刃疲惫地往床背一靠。


    他不敢大喘气,紧绷着腹肌,不敢过于僵硬,也不能松懈,唯恐自己一放松,岁汐又觉得枕头不舒服。


    她翻个身,或者想要换个地枕着,就有很大可能移到不该躺的位置。


    而丹恒的情况更为尴尬。


    岁汐的脚垫就压在他的大腿面上,靠近根部,让他不得不维持着跪坐的姿势。


    只要岁汐轻轻翻身,或者伸展一下腿,他的下腹便会被她的脚触到。


    那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几乎不敢动弹分毫。


    如果岁汐的动作稍微过分一点,脚再往下一点,可能就会甚至更靠近他——丹恒感到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刃和丹恒的身体都紧绷得像是弦上之箭。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们都在尽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欲望让他们无法入睡。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现在说谁更难受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被岁汐牢牢牵动着。


    每一次她的呼吸和微小动作,都让他们不安的情绪变得愈加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