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老朋友们打个招呼吗？”


    安娜退后几步，内心毫无波澜。


    虽然这些怪物很强，但现在的她也不弱。


    一个爆裂弹打碎鬼娃恰吉，接着一个冰雪弹定住恶魔詹妮弗……


    手中的子弹不停放出，CD重置了一轮又一轮。


    怪物们弱归弱，可在小丑的控制下能够不断重生。


    逐渐，安娜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体力不支——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得想想办法，不然死的只会是自己。


    灵光一闪——


    “小丑，潘尼怀斯，或者叫你死光？”


    听到这句话后，小丑果然停下，瞪大双眼，满脸诧异。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是个懦弱无能的可怜怪物，还知道你的弱点，只要别人不怕你，得不到恐惧的力量，就会变的虚弱。”


    偷偷打开面板——


    “不过，即使力量充足，变成的怪物依然弱得要死，这么久还打不过我这个人类。”


    找到自己的词条栏——


    “模仿也只能模仿一个表面，哦对了，你只能模仿别人脑海中的恐惧印象，不能真真的触及恐惧本身。这不怪你，因为你只不过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很正常。”


    拿起一个闪着红光的词条——


    “你知道真正的该隐是什么样吗？”


    词条进入词条栏，能力生效——


    安娜全身笼罩在金光里，漂浮在半空中，巨大的六翼在身后展开，黑色的长发从发根开始化成银白。身后，金色的法阵不断旋转，神圣的吟唱响彻整个空间。


    缓缓睁开眼。


    “这才是该隐。”


    此时的安娜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低垂的眼眸下是接近于白色的虹膜，清泉般清澈见底，也如清泉般看不到一丝情绪。


    “为什么你？”


    漂浮在不远处的潘尼怀斯，脸上露出惊惶和骇然。


    拿出宝剑，轻轻朝着前方一挥——


    顷刻间，小丑的身体崩塌，光刃掠过之处，好似布帛般被撕开巨大的裂口。


    安娜羽毛一样落到地面，身后的六翼碎成光点，消失无踪。


    走到重新组成的小丑跟前，脚步轻盈又缓慢。


    “求求你不要杀我。”


    它的身形越缩越小，这是恐惧力量消逝，不足以维持形体的表现。


    小丑半躺在尽是碎石的废墟里，不断后退，却又无力地跌倒一次又一次，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潘尼怀斯不停变幻着外形，一会儿是比尔，一会儿又是乔治，甚至还变成了安女士和爱德华……


    安娜还没有从变身该隐的余韵里恢复，心里依旧没有丝毫情绪和波澜。


    不听对方求饶，毫不留情地举起宝剑径直插入心脏。


    虚假的□□没有血液。


    “啊！！！！”


    眼前的身躯终于失去活力，僵硬地停在原地，看上去似乎是死了。


    宝剑抽离，带出一个跳动的黑色的心脏。


    这么容易？


    要不是知道它有【不死（金）】，安娜就相信了呢。


    刚要剥离对方能力时，地面开始震动摇晃，她甩开心脏，用剑维持平衡。


    潘尼怀斯的“尸体”所在的位置不断下陷，跟着碎石一起，就要掉入黑暗的深渊——


    “想跑？”


    她脚尖借地面的力冲向小丑，拎起它，背后再次出现六翼，再飞身而起。


    果然，它离开后，地面停止坍塌。


    一切都是幻觉。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感受到手中小丑的挣扎，安娜嫌弃地撇了撇嘴，发动【剥离（金）】。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对方身体里飞出来，融入安娜的身体。


    【不死（金）】到手。


    “不，不，不！！！”


    潘尼怀斯终于感受到彻底绝望——


    “到底为什么？告诉我！”


    再也无法维持人型，它的身体外皮好似蜡烛般，逐渐融化，露出其中三团金色的光球，这才是小丑的本体——死光。


    潘尼怀斯发现，自己重生的能力已经离开身体，现在的它，脆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的女孩到底是谁？


    “知道什么？怎么看喜欢你的幻象吗？因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娜歪歪头，微微弯起嘴角，故作天真。


    “你——”


    不等小丑把话说完，她直接重置CD时间后，再次发动【剥离（金）】。


    “不————————”


    死光最后的哀嚎画作金色的光点变成新的词条【死光（金）】。


    伴随着死光的消逝，除了墙壁和地面上深刻的刀痕，下水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地面上还摆着上百具尸骨提醒着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黑色的怨气缓缓散去，阳光透过下水道空间的顶端的缝隙照射进来，在白骨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再形成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


    仿佛是死去多年后，孩子们的灵魂终于得到安息和平静——


    终于结束了。


    安娜闭上眼，感到有些头晕，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宿主！你太乱来了！】


    耳朵被拉扯，手轻轻一握，系统小猫挣扎着大喊大叫。


    “吵死了，我现在头疼。”


    话语很严厉，可声音却很虚弱。


    【宿主！跟你说过不要用红词条！你的身体受不了的，再用一次会崩溃的！】


    “这不还没到下次么，下次一定。”


    “我能对自己用【治疗（金）】吗？”


    【你现在身体负担已经很重了，给我好好休息！最近不准再用词条了！】


    系统小猫张牙舞爪地打开四肢，焦急地在安娜周围蹦蹦跳跳。


    “知道了，知道了。遇到任务我也不想的啊。”


    说到任务，耳边立刻响起系统播报的声音。


    【大战！《小丑回魂》任务成功！获得积分100。】


    【奖励一次抽奖机会。】


    ……


    虚弱词条没什么变化，还是蓝色，倒计时一个月。


    新增的【死光（金）】倒是有些意思。


    反正在下水道里钻来钻去，浑身上下早已脏污不堪，安娜索性直接躺下，点开这个词条的详细信息。


    【死光（金）：外星种族


    能力：幻觉制造


    恐惧吸取


    瞬间移动……】


    别说，还挺厉害，这一趟不算亏。


    可系统不觉得。


    【这一趟亏死了！早知道还是呆在福克斯，去做筛选过的任务，如今你都动不了，我们怎么出去？】


    是啊，怎么出去？


    暂时用不了词条，阿蕾莎连带着孩子们都进了谋杀屋。


    现在大约正从福克斯赶过来吧——


    要知道，她可是坐飞机过来的，并且下水道里，小丑老巢的位置也很难找……天呐，不会要在下水道里呆一天吧？


    一个御兽师怎么就混成这样？


    虚脱了连个能就近帮忙的都没有。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冷的身影——


    安娜连忙甩甩头。


    不能找爱德华，明明说好了不再找他。可还是忍不住去想。


    看样子得等等，稍微恢复一些再出去。


    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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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什么时候能恢复，总不能一直躺在这儿，做个双重保险好了！


    不敢联络卡伦家，他们知道等于爱德华知道，说不定会跟过来。


    “Hello？佩雷斯神父吗？我刚弄死一个怪物，对对对，现在困在德里镇的下水道里。你说你来找我？不用不用，如果两小时还没出来，再帮我报警就好……”


    从寂静岭回到现实后，安娜和佩雷斯神父一直有联络。


    虽然不是自己不是教会成员，但对方还帮她申请了正式的驱魔许可。


    流程已经办完，只等将证明拿到手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安娜闭上眼睡了一觉，醒来时，四肢传来阵阵酸痛。


    站起身，能量恢复了一些，时间仅仅过去半小时，比想象中的快得多。


    打开直播间，此时还有许多观众依然在蹲守。


    [主播你终于打开了。]


    [现在什么情况？结束了吗？]


    [这么多尸体怎么处理？]


    “我准备先出去，再通知警察。”


    捡起身旁的宝剑，她正准备找出路走人……


    [可是我们早就给你报警了，还没到吗？]


    “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


    下水道一个管道口被强行破开，许多灯光从中穿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到达现场。


    “警官，这里——”


    “放下武器，让我看清你的双手！”


    安娜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中年经常厉声喝止。


    无奈，只好将宝剑扔到一边，双手举到耳边，手掌面对前方。


    “趴下！”


    对方还不放心，继续对着安娜大吼。


    “我没有武器了。”


    “趴下！我让你趴下！”


    声音更加急促。


    “Sir，这里好多好多尸体！”


    “封锁现场！”


    “这里发现犯罪嫌疑人，手持杀伤性武器，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安娜：“……”


    不是？这是把她当凶手了？


    一直听说美利坚警察不讲道理，但没想到这么不讲道理。


    从小生活在华国的人都无法理解。


    “我可以配合你们回去，等调查结果。”


    说完，朝前走了两步。


    只见警察拿着□□对准安娜大喊：


    “立刻趴下！不然我开枪了！”


    安娜沉默不语，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听解释，非要侮辱人是吧？


    趴下是不可能趴下的。


    曾经在TT上看过许多美利坚民众有类似的经历，因为尊严不肯趴，于是被暴力对待，击打头部，膝盖跪脖子，开枪电击等。


    所以今天自己也要来这一遭？


    “我不会趴下，也不会反抗，别把事情搞复杂了好吗？”


    见此，警察有些恼羞成怒，就要开枪。


    “慢着，你的记录仪为什么不开？想要干什么？”这个警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安娜好好谈。


    “都播出去了，你要想好！真出事了有什么后果？！”


    [这些警察在干嘛？主播又不是犯人！]


    [跟他们解释解释。]


    [主播说了啊，有用吗？]


    [前面的一定是外国人，这是美利坚特色（狗头），何况主播还是亚裔。]


    [见识了，录下来，我们替主播作证！]


    [……]


    对方看到安娜正在直播，脸色阴沉。


    “关掉！”


    说着就要抢走她的手机。


    安娜后退离开警察的范围，皱着眉头，非常不耐烦。


    “你们够了没有？听不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