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萧府的帖子，被我安排的人中途拦截了，他们并未收到。”萧怀宁轻叹了口气，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我担心在真相明了之前，我的父母家人未必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我不愿意面对那样的场面。


    那种被至亲之人误解和指责的滋味，远比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还要让人心寒。”萧怀宁目光扫过弹幕，看到大家的疑问，解释道。


    【心疼我将军姐姐，我支持你，坚定不移[抱抱.jpg]】


    【我深深共情了，陌生人骂我，我直接怼回去，但爸妈指责我，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人窒息。】


    【人生不过三万天，借了副皮囊而已，得不到的东西，不必执着】


    【闺女，听大姨一句劝，不要低估父母对子女的爱，可能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只是他们不善于表达，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大姨啊，您这又开启“念叨模式”了……】


    【不怕大姨说教，就怕大姨口才太好，还能说会道】


    萧怀宁看着滚动的弹幕，嘴角不自觉扬起，轻声回应道：“嗯，我知道，多谢大姨关心，这件事过后，我定向他们请罪。”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上午的时光已经溜走了一半。


    谷灵杉估摸着萧怀宁也是累够呛，便顺手发了一波红包，也趁机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扭了扭腰，伸了伸肩膀，感觉浑身的疲惫稍微缓解了一些。


    萧怀宁则依旧端坐在铜镜前，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吩咐丹青再送一碗冰镇的乳酪来。


    【将军姐姐，您已经休息了五分钟了，您的小可爱还在等你哦~】


    【催更粉丝团已就位，再不更新就要祭出绝招“夺命三连问”：更了吗？更了吗？更了吗？】


    【您的小可爱已经等得快要“长蘑菇”啦！】


    虽然萧怀宁不太明白“长蘑菇”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但联系上下文，也能猜出这是催促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她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唇，回想着昨天的场景，凝视着铜镜，接着说道：“即便是洛少元不承认，可参加寿宴的诸多宾客中，有不少人都曾看过那风靡一时的禁书‘状元艳事’，也听过传唱的那首诗。当下，洛少元和洛莹莹的角色一代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洛少元仍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只是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光照下泛着微光。


    洛莹莹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不成样子，她低垂着头，肩膀却掩饰不住颤抖着。


    有的夫人手中的团扇已经忘了摇动，有的夫人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眼中透露着意味深长；还有一位身着绛紫色锦缎的夫人用帕子掩着嘴，与邻座的夫人低声耳语，时不时用余光瞥向主座方向。


    “王嬷嬷，”萧怀宁转向王嬷嬷，“有长公主殿下在此主持公道，你还不快些将真相和盘托出？”


    “是。”王嬷嬷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讥讽，看向洛少元，“状元爷，您当年托我照顾刚怀孕的莹莹夫人，怀胎十月，却生下一个畸形儿，您倒是真心疼她，怕她看到孩子伤心，就给她下了足以昏睡一整天的迷药。”


    “那天，您让我抱着孩子，连夜赶回状元府。我记得清清楚楚，竹篮里的孩子饿得直哼唧，你却用手绢堵上他的嘴巴，只顾着催促马夫快些，再快些。”


    “到了府上，你又装作深情模样，哄骗萧将军喝下掺了催产药的茶水。萧将军本就临近产期，那药一下肚，没一会儿就发动了。”王嬷嬷的声音突然哽咽，“可怜萧将军疼得死去活来，你却在她生下健康的女婴后，又给她灌了一碗迷药……”


    “等萧将军醒来，你早就把两个孩子调换了！那个女婴成了你和莹莹夫人的外室女……”


    “可是，我没等到你承诺给我的重金酬谢，却等到了你那狠狠的一刀，所幸老天有眼，让我这个老婆子活了下来。”王嬷嬷咬着牙说道，”这几年，我看着状元爷步步高升，看着你耍萧将军于股掌之间，而我只能隐姓埋名，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此时，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只有更漏滴答作响，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胡说八道！”洛莹莹尖声叫道，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萧怀宁和王嬷嬷，“你们这是诬陷！颠倒黑白！自己生不出健康的孩子，竟编出这样的鬼话来！”


    萧怀宁冷笑一声：“诬陷？洛少元，要不你亲口说说，那位高僧，你是如何买通他的？他当年收了你们多少银子，才编出那套‘杀戮重’的鬼话？”


    高僧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老衲一时糊涂，收了洛家的银子，萧将军赎罪。”


    “不可能！我不信…！”洛莹莹摇着头，声音几近崩溃，“云姐儿才是我的孩子，少元……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不用再多说什么，已然坐实了洛少元与洛莹莹生子的事实。


    洛少元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依旧沉默不语。


    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洛老太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口。


    整个人突然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向后倒去。周围的仆人惊呼着冲上前，却只来得及扶住他瘫软的身体。


    洛莹莹却自顾自地扑到洛少元面前，握着洛少元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说啊，你快说啊！萧怀宁生的才是怪胎，是不是！”


    洛少元任由洛莹莹拖拽，一下子从轮椅上跌落下来，那条伤腿钻心的疼痛，让他表面的镇静再也无法维持，脸色惨白如纸。


    “贱人，你娘勾引我丈夫，你又勾引我儿子，你跟你娘可真是个顶个的骚狐狸啊！你去死吧！”洛母此时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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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掐着洛莹莹的脖子。


    洛莹莹被洛母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拼命地掰着洛母的手指，脸色由白转青，呼吸急促。她的喉咙被掐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住手！”萧怀宁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丫鬟弦歌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洛母的手腕，用力一拧，迫使她松开了洛莹莹的脖子。


    洛莹莹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洛夫人，你看清楚了，这是你的状元儿子写的情书，一字一句可都是他深沉的爱意。”萧怀宁冷冷地看着洛母，从袖中拿出一封封信，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萧怀宁虽然不喜欢洛莹莹，但对于洛母将自己儿子犯下的错，全归咎于一个女子身上的行为，极为不齿。


    洛母颤抖着手打开一封信，一时愣在原地，随即又像是被点燃了怒火，指着洛莹莹尖声叫道：“你这个贱人！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祸害！你们毁了我儿子，毁了我们洛家！”


    “够了！”长公主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洛少元身上，“洛少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洛少元低着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发白。半晌，他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殿下……”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长公主冷笑一声，“你当年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不惜对萧将军下药害其早产，又调换婴儿，甚至杀人灭口，那高僧恐怕也是得了你的授意吧，你害得萧将军一身本领，却困于后宅。圣上亲封你为状元、为你赐婚，只望你为天下学子之表率。如今，你竟敢说无话可说？”


    洛少元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开口。


    “洛少元，你可知罪？”长公主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洛少元的身子微微一颤，终于缓缓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臣……知罪。”


    “知罪就好。”长公主冷冷道，“来人，将洛少元押下去，听候发落！”


    外面的侍卫立刻上前，将洛少元从地上拖起。洛少元没有反抗，任由侍卫将他带走，只是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洛莹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洛莹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洛少元被带走的方向，眼泪无声地滑落。


    此时厅内的众人早已按捺不住，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真是没想到，洛少元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谁能想到，堂堂状元爷，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洛家这次怕是彻底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