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真千金她靠弹幕夺凤位

    霍咎如今竖着高高的马尾,冠冕换成了发带,瞧这意气风发少年郎,倒是令裴沫怔了怔。


    “吓呆了?”霍咎欺身往前。


    “陛下一天到头在这里吓人,哪怕是心上人也需要缓一缓。”裴沫眨眨眸,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发带上,金底玄云纹,缥缈云端。


    “况且……陛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见者难忘之。”


    裴沫脸不红心不跳回答。


    霍咎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没有看她,“怎么突然要来寻朕?”


    裴沫一点都不奇怪霍咎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毕竟无论是霍十还是林贺,都算是他的人。


    提前把消息传给他,不无可能。


    “家中安排了人,来找陛下躲两天。”


    霍咎笑出声,他往后倚在墙壁上,眉眼微挑,“那裴二小姐可真是找错人了。”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毕竟朕来此,没有人知道。”


    意思是他有正事要做,并没有往外透露皇帝在临南的消息。


    “无妨,”裴沫往他靠近了一点,“能见到陛下也是极好的。”


    霍咎就那般看着他,沉思。


    眼神中没有情爱,只是表现的很爱他,他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有一天把自己也骗过去。


    或者说,当她真正的动情的时候,还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吗?


    虽然不一定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他很乐意陪她玩下去。


    “来两天,把家也搬来了?”


    他指的是一同前来的裴瑜和霍凌。


    “没办法?”裴沫摊开手,表示无奈,“也就只有这样才会放我过来。”


    裴沫笑嘻嘻凑近两分,一只手不知死活的扒拉霍咎的衣袖。


    “陛下,您救救我?”


    她弯起的眼眸泛着细碎的光,中间夹着他这个人,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又好似没有他。


    霍咎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问:“想要朕如何帮你?”


    虽说是问,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无非就是冲着他的帝后之位。


    趁裴沫还没开口,他率先说:“若是要当皇后,不如削发为尼来的便捷。”


    原本等着裴沫找借口反驳他,可迟迟没有动静,再望过去,女孩撑着下巴垂着眼,真的在思索他提出的建议。


    倒是出乎意料。


    “啊——”


    裴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尖叫声打断了思路。


    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婢女的呼唤:“小姐,小姐!没事儿吧?”


    裴沫高声回应:“无事。”


    她迅速起身了,皇帝不紧不慢站起身子,裴沫在开门前想起什么,特意转头朝他道:“陛下如今不便见人,还请早些躲好。”


    霍咎不置可否,懒洋洋的支起窗,俯首往窗外去。


    下方掠过几道黑影,迅速像是在丛林间。


    杨柳进来,担心地挡在裴沫身前。


    裴沫回首往屋里看去,空空荡荡的,唯一区别就是窗户打开,桌上摆放着三个空茶盏。


    若不是她清楚霍咎来过,可能会以为这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


    “方才外面出什么事儿了?”裴沫问。


    杨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到那惨叫声,担心小姐的安危。”


    裴沫穿起外袍,事已至此只能盼望那些字幕能给她答案。


    当她整理好衣裳的那一刻,密密麻麻字眼漂浮出来,浮在空中。


    【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会有惨叫声?】


    【原剧情里没有这一段啊?!】


    【剧情改了不少,刚刚女配这边她脱衣就睡,这边视角被屏蔽了,女主那边有什么吗?】


    【好像有黑影窜过去,但是没看清。】


    【男女主那边又升温了,好甜,好甜!】


    【那一下子瞬间就闪到男主怀里了。】


    【毕竟人死在她门口嘛,瘦瘦弱弱的女主怎么可能不害怕。】


    死在裴瑜房门口……


    裴沫出门看,那一处没什么人,甚至没有人敢处理。


    这驿站本就偏僻,距离皇城,或者最近的县衙都十分遥远,平日里最多就有一些赶路的人,这些日子来,也就只有裴沫一行人到达这里。


    整个驿站也就只有裴沫一行人,外加店家几人。


    裴沫蹲下身细细查看,死者是一名男性,他的喉咙被利刃割开,合着的眼皮子上也有一层血迹,嘴边的血源源不断。


    扒开一看,果不其然舌头被割掉了。


    目光落在死者的手中提着的东西,一捆束脩。


    按道理来说,束脩一般是孝敬尊师,赶路人?


    如此一来,这样一个尊师重道的人怎会被追杀至此,手中还拿着束脩。


    裴沫起身,然后发觉又蹲下身。


    “妹妹,你在做什么?!”


    裴沫一愣,反手一挥。


    起身转头后发现裴瑜和霍凌就站在不远处,霍凌怀中搂着裴瑜。


    裴沫快步走两步,眼见着要扑霍凌怀中,裴瑜适时拉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在前进。


    “妹妹,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裴瑜不欲与她说,仿佛被吓坏,眨着湿漉漉的眼,可怜巴巴道:“霍哥哥,我怕。”


    仔细一看,裴沫眼中确实有些颤抖,霍凌没能让她近身,只是冷漠微笑:“害怕就回房间去,莫要在外到处跑。”


    裴沫求之不得,但还是装模作样一步三回头。


    等真正进了房间合上门后,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等褪去外泡,确定那些字幕没有出现,坐下倒了杯茶水压压惊,喝完茶水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沿。


    她方才切切实实的从霍凌眼中看到了动容,虽然有演的成分,可确实担心他或者裴瑜没有阻止自己。


    “裴二,胆子挺大。”


    清冷孤傲的嗓音从后头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某位皇帝。


    霍咎靠在床柱上,走近,对着她的眼眸。


    他微微俯身,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整个人透出烦躁的气息。


    “陛下在说什么?臣女不懂。”


    霍咎再度靠近,贴在她的耳侧,缓缓重复:“霍哥哥,我怕……”


    裴沫先是一愣,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既然听出来了,陛下可要安慰我。”


    她就是在叫他,并不是叫霍凌。


    鼻息缠绕,暧昧骤升。


    霍咎瞳孔一缩,猛地拉开距离,冷笑:“肖想朕,真是好大的美梦!”


    裴沫为了躲避那些字幕,在房中只穿了一身中衣,松松散散披着被子,推开他是触碰到的衣料,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暖融融的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出来。


    他闭了闭眸。


    果真是纵容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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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学会放肆了,既如此……


    霍咎缓缓抬手,当伸直时候,他的暗卫将会适时的递上一把剑。


    当初就是用那把剑,将一个个前仆后继,企图爬上龙床的人——斩杀。


    他不太喜欢,有人会越过他的规矩。


    被拒绝,裴沫也不恼,将手中刚才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块木质的褐色令牌,上面雕刻的字文她不识。


    不认识那就交给皇帝吧。


    霍咎手一顿,然后又落下,接过递来的令牌。


    “陛下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吗?”


    霍咎视线落在裴沫的脸上,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


    “你说说看这是什么?”


    裴沫摇头,单看上面的字,和北域那边的有些相似。


    “北域之人?”


    霍咎扬眉,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看他的神情,裴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是,无论是在她的梦境,亦或者是根据那些字幕所透露的,都没有分毫关于北域的事情。


    难不成这一次改动太大,居然牵连到了北域。


    那些字幕说,霍凌最后会登上皇位,霍咎会被逼宫而死,从头至尾没有一点有关于北域的事情。


    如今,霍咎没有一点颓势,她也还活着,是否就是改变了一些。


    “大昭竟然混入了北域之人么?”


    霍咎握着那块令牌,“一直都有北域之人,只不过这段时间臭虫格外的多。”


    他眼中似乎藏着浓浓的疲倦,看样子这些时间来他并没有休息好。


    裴沫道:“陛下能否告诉我,您来临南要查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当初皇帝在姚太后那里,将禁军都统直接斩杀,为的好像也是临南之事。


    “临南水患,拨下的赈灾银,一层一层的削,到最后趋近于无。”


    霍咎虽然登基五载,但是先帝在将江山交给他之前,就已经挥霍过度,如今大部分已经被蚕食空了。


    那些官员全都是先帝留下来的,他根本杀不尽。


    若是将那些官员全部抓起来,尚未到科举时,没有接替的人,容易令百姓寒心,令书生寒心。


    “科举近在咫尺,陛下,有一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霍咎看来。


    “裴尚书学生——程炝。”


    裴沫不得不承认,在那些字幕中,和那个虚无的梦境中,程炝确实是一个博学多识的。


    “既博学多识,为何不可重用?”


    “齐王殿下那头的。”


    霍咎没有应,最后轻笑出声。


    “霍十。”霍咎道。


    不用那个玉佩,暗卫自房梁上落下,半跪在霍咎身前。


    霍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将令牌一扔,“找最近的县衙,将消息传过去。”


    不用他自己查,朝堂上总有人比他更着急。


    这一套流程一气呵成,霍十稳稳接住,然后翻身出了窗。


    裴沫突然想起,眼眸含笑询问:“陛下方才,可是也从窗户走?”


    霍咎垂下眼,淡淡的看着,此刻的他,像极了书画中的少年,一袭玄袍,飞扬发带。


    不过弱冠,九五之尊。


    女孩存心戏弄,脸上洋溢着笑容吐露:“陛下可走正门,臣女永远不会将陛下拒之门外。”


    “没兴趣。”


    少年转身,趁着夜色翻窗,落入外头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