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醒

作品:《戏曲顶流勇闯娱乐圈

    常半琴催促:“赶紧走啊,静兰,你怎么不走?”


    “等等,别拽,我肚子疼……”


    江静兰已经顾不上头晕,肚子疼的厉害,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昨天你爸妈打架,锅碗瓢盆摔一地,到处都是碎瓷渣,面缸里不会也有吧?你不会把碎渣子吃进肚子里了吧?”


    “没有吃,你让我缓缓。”


    “哎呦!你怎么满头汗,疼成这样啊,那我回去找你爸妈,正好让他们别打了,赶紧送你去医院。”


    江静兰没有回答,躺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


    常半勤丢下一句:“等我,我马上回来,我把你爸妈还有我爸妈都喊来。”


    然后火速跑回家。


    两个人不光是邻居,还是一个村的,两家的爸爸下岗之前,在同一家单位工作,门挨着门住在同一个家属院。


    常半勤一口气冲到江静兰家里。


    门开着,摔的碎碗碎碟子什么的全在家里的地上,床单被罩都给剪了。


    好家伙!


    这得打的多激烈啊?


    “人呢?砸一个人也没有?大伯?大娘?你们人呢?”


    隔壁杨奶奶探头进来:“是半勤啊,我还以为是静兰回来了呢?”


    高奶奶说:“回啥回,要我说不在家好,两口子把家里啥都给夹了,静兰要是在家多危险,他们说不定把孩子给剪了!”


    高爷爷:“别胡说,吓唬孩子,再不靠谱也不会剪孩子。”


    “唉!你说的对,万一呢,半勤,你跟静兰玩的好,你跟她说让她下回离远一点。”


    常半勤心疼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什么不靠谱的爸妈!


    “哎呀,爷爷奶奶们,别吵了,他们俩去哪儿啊?静兰肚子疼的厉害,一头大汗在地上躺着,我回来喊人呢!”


    “什么?静兰疼的躺地上了?”


    邻居们看热闹归看热闹,真有事儿也是真上。


    “在哪儿呢?这孩子真疼到地上去了?”


    “该不会是阑尾炎吧?”


    “走走走,喊人去看看。”


    常半勤一听阑尾炎,那还得了!


    要手术!


    火速冲到自己家,家里的拖拉机没在,他爸也没在。


    他妈正在屋子里面睡觉。


    “妈我刚才说话你听见了吗?”


    胡冬梅听到了,但是她不说:“没啊,我睡着了。”打打打,天天打,烦死她了。


    “妈,我爸呢?”


    “找你爸干什么?”


    “他们说静兰可能是阑尾炎,我让我爸送静兰去医院,静兰爸妈没在家。”


    “静兰她爸接了活儿,她家拖拉机坏了没法干,让你爸去干。”


    两个爸爸下岗之后,借钱各买一辆拖拉机,专门给人拉土拉沙子,按车算钱。


    人家等着用,接着活要及时送。


    一听这,常半勤不指望她爸能回来,也不指望江静兰爸妈能回来。


    跟胡冬梅商量:“妈,我求你件事,咱家还有多少钱?你把钱带着吧,咱给静兰交一下住院费,等以后我还给你。”


    胡冬梅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使劲戳闺女脑门,使劲儿把常半勤整个人往后戳了半米远。


    “还还还,还你个大头鬼!啊?你能挣钱?就是你能挣钱,不也是咱家的钱,江静兰给你洗脑了?胳膊肘尽往外拐,你跟你自己亲弟有这么亲?”


    “静兰静兰,一天到晚的静兰,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不借,我倒了多大霉才生下你这种讨债的闺女!”


    常半勤哭了:“静兰静兰,我一天到晚静兰怎么了?静兰救过我的命,我的命不值钱吗?连阑尾炎的住院费都不值吗?”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们大人就知道钱,都不管孩子死活,”


    “为什么天下的爹妈都不靠谱,我跟静兰才是倒了大霉,为什么有这样的爹妈啊!”


    常半勤一抹眼泪,气跑了。


    她妈不出钱,她跟别人借!


    胡冬梅气了个仰倒。


    “作孽啊!”


    她一咬牙,往大衣柜的最底下掏出一个布包,揣到裤腰内兜里,追在常半勤后面跑。


    江静兰疼的浑浑噩噩。


    她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小时候的她没得过肚子疼死的大病。


    可她就是缓解不了疼痛。


    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冷刀子扎进肚子的恐惧。


    第一刀的时候她根本没感觉,后面一刀一刀扎起来,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咽气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肠子被带出来。


    那些曾经说爱她的人,没有一个人帮忙,甚至连捅她的人也是追着她喊的戏迷。


    一边捅一边说:“让你坏!让你骗人!让你唱戏!你根本就不配唱戏!你该去死!”


    她看到对方眼里的疯狂的恨和怒,比曾经追着她听戏时的喜爱要浓烈的多。


    她听到周围的议论:


    “听说他妈当年就是这样把人给捅死的,她也这样被人捅,这就是报应吧。”


    “活不了,就是报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活该她死。”


    说实话的人甚至都是她的戏迷,喜欢了她很久,追了她很多场戏。


    刀子很冷,话也很冷。


    这个世界也很冷。


    江静兰没想到闭眼之后,还能回到小时候。


    可是回来干什么?


    这个世界太冷了,在哪都冷。


    她找不到回来的意义。


    加上常半勤和胡冬梅,一共来了七个人。


    众人用三轮车把江静兰送到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说:“没有阑尾炎,这孩子贫血,严重贫血,以后必须注意,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好的。”


    家属院来的人又丢人又气,议论纷纷。


    “静兰是个好孩子,造孽啊。”


    “吃啥好的,她家连碗都没有,孩子经常一饿饿一两天。”


    “啥年代了,还给孩子饿贫血,这两口子有一个靠谱的没有?”


    胡冬梅心疼自己出的检查费:“江海城和王秀丽躲清净,让我给孩子出钱,他俩但凡有一个靠谱,能天天打架?”


    说到钱,邻居们反应过来了。


    胡冬梅也不是啥好鸟。


    生怕一会胡冬梅问他们借钱,大家找借口全走了。


    反正有胡冬梅在,半勤这孩子也在,就算胡冬梅靠不住,半勤靠的住。


    胡冬梅也往外走:“常半勤,我可跟你说,我没钱了啊,你咋闹我都没钱,你也听到了,江静兰贫血不用咱治。”


    常半勤挡在门口:“妈,给我留吃饭的钱。”


    “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留吃饭的钱,吃屁的钱,她醒了你们俩给我回家吃饭。”


    “哦对了,常半勤你给我听清楚,是她回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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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你回咱家吃饭,你要是想去她家吃饭也行,但她不能来咱们家吃饭,你给我听清楚了没有?”


    常半勤:“五块钱妈你给我五块钱就行,算我借你的,算了算了,五块钱不行给我两块,两块也行。”


    “两毛也没有!”胡冬梅一把掀开常半勤的胳膊,“你给我起开,你爸还有你弟弟等着吃饭,我得赶紧回家做饭。”


    说罢,跨着又大又急的步子回家。


    路过的护士瞧她们可怜:“江静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这有两个包子,你俩一人一个。”


    另一个小护士不忍心:“医院的垃圾桶里有饮料瓶,病房里也没收走的饮料瓶,你可以找一找,咱医院拐角有个废品站,一个瓶子可以卖一毛钱。”


    常半勤眼睛一亮:“谢谢大姐姐,谢谢两个大姐姐,我这就去找瓶子。”


    她把两个包子都放床头,去护士站拿了一张纸,给江静兰写了留言条,这才拿着护士给她的垃圾袋捡瓶子。


    几个护士看着她的背影唏嘘。


    “穷人家的孩子真可怜!”


    “跟穷有什么关系?这属于没投好胎。”


    “那个叫江静兰的孩子太可怜了,都饿成这样了,家里一个人没来。”


    “哎呀,行了,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我自己在这,你们都回去休息。”


    温家大房的别墅里,温玉躺在又松软又舒服的豪华大床上,室内还有一个大沙发,二房老太太孟天春坐在上面,不耐烦地赶人。


    小温玉一直不醒,老太太心里烦,这么多人挤在屋里,帮不上一点忙,看着更烦。


    她看了一眼时间:“大哥大嫂,你们也回去吧,尤其是大嫂,你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一直没吃饭,你也去休息,咱们老胳膊老腿的,别折腾坏了。”


    “妈,你自己都说老胳膊老腿的,儿子哪能让你在这守着?大伯大伯母还有大哥大嫂,还有蒋家伯父伯母哥哥嫂子,让司机送你们回家,妈您回去休息,我和叶秋灵在这守着,我们当爸妈的守着,等小玉醒了就带他回家。”


    孟天春沉着脸,不悦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不给一点面子:“你也知道你们是小孩的爸妈?小孩在这里躺着,你老婆呢?叶秋灵人呢?我们家不指望她什么,照顾好小孩总行吧?连孩子都照顾不好,要她干什么?”


    房间里的人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尴尬地厉害,对叶秋灵既无语又看不起。


    温扬的妈妈蒋颖在心里默默叹息,豪门媳妇难做啊!


    自己至少受家人敬重,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对比之下,隔了房的弟妹有点可怜。


    今天儿子和侄子不对,打了温玉,不能袖手旁观。


    她小心退出来,嘱咐门口佣人:“去看叶秋灵在哪,找到人!让她赶紧过来。”


    “哎呀,二太太,你怎么跑这来了?你家老太太找你!”刘妈毫不客气,拽着叶秋灵就往回走。


    “等一下!”叶秋灵听到“老太太”三个字,心里就一紧,可她事还没办,“刘姐,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去。”


    刘姐不耐烦:“我能等你一下,二老太太能等你吗?反正我是为了你好,我们太太好心,让我来找你,我来也来了,你爱去不去。”


    刘姐一个白眼,甩着胳膊走了。


    叶秋灵眼眶一热,在这个家,婆婆,丈夫,继子继女,全都看不起她,就连隔了房的佣人也没有一个看得起她。


    因为她以前是唱戏的,因为她丢温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