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枝玉兰

作品:《南红[京圈]

    “烫到了吗?”


    岑绵摇头说没有。言维叶怕这个姑娘又在忍疼,垂眸朝她手看去,发现她的手腕被自己捏红了。言维叶的手指轻抚过那里,对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说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


    岑绵挤出笑说她真的没关系,可她看到言维叶眉峰似乎拧了起来,也可能是车内光线不清,让自己有了这样的错觉。


    到家时,家庭医生已经来了,帮她处理了伤痕。做完这些岑绵坐在床边抱着草莓牛奶慢慢喝,眼里漫无目的地出神。


    言维叶叫她来睡觉,睡前接了个短暂的吻。只是她今夜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多梦,男男女女混乱的嘲笑和肉.体,酒池肉林,还有轻纱慢掩之下亦近亦远的言维叶的背影。


    依稀之间岑绵感觉到言维叶抚过她的额头,帮她擦掉汗珠,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从梦魇中醒来。他重复了很多遍,岑绵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她转到言维叶那面,环紧他的腰埋进怀中。


    “做噩梦了?”他问。


    岑绵点点头又怕言维叶没看到,闷声嗯了一声。窗外的月光洒进,小姑娘薄纱睡衣照得发亮,言维叶提起被角盖到她肩上,轻轻拍着哄。


    -


    岑绵在宴会门口刚好碰到组长,提起裙摆匆匆走来。


    “哎哟你慢点,真怕你摔着。”组长已经摆好要搀扶她的手势。


    岑绵笑说才不会呢。


    在岑绵这里。组长就像姐姐一样总是照顾她,这次的行业宴会也是组长争取来的名额,为了帮岑绵扩展人脉。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具体岑绵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自己表现。


    岑绵挽上组长的胳膊,听她低声为自己介绍形形色色的嘉宾。


    “今天这身行头不错哈。”组长夸她,“我还担心你穿格格不入的衣服来呢,以后继续保持,咱们这行本来视觉审美就是很重要的一环。”


    其实岑绵真的应付不来这种社交活动,组长去忙了,她就像个留守儿童似的站在茶歇旁吃,偶尔看到组长招呼她便过去,与对方混个脸熟。因为片子拉得够多,岑绵多多少少能和这群人聊几句,谁都喜欢听场面话,她多夸夸人家作品就是了。


    夜有些深了,言维叶问她几点结束,岑绵走到庭院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半脱掉鞋去揉脚腕。她平时总穿运动鞋,不太习惯。


    “言维叶,我在这实在是没事干,只能在那吃甜品,今晚这顿结束我肯定要长胖了。”岑绵撒娇时嗓音软糯,让言维叶心下一软。


    “你长胖只会更美,现在有些营养不良。”言维叶。


    “才不要,万一到时候礼服穿不进去怎么办。”


    “再定新的就是了。”


    “好啦。”岑绵一手托腮欣赏夜空:“你晚点再来叭,我这里应该还有一会。”


    ……


    宴会散场,组长问岑绵怎么走,这个问题问得岑绵怔忡,她在想怎么说自己与言维叶的关系。


    黑色轿车在面前骤然停下,后座窗子降下来,言维叶深刻的五官出现,叫了声岑绵名字。


    小姑娘身材姣好,身着他送的那件白色礼服,站在月色下,冷白的皮肤显得更加清透,仿佛梦境里的美人鱼。


    和组长的对话戛然而止,岑绵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对组长挥挥手说:“接我的人来啦,拜拜啦。”


    上车便蹬掉了高跟鞋,一双白嫩的脚丫直接踩在脚垫上,言维叶握住她脚腕放到自己腿上,帮她揉脚缓解,西装裤布料沙沙作响,他的手掌温暖,轻抚过皮肤时很舒服,岑绵感觉没那么疼了,不多时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到家都没能醒来,言维叶理好裙摆绕进腿弯抱起来带回房间。


    岑绵短暂补了个觉,没睡太久就醒了,撑起身子时注意到手下柔软的触感,才发现已经回来了。屋里没开灯言维叶也不在,她缓了一会起来,丝绸微凉的质地滑过皮肤,低眉看到自己已经换上的吊带缎面睡裙。


    言维叶帮她换的么,连内衣都脱掉了!


    岑绵捂着羞红的脸去找言维叶,脚尖似乎碰到了什么,她蹲下拿起来看,身份证上明明照片就是言维叶的脸,可是姓确是燕。所以他们叫他燕哥是因这个吗。


    客厅里,言维叶在看一本德语书,桌上的酒还剩一半,她把身份证拿给他:“你换过名字吗?”


    言维叶合上书,岑绵才看到是本精装《浮士德》,皮纹包装磨损得几乎看不清纹路。


    他淡声“嗯”了下,说这是以前的名字。


    “怎么只改姓。”岑绵疑惑着嗫嚅。


    四周空气似乎静止了几秒,安静到落针可闻。


    “为了让人无从得知我的背景。”言维叶看着岑绵的眼睛,此刻他的神情让她感觉陌生。


    “我也不可以么?所以你到底叫什么?”


    岑绵说着说着笑了,她说算了,回房间换下睡衣。言维叶伸手拽住她手腕,岑绵用力想甩开,对他来说似是羽毛般轻柔,没什么威慑力,他不放手。


    “很晚了。”他说。


    岑绵怎么甩都甩不开,气急败坏咬他手背,铁锈味很快流露在唇齿之间,言维叶力道轻了几分,岑绵终于挣脱开禁锢跑下楼拦到辆出租。


    灯火阑珊映照于面庞,她干笑了几声,心想也是多亏言维叶这套公寓在国贸,才能让她在深夜这么快离开这里。


    -


    2011年底最后那几天,就连学校都有了点新年气氛。


    学校餐厅开始推出“元旦套餐”,超市是“元旦零食礼包”和“元旦超划算促销”。岑绵宿舍一行人包揽了所有元旦尝鲜项目,回宿舍路上听校园情侣争执你到底爱不爱我的问题。女生声嘶力竭男生委曲求全。


    岑绵突然又找到了校园里的朝气,羡慕他们对于爱的直抒胸臆。他和言维叶应该永远都无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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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知觉告诉她那是言维叶来的电话。她手里抱着东西腾不开,于是这通电话就没接通。岑绵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所以只能躲回学校消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回去收拾好东西坐下来,岑绵才有功夫看手机,确实是言维叶打来的,她没有回电话而是回复了一条微信,说自己要睡了。其实这些天她都有意回避关于言维叶的一切。


    【Y.:好,晚安。】


    岑绵盯着他的极光头像看了很久,才也回复了一个晚安。言维叶和这头像一样神秘莫测,她对他的一切都不了解。


    晦暗房间内,影射在地板的灯光变化着,言维叶手边的酒已经空了一瓶,看到岑绵对于自己苍白的晚安后,又开了一瓶。他给高槐斯打了通电话,这会正是他在夜店享受的时候,背景音嘈杂。


    “欸燕哥啊,刚认识个身材巨火辣的妞,给你留着呢,什么时候过来啊?”


    言维叶没理会,反问:“严征的病房给我发个地址。”


    “啊?啊哦哦,好我找找。”


    翌日他原本是想自己去,高槐斯非缠着一块。


    “你把人家公司端了,今天这是准备怎么玩?”


    他们是踩着严征骂音进去的,严征脑袋上绑着好几层纱布,起初看见他们没反应过来呆愣在那,几秒种后病房爆炸般响起他的骂骂咧咧,但他再骂手上插着个输液管,动是动不了。言维叶迈步走得很近了,他才感知到不对劲,噤声。


    “骂完了?”言维叶抬手压在他已经破碎的颧骨上,力道循序渐进,纱布上的血渐渐晕染开,或许是真的怕丢人严征腮颊发颤但一声都没叫。高槐斯本来想拦一下,左右想想还是算了。


    “别特么再找岑绵的事。”言维叶见他的血沾到自己手上,拧着眉踱步离开。


    这层是私人病房,除了严征没有其他病人,而在言维叶来时就连护士都被撤走了,言维叶正在洗手间缓慢又认真地清洗着每根指节上沾染的血迹,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护士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现在去哪?”高槐斯理了理衣服系上安全带,偏头看言维叶手抵额头阖着眸,“怎么,吵架了?”


    言维叶拇指抵在眉心不语,昨晚噩梦缠身几乎没怎么睡,现在正头疼。


    “先去C大。”再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


    车一路开进校内,言维叶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让高槐斯沿着岑绵常走那条路开。


    “那个是岑绵吗?”高槐斯车速降低跟在女生身后。


    言维叶终于抬起眼皮,却看到岑绵和江璄站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


    “走吧。”声音很淡。


    高槐斯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不看看我昨天跟你说那个?”


    身旁这辆车加速驶离,带起的冷空气就像萃了冰碴儿,让人喉咙发痒,岑绵偏眸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