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枝玉兰
作品:《南红[京圈]》 从潭柘寺回来后,岑绵都没太有胃口吃饭。每年都是如此,之后半个月都会在阴云下度日。
一连几天整日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门。言维叶倒也没逼她,只会陪她一起待在房间里,如果她吃不下,他会耐心坐在边上,像之前那样喂她。
“言维叶,你这样每天和我在一起没关系吗,公司换址后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阿姨进来换下书房桌台上枯萎的花,言维叶合上书,等人离开后走近,手压在书上撑着桌,他说:“算不上,等你心情好些我再去也不迟。”
岑绵叹了一声:“我只是有点想妈妈,你不用这么小题大做。”
言维叶手指顺她发丝滑下,卷起发尾轻轻捻,说没有。
“那你跟我说说05年那次潭柘寺吧。”
电脑屏幕投射出光,让岑绵的眼看起来过分湿润。
她说:“这几天我想了想,那天寺里确实没见到其他人。”
言维叶与她面对面,倚着桌,嗓音温润:“但我想我这里应该有你的照片。”
岑绵:“?”
他转身去往书架,将最下层架子换到上面,露出里面的置物架,从里面拿出一本很厚的相册。岑绵愕悸地走近,看一页页照片翻过。
言维叶说他需要一些时间,但其实没多久照片就被找到了。
看到照片后岑绵瞳孔骤缩,捏照片的手轻微在颤:“这个……真的是我。”
女孩站在枯槁的树下,冬日萧索的日光映亮半边脸颊,面朝殿宇双手合十,她手里的朱红色福袋随风而飘,微低着头,虔诚礼佛。
在这张照片中她的占比不大,拍摄者似乎是无意间让她入镜。
“这么巧,只有我俩那天去?”岑绵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言维叶摇头,“我母亲去礼佛不喜欢周围有闲杂人员,所以那天你本不该出现在那里。”
岑绵努力回忆当时自己进去的路线。
“那时候好像保护措施还不够完善,我抄近道进去的,那会好几条道都能进去。”
“你呢,怎么拍到我的?”
“我不太信神佛,陪我母亲是每年惯例,所以总要在附近找点事做打发时间,那几天收到个新相机,拿去那里想磨合下手感。”
“那年你大学?”岑绵猛地意识到。
原本觉得八岁年龄差没多少,他们不过都是二字开头的年纪,这样一比她才上初中,而他大学都快毕业了。
言维叶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年拿到照片,我也没想过会和自己无意拍到的小姑娘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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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情绪在几天后被忙碌的工作挤走,岑绵试写几段剧情,故事主线可以但是情节安排不太好。于是这几天都留在工作室和组长讨论,想趁着五一假期开始前,磨出来个不错的开篇。
学校那边发来好消息,说小组作业提交上去后得了二等奖,告知她们在某日前前去领取证书和奖金。
“咱门口那条道实在是太好看了,以后再也不催老板搬家了。”
工作室不要求坐班,这个姐姐下午才来,放下包与旁边同事攀谈。
岑绵思绪飘去九霄云外,大胆猜测小心分析下一个花期言维叶会选什么花。
想着他,他就真的打来了电话。
岑绵看到来电显示,握着手机跑到小院里接通。
“去门外看看。”言维叶对她说。
岑绵困惑着看向外面,门口确实站着人,手里还捧着花。
送花人岑绵有过一面之缘,又是上次来送礼物那位,对方看起来也认识她,和她点头示意后送出花,岑绵笑笑,说谢谢。
然后又回到与言维叶的话题:“这次怎么不是玉兰啦?”
“怕惹你想起伤心事儿。”
他说的是潭柘寺的玉兰。
岑绵眼睫翕动,呼吸因为他的回答,短暂凝滞一秒。
再启唇,声线都有了一丝不稳:“那荷花又有什么含义呢,言先生。”
手机里传出他缱绻的喉音:“山有扶苏,隰有荷华[1],我有岑绵。”
岑绵忍不住笑出来:“言维叶,你是报了什么情话进修班吗?”
言维叶轻声笑了,然后说:“今天得晚点接你,花是用来赔不是的。”
“忙工作怎么能是错事呢,你要忙的话就去忙。”岑绵捧着花凑近嗅了一会白荷清新的花香,“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组长从屋里出来,扒在门边叫她过去,岑绵应声说马上就去。
言维叶在电话中告诉她,不会太晚,兴许等她忙完他也就到了。
“切,我今天下班一定比你早。”岑绵起了小脾气,对自己每次下班都比言维叶晚表示不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还没想好,先赌着?”
言维叶说好,两人随后又陷入工作之中。他的公司正在关键点,岑绵心情恢复后,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种几天才能见一面的模式。
但最后的结果呢,依然是言维叶先下班,而且岑绵出来时他已经等了一会。
她手护在脖后侧,扭转酸痛的脖子,拿起手机准备宣告自己工作结束要开始五一假期,发现言维叶已经在等了。
岑绵坐上车是有些不开心的,言维叶探手与她相牵。
岑绵:“说吧,你想要什么赌注?”
言维叶捏了几下她手指:“绵绵,赌注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又不是易于折翅的蝴蝶,需要依附于人。”
“帮我留着吧,以后用。”他说。
……
五一假期岑绵的海钓事宜提上日程。
海水碧波荡漾,水飞到岛的路上,向下望去清透的海水如欧珀那般,在阳光下摇曳出金色微光。
马尔代夫阳光浓烈,即便只是从飞机下来到酒店这短短几步路,岑绵都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痛。
“水屋还是沙屋?”言维叶问。
岑绵左右看看选了水屋,房屋整体是极简圆环造型,露台外就是海水与阳光,放下东西岑绵就跑去露台,坐在无边泳池的台阶上一手折在额前欣赏远处的风景。
听到他渐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头,“这几天你这么忙还准备了这些。”
言维叶俯身勾住她的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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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吻发顶,说答应她的事都会办到,又问今天想在房间歇着还是出去玩。
“今天就不下海了吧,我们在附近散散心?”岑绵仰起脸对他笑,仿佛融进了此刻阳光中的金箔。
因为不打算下海,岑绵换上吊带外面披了层薄纱,搭配一条清爽的扎染海蓝色半身裙,艳阳下薄透的裙下两条细长的腿若隐若现。
岑绵见言维叶还没跟上来,站定等他,海风将裙摆吹出好看的弧度,也似碧波那般。遮阳用的太阳花三角巾系起来显得她的鹅蛋脸更小巧,言维叶举起相机将她可爱的样子记录下来,然后才走到她身边,拿着冰袋贴到她已经被晒红的脸上。
“呀,好凉!”岑绵倏地梗了下脖子,但很快就适应了,后来自己拿着冰袋敷了好久。
路上,她会在某个瞬间看到海豚跃起时急忙拍拍言维叶让他拍下来,又会因为太激动站在木桥边趔趄着差点掉进海里。
言维叶攥住胳膊将她拉回来稳住,揶揄道:“海的女儿打算去找你的小伙伴去?”
“对呀,所以不要惹到我哦,不然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假期。”岑绵手指怼在言维叶鼻尖。
紧跟着腰上一紧,言维叶一把将她横抱着:“公主又打算怎么奖励我?甘之如殆。”
岑绵不老实地腿上下乱弹:“快放我下来,谁说要奖励你啊!”
小女孩骑车经过,以一种莫名的眼神回头看向这两个大人。
“小朋友看着呢。”岑绵不好意思的捂上脸嗔吟。
“Jahaalungehdhua.”小女孩用当地话对他们喊了一句。
“什么意思?”岑绵问言维叶。
小女孩看出来她的疑惑,又用英语说了一遍:“Wishingyoubothahappylifetogether.”
岑绵干巴巴眨了几下眼:“她是把我们当成蜜月夫妻了么?”
“帮我从左边口袋拿下钱夹。”言维叶依旧抱着岑绵不撒手,甚至还掂了几下。
他垂眸看怀中女孩原本已经很红的脸现在直接红到脖子,低头找钱夹的时候小声求饶,软语润湿了他的心尖。
岑绵头一回体会到双脚落地是有多踏实,“你是想给小费吗?”拿到一半的现今又被塞进钱夹,她蹲下来从自己的毛绒绒钱包里找出小费拿给小女孩,小女孩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就没了。她看着小女孩的背影,缓缓拿起冰袋想要冰一下滚烫的脸,发现冰袋已经被她攥化了,滴答滴答往地上淌水。
言维叶从她手中抽走,因为附近没有垃圾桶只能一直捏在手里,直到在自行车停泊点附近才有地方扔。
他扔完转身时,岑绵唤了一声,“我们也来骑车逛一逛吧”,她已经骑坐在车上,单脚支撑在地,白皙脚背紧绷出若隐若现的掌骨,再往上是一截晒得白里透粉的小腿。
言维叶滚了滚喉结,移开眼看小姑娘嫌他磨蹭而蹙起的好看眉峰,说出来的话也很可爱:“快来呀言小朋友,姐姐带你去玩。”
他笑了笑,胸腔跟着震颤几息,想自己上次骑车是哪年,十年前么,好像还要更早。
而后向她的方向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