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酒后吐真言
作品:《公关24小时》 简晓夜话音落时,会客厅的空气骤然陷入古怪的静默。
其余三人打完好一阵眼神官司,祝璋才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简晓夜:“你都听说什么了?”
简晓夜误解了她的问题,连忙回答:“况星宸私生活很乱,很脏,这是我们圈内人尽皆知的秘密。”
祝璋注视她片刻,没有纠正刚才那个问题的歧义,转而看着向宁发问:“是这样吗?”
向宁还没来得及开口,简晓夜已经抢着解释:“宁宁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她完全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上午我听说这事的时候,她根本不在场。”
眼看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大,向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澄清,只能抿唇扶额保持沉默,把对话的主导权交到祝璋手里。
祝璋看看她,又看看简晓夜,竟忽地轻笑了一声。
“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简晓夜闻言,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很快又缠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诧异道:“就、就这样?”
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几分钟前,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结果:祝璋也许会震怒,也许会怀疑,也许会追问细节,甚至可能会当场打电话跟况星宸对质。但她唯独没有料到,祝璋会是这样的平静。
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着无数种可能性——难道祝璋早就知道了?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又或者...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
简晓夜越想越懊悔,祝璋看着这张表情丰富的脸,却忍不住微微抬起了唇角。
“这样道谢还不够吗?”祝璋起了玩心,故意曲解她的话,指着满墙名画逗她道,“要不,你从这些小玩意里挑一件当谢礼?”
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却精准刺入了简晓夜最敏感的神经,踩痛了她的自尊心。
也许是酒精催化了她的胆量,简晓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第一次俯视着祝璋,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喊道:“我不是来向你讨饭的!就算你穷得叮当响,我一样会来提醒你!”
她越说越激动,情绪一上头,眼眶也迅速湿润起来:“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没钱,倒也不用我来提醒你远离况星宸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缠上你!你与其用钱来羞辱我,倒不如去试探试探他。告辞!”
语毕,简晓夜转身就走,向宁伸手去拦,却只来得及触到她衣角带起的一缕风,只好回头朝祝璋匆匆丢下一句“抱歉抱歉,她喝多了”,随后便追了出去。
祝璋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仍坐在沙发上的枕安:“你还赖在这做什么?打算在这过夜啊!”
枕安不紧不慢地起身道:“你可真是我亲姐。”
祝璋眉头一皱,眼神凌厉地瞪过去:“又在这阴阳怪气什么?”
“没什么。”
枕安俯身拎起向宁忘在沙发上的挎包。
“只是突然觉得,咱们俩在惹女孩子生气这方面,有着惊人相似的天赋。”
……
次日清晨,简晓夜的卧室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向宁和枕安正在吃早饭,闻声吓了一跳,连忙跑去查看情况。
“出什么事了!?”
向宁惶急地推开屋门,就看到简晓夜用枕头捂住脑袋,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啊啊啊——”简晓夜一边捶床一边尴尬大喊,“我昨晚是不是被外星人夺舍了啊!”
向宁枕安对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
“没事。”
“祝璋姐不会在意的。”
“你也是话糙理不糙。”
“酒后吐真言嘛。”
“别说了!”简晓夜坐起身来,气鼓鼓地把枕头朝向宁扔去,“你也是,怎么不拦着我点啊?”
“欸,咱讲讲道理好不好,是我不想拦你吗?”向宁抱住枕头,“您老人家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把一整盒子弹都打完了。”
“啊……救命……你杀了我算了!”简晓夜往后一倒,又滚进被子里,身下的床垫再次惨遭痛捶,“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她啊!”
向宁思索片刻,忽然冒出一句:“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好像在哪见过。”
枕安好奇:“在哪?”
“就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她有一次……”
“闭嘴!你不许说!你也不许听!”简晓夜又扔来一个枕头,这次被枕安接住了。
向宁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抿唇不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某次表演课上,老师让简晓夜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试着演一只大猩猩。她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但一回宿舍就缩进了被子里,尴尬得直捶床板。
虽然尴尬的事情各有各的不同,但消解尴尬的途径总是万年不变。
“你们俩,陪我,KTV走起!”
……
很少有人知道,简晓夜曾自封为“天下第一大音痴”。
她的歌声,堪称自然界和人文界双线并存的一大奇观,不但能把“一闪一闪亮晶晶”唱出山路十八弯的曲折,更能把生于江南的茉莉小花唱成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莲残叶。
大学时期,简晓夜是学校对面小KTV的常客,每次遇到烦心事都要去发泄一通,一进包厢就点满三小时的歌单,唱到隔壁包厢的人纷纷退房,连服务员都忍不住敲门问:“同学,要不要给您换个隔音更好的包厢?”
尽管如此,简晓夜还是对唱歌情有独钟,坚信这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奈何“压力守恒定律”往往让她的听众们惨遭摧残。
好在受害者并不多,向宁算个钉子户,如今又多了一个枕安。
不过时移世易,现在的简晓夜好歹也算个“明星”,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发疯了。她得注意公众形象,得保护隐私,得像个正经艺人一样端着。
于是,向宁的工作人脉就派上了用场。
“老地方,就三位。”向宁把会员卡递给前台,“酒水换成果盘,小吃随便配几样,不要额外服务。”
向宁常常跟前司的艺人一起来这,几位前台也认了个脸熟,都知道只要是她带人来,就不用多问,直接给开S26号包厢就行——那是这家店里隐私性最强的包厢,监控摄像头常年“意外损坏”,迟迟无人检修。
“好嘞,三位大概要玩多久呢?”
向宁回头看一眼兴致颇高的简晓夜,不禁为自己的耳膜捏一把汗:“可能要玩到晚上吧。”
领班在电脑上搜索片刻,询问道:“就三位的话,要不要换个小一点的包厢?”
向宁先是一怔,继而调侃起来:“什么意思,最近我来得少了,你家大包厢就不舍得给我用了?”
“误会误会,我们可不敢赶客呀。”领班满脸堆笑,解释道,“主要是S26的夜场有人提前预定了,今晚十点人就到。您要是那时候还没玩尽兴,总不好临时再换间包厢吧?那多扫兴啊!”
“没事,我们也未必能玩到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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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包厢开了吧。”
“这……也行。”领班立场灵活,又笑道,“反正后面那拨人跟您也熟,要是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玩还更热闹呢!”
向宁随口一问:“跟我熟?谁呀?”
领班表情忽然僵住,似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忘形,说错话了,连忙糊弄道:“嗐,不是不是,我记错了。”
向宁当着面没有多问,进到包厢以后,却忍不住盘算起来。
“跟我熟……”
她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手机屏幕。跟她熟的人不少,但能让这家KTV的领班也认识的可没几个。
瞧他刚才那副自知失言的模样,显然不是真的记错了预约信息。那位“熟人”来这,恐怕不是单纯唱歌那么简单。
也许是职业习惯使然,向宁嗅到可疑的气息,立刻在心里拉了张Excel表,把“嫌疑人”的名字依次填了进去,再一一分析排除。
——这个不可能,他拍古装戏从马上摔下来了,正在住院。
——这个也不可能,她昨天刚刚出国,正准备走电影节的红毯。
——这个,排除,那个,排除,三四五六七八个,全都排除排除!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她推理到最后,这张虚拟表格里竟然只剩下一个名字。
况星宸。
想到这里,向宁立刻给杨晨叶发去一条微信:「你二老板今晚有行程吗?」
杨晨叶早知她也加入了祝璋的阵营,很快便回复道:
「没有工作行程。」
「有私人行程,但他不让我跟着。」
「需要我偷偷跟踪他吗?」
「不用。」向宁回道,「交给我就好。」
一曲结束,简晓夜把话筒塞进向宁手里。
“别光顾着玩手机呀!你也来唱一首。”
向宁匆匆按熄屏幕,又像击鼓传花似的,把话筒递给身旁的枕安:“我还有事要忙,你来替我唱一首。”
枕安读不懂她的唇语,摘下隔音耳塞问:“你说什么?”
“好啊你,居然戴着耳塞!”简晓夜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你小子,是不是嫌我唱歌很难听啊?”
枕安很有求生欲地否认道:“不是。只是为了保护听力,这里的音响太吵了。”
简晓夜完全不信他的解释,撇撇嘴道:“嘁,我还不想听你唱呢!”
语毕,她抢走枕安手里的话筒,小跑着回到点歌台边。
向宁挪了个位置,凑近枕安对他耳语道:“耳塞有没有多的?分我一副。”
枕安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塑料盒:“有,全新的。”
“谢了。”向宁伸手去取,刚要抓到盒子,却被枕安收手躲开。
他语带狡黠:“给你可以,但是……进度条?”
向宁不假思索:“百分之一。”
枕安不作声,把耳塞盒放回衣服口袋里。
向宁忙又改口:“每只百分之一,一共百分之二!”
枕安仍是摇头。
向宁气得捏他胳膊:“你还学会坐地起价了?”
前奏结束,简晓夜举世无双的歌声再次响起。
“没办法啊。”枕安重新戴好耳塞,对向宁温柔一笑,“谁让现在的供需关系如此失衡呢?”
向宁无可奈何,用手指比了个汉字“十”,枕安这才满意。
“藏好点。”他把她别在耳后的头发移到前面来,贴近她低语道,“别被大歌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