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月嫂与探花郎

    贴完福字,又放了几串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好一阵,冯二喜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这才发现一切都已就绪,用不上他什么。


    鞭炮声响过,姜致和柳巧进了灶间做年夜饭,李迎儿先去给孩子喂奶哄睡。


    姜婆得了闲,也过来帮忙择菜。


    锅里炖着肉,冯二喜也不想做个闲人,想用伤势较轻的一只手帮忙烧火,被柳巧赶到一边。


    “你只管坐那等着吃饭就行了,不要添乱。”


    冯二喜只得苦笑,姜婆和姜致也笑出了声。


    他坐着无聊,随意寻了个话题:“你和钟公子什么时侯定亲?”


    柳巧边往灶里添柴边想了想道:“怎么也得出了正月吧,他说他来安排,让我等着就行了。”


    不成想,这下触动了关键词,姜婆转头问道:“邱锦不也说是过完年上门提亲吗,说没说什么时侯?”


    姜致低下头剥蒜:“……不知道。”


    姜婆细看她的脸色,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你们——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姜致本不想大过年的告诉她这种糟心事,但又不想骗她,更何况也瞒不住,整个年假他都不会再来了,而且除夕不就是要辞旧迎新吗,不如就索性让这些都在旧的一年里结束。


    “是,但不是吵架,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此话一出,不止姜婆,就连柳巧和冯二喜也呆住了。


    “你说什么?”姜婆愕然,“不用问,定是你又耍什么小性子,是不是?”


    “不是,是他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姜致知道只有这么说,姜婆才能安生些,反正这也是事实,虽然并没有人明着提出分手,但确实是他的主张。


    而且,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无论在哪个时代,她都算是高攀了。


    姜婆张了张嘴,却好歹也没说出什么,只长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菜,推说有些乏了要先回去睡,不必喊她吃年夜饭。


    将孩子哄睡的李迎儿赶过来,见姜婆面色难看地出了门,屋里气氛也很是低沉,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以眼神询问柳巧,柳巧则对着她默默地摇了摇头。


    冯二喜也有些懊恼,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那个话题。


    姜致很无奈,最终还是变成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除夕夜就在这样复杂的氛围里过去了。


    正月初十,户部收到急报,淮州有大量百姓出现头痛腹泻,呼吸困难,已有死伤者逾千人,疑似瘟疫,尚书潘恒章不敢耽搁,早朝时第一个出列,上报疫情。


    景元帝与满朝文武皆变了脸色。


    淮州去年夏天才遭水灾,这又有了瘟疫,要知道这瘟疫可比水灾凶险得多。


    一阵骚动之后,皇帝出声道:“淮州瘟疫,朕会交由户部主理,但据记载,三十年前平川大疫死伤无数,朕不希望再看到那般景象,诸位可有什么治疫良策?”


    众朝臣皆低着头,安静如鸡。


    睿王出列道:“禀皇上,古语有云,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淮州此次瘟疫分明是去岁水灾未得到妥善处理所致,而淮州赈灾事宜是由太子主理,故而臣弟以为,太子对此应负有一定的责任。”


    许太傅出言反驳:“天灾岂能尽遂人愿,王爷此言何意,莫非还想让储君去治疫不成?”


    睿王抬眼望了一眼景元帝:“臣弟并无此意。”


    众人皆不敢言,甩锅给太子,得亏睿王想得出来。


    康宁侯也出来道:“皇上息怒,睿王爷话虽直却也有一定道理,太子曾去淮州赈灾,对那边的情况最为了解,若是能代皇上亲临,确实更能安抚民心,以防灾民暴动。”


    景元帝怒道:“他再了解,还能比得过巡查钦差吗?”


    承恩侯出声道:“皇上英明,无论派谁去,都不可能是太子殿下,岂能让储君涉险?”


    三皇子也站出来:“父皇明查,皇兄征收赈灾粮十分尽心,虽说最后大半还是由户部所补,但这本也是户部之责,但儿臣认为康宁侯之言亦有道理,若灾民暴动必会加重疫情,皇兄安危不容有失,儿臣愿代父皇前去。”


    睿王:“三皇子孝悌之心固然可嘉,但若说起代表皇上,你总还是比不过太子更名正言顺些。”


    三皇子语塞。


    太子脸色困窘,他犹豫许久,还是站出来道:“儿臣赈灾不力,愿自请前去淮州治疫。”


    景元帝勃然大怒:“胡闹!”


    直到散朝,也没有讨论出个子丑寅卯。


    景元帝心中烦燥,在龙辇上吩咐道:“去御书房。”


    行至半路,却遇见容华长公主正往外走。


    “容华见过皇兄。”


    容华长公主与景元帝同是太后所出,二人还曾有一个妹妹早夭。


    “你今日怎么得闲入宫?”


    容华长公主至今未嫁,独居长公主府,平日里甚少与人打交道。


    “正逢佳节,容华来给皇嫂请安。”


    原来是来见皇后的,景元帝久不见这位妹妹,倒也有些想念,遂提议道:“既来之,不如我们兄妹也坐下说几句话。”


    “是。”


    二人落座御书房。


    景元帝与她谈起儿时旧事,说到开心处,容华长公主也露出些欢颜。


    景元帝看得有些感慨,“这才像朕那个姿意明媚的妹妹,不要总把自己关在府中,你还有大好的年华。”


    容华闻听此言,默默敛了笑意,没有出声。


    景元帝见她仍是心结难解,也甚是无奈。


    容华十六岁那年随父皇母后去龙涎寺祈福,与一带发修行之人互生情愫,非彼不嫁,但她当时正在与护国将军嫡子议婚。


    宣隆帝龙颜大怒,坚决不允,惠和皇后虽心疼女儿,但贵为嫡公主如此下嫁,她也实在不忍。


    容华见软的不成,竟与那人暗通款曲,有了身孕后才告之母后,想以此逼父皇母后妥协。


    惠和皇后如晴天霹雳,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在那一刻却坚定下来,那种不计后果谋求上位的人,决不可能做她女儿的驸马。


    容华没想到自己孤注一掷的法子起了反作用,惠和皇后将她关了禁闭,并让人去太医院悄悄配了打胎药给她灌下去。


    不知是因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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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了女儿的根本致使选药太过温和,还是胎儿生命力过于强劲,容华喝完药只有轻度出血,胎儿居然没有掉下来。


    她对母后谎称胎儿已被打掉,终日郁郁不肯出门见人,再加上当时是冬天不怎么显身形,就这样瞒天过海直到怀孕六个月才被发现。


    惠和皇后哭着骂她糊涂,又要给她打胎,却被告之胎儿月份已然太大,若此时强行落胎,只恐母子皆有风险,惠和皇后无法,又怕宫中人多眼杂,只得将她偷偷送到皇家别苑,等待生产。


    容华临盆时,宫中正逢蕃客来朝,大设宫宴,惠和皇后脱不开身,便吩咐自己的外甥女,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妃出宫帮她料理容华生产事宜。


    最后的结果是,孩子生下来便没了气息,被抱出去处理掉了,容华甚至都没能见上一面,只知道是个女孩。


    容华伤心欲绝,抱着再见情郎一面的希望撑出了月子,再去龙涎寺却得知他已被父皇以破坏寺规发配漠北,病死在路上。


    她心痛成殇,几次寻死却皆被宫人救下,渐渐也不再折腾,只是自此以后便郁郁寡欢,抗拒议婚,至今仍孑然一身,也因此,惠和皇后死前都未曾合眼。


    “我看皇兄方才在轿辇上愁眉不展,不知是为何事忧心?”少顷,容华主动关切道。


    景元帝没想到她细心至此,想起今日朝堂上的情形,叹息道:“还不都是为了政事烦忧。”


    “既是政事,容华便不问了。”


    “告诉你也无妨,淮北出了瘟疫,他们居然有意让太子前去治疫,那太子傻得不知有人在为他挖坑,还往里跳,须知那瘟疫可是会死人的。”景元帝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容华倒是认为,太子仁厚,并非是傻,皇兄知道瘟疫会死人,百姓如何会不知?但若太子亲临,鼓舞士气,的确会对治疫大有帮助,不至像平川大疫那般蔓延至整个南部,瘟疫再凶险,凭那些官员也必能力保太子无虞,”她察颜观色,加了一句,“但皇兄爱子之心,容华自然也明白。”


    景元帝闻言,沉吟多时才道:“你居然也支持太子前去治疫,莫非真是朕思虑过多?”


    “当年父皇为历练皇兄,曾两次带你伴驾出征,这才成就皇兄的文韬武略,太子赶上太平盛景虽是好事,但总拘于宫中,性子难免过于柔弱恭谨。”


    景元帝心头一动,这也正是他看不上这个儿子的地方,缺少君王的凌厉霸气。


    容华自觉有些失言:“许久不见皇兄,话说得多了些,还望皇兄莫怪。”


    “没有,你说得很对。”


    翌日,皇上下旨,命太子携户部与安抚司部分官员前去淮州治理疫情,沿途各省各部须全力支援。


    齐文昭得知此事,特意早早去了户部上值,他寻到右侍郎程祖兴,称想看一眼去淮州的随行人员花名册。


    程祖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会在上面,笑着道:“放心,没有世子的名字。”


    齐文昭也笑了:“这我倒是不担心,但我想向侍郎大人荐举一人。”


    “哦?”程祖兴有些意外,“不知世子想荐举的是哪一位?”


    “翰林院的邱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