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民世篇 立后争议
作品:《明堂拾经》 第85章 民世篇 立后争议
千秋更迭,万古流芳,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争斗一时闲一生,争纷未散,重担压人心惊恐,此生难脱扰人忧。
其实众生难得,白久生来孑然一身,段久卿死于众叛亲离,鹤容世此后为世统治管辖之主,形单影只,魂随心死无人懂,孤苦寒凉十几年,是为子欲养而亲不待,黑发人送白发人。
自他最得心应手的还是在尚海城时,再见段久卿时,她以白久自称,一改以往正经得清高独自傲,为了让这名字有别样的活法颜色,她不再以单薄素白为一身。
艳色不俗,将辉煌穿戴降红相配,从此得了个穿戴显贵的白久。
还是段久卿的时日,她以银饰为配,穿戴简单随心,不及现在喜欢上了明艳从古的华贵。
及时行乐,开无期,要说这白久和段久卿的区别所在,只是一个活在青天白日,一个走在大道夜路,别样活法,但却不知怎的,对这地界主神尤为疙瘩。
敬而远之的人和事,一旦拿到眼前,岂止是碰不得摔不得,倘若跟着自己天长日久了,也得掂量掂量般不般配,受不受得住如此大福,会不会无福消受,横竖都是忐忑不安。
或许从前,她和他是门当户对,知心相交的恩爱夫妻,可现在白久只能是白久了,她惶恐这生居高位,行事暴戾癫狂的鹤容世,半点也寻不到她的小十影子。
于是她痛恨至极,要这伟岸冠冕堂皇的地界主神,还她这亲手杀了他的血恨。
白久亦或许是永远不会妥协于鹤容世,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后宫女子,但段久卿不会,她想他想得紧,之前一觉醒来又受了不少的苦日子,自然是万分乐意留在他身边的。
她睁眼光芒满目,抬头目之所及,大片的白衫衣皱,淡泊纸透的隐约可见是肉色轮廓,处变不惊的再抬抬眼,脖子枕着的是他的手臂。
“唔……醒了”鹤容世被手上的人发丝划过,仅此动作破了他昨夜抱着她彻夜长谈的沉睡,睡眼惺忪的察觉到了她。
“时候还早,陛下不用管我,再睡会吧,臣妾该起身回宫了。”白久还记得自己身处的是中宫,是要照常早朝的,她可不兴撞见一大群的大臣,肃穆晦气。
于是手忙脚乱的起身下床,身着单薄的白衬圆滚滚的肚子形露在外暴露无遗,弯腰摸索着鞋袜。
鹤容世垂眸不言语,坐起身从后抱住了她的肩膀,驼在她背靠近她耳边:“善容妃,没有我的召令,擅自踏出中宫可是死罪,到时候用你这肚子踹我,也为时已晚。”
“陛下哪来的这么大火气臣妾只是不想面对那些个老顽固的脸色,让这大好的心情就这么碎了。”白久言道婉转动听,撒开他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还望陛下放了臣妾,好让臣妾回去赏玩你给的那些好东西。”
“知道你怪我,做这样姿态阴阳怪气的对自己的夫君,这一夜过去,倒是长了点胆子脾气。”鹤容世撒手人寰,伸了个懒腰双手后撑,仰身看她还在穿衣,手忙脚乱的不敢叫人进来,止不住的想笑她害羞,到底还是忍住吞到了肚子里。
“呼……这肚子怎么又大了……”白久时不时的被这肚子所累,几下子又喘不过气了,半天下来,始于一双鞋,终于穿上鞋。
“要不然这样,我以你前来伴架的缘由,叫人进来帮你穿衣。”鹤容世披了件黑色里衣,从后上来扶住了她,白久双臂再度被他触碰,身后徐徐升暖,“你看如何”
“臣妾全听陛下的。”白久又撒开他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形单影只孤立无援,抬手直立着身子,望着窗外诸事不理。
“……”鹤容世悉知她心中感想,脱下了身上的黑衣来披在了她肩头,“前面的大厅龙椅上,还有大批的奏折和笔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陛下……在说什么”白久呆滞回神,不敢信鹤容世竟会在这时候让她临阵磨枪,委实捉摸不透他的心意为何,回头看他,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奴才来迟,还请您恕罪。”这时,又从旁的门槛进了宫人,端盆带巾的,“善容妃娘娘伴架辛苦,奴才这就伺候您与主神陛下更衣。”
“与其这么看着我疑心瞎猜,倒不如在我这胡闹心思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多去看几眼你想要的。”鹤容世转身展开双臂任由宫人着上了新衣,再此唠叨叮嘱了一句。
之后不管她听到没听到,不管是愿意不愿意,再也没打过什么招呼话,留她一人离开了后庭。
深宫沉闷死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亏得鹤容世能在此待到现在,连白久这样的人,待久了都会觉着自己碌碌无为,只不过为了腹中胎儿,一忍再忍。
且当作那时入了牢狱,从未刑满释放过就是了。
“娘娘,奴婢蕊儿来迟了,您可有什么不适”咋咋呼呼间,从外又冲进来了人,倒巧撞见了白久面前端上的新衣,忍不住指着呐喊,“这,怎么会给我们娘娘穿的黑衣”
“奴才回了蕊儿姑娘,这是主神陛下的意思,虽说这黑衣宫服是和陛下同色的后位之人才能穿,但陛下曾心念善容妃娘娘有孕在身,否则早已立后。”当头回话的拂尘扫过,打了蕊儿的手指,趾高气昂道,“倘若蕊儿姑娘无事,可以先行退下回以婵宫了。”
“是蕊儿失礼,还请公公海涵。”她随即跪下,磕头行礼,“只是我家娘娘胎气紊乱,奴婢是来送安胎药的。”
“既然如此,就劳烦蕊儿姑娘帮衬,协助我们给娘娘换上宫服吧。”公公居高临下,不是随便生事端的,得过且过,转身带着宦官退了出去。
“娘娘,您身子怎么样”等着人尽走完,蕊儿疾走跪在了她脚前,抓着她的衣襟上下打量,“是奴婢来迟了,竟然没能想方设法的将您带出中宫,没成想主神他硬是要与您同床共枕……奴婢,罪该万死。”
“你好好的这么跪下做什么”白久着实体谅不了蕊儿的一惊一乍,也不知从何起自己脱开了以往的多愁善感,墨守成规,“他再怎样也不敢对自己的血脉下死手,闹出什么不堪丑事,我没事的,快起来帮我穿上这身衣服吧。”
胸有成竹,能见高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反倒觉得以前自己是古来圣贤,不如今日胸襟契阔活得好了。
亦是这般,所以她总觉得蕊儿心思沉重叵测,做事缩头缩尾,是托付不得的。
林竹这般人更是不多见了,脾气怪癖,性子冷冽却尤为直爽,为人修养半分不比闺阁千金所养的相差分毫,她那颗心能不染尘世,亦能够替她直立长久。
“是。”蕊儿瞧得出白久不想搭理她,正儿八经的收了心,起身擦了擦眼泪,拿起案上的衣物,从内到里的一件一件给白久穿戴完好。
中宫一向从简,此处寝宫最多不过一亩三分地,不比以婵宫宽阔,于是这里少有物件,能有个屏风算已是不错。
这中宫是执政之地,当年唯有段印染独乐其中,一住便是一生之久,除却东宫,少有别的去处。
“看你话未尽,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白久穿戴齐全,眼见她脸色依旧沉闷,想着不对劲,于是又问。
“娘娘,近日满宫上下除却了那兰公主的大喜之外,太上皇和主神陛下还商议了一事。”蕊儿再道时,总比方才更小心了,“为平金融险恶风气,尚海城是最为富贵显赫的,他们打算前去此处,召开各国大会,来判定商议度量衡。”
“他方才出去,原来是为了这事着急。”白久恍然大悟,顿时和颜悦色了些许,“走吧,扶我出去看看。”
“可是娘娘,您现在可千万别出去!”蕊儿见状拦在了她前面,“外头岂止文武百官,就连太上皇陛下也在,您要是出去了,免不了被人说闲话弹劾的!”
蕊儿仅仅只言片语,重击入了白久的心,她顿时戛然失语,细想思量了起来。
也对,蕊儿是怕她得了鹤容世这个大靠山,就离不开了,此刻事急从权,她原本一波平息,倘若直接出去,又会说她狐媚主神,身怀六甲竟还在中宫侍寝,自然是难得的丑闻,不成体统。
白久也怪起自己一意孤行,竟犯下了阿娘的过错,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想以一己之力去执大事者,自然会孤立无援,道路通阻。
这一道坎,到底是她自作聪明,自作自受了。
“可我现在要是不去的话,困在这中宫之中,肚子里的孩子倘若要是有了半点闪失,倒还不如让我身受万箭齐发,不得好死。”白久快刀斩乱麻,推开了蕊儿,闯出了门槛,奋起直追。
“娘娘,您要出去的话,就让奴婢陪着您,好吗”蕊儿从后头赶得及时,扶起她的手,纵使没得白久半分理睬中肯,依旧看着她满目心疼。
世上好人无从有,亦无所得,只能道得见一朵开败总归尘,蕊儿到底只是过不去心中感念。
纵使如何,当初段久卿离去一瞬,天下大噪,她那时流落民间,虽说得了活计,但比起宫中总是相差甚远的,能想到这曾经的主子,心头自然无比怨恨。
于是时不时想着能够回去,且能够再见到段久卿也是好的,去宫门打听,听得她这名字,次次驱赶。
知道段久卿记着自己,心中念想便从未断绝,直至天下大召了那兰公主与边疆将领傅辞的成婚之事,连有说地界主神与云苏国签定合约,此后国土联合,众民得超度拣选。
这消息听得她满心憧憬,一直日盼夜盼,想着自己能得蒙昭雪,重回入宫成为一介宫女,纵使是一辈子为代价,她也想站在段久卿面前,告诉她曾经对她做出的裁决,是如何的大错特错。
但这以前近在咫尺,只在一刻就要达成之时,她睁开眼的一刻,传来的竟是段久卿随灭世潮水而亡去,还得了个妖后的骂名,人人得而诛之。
至此以后,蕊儿再也活得不是滋味,终有之后的这一天,脍炙人口的白久,被传的活像极了段久卿。
故此白久依旧看不起她,一往如前的段久卿再回之感,也难怪鹤容世能执意带回的人,是如此的入骨相似。
不论如何,她就算知道白久这一步出去是死,也要扶着她,成她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挡上一箭。
“今日早朝,太上皇陛下倒是稀客,不知是什么风,将您给吹了来。”少有察觉到段印染站在台下混在其中的,有瞧不起他平时就游手好闲百事不管的大臣,阴阳怪气上前问候。
“是许久不见,但十几年也不算太久,反而你们的胆子倒是被这小子喂得不可估量,一个个都左右犯上了。”段印染一语双关了个遍,以太上皇的噱头,不经意间就给他们人人按上了个蓄意谋反的名头,一堵一个准。
“是微臣失礼,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听我这良药苦口的一句。”这臣子并未心服口服,行了一拜,“您久居深宫,少有深知如今世道纷乱,臣等一早入朝在此,是与主神商议度量衡要事,您如若只是过来看个新鲜,大可以现在就挪步回宫,否则等会最好不要发声,省得断了进言,又是一桩麻烦事。”
“我好手好脚,本就不麻烦你们当面在中宫赶我走。”段印染也不抬架子,直言怒怼,“照你的意思来看,这度量衡多一人都是麻烦,不得集思广益的话,那你们何苦聚在这多此一举,是来挤兑他来为你们所用吗”
“微臣请太上皇陛下慎言!”这臣子怒火从内而外使得全身汗毛竖立,举止已然得体跪下,面色僵硬如铁烙烧红,“此事事关重大,臣等本在之前就为此尽心竭力,如今能出一办法来聚集于尚海城,自然是心急如焚,微臣是一时失言,还望您切勿多想,搅乱君臣之心。”
“你们之间竟然能以君臣相称,我倒是好奇你这规矩是怎么定的。”段印染没这么大的心气成全他,甩袖背手,睥睨看穿,“能以眼中只看权势,目无尊长,不清自位,能才傲立自身,也算是你走了运能得到这些,小心玩火自焚,身首异处。”
“劳太上皇陛下烦心训诫,老臣来迟了。”少司命当即现身,断在了这剑拨弩张的时候,“主神意在尚海城召集各国大会,不知您对此可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之前你火急火燎的请我出山,就为他又坐不住这龙椅,要亲身前去,小题大做得很。”见少司命来了,段印染顿时恃宠而骄,甩脸子随心所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以往在外,做事的德行派头是多少见不得光,恐怕这次商议,敌众我寡,他倘若斗不过的话,又当如何”
“……”从方才起便无人再敢作声,静然独有段印染此时言语来回穿荡在期间,忽远忽近,余音绕梁。
“您所顾虑的极对,故此今日早朝,我特意让您这首座人,替我挑出一位得力干将,伴我左右,助我顺利得成。”鹤容世高声呼应,广传大殿之内,身着整齐进殿,段印染定睛一看,他身旁还跟着个女子。
“臣等,拜见主神!”众臣子唰然跪下行跪拜大礼,难以顾得上瞧仔细鹤容世身旁有谁,长什么样子,是何许人也了。
“臣妾,拜见父皇。”白久已然箭在弦上,且当当众看着,体面起手要行礼。
“免礼。”段印染忙是住手止住,“主神倒是好本事了,自我那女儿死后,纳妃不说,还让这得我另眼相待的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挺着肚子受这份累,你当真算得猪狗不如。”
“父皇何出此言”鹤容世觍着脸耍起无赖,拉了拉白久往自己怀里倒去,“分明是她昨夜里闯入了这,硬要伴架赖着不肯走,到底是被我惯坏了,只能带在身边,还望父皇体谅。”
白久听得出这是自圆其说,并且此等大逆不道,妾着妻装,她要是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些什么,那便是万般的想不开了。
“主神这话是在抬举老夫了。”段印染别有意味道,“还请望自珍重。”
“父皇语重心长,我等晚辈自当牢记。”鹤容世扬起戏谑笑脸,拉起白久排开人群,还不忘抬手示意,“都平身吧。”
“叩谢主神。”白久如芒在背,任由鹤容世拉着自己脚步跟紧,心虚不得的低头看地,直到走见了龙椅,蕊儿扶着她入了赐座,她依旧双手抓紧扶手,不曾抬头。
“善容妃娘娘这是怎么了”着实看出她的难过,有人站出进言,“臣有听说娘娘之前总是胎气紊乱,导致身体虚弱,总是低头可是因为有些旧症突发,微臣可替娘娘救治。”
“……劳医官大人烦心,本宫无碍,只是肚子日渐增大,低头仔细早已习以为常了而已。”白久也不好驳了闭门羹的面子,想来朝堂都有医官候命,多半是鹤容世的心意。
孩子不必躲躲藏藏,只是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对人潮聚众万众瞩目,有一种挖心刺骨的恐惧。
就如压上断头台,临终场景一般,似曾相识的恐怖。
“今日早朝,众爱卿对度量衡是有何打算”鹤容世撇过眼尽收眼底,一笑而过,抬手高声询问。
“禀主神,臣等早已将之前所断定下来,集思广益汇成了奏折,还请您过目。”又站出了一位长胡子臣子,德高望重的大把岁数,带头稳妥的递上了文书。
待在旁的宦官接过,他又忙不迭的道:“只是还有一事,正如太上皇所言极是,此处议会重中之重,主神只身一人,总有不妥。”
“臣附议。”随后又赶忙上来了一个大臣搭腔,“以往按照规制,应该由皇后辅佐为内,主神为外,如遇大事内外秉持,双管齐下,方才是正大光明所举。”
“正大光明那我以往偷鸡摸狗了这么多年,荒废朝政,抓出的腌臜事一把又一把,不比这大动干戈的正大光明来得快”鹤容世外头嗤之一笑,“除此之外呢”
“回主神,臣等是想过让善容妃娘娘代为出席,但娘娘现在该以皇嗣为重,不该冒此风险……”长胡子的立马喘气着急迎合,声音沙哑拖长,干脆跪下行了大礼,“还望主神择此机会立后,好平定此次事宜,以免多生事端,适得其反。”
“你这老小子倒是好脸皮。”鹤容世不管三七二十一,板着黑了大半的脸,阴沉着破口大骂,“以往你家妻妾怀着身孕,也会为了一己之私贪图美色,一时糊涂的再纳一房是吗”
鹤容世倘若真开口了,切不会比他动手抽出经羽消减半分威力,总是入人扒心三七分,脊梁骨不断也得折。
“主神息怒,臣等只是为此事着急,才会出此下策。”在旁的帮强的继续上前,前仆后继的续弦又道,“以往大会之主,都为夫妻出席是为重则,无论如何都不可怠慢啊!”
“好啊,让你们说其他的办法,倒是在这给我严刑逼供,非要立后才行,好一个如意算盘。”鹤容世也不怕丑事抖落,面对着这些个老臣,总得疾声厉色,否则不是他听话,就是他们不听话的颠倒了。
鹤容世每当这时,都会扫过这众臣子,看到了段印染,顿时熄了火气:“去往尚海城的议会已是箭在弦上,众爱卿与其拿立后这种不切实际的来要挟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有什么应急的法子,否则这时一旦泡汤,也不失为中州一段贻笑大方的丑闻。”
他如此说着,手扳在大腿上低头,一双眼就与那搭腔的臣子对视,眸中红光一闪而过,严刑逼供道:“你说是不是啊”
“主神所言极是,是微臣目光短浅。”被鹤容世看得双眼酸疼辣得很,又同方才的那一个行了跪拜大礼,不敢再有什么后话了。
“主神息怒,若要法子,这样问下去严刑拷打,是无济于事的。”白久再也看不下去他如此睚眦必报,折腾下去血腥四起,这哪里还会是朝堂“臣妾以为,您可以寻一个做事利索的女官,来伴您此行行事顺利帮衬。”
“善容妃娘娘,这万万不可啊!”长胡子的老臣再是哭丧着抬头,“此事不可疏忽,哪能有除您以外的女官可以同去的!”
如箭在弦,悬崖勒马,难以破自断后路,一意孤行之苦果,此道难解,此行不通。
化险为夷,以险为安,是为锦囊妙计,迎难而上,险中求胜之法。
晚上好思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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