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离殇2,失守
作品:《冤家与我是天作之合》 同年六月,西元大军进攻青岚城,此地是北岐和东周两国共同边防,是段遇知当年为保护两国边境所设下的边关要隘。
自两国边防设立以来,一直是段遇知携领麾下金猊军镇守边防,有他镇守,外敌一直未能踏入两国疆土。
而今段遇知生死不明,西元大军伺机举兵攻伐,宇文哲亲自率兵出征,他抽取公玉衍的灵力补全修练缺陷,已经完全融合虎妖妖丹,功力大增,带领鬼煞营攻破青岚城要隘,大肆攻占两国疆土。
段遇知失踪期间,是段家兄弟率兵奋力御敌,只是,他凡夫俗子之身,根本无法抵抗宇文哲和鬼煞营妖魔之体的强悍,几度被西元大军打得溃不成军,失守多座城池。
段家兄弟岌岌可危,段一航也顾不得寻找幼子的下落,连夜奔赴战场,亲自率兵御敌。
东周这边也是危机重重,薛湛已经率领西元三万大军一路杀向天枢城。
与此同时,少君府依旧是封闭状态,公玉衍根本不清楚外界的状况。
宋宁偷偷打探到消息,急匆匆跑回到公玉衍的厢房汇报。
“少君,边关出事了。”
公玉衍正在喝药施针,闻言心弦一震,慌忙问道:“怎么了?”
宋宁气喘吁吁道:“师父刚送来消息,宇文哲亲自率领诡煞营亲自上阵,现已经攻破了青岚城关隘,他和薛湛分头而行,率兵踏入两国境内,两国城池失守无数。”
公玉衍从太师椅上弹起,急道:“伤亡如何?”
宋宁说道:“兵马损失惨重,将领阵亡多名,北岐那边的情况也相差无二,段大公子伤势未愈,只能带伤出征,其他几位公子也接连打了败仗,北岐王收到消息后已经连夜赶往战场。”
段一航都上了年纪,还要亲自奔赴战场,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惨重。
公玉衍不住担忧:“爹本该退位安享晚年,却还要如此操劳。”
宋宁一脸为难道:“另外,朝中还出了叛徒。”
公玉衍凝眉道:“谁?”
宋宁说道:“吴崇,怡华公主的夫婿,他利用怡华公主得到主上的信任,在西元进攻青岚城之时,主上命他率兵前往边关支援,没想到他竟然是薛湛安插在东周的细作,是他和薛湛里应外合攻破边关防御,边关才在短期内失守。”
公玉衍怒不可遏:“细作!怡华把细作给带进家里来了,她人呢?”
“公主被吴崇带走了,他利用公主的身份协助外敌攻克层层关隘,现已经抵达平州一带,估计在过一个月就会攻进天枢城,朝中大臣已经在商量退离之策,打算弃城南下。”
公玉衍怒道:“弃城退离!敌军尚未攻进皇城,朝中就打算撤退,那边关抵死悍守的将士算什么,还有城中的万千百姓怎么办?”
宋宁说道:“现在朝中分两批人,一部分赞同弃城南下,一部分认为应当死守天枢城,毕竟天枢城是我朝皇城,一旦退离便会动摇其根基。”
公玉衍坐不住了,让陈商陆把身上的银针拔收走,说道:“我要进宫。”
宋宁为难道:“可现在我们出不去。”
“不管了,现在闯也要闯出去。”
陈商陆见公玉衍决心已定,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说道:“我陪师兄一起。”
公玉衍身体不好,他跟在身边也方便随时看顾。
公玉衍点了点头,来不及收拾装扮,系好披风就匆匆赶进宫。
要出少君府大门,果然又被谢微的人给拦截下来,公玉衍也不和他们多争执,拿出发簪抵住喉咙,以此要挟出门。
守门的侍卫见公玉衍以命要挟,自然不敢靠近他半分,就在此时,韩颂驱车赶来,他了解公玉衍的个性,若是知道朝中危急,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早早备好马车在府外等候。
公玉衍也顾不上他曾经的背叛,一边预防护卫接近,一边伸手让韩颂把他拉上马车,最后顺利的驱车进宫。
朝堂上,百官还在为弃城南下争执激烈,而周主也在犹豫不定,坐在高坐之上扶额犯愁。
“谁敢弃城,就给我滚出东周国境。”
百官闻声看去,公玉衍只身踏入朝堂,没有穿朝服,也没有曾经威风凛凛的鄙人气势,脸上还有明显的病色,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坚毅的神韵,依旧威仪风华。
“参见少君。”
百官躬身相迎,从公玉衍苍山兵败以后,他已经有数月没有踏进朝堂。
朝堂中有人惶惶不安,有人喜出望外,不安的提出弃城南下的那一群人,喜的是那群决定死守天枢城的忠臣。
“少君,您终于来了,臣等都在等待少君归朝。”
“要南下养兵蓄锐,还是死守天枢城,臣等一切听从您的指示。”
“少君身体可好些了,听闻被敌军重伤,朝中无不忧心忡忡。”
公玉衍抬手制止众臣的问候,走到百官之前,凝望着自己父亲。
周主无奈道:“又乱跑,你当真不拿自己性命当一回事!”
公玉衍开门见山道:“边关战事以及朝中危急孩儿已经知晓,父亲是何打算?”
周主为难道:“而今边关破防,西元大军已经攻入我朝境内,边关将士死伤惨重,朝中也找不出几个得力干将,到万不得已之际,也唯有撤离天枢城,南下养兵蓄锐,等待时机再夺回皇城。”
公玉衍质问道:“弃城南下,那城中百姓该当如何?”
“若时间来得及就把城百姓一道转移。”
“大批百姓转移南下,耗时又耗力,途中还要充足的食物,朝廷余粮支撑不了多久。即便能顺利离开天枢城,将来流落他乡,百姓们吃什么,住什么?若不安排妥当,离开天枢城也只有等死。况且,天枢城乃东周根基命脉,一旦失守,想要夺回来比登天还难。”
周主犹豫了:“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公玉衍扫了一眼在场百官,问道:“谢微人呢,他手持兵权,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一大臣上前回答:“小公爷还在军营整顿兵马,他说,要不要他率兵迎敌,全看少君的意思,想来是在等您的指令。”
公玉衍知道,谢微的意思绝对不是等他的指令,而是在等他点头答应成亲,之前他就表过态,除非他们完婚,否则他不会率兵出征。
他已经打定了公玉衍没有率兵出征的能力,段遇知又下落不明,朝堂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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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以对抗薛湛的能人强将,唯有他可以迎敌,所以想以此逼迫公玉衍就范。
只不过,谢微终究小瞧了公玉衍,想趁机逼他就范,他偏不如他的愿!
公玉衍抬头望向周主,毅然决然道:“父亲,请您把兵符交给孩儿,孩儿亲自率兵迎敌。”
周主急道:“这怎么行,你身子还那么弱。”
以公玉衍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支持不了率兵出征的操劳。
公玉衍说道:“孩儿是不能上阵杀敌,但可以在阵后指挥。”
周主说道:“就算你能坐阵指挥,没有得力统帅也无济于事。”
公玉衍冷嘲道:“那也没办法,谁让能领兵挂帅之人已经被害了。”
他口中之人说的无疑是段遇知,若他还在,西元哪能这么快突破边关。
周主被噎得没话说了。
公玉衍又说道:“现在朝中没有合适的统帅,要么父亲把兵符交给我,我亲自上阵指挥,要么就让谢微率兵出征,父亲自己抉择。”
谢微想要挟公玉衍就范,公玉衍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谢微不想看他上阵送死,就只能自己率兵出征。
在儿子和外甥的之间做选择,周主当然不想让自己儿子去送命,说道:“你身体不好就别折腾了,散朝之后,我就让谢微整顿兵马前去迎敌。”
果然如公玉衍所料,周主不会让他上前线。
公玉衍盘算得逞,又说道:“总之天枢城不能弃,父亲更不能离开,您是一国之主,倘若离城,将士的士气必然会削弱,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我们公玉一族,唯有死守天枢城。”
周主听到死守二字直接瘫坐在宝座上,无奈的垂头扶额。
“是父亲您错信奸细,才让敌军这么快攻入我朝境内。”
周主不否认:“确实是寡人错信了吴崇,还让他把你妹妹给掳走了。”
“现在将士们顾及公主在敌军之手,不敢轻举妄动,被敌军屡次突破关防,父亲应当即刻下诏,说明公主并未被擒,让将士们全力迎敌,以此稳定军心。”
周主急道:“可你妹妹确实被吴崇带走,这么做会害死她。”
公玉衍愤然道:“那也是她的命,是她把细作引入朝中,导致边关失守,仅凭这一点她就罪该万死,难道要为了她一个人,葬送更多将士的性命。”
周主还是犹豫:“她是你妹妹啊!她年轻不懂事才被人给蒙骗,也是无心之失。”
“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心,边防失守跟她脱不了干系,她有罪!父亲若是继续包庇她,是想要替她担下这个罪责?”
周主被公玉衍咄咄相逼,抬眼望着堂下众臣,希望有人能为公主说句话,然而,朝堂上却是一片寂静,众臣见公玉衍父子两气氛如此紧张,无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臣们不发声,一来是不敢,二来是怡华公主确实有罪,他们也不想为了一个有罪的公主让将士们白白牺牲。
“请父亲以大局为重。”
公玉衍率先开口,朝臣们也行礼发声:“请主上以大局为重。”
最终周主只能妥协,当即传召否认公主被敌军擒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