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作品:《前任他诡计多端

    等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小陆氏浑身上下没有受到一点外伤,只是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两个侍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见状,一左一右的搀扶住她,“夫人。”


    很奇怪的口音,不像京城里的人。


    也不像小陆氏知道的任何地方的口音,倒像……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啊!啊!啊!别碰我!”小陆氏终于忍不住了,她尖叫出声连忙缩手,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两名侍女脚下微动,只用一瞬就拦住了小陆氏的路。


    接下来,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有一个黑影骇的当场捂住自己的嘴,连滚带爬的逃走。


    ……


    黑夜与空气吹散一切,血腥味渐渐消散。


    陆殊途垂了眸,“还是不行吗?”


    这场景,就连寻暗撇撇嘴,“就这胆子,还敢出来耍计谋。”


    黑夜能够掩盖一切,冷风则能使人头脑清醒。


    这是同归出逃的第三个时辰,还是满打满算的情况。


    说实话,她现在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只是知道如今是戌时。


    而她出逃的时间只是大致的估算一下而已,因为这段时间她过的实在太水深火热了。


    第一个时辰里,同归是略显狼狈的躲避下人,好不容易才出了府。


    第二个时辰因为没有路引出不了京,又没有计划,只能在城里满头乱窜,根本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第三个时辰,也就是现在。


    没有钱,加之身上还没好全。导致一阵冷风吹过来,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凉嗖嗖的热。


    同归的心情糟透了,简直想回去了……


    可这么回去,不是很没面子?


    或许,其实并无人在意她是否出走了?


    同归深深叹口了气扶着腰小心翼翼的蹲下,见状,跟后面的两个黑影悄悄后退于人群中。


    同归并没有看见,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看一群蚂蚁运东西。


    地面上应该是有糖水滴过,黑乎乎的一群小队伍沿着那暗色的糖渍慢慢行走。


    同归伸出小拇指挑开其中一只小蚂蚁,推了出去,“这样回去太丢脸了。”


    黑乎乎的一个小蚂蚁团子被庞然大物挑开,一连打了几个滚,半天没爬起来。可队伍里下一只蚂蚁很快递补上前,填满了整个队伍。


    “你落单了,还要回去吗?”


    可蚂蚁是听不懂人话的,自然没有办法回应。


    果然世界上并没有感同身受,同归叹了口气。


    等那只孤零零的蚂蚁好不容易翻身过来了,便晃头晃脑的左右两边查看。就当它准备再次回归蚁队时,同归又手欠的挡住了,“可是我好饿哦。”


    都不需要太大动作,只要挡住便是一座跨越不了的阻碍。


    掉队的蚂蚁立刻停了下来。


    忽的,一滴水擦着同归的睫毛砸了下来。黏黏的,一落地便有灰尘将其裹上。


    那只小蚂蚁犹豫着爬了过去。


    空气里瞬间浸满了香甜的气味。


    同归抬头去看,看到少年弯盈的眼睫。


    此时夜市上人头攒动,可满街灯火都不及少年此刻眸中流泻的盈光,及——他手上的捏着的糖人。


    “同归,我们回去吧。”


    同归站起身,瞅了瞅陆殊途,又瞅了瞅手里的糖人。


    黄澄澄的,甜腻腻的,透着灯火能看到里面透明的糖丝。


    看着很是香甜。


    又带着诱惑。


    同归没忍住,喉头动了下,“你,你来干嘛。”


    拉的下脸,又没完全拉的下。


    陆殊途细细的盯着人看了会,见同归明明说着话视线却时不时会不由自主的移到糖人上,一旦落在糖人身上,那双眼就会亮亮的,实在可怜又可爱。


    他难得的笑了起来,直接伸出手,“给你,想吃就吃吧。”


    实在不是同归没有骨气,而是那糖人离得远些也还好,离得近了麦芽糖那种诱人的甜味直接就冲到了鼻腔里,顺着喉咙就下去了。


    是真的下去了。


    真好吃!!


    同归喉咙里被甜蜜包裹着,嘴巴也稍微软了点,“既然你诚心请我吃了,我也不是不给面子的人。”


    陆殊途就愈发想笑,但他知道他不能,如果此刻真的笑出声,同归肯定会羞恼的跑掉的。


    于是,他将空了的手负在身后,清咳一声,“是,是我请求夫人务必要帮我吃这个糖人的。”


    又侧了半边身子邀同归共走,“不知夫人可否听某认错。”


    也算有个台阶下,同归接了。


    两个并着身就向前走,谁也没看见那只小蚂蚁在舔舐糖浆后,毫不犹豫的回归原来的道路。


    “你怎么找到我的?”


    “慢慢寻,总能寻得到。”


    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晚总是那么喧闹,一个又一个的人不停的挤过来,挤的同归总是需要用另一只手臂护住手里的岌岌可危的糖人。


    陆殊途也在护着,只是他护着的单单只有同归。


    他的手臂始终虚虚的揽在外侧。


    借着身高的优势,陆殊途瞧了她一眼,看见同归额上的丝带逆着风飞扬,眸子微垂。


    “我从没有不听你的意见,同归。”


    “只是你一直说的太少,都靠我去猜。”


    “我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自己拿主意。忘了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顿了顿,陆殊途伸出手去顺同归头顶上的发带,让那根不听话的丝带迎着风去飞。


    可能听见了,又可能没听见。同归眼底隐有水渍,她卡擦一声咬掉了糖人的头,嚼的嘎吱响。


    过了半晌,她道,“好。”


    同归说好,然后就不说了。


    陆殊途耐心的等了一会,发现同归捏着糖人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可漫长的沉默后,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捏着糖人没心没肺的吃了起来。


    见状,陆殊途只能是沉默。


    这里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人太多了,还要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两人便一步一步走回了陆府。


    “太晚了,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同归抵在门口道。


    原以为两个人见了面或许能够解开心结,可同归逃避的态度却令陆殊途生出轻微不喜。


    只是同归今天到底是撞了南墙的,或许也该知道没人护着,一个人在京城是有多么的难了。


    她逃不走。


    同归走不掉的,她还有亲人。


    她的根在这里。


    陆殊途光是想想就心情愉悦,他眉眼染笑,视线不期然又落到了同归的腹部,“可以,明天。”


    “明天我们再来解决它。”


    就让它在呆一夜,又何妨?


    陆殊途总算心情好些了,甚至不用同归做出虚假的送别,施施然的离开了。


    翌日


    药的味道是苦涩的,尤其是虎狼之药。


    同归是被这股味道熏醒的。


    此时还没有到她平时睡醒的时间,同归的脑袋都是懵的。


    她扶着腰坐起身。


    明月彩霞早就侯着了,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住她,“夫人。”


    同归的头脑稍微清明了些,她视线落在那盆水,白布上打转,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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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是那碗看着就苦涩难当的药上头。


    是什么药,不言而喻。


    同归的眼睫颤了颤。


    “夫人。”陆殊途恰到好处的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候已久,他的手里端了碟骨碟。


    “该吃药了,一会含个梅子就不会苦了。”


    随着陆殊途的进来,僻静的院子也活过来了。同归看着这位熟悉到近乎陌生的郎君,还有他后头跟着老大夫,奴仆,以及一个眼生的婆子。


    明月瞧出来了同归眼中的疑惑,上前咬耳朵,“这是……”


    陆殊途却淡声,“这是稳婆,防止一会出现意外备下的。”


    随着这句话,同归的心瞬间抽了抽,肚皮都连着神经抽动了。


    她不无嘲讽,“你,都备齐了。”


    事已如此,好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可同归的手却捂在她的肚子上,“昨天来,我还以为你改了。”


    能够追来,应该是在乎她的吧。


    同归不认为在那么大的京城里找人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有人一直跟着她。


    可跟着她,就为了这个吗?


    同归眼神直视陆殊途,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床上后退一步,“我可以喝,但是你要告诉我我哥现在的情况。”


    总要争取什么,这胎不能白流。


    陆殊途深看了那只停留的手,似在极力忍耐,“喝了它,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


    这就是在角逐了,同归听陆殊途说过,筹码在的时候才有谈判的资格。


    一旦筹码消失,那她恐怕连上桌的机会都没了。


    同归愈发警惕,“你先说,我再喝。”


    这就是不肯了,可陆殊途怎能允许。


    他扶着额,借着低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寻暗。


    寻暗会意。


    这屋里头的人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不用心观察根本不会注意。


    同归目前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陆殊途身上,她怕筹码还不够狠,从枕头下抽出昨夜磨好的匕首抵在喉咙。


    锋利的刀尖一下就割破了脆弱雪白的脖劲,血珠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我不想这样以死想逼。”


    “可若是有必要,也不是不行。”同归昂着头道。


    那种锐利又野性的眼神就像隐藏在丛林深处的豹子,一下子就能逼到人的心口。


    “夫人!”


    “夫人,不要!”明月彩霞吓得直叫唤。


    陆殊途深敛了眉,太阳穴跳动几下,“你该知道我生气的下场。”


    话毕,陆殊途竟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匕首。


    血,流了下来。


    两股艳色交织,甚至能听到匕首破皮肉的声音。


    这年头,不,在哪个时代手都是重中之重。文官用手来批文,武官用手来打江山。


    便是一普通人,手也是他们维持生计的根本。


    可如今,陆殊途却徒手接了刀刃。


    所有人面色生变,同归也无端觉得害怕。


    除了害怕,同归还觉得此子皮囊之下藏着的都不像人,“你这个疯子……”


    陆殊途面不改色,一点一点的攥紧小刀。他面上越发平静,可嘴里吐出的话却能叫人毛骨悚然,“你死了,这屋子里所有人都会跟着你陪葬。”


    “包括你的父兄。”


    “同归我也不想这样逼迫你,可如果有必要。”


    “也不是不行。”


    “好好好!”同归气笑了,一连到了三个好,伸出手就将身旁的汤药掀翻了。


    陆殊途垂眸,似乎早有预料。他手仍握着刀锋,就着这个姿势用手背抵住同归的脸,“在端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