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已经乱了，有不少人被感染。


    “你确定没听错？”


    克莱因有点不敢相信。


    奇诺卡维安点头。


    “那个大叔说先玩后吃，地下室里应该还有人。”


    克莱因没想到人类能变异成这样，自己人都吃。


    没东西吃就骗了小孩来居民区。


    克莱因又折返回去找地下室，最终在地毯下找了入口。


    她用光脑打着光，在地下室里见到了熟悉的一个半人。


    那一个她认出来了，是星际学院的方惊夏。


    至于那半个……她不认识。


    “……”


    这时的方惊夏意识混沌，记忆也有些错乱，在光照过来的那一瞬间，木讷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你们不要过来！”


    手上的锁链随着方惊夏的动作一起响。


    那一个不知道是人哪里的骨头丢过来，奇诺卡维安接住又丢去了一旁。


    克莱因不敢动，她一动，方惊夏就大喊大叫。


    她试着跟人沟通：“还有其他人吗？”


    对方不答，只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都是些烂根子的杂种，等我回去没你们好果子吃……”


    “也配肖想我？不看看你们长什么样子？！在蓝星吃垃圾的杂种！”


    “……”


    克莱因皱眉，耳边吵吵嚷嚷，地下室的腐烂味也不好闻，她喊了声“闭嘴”。


    对方没听。


    “你看清楚我是谁？中心星系的大小姐！”


    克莱因走过去，对方高高举起手。


    有一瞬间，方惊夏楞了一下，双眼失神，铁链声“叮铃”，高高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停在了空中。


    闻到一股特别气息的克莱因再次皱眉：“……滚出来！”


    只见方惊夏耳中钻出一条长长的线虫，少女的身体便软倒在地上。


    克莱因“啧”了一声，用光脑扫描地上的人后发现对方的脑子多了几个坑。


    “……”


    也就是说，面前这玩意儿把人脑子吃了？


    拽着面前的长虫，克莱因心情复杂，地上散落着骨头，有的还有骨屑。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骨头渣？


    环顾四周，光脑照到的地方有几片反光，乌亮发黑，叠在一起。


    一对触角蹦出来时，克莱因意识到那是蟑螂，巴掌大的蟑螂，两三窝。


    她的目光移到一旁奇诺卡维安身上，后者似乎很忙。


    奇诺卡维安讷讷：“……它们说没地方藏了。”


    “……”


    -


    这样的事情顾言也遇到了。


    他一晚上没睡着，脑袋嗡嗡响，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身上也痒痒的，可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


    当他走出宿舍时，另外两个房间早空了。


    路上遇到的小孩看着有些奇怪，一个个像是没睡醒一样发呆，走路还跌跌撞撞的。


    听到教育区医疗站那边传来声响，顾言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跑了过去。


    但刚跑没两步，忽然觉得胃里难受，脑子也晕乎乎的。


    胸口发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半死不活来到医疗站后，顾言险些找个床位躺上去。


    他觉得自己也生病了。


    “空气净化装置被堵了……氧含量持续降低……”


    “有虫子混进来了……地下城基地空气被污染……”


    顾言看了眼四周，基地的人都在忙，乱成一锅粥的那种忙。


    躺在病床上的不止是小孩，还有成年人。


    莫博士也在帮忙，但显然忙不过来。


    芙兰帮着联系隔壁基地，克莱因跟她的跟屁虫在一旁站着。


    空气稠黏潮湿，给人一种窒息的灼热感。


    芙兰联系到中央基地后将对讲机交给莫博士。


    “这里莫博士，地下城基地遭虫子入侵，请求支援！”


    对面接线人员没有含糊：“收到，中央基地马上派人支援！”


    趁着莫博士在跟另一边说话的功夫，芙兰调整基地的电磁信号器。


    “……”


    另一边，顾言一整个蔫在医疗站的长椅上，他看着克莱因没事，于是想跟她说会儿话转移注意力。


    “王……”


    克莱因：“闭嘴。”


    她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这个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


    刚看到大变活虫的她心情格外烦躁。


    哪有人眼睛外翻，嘴一歪，一边流涎，双手双脚各跑各的，然后蜕皮一样变成一只大肉虫。


    这不科学。


    顾言被克莱因吓一跳，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惹了这位虫族王女。


    再三思考，他决定哄哄：“是不是肚子饿了？”


    克莱因顿时觉得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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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完，这都是什么人才？


    “……我不饿，但你好像饱着……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言的肚子确实很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觉得难受，想跟你说点话转移注意力。”


    克莱因眨了一下眼睛，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再次表示星际要完：“难受跟医生说，跟我说没用，我又不是医生。”


    油盐不进的王女。


    顾言这不是看基地的人都在忙吗？而且星际人和蓝星人的构造一样吗？星际人都不用上厕所的。


    本着在芙兰宓迭面前不要多管闲事的原则，克莱因不再说话。


    大小姐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克莱因不觉得是自己掉马了。


    她看见大小姐突然凑在芙兰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恍然，点了下头，然后朝这边过来了。


    芙兰在顾言那边蹲下：“顾同学，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顾言觉得自己缓缓就行，刚想摇头，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真的不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克莱因总觉得芙兰跟别人接触时有种例行公事的敷衍感，就好像问完这一句得到“否”的回答就回去。


    可女子嘴角笑容温和，看着很有耐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言也不好意思拒绝，重要的是他真的觉得想吐。


    “那个……芙兰老师，我胃里不舒服。”


    “张嘴。”


    顾言：“啊？”


    芙兰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猝不及防地。


    顾言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什么顺着喉管冲了上来，呕吐感下眼角沁出了眼泪，喉腔中异物感更甚。


    克莱因退了一步，一只白色带着口水的大肉虫子在地板上蹦跶，带着胃容物溅了一地。


    有未消化完的菌子，伴着发酵后的酸臭味蔓延，让人忍不住皱眉。


    芙兰起身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顾言，又说了一句：“小心些，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


    克莱因看着那些菌子，她汗流浃背了。


    目光移到奇诺卡维安身上，后者点了点头。


    那菌子汤里确实有虫。


    奇诺卡维安以为克莱因喜欢吃，就没说，毕竟弱肉强食是虫族的生存准则，相互吞噬也很常见。


    克莱因：“……”


    我可去你的吧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