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为张中的日后铺路


    靖国难，清君侧，两面大旗在凛咧的寒风中吹得“啪啪”


    的作响。


    如今城楼下各色名号的战旗纷纷扬扬的，中军大帐也象


    那么个样子，只是天公不作美，雪花满天飘着，这雪不


    停的话仗就没得办法打。清剿大将军李景隆时不时撩开


    大帐布门看一下，转眼又无可奈何的退回到帐蓬里面喝


    酒吃肉去了。


    道衍禅师身披一个大斗篷，脚下的靴子上还另外套上了


    一双大草鞋，这是防滑，城墙上的风劲头大稍不留神，


    一口大风过来，人就会有摔倒的可能。守城将军朱能，


    张中和皇甫中和三个人把道衍禅师拥在中间走着。


    “皇甫，这雪那天会有停的意思？”道衍问。


    “照算应该是三天之后会开一下天眼，显一缕阳光到军


    营中来。”皇甫应答了话。


    “朱将军和张中的准备工作呢.？”道衍又问了这两个具


    体指挥者。


    “我这边没问题，看张将军那里。”朱能是这样回的话。


    “我这里有点事，私下跟朱将军一商量，他看不上眼，


    所以再跟禅师讲一下，我想去搞一些五谷回笼的东西出来用，


    摆到每一个跺口那里，敌人一从梯子冒头就连汁带碴


    子一下扣上去，不单是第一个敌人，就是紧跟他后面


    的两叁个也会弄得一头一脸一身的。这样臭也要臭死


    他，下去以后又没得衣服换，还没得地方洗澡，冻也


    要冻死他。”


    “打仗就正儿八经的打仗，凭自已的真本事，真刀真枪


    痛痛快快干一场，搞这些歪门邪道，我看不来！”朱能


    是个硬汉子，相信凭本事吃饭，不喜欢歪门邪道。


    “打仗只论输赢，本事多名堂自然就多。”论口舌相争


    朱能将军肯定不是张中的对手，但是又不能光只是看他们两个斗嘴。朱能是个打起仗来猛头猛脑往前冲的主，而张中又恰恰是个


    在战场相当冷静，且又足智多谋的人，能把他们两个揉合到一


    起岂不是天作之合。再一个是张中来这么久了，寸功末有，将来


    燕王事成，论功行赏，总不能靠自己这张老脸来赏他一分，当然


    这面子燕王会给。必尽有嗟来之食的昧在里面，张中爱面子，他会拂而去的。如今燕王的大事已经起来，兴兵开战就到处是机会，这个时候顺理成章的把张中推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事。


    岂料张中那句本事多名堂自然就多的话，朱能认为张中是有在贬


    他，顿时脸一红袖子一捋，就摆出了架式“来，莫光耍嘴皮子没用咱俩来试试！”


    “两个人是讲多了饭，不得消啦，要不晚上都停你们的


    歺！”道衍一下插到两人中间，止住了两只要斗架的公


    鸡。


    “要不，我提个建议，朱将军这边你按排士兵刀砍斧剁


    的，张中这边你觉得硬本事干不过人家，就随你如何去


    搞反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道多杀敌人。”


    这一时间的矛盾被道衍禅师一顿乱扯，化是化解了一下，


    但是朱能板起的那一付脸，并没完全松下来。这种情况


    在道衍看来是绝对不行，两个人同样领军在城楼上对敌作


    战，最讲究同心协力，共同对敌。憋了一股怨气在肚子里，


    互不理彩是绝对不行的。


    走了儿步路后，道衍想起事来，便对这两个人讲“你们


    有不有兴趣听一下太祖皇帝的奇闻逸事？”


    “想是想听，就怕犯忌讳，上面查起来不得了。”朱能


    是在太祖皇帝过后才加入到燕王麾下的，对老皇帝过往


    的事自然有兴趣听。这犯忌讳的事是建文帝拟定的。他对


    新加入的人有一定的约束作用，不敢私下去嚼舌根子，但


    是对道衍这一类人，约束力却不大。尤其是现在城楼上只


    他们三人在一起，讲出来笑一笑，何乐而不为。


    张中倒是明白道衍的用意，他是为了协调两人之间的尴尬，


    心里一股暖意，做人一世得如此用心之友，实为幸事。


    “大家都晓得太祖皇帝先是在庙里当和尚，后来连当和尚


    也混不下去了，就干脆出来当叫化子讨米。可是当叫化子


    讨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候几个人一起出去，三五


    天里搞不到一点吃的，也是常事。这年是个□□年，几


    个人转到乡下一块菜地里，总算是厚起脸皮子偷挖了人家


    屋里几兜芋头，几个叫化子喜欢得不得了，拿到水塘里一


    洗干净，再拿自己平日里讨米用的瓦罐子来煮，煮芋头的


    地方选在一个壕沟边上，壕沟边避风容易煮熟些。煮熟后


    几个奈不住饥饿的叫化子，就没得什么斯文可讲了，只看


    那个手脚快，动作抉的可以多夾一坨，动作慢的自然就


    只有看吃的份。几番争抢的结果是把个讨米用的沙罐子给打


    破了，破了沙罐子就连想多少喝口汤，都是……”


    后来太祖皇帝造反了，当上皇帝坐上了金銮殿。昔日一起


    讨米要饭的伙伴找上了门，“我们一不要官做，二不要钱


    用，只求看在昔日情份上赏一口有肉有鱼有酒的热饭热菜吃。”


    “行，但是有个条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朱元璋翘起二郎腿开始用调侃的语气来看这些从前一起讨米的伙计伴子“把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生活，用莲花落的说唱形式表现一下，但不得露一字一句的讨米，做叫化子。”


    “重八爷，你没得味，当了皇帝不得了，晓得我们这些人目不识丁，还故意刁难我们，走，不吃这号呕气的饭。”他们中昔日的头邀起这帮大小叫化子起身，喊走！


    “慢点，等我来跟皇帝大老爷讨价还价以后再说。”.这个喊慢点的叫胡一刀，一直是这帮叫化子上门讨米时负责唱莲花落的，从前朱重八在队伍中，两人互相瞧不起，针锋相对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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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是常事。


    “胡一刀，又跟老子怼起来了，你不怕老子一刀砍了你！”朱元璋直接当场叫板。


    “你如果跟我一样现在还是叫化子，我怕。因为叫化子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什么脸可要。但是您现在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是要以诚信治天下的，在叫化子面前掉分，不合算。”


    “好，算你讲得对，赶快唱莲花落！”朱元璋不喜欢再听他的胡说八道了。


    地，地，地塔地，


    咱凤阳出了朱皇帝，


    朱皇帝喊冲锋，


    男女老少一窝蜂，


    一窝峰冲进壕沟府，


    一窝峰打烂罐子城，


    跑了汤将军，


    捉了芋将军，


    一抢一个再抢又一个，


    所以重八爷当皇帝，


    我们也立了功。


    “好，胡一刀唱得好，今天不单只是赏饭菜酒肉，朕还要赏一个官把你做做。”胡一刀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晓得触动朱元璋的那根神经，居然要封胡一刀的官做。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我们两个做了那些年的对头，您应该最了解我。我平日里除了嘴巴子香的臭的会打点乱讲，再就是手脚不干净喜欢偷东抹西。您这如今当皇帝正经八百的管理着大小各类官员上万数以及一个大明朝的全体平头老百姓，这是普天下最正经不过的事，千万用不要我们这号之角色，我这一进去，真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您一锅汤。”


    “放心，好事没得把你搞，什么商铺的老板不交税钱，老百姓打了粮食不交租子的，就归你去巧立名目，看是如何去哄，如何去撮。但是不能打人，打得到处鬼喊鬼叫，又会有人来造我的反。更不能乱杀一个人！”


    “打不得，杀不得，那我就动员丐帮的所有弟兄们，都去偷钱，所有偷的钱就都交给……”


    故事是讲完了，听的人有没有听明白是什么一番用心，还难讲。道衍在朱能和张中的不经意间，连连用手拐去触动了几下皇甫中和，皇甫中和一看向道衍，道衍立马用眼神向他示意。到底不槐是善观天象的高手，顿时就明白，道衍是想他的嘴把事情的用意讲过通明透亮。


    “两位听了一气，是否完全明了禅师讲这个故事的真正用意？”到了皇甫这是直接了当的摆开来问。


    “依我理解，凡事莫自以为是，皇帝的眼光中，叫化子里面也有能人，在于你去发现，在于你如何去用。”这是张中的话恰如其分。


    “我没读多少书，理解的深度有限。不过我可以就燕王对我的耽心讲几句。我一直是以猛打猛冲著名，燕王私下里和我讲，我欣尝你的猛劲，同时也为你耽忧，战场刀战不长眼，万一那天伤着了，我如何向你父母妻儿交代。和我讲这话的时候，燕王的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那我可不可以想这样理解，朱将军猛打猛冲惯了，也就是秉性性难移了，是不是给您配备一位足智多谋的付将在一起问题就解决了呢？”


    “说实话，燕王一直在为我物色，只是难以入他的眼！”


    “好，这事交给我，我让你们在战场上配合把他看，好，歹由他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