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无可奈何的面对面


    第二天一早上盛庸和铁铉就领着士兵带着他们昨晚想


    出的办法，登上城门楼子，只要对方准备放炮了，就


    把那两位老人家的巨幅画象请到城墙上一坐，看他还


    敢不敢轰！


    铁铉看着那几张画得跟真人一样的图象，心里还真佩服，


    盛庸还真是个真会想鬼点子的人，东西的做功也是非常


    .到位，至如作用如何，就看朱棣的反应如何了。


    他们二人在城楼上转了一阵，转脸朝城墙下一看，完啦，


    城下的一些士兵在安装大炮，口里还故意念念有词的讲，


    “来把这一架炮安装在城门楼子的正中间，距离不要太


    远，让炮弹出去成抛物状，一傢伙正打城门楼子，把


    上面那两个老家伙一炮就给他轰上天去！”几个当兵的


    一边安装炮架子，一边指着铁铉和盛庸调侃。


    .“专打城墙跺口的炮要架后面一点，只求炮弹打中它，


    就会有杀伤力”


    “这里还剩四架炮，如何装呢？”


    “这两架是平射，专打城墙门洞装的木门，木门一打烂


    人就一窝锋往城里冲，见人杀人，见鬼砍鬼，见了金银


    财宝手下一莫留情。那两架就安装直接往济南城里面打，


    城门口这里打得人仰马翻热火朝天，城里头就要打得他们


    鬼喊鬼叫的哭声一片。”


    底下的士兵这一顿子乱讲，听得城楼上的铁铉和盛庸就慌


    神了，城门口的这一众官兵是职责所在，保家卫国理所当


    然。城里头的平头百姓无辜受这兵祸，又找谁讲理去……


    ”盛将军你看这炮阵的后面一众大小官员篌拥着，在指指点


    点的人是那个？”


    “几十年的老熟人从他走路的姿式挥手的神气上看就晓得，


    燕王朱棣。”


    “是不是以我们两个的名义，写个东西给他，跟他协商一


    下看……”


    盛庸见铁铉还在一厢情愿的啰嗦，忍不住怼了他一句“你也


    是迂腐得可以了，不就是刚才底下那儿个人讲的要炮轰到济


    南城里去吗，不就是会死一些老百姓吗，从小到现在读的书


    怕也不只一屋子，那本书上讲过，夺江山当皇帝的人会管老


    百姓的死活！”


    “也是啊。”铁铉有点尴尬的笑了。


    “真要能制止他这场大屠杀的，就是我那份早些天发出去的


    求救信，只要他在路上不躭误，应该这几天会到了。”盛庸


    讲这个话的神态蛮勉强，那意思是告诉铁铉，求救的事他做


    了，至于对方来不来，或者什么时候来，他也搞不清。


    “嗖，”的一下一枝箭上绑着一张纸，射上来钉在旁边的木柱


    上。


    盛庸扯下箭头上的纸条一看，喜得叫了一声“好，救兵还真的


    来了！”


    “谁呀，谁领兵来来的？”铁铉喜得赶紧问他。


    “你自己看啰！”盛庸顺手把纸条对他一递。


    铁铉展开纸条一看，一脸不满的把纸条退回给他“这是什么救


    兵，你逗我玩哦？”


    “姓铁的人就真的铁，连脑壳都是不晓得转弯的铁脑壳。他


    的纸条上讲，他己经准备好，问我是打，还是降，早点把日子定下来对不对。从表面上看这场战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他手上，是


    不是？”


    铁铉这一下没接话头讲，只是注晴会神的叮着他看，看他会讲出


    个什么名堂出来。


    “实际上由于他过于自负，一不留神在字里行间就把主动权乖乖地交到我手上来了！”


    “此话怎讲？”铁铉还是一板正经的问。


    “这张纸条上他问，是打，是降早点把日子定下来，不就是交开战的主动权。我现在就回答他，此事我一个人作不了主，要和众将士及全城百姓开会过后再说。这样他的话过来是交权.，我的话是送给他了，主动权还仍然在我手里。是不是？”


    “对，言之有理。你有把握拖住他几天呢？”


    “三，五天的样子吧！”


    “如果三，五天的时间一到，他就直接开打。”


    “不会，第三天我就主动和他谈投降的条件，这里由于谈判地方


    的选择，又可磨上一至两天。”


    “谈判地方的选择，还是个蛮有讲究的事，你的意思是由他来定


    还是你来选吗？铁铉一派蛮有讲究的认真态度在问。”


    “莫当真，这一切都是为下一场戏的出台作铺垫！”盛庸的这一


    句话跳出了铁铉思维的三丈之外。


    “这就没得办法跟你商量下去了，你一时一个鬼，我分你的红绿


    不清。”听口气铁铉是不耐烦和他扯了。


    “五年前我到任此地，那时候蒙古兵窜过来搔扰是常事，为防他


    们大规模侵入，有人特意指点在这三道大门洞内各自装了一个千斤闸，只要来人敢往里面闯，对不起，老子把闸一松……”


    “好家伙，这个主意炒绝了，先商定好这个地方，然后关老鼠笼子一样.……”


    这些天双方由于谈判地点的选择，人并未见面，书信来往到是有


    几趟。好不容易在第四天才定下了中间那一个大门洞里交换相关书，这其中具体的内容条款都详细的记录在里面。按燕王朱棣的


    意思，当天下午就要把事办妥，。盛庸死咬一口，第二天是黄道吉日，尤其是正中午子时那个点更是好上加好。“鸡毛蒜皮的小


    事，依他！”朱棣高兴得地把大手一挥，就这样定了。既然燕王


    自己一手把事办妥了，道衍禅师自然也就乐见其成了。


    只有燕王的二公子朱高煦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他是个快力斩乱麻的性格，既然炮都已经架好，直接轰就是的。还搞些什么谈判签协议的屁事做什么。奈何他父王一意孤行，他的主意无人采纳，只能是发点小牢骚生点闷气而己。


    第二天一早就见了太阳，朱棣手捧一小壶热茶在营门口一坐，见朱高煦就跟在他身后过来，便跟他讲了一句，“去跟你师付讲.，我在这门口等他，顺便把敲啰打鼓的喊来热闹一下，今天正式签投降协议，总要有一点胜利的气氛。”


    不一会道衍就过来了，和燕王聊了两句后，又把眼光扫向左右两边，再转过脸来看城门，正好在这个时候城墙下并排的那三张大


    门一下全开了。


    “燕王，你们书信来往中定的是在中间那张大门洞里相互交换协议？”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燕王人虽坐在那里，眼睛却没去看对方的城门，不晓得道衍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敌方有鬼，赶快架炮！”道衍此话一出，站在周围的吓得一颤，连燕王都感到莫名其妙的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的城门开了，注意是一下开了三张！”道衍讲话的神态有点急的味。


    “我跟对方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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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中间那个门口，他怎么一下开……”


    “他三张门大开是迎贵客，你看盛庸和铁铉都出来了，而且都是面对东南方向的来路。三台炮口对城门，一，二台炮口朝东南方问的大道。现在一台炮注意朝东南方向的天上放一炮，试一下对方的反映。”


    “轰”的一声炮响出去，正在东南方向的大道上空炸开，一批跑进该一地区的战马都惊吓得扬起前蹄嘶嗚！马队后面大批的人马涌上来后才压住了阵脚。


    对面的盛庸和铁铉身子动了一下，似乎想迎向对方，只走了两三步后又停了下来。


    “是你大舅哥来了！”道衍指着一面写着大徐字的帅旗告诉燕王。


    “他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燕王此刻也搞不清他的路数。


    .徐辉祖骑在马上和盛庸和铁铉对话。距离隔远了，听不清他们讲的什么东西，不一会徐辉祖从马上一跃而下，只看见盛庸和铁铉在不住的点头，然后转身引着徐辉祖到城墙大门洞那里去了。


    “这么说你把投降协议书的交付点就订在这正中的的大门洞里了？”徐辉祖问盛庸。


    “是的，王爷！！”盛庸躬身作礼的回了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准备就在这个地方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是的，就在投降书互交的那一下，千斤闸落下，我和朱棣同时殒命于此。”盛庸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盛庸将军又不是不能打，为何不和他血战一番后，再作此决定呢？”徐辉祖好象没得一点感动的样子，好似在劝他先打过一仗，拼出高低再说。


    “臣不是不敢打，也不是打他不赢，。臣怕的是他摆起大炮往城内轰，那满城的平头百姓会血流成河！”


    “嗯，这倒是个棘手的事。”徐辉祖自言自语的在说。


    徐辉祖这个不温不火的态度让盛庸有点上气了，他又是个一句话不对就会上火的人，徐辉祖的磨磨蹭蹭惹得他一口绑硬的话顶了上去，“王爷这远接了求救信就赶来，本人不胜感激，如果您拿不出救人的良策，那就恕我暂不奉陪，我要到门洞里和他朱棣交投降书去。”


    “慢着，听我讲件事把你听了再去不迟。”这下盛庸被徐辉祖一下吆喝住了，转过身来乖乖地听他“接到你的救援信，建文帝把我招进了宫。这是自朱棣起事造反以来头一回。”


    这头一回意味着什么，盛庸心里明镜似的，你和朱棣是郎舅关系，他如果时常搭理你，才真叫怪事。


    “在金銮殿上领了救援的急令，转身就想赶快走，建文帝喊住我讲了一件事，刚开始削藩有点操之过急，害死了十二叔湘王，现在所有朱家老小都在找我的麻烦，因此，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伤到我四叔！”建文帝讲的这个话听得徐辉祖心里一惊，这都什么时


    候啦，湘王都死了那么久了，唸叨这个事有什么意义，如今湘王的四哥都己经借靖国难，清君侧的由头造起了反，如果他和那个神角眼禅师配合默契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打进这京城来。按道理盛庸求救，建文帝是不应该派自己去的，他一向就因为自己和朱棣是郎舅，不蛮待见自己的，今儿个这事……


    “他口一张，气一喷，不想伤到我四叔，你讲今天这场仗如何个打法。”皇帝老爷讲话轻巧，盛庸是听得气鼓气胀的。喊朱棣来接受投降书，他是必死无疑。提枪跨马的单打独斗，他也未必保得住命。


    “来，莫急莫燥，先摆上一张茶几，几张椅子再点上一柱香，然后叫Y头们把香若端上来，静静的看着对方，慢慢的结果就会出来的。”


    这是个什么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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