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破案搭档是个鬼

    一些关键证据已经被刑技装袋带回警局。


    纪明珠和今夏开门时,血迹还在原处。她们踩着刑技搭的桥进屋。


    只要有缝隙的地方,今夏都能钻进去。但像书页这种,她倒是能把自己压扁插进纸页之间,但没光,看不清有什么字。


    因此,今夏只知道卢芳家有什么书,却不知对方看过没。


    纪明珠循着今夏的话,翻出那几本书。


    扉页都有落款。


    看来卢芳是一个喜欢留名的人。


    这本讲的是产科。


    纪明珠一目十行地翻,终于在一章讲剖腹产注意事项里看到划线痕迹。再往后翻,顺产那几段标记了五角星。


    纪明珠拿起另一本,外科相关。没有折痕、也无笔记。


    今夏:“那边的纸箱子里还有书。”


    纪明珠小心翼翼地打开,灰尘弥漫。


    里面装的大部分是精神科相关的。扉页落款均是卢芳。


    其中有一本,讲到儿童自闭症。


    自闭两个字被她拿笔涂抹,下笔之用力,后面几页全都染上黑色。


    两人只能通过前文判断这写的是什么。


    卢芳日记和这些书告诉她们一件事。卢芳对外宣称的尚宗乐因脑膜炎发烧导致智力发展缓慢,是假的。她不愿承认尚宗乐从出生起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街坊邻居还说过,从未见卢芳带尚宗乐就医。


    纪明珠拉开床头柜,又去看茶几柜、置物架。


    在DVD碟片盒子里发现几个只标号没有其它介绍的光盘。她放进卢芳的电视里播放。


    屏幕黑白的光抹去血的颜色。


    这是一条顺产的教学视频。不知道卢芳是从哪里搞到的。从碟片的划痕可以看出,她播放过许多次。


    今夏:“如果卢芳想生孩子,需要学这个吗?”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去医院。


    纪明珠:“除非她想让尚宗乐替她生。”


    纪明珠捏捏山根,捡起名片盒,“不管是不是想让尚宗乐生,总要有个精子提供者。”


    “卢芳大概不想让别人知道。”纪明珠把名片都散开来,这样今夏也能看。今夏边看边嘀咕,“如果是我,我会选地下的……”


    比如,鸭子。


    ……


    山河市夜晚娱乐很丰富。


    有些地方扫完一次,过段时间春风吹又生。


    保方踩掉烟,弹弹烟灰,至于浑身烟味,他是不处理的,他的好姐姐们,就好这股子男人味儿。


    他平时都用心养着。


    保方从水鱼夜总会后门进去,路过镜子仔细照照,把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捋。不能太刻意,刻意就太讨好。他的姐姐们不喜欢那种讨好女人的男人。她们要man~


    “呼,完美!”


    保方再次为自己鼓掌。


    “哗——”


    一罐啤酒破空而来,保方伸手接住,里边儿灯红酒绿,音乐动感,有好些妖娆性感的人类跳舞。


    最中间那电动马达臀,是水鱼的台柱子,叫保山。


    这名儿不吉利,跟几年前一个巨有名的杀人犯撞音了。


    但老板说,有的富婆就爱这种疯狂,就叫这名,准火!


    不得不说老板就是老板。


    保山果然火得一塌糊涂,好些老姐姐点名要他。


    保方认为是这名儿命里带火,不然为啥叫宝山的杀个人也能闹得全国知晓?


    但人保山觉得是自己的屁股得劲儿,自个的好兄弟给力。


    保方也是保字头。俩保,钱包厚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保方有个兄弟给有钱人当保安,也保字头,赚得还是比他多!


    保方很看不顺眼保山。


    往吧台一靠,拆了啤酒往里灌。


    酒保随意劝一句:“喝楞个多,等杆咋个伺候好姐姐?”


    保方摇头:“他爷爷的,不来!”


    “哦?就你说那个,人傻钱多的?”


    保方呵呵一笑,“遭麻子抢了。”


    “咋可能!”酒保知道麻子,他们这儿新来的,长头发,颧骨尽是斑点,五官也不咋地,老板说他能火,就把他留下了。但他们这些人都觉得,可能吗?长这样?


    没想到人不声不响地就把保方的抢了。


    酒保看保方不想提,没再问了。转道:“欸。反正你今天没事,待会儿一起吃点儿?”


    保方咕嘟咕嘟把酒灌完了,点头:“得!把保山屋里那个喊上。哈哈哈,你说,老子把他婆娘睡了,他能哪样?”


    酒保眯着眼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保方跟他击掌,舔舔嘴巴:“等我搞定了,跟你说。”


    “要得。”酒保还在笑,“你可别花钱哦。花钱算啥子。”


    保山婆娘也是干这一行的,保山赚女人钱,他女人赚男人钱。两口子都厉害得很,据说存款都能买几套房了。


    保方忌恨保山,心里发誓哪天搞了他女人,不给钱,给他戴绿帽子。


    他们这行是这样的。一对的,给钱卖身不算绿。不给钱白睡才叫绿。


    酒保约了保方,还叫了几个女同行,再叫上今晚没活的鸭子,一起往大排档扑。


    酒过三巡,保方深情款款地盯着保山老婆杜鹃看:“杜鹃,你真漂亮。”


    杜鹃一巴掌糊他脸上:“你看你妈呢!”


    保方被锤也不生气。


    女人嘛,有点小脾气正常。特别是杜鹃这样的女人。他理解。平时在老板那里做小伏低,到了他们这些人跟前,不得高高在上的找点机会发气?


    保方惦记着自己伟大计划,对她更是纵容。甚至露出暧昧宠溺的笑。


    杜鹃被他瞧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鹃翻个大大的白眼。


    她头发染成红色,涂了紫红色眼影,两颊一对对称的痣,唇色被酒水染得亮晶晶的。虽然深秋,但她仍然穿深v,裸|露在外的部位充满活生生的人|肉味儿。那是一种奇妙的、生命的味道。


    翻白眼也美艳无比。


    保方笑得更加纵容,真是朵霸王花呢。


    杜鹃举起杯子:“干他大爷。老子最牛!”


    一姐妹响应,举杯跟她碰了:“干!老子最牛!”


    一个个带口红印的杯子或高或低凑一堆,酒水飞溅,男的也举杯跟上。


    “操他妈的!”


    “操谁妈呢?干你爹!”


    “爱谁谁!”杜鹃高声道,“世界!干杯!”


    ……


    凌晨四点。


    纪明珠离开兴旺街。今夏还在反复翻看她的笔记本。


    其实这案子不需要挖那么深。


    她们只用等着刑技、法医的结果,了解案发当时情况就行。至于卢芳背后的故事,不需要知晓。一个恨字便能概括一切。


    若关南知道她在干嘛,估计还得再生一次气,并让她写检讨。


    但纪明珠认为,要查。


    今夏也想知道。


    管他的,有想法就行动。查不出来另说。


    纪明珠没力气骑车了,推着车往宿舍走。她问今夏:“你有没有可能曾经是个刑警?”


    今夏嘿嘿一笑:“大概吧。欸,我都忘啦。”


    夜色如水。


    纪明珠紧紧衣领,微微笑道:“如果你是刑警,那你一定很出名。破过很多大案。”


    今夏被捧得很高兴,亲昵地搂搂她的肩,让纪明珠更冷了。


    “嘿嘿,说不准我以前是个神探呢!”


    “不过现在也挺好,想去哪去哪,不像你们,还需要打报告。”


    纪明珠:“嗯。”


    毕竟今夏是鬼,她想打报告也没对象。难道要给关南托梦?


    想想那个场面,还怪滑稽的。


    今夏想起季琳,忽然道:“欸?不知道我能不能入梦呢。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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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让我试试嘛。”


    “怎么试?”纪明珠思考了一下,难道等到她睡着后,她来敲她脑神经,问,“你好。在做梦吗?可以让我进去吗?”


    嗯,一点也不科学。


    今夏耸肩:“我也不晓得啦。总之,今晚我跟你睡。”


    “……”纪明珠不知道怎么回,“嗯。”


    躺上床时,纪明珠还有点不敢相信。她才上班第一天。


    翻身对上天花板。


    今夏朝她嘿嘿一笑。


    纪明珠:……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


    时间往回拨两个月。一个同样忙碌的不眠之夜。


    一位背着行李包的女人独自沿山河市内支流行走。她头发齐耳,没有化妆。


    走了很久。


    很累。


    抬头看天,月亮很圆很大。


    女人看它。


    很像大饼,玉米粉烙的大饼。


    好饿。


    女人继续往前走。山河市变化好大好大,她有点迷路。但她也不想停下,总觉得停下再走,就走不了了。


    可实在疲惫。


    沿路许多店铺都已关门。女人摸摸肚子,又摸摸空空如也的荷包。


    没事,就算有店开着,她也没钱买呐!


    红白蓝的光旋转。


    女人揉揉眼睛,仰头看,“美丽理发店”。她也会剪头发,理发店能不能招她呢,她不要很多钱,能吃饭、睡觉就行。


    但她没推门进去问,她只是瞧了一会儿,便继续往前走。


    走到哪里倒下,就在哪儿睡觉。


    可能月亮太圆、太亮,引得人想看,女人发现理发店里出来人了。是个卷头发的老太太,年纪很大,精神很好,朝她挥手:“欸!小妹儿,来。”


    女人指指自己,我?


    “对头!来,快来。”


    女人想了想,走过去。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她:“你家哪里的哦?楞个这么晚还在外头?背到行李去哪?”


    女人:“不去哪里。”


    她胃难受得打绞绞。不得不又伸手按。


    老太太意识到什么,把门推开,招呼道:“还没吃饭吧?来吃点东西,再走。”


    “不吃,不饿。”女人心说,她胆子未免太大,大晚上的,招陌生人上门不怕出事吗?


    但肚子忍耐不住,干脆咕咕叫起来。


    女人有点尴尬。


    老太太依旧慈眉善目地笑:“来嘛。不怕得。这条街尽头就是公安局,莫怕,我不得对你做啥子。”


    女人想说,你不怕,我怕我对你做什么。


    但她实在饿了,便点点头,跟她进门。


    理发店打理得很干净,墙上挂有许多美丽女郎的海报,全都手绘,没头。各种造型服饰,应有尽有。


    最里面那置物架堆叠好些杂志。旁边是一戴假发的模特人头。


    老太太似乎是住在这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给她煎了个蛋,又下面条,不问她从哪里来,只问到哪去。


    女人呼啦啦嗦面,只道:“不晓得。走到哪算哪。”


    老太太:“哦!这叫徒步!”


    她翻出一本杂志,“你好酷哦。”她指着封面那个拄着登山杖笑得阳光自信的女人夸她。


    女人不知道什么叫徒步。


    她这样风尘仆仆,老太太还夸得出来。女人摇摇头,又道:“谢谢你,但是我没得钱。”


    老太太摆手:“要啥子钱哦!蛋是别个送的,面条才几根,不要钱。吃饱没?”


    女人其实没有,但她点头。


    老太太便笑道:“好。你今晚有地方睡没得?没得就跟我将就住一晚吧。我幺女还没回来,睡得下。”


    女人拒绝了,她背上行李继续往前走。


    女人突然想起来。


    她还有家。她还有妈妈。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