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去了【废土】直播间。


    她刚来就看到一些乱糟糟、污人眼球的弹幕。


    [*人别是屏蔽了弹幕，有本事开弹幕啊！]


    [主播，我是你爹，你爹来了，快开弹幕。]


    [*子，这么媚女，那就把爷们儿打赏的钱都退了。]


    [千人*的*货。]


    沈数的脸瞬间黑了。


    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某吧男团建的地方了？


    这直播间没有管理员吗？


    虽然也有一些粉丝跟他们吵架，但对方就是一群水军。


    他们组团来谩骂，正常的观众压根就吵不过他们。


    主播火鸟似乎未受影响。


    沈数猜测她应该如弹幕所言，把弹幕都关了。


    不过，这公会的反黑能力不行呀！


    沈数原本想先送一些小礼物来测试返现率。


    可这些水军的所作所为，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怒火。


    【沈数学不会赠送 机械骨骼*100】


    弹幕被特效霸屏了。


    镜头里，火鸟的身形一顿，也陷入了呆滞。


    须臾，她重新打开了弹幕。


    在看到熟悉的名字那一瞬间，她的眼里仿佛有了光。


    “沈数学，好久不见！”


    沈数疑惑，她每天都过来，为什么是“好久不见”？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问：[那些弹幕是怎么回事？]


    不待火鸟回答，直播间的热心观众便代为回答了。


    这事还得从彪爷挑衅沈数不成，还被火鸟禁言说起。


    原本以【废土】直播间的体量，哪怕火鸟把榜一大哥禁言了，在直播界也不算什么事。


    又不是百万、千万级别的榜一，得罪了便得罪了，自有公会处理。


    奈何火鸟的“公会”一直都不给力。


    且彪爷似乎是某个吧的小吧主。


    他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后，发到了该贴吧、编乎和聋崆论坛。


    在帖子上，他粉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还把火鸟塑造成拜金女，和榜二（数学姐）仙人跳骗他钱的形象。


    成功地引起了男人的同情和愤慨。


    况且，无论是网文还是绿江直播，废土和第四天灾题材似乎更受男性青睐。


    所以一开始，【废土】直播间的男性观众便占了一大半。


    在彪爷等人的策划下，【废土】直播间很快就沦陷了。


    火鸟没有管理员帮忙处理这些黑子。


    绿江直播也向来不会干涉这些。


    导致彪爷等人的气焰愈发嚣张。


    火鸟关掉了弹幕，眼不见为净。


    可这些黑子的存在，到底是影响了直播间的人气。


    也影响了火鸟的计划——


    策划一款“全息游戏”并不简单。


    维持运营更是艰难。


    火鸟好不容易利用这些玩家，将N31区打造成了一个安全的营地。


    玩家的作死天性，却令她手里的【培养基液】和【召唤符箓】消耗得非常快。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她压根撑不到内测那一天。


    沈数倒是每隔两天就会过来送礼物。


    可她送的礼物来来去去都是那两样，使得系统商城的商品也十分单一。


    当然，她不是在埋怨沈数。


    毕竟如果不是沈数，她连召唤玩家都办不到。


    她只是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


    偏偏又是在这命运的分叉路口，沈数再次出现。


    并以一种她此前从未见识过的气势予以她最强硬的支撑。


    …


    在火鸟开口后，黑子像是找到了可以围剿她的机会，又活跃了起来。


    沈数直接花2000元买【千纸传音】2小时，给火鸟留言：“禁言全直播间，接下来是我的时间。”


    火鸟顿了下，依言设置了直播间全体禁言。


    禁言并不影响【千纸传音】的使用。


    黑子也开始花钱用【千纸传音】跟沈数对线。


    不过，礼物和道具也是有优先级的。


    黑子每发一次1分钟的【千纸传音】，沈数就会发一条2小时的。


    他们的留言还没播出来，就被沈数的留言顶下去了。


    某群，有人艾特彪爷。


    [彪爷，对方刚才刷了128万的礼物，肯定是个不差钱的主儿，真的要斗下去吗？]


    彪爷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大脑。


    他恼羞成怒地敲着键盘：[*她*的，平常只会抠抠搜搜花一万多的货色，这一百多万应该是她全部身家。花完这一百多万，肯定没多少钱了，给我刷！]


    为了挽回面子，他也开始挂2小时的【千纸传音】。


    他坚信沈数已经拿不出多少钱了，就用【千纸传音】跟她耗着。


    在观众们看来，这完全是拼财力的环节。


    他们兴奋起来，纷纷喊身边的朋友来看戏。


    直播间的人数迅速飙升。


    很多路人观众被推送引导进来，发现直播间被全体禁言了。


    他们纳闷：一个禁言了的直播间，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人气？


    而且主播似乎什么都没干。


    她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安静地注视着镜头。


    不过很快，他们就从【千纸传音】的内容里窥见了真相的一角。


    终于，在彪爷花了2万多拼了十余条【千纸传音】，却发现自己仍旧拼不过沈数后，开始打退堂鼓了。


    沈数的榜一之位不断加固，彪爷及黑子的战斗力则肉眼可见地下降了。


    更让观众叫绝的是，沈数不仅会发【千纸传音】把彪爷的留言顶下去，还会趁着留言的间隙刷一波礼物。


    【沈数学不会赠送 浪漫营地*100】（66600元）


    【沈数学不会赠送 传送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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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99900元）


    【沈数学不会赠送 糖果屋*100】（288800元）


    【沈数学不会赠送 绿江游艇*100】（200000元）


    …


    火鸟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破裂。


    她错愕又震惊。


    不管面上怎么克制，她的肢体语言终究是出卖了她内心的茫然无措。


    火鸟一开始还能勉强数一数沈数送了多少礼物。


    可是到后面，她整个人都被礼物砸晕了。


    砸得她眼冒金星，数都数不过来。


    要不是她把直播间全体禁言了，只怕这会儿弹幕框也要爆炸了。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已经9万多了。


    并且，随着这场“豪拼”进入尾声，这里的事也传到了网络上。


    …


    这场礼物雨，沈数一直刷到返现率降到95%才停下。


    她看了眼激励金余额，只剩下三百多万。


    除去在【末世】直播间刷的一百多万，她一口气给【废土】刷了近六百万。


    而算下来，她今天也有六百多万进账了。


    沈数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挂【千纸传音】对话彪爷：“给主播道歉。”


    彪爷一伙人彻底不吱声了。


    沈数看到直播间能发放口令红包。


    她放了100万元进去，然后让火鸟解除禁言。


    接下来只要有观众输入口令，即可领取一个红包。


    每人限领一次，共有一万个名额。


    “我走了，你记得屏蔽弹幕。”沈数交代火鸟。


    火鸟张了张嘴。


    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春风，在她的脸上开出艳丽的花朵。


    解除禁言的瞬间，直播间就被满屏的“打击网络暴力，保卫我方火鸟”给占领了。


    偶尔有别的弹幕出现，但只0.1秒就被“口令大军”所淹没。


    *


    退出【废土】直播间，沈数看到可提现的余额只剩下五百多万，心揪痛了一下。


    那可是100万！


    她就这么花出去了！


    没错，那100万现金红包是从她个人账户里扣的。


    系统说了，红包不是打赏给主播的，因此并不能动用激励金。


    沈数趴在床上，看着面板的七位数余额。


    催眠自己：没有到自己手上（还没提现）的钱那就不是自己的钱。


    心理暗示一番后，她果然没有那么心疼那一百万了。


    沈数又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今日的激励金额度还有三百多万。


    不管是给陆秋思打赏，还是给火鸟打赏，返现率都只会越来越低……


    沈数深刻地意识到，花园里的花还是太少了。


    她要多栽培一些花，将来满园春色百花盛放，那才精彩。


    于是她又点进绿江直播APP，开始物色别的优质主播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