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无知无辜。

作品:《直播科普后小阴差爆红人间

    第101章第101章


    【无知无辜。】


    村长的坦白在固慈和谚世的预料之内。


    不过郭文赋等人心里其实也有谱,昨晚固慈表现出来的那一手,就是他们都觉得敬畏,更遑论做了亏心事的村民。


    因而在村长说出村子里确实有被拐卖的妇女后,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讶。


    村长一见众人这表情,心里不由得庆幸。


    看来这些警察确实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不用他坦白估计也有办法找出那些被拐来的女人。


    他现在主动坦白,还能落个好。


    村长心里百转千回,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倒是更苦涩了。


    “都是无知惹的祸啊。”他摇头叹息,“这都是前几十**了,近年是再没有拐来的婆娘了。”


    郭文赋面色严肃,道:“麻烦您仔细说说,都是哪些人家买了人,又是从哪里买的?如果你记得年月也说说,记不得的话一会带我们去找人,我们自己问。”


    “好。”村长很配合地说了起来。


    执法记录仪一直运转着,另外几个警员也纷纷打开手机备忘录,或者拿出笔记本,将村长说的重要信息都记下来。


    村长记性不错,把村子里所有买过妇女的人家都说了一清二楚。


    “第一次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我父亲是村长。”王树根眯着眼回忆道,“我记得当时是有三个外地人带着婆娘过来,问我们村里有没有人要,开的价也不高。村子里的汉子们一听也不是很贵,就买了。”


    “那之后就隔个大半年或者一年两年的,会有人过来卖人,村子里几个有点钱的光棍汉子就买下来当婆娘。”


    这么多年,总共有十二家买了人,年份前前后后都不同。


    其中有九家拐来的妇女已经去世了,有的是老了病了,有的是逃跑的时候出了意外什么的。


    至于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人为,这也无法查证了。


    如今还健在的,就只有三人。


    因为村子里人是古时候躲避战乱的时候来的,当时只有“王、李”两家,后面两家互通有无,渐渐就基本成了一家人,谁和谁之间都有点关系。


    “剩下那三家婆娘还在,其中两个都是李家买的。还有一个是我舅舅买的。我舅妈年纪也不小了,听说最近身体也不怎么好,都不怎么出来走动了。”王树根道。


    警员们听着,心里的火是蹭蹭冒。


    年轻的几位脸上情绪也都带出来了,愤愤不平,看向村长的眼神也冷了很多。


    郭文赋和万队相识一眼,点了点头。


    万队便率先起身道:“咱们先去那三家了解一下情况。”


    主要是看看几个被拐来的人还好不好,最好是能先把三人带下山送去警局,然后再联系家人。


    “好。”村长也不废话,起身往外走。


    他佝偻着背走在前面领路,脚步并不拖沓。


    王大木跟在他身边,时刻注意着防着他摔了拌了,显得很孝顺恭敬。


    固慈和谚世落后几步,跟在众人最后,出院门后又朝身后看了眼。


    王家剩下两兄弟与叶子还有孩子们留在家。


    冬天了,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活需要干,忙完院子里的事就也没什么了。


    不过马上过年了,村里家家户户都杀了年猪,王二木和王三木现在似乎就准备处理一下仓房里冻着的肉。


    这两人看着很正常,对村长要领着警察们去找人的事也并不关心,一点没受影响。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可怕。


    因为着证明对这些村民来说,买卖人口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谚世还偷听到他们父子之间有未尽之语,必然还有比拐卖人口更严重的事藏着。


    两人收回视线跟上前方的警员们,肩碰着肩,离得很近。


    固慈小声对谚世道:“能联系到桑泉吗?”


    “可以。”谚世颔首道,“阴阳司不联阳间的网络。”


    其实今早一起来他们就发现了,村里的信号塔出了问题,郭文赋他们没办法联系外界。


    好好的信号塔,无缘无故不能用了,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过郭文赋他们也并没有声张,反正有固慈和谚世在,他们的人身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只是固慈心里却并不轻松。


    这漫山遍野的阴气,笼罩着数不清的鬼影,且这九弯村处处都显示出不正常,就好像酝酿着什么可怖的阴谋。


    如果真有危险,固慈完全可以把郭文赋他们都装进乾坤袋,保他们平安。


    但如果有需要人手的地方,他用起阴阳司的人肯定更顺手,也更安全。


    谚世知道固慈的意思,便拿出手机给桑泉发了消息,让他带几个人过来以防万一。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打开空间裂缝,随便抓几个壮丁过来,


    就像之前在炳烛大学那次一样。


    但那样太耗精力固慈不想让他浪费。


    谚世就顺着欣然接受。


    桑泉得到谚世召唤的时候人正在康安市市局对面坐着狼狈的付忘川。


    付忘川为了不惊动父亲和大哥是徒步从家跑出来的。


    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跑来了警局一进来就说要见郭文赋。


    但警察说郭队和固慈大人他们去查案子了不在付忘川便急了让他们联系郭文赋。


    警员被唬住了给郭文赋打电话但却一直无法接通这是因为没信号了。


    但警员更担心了便急忙向上级汇报然后桑泉就被请来了。


    桑泉给谚世回了个收到。


    对面的付忘川急的快哭了:“大人我真的没骗您我爸他可能是故意想让小慈去找我妹妹的魂魄肯定是有什么陷阱麻烦您带我去找他们吧?”


    联系不上只能直接去找人了。


    桑泉眯眼盯着他分辨出他并没有说谎。


    但桑泉一时间又无法彻底相信虽然付忘川没说假话但如果他自己就已经被付家人利用蒙骗了呢?


    桑泉凝眉沉思。


    司长们并不是去找付檀的灵魂而是去调查拐卖案的事但如果付檀的灵魂所在地和拐卖案发生地在同一个地方呢?


    如果付忘川说的是真的那司长他们已经入套了。


    如果付忘川也被骗了那付家人的目的可能就是调虎离山。


    把阴阳司厉害些的人都送去九弯村阳间的防卫就会变得格外薄弱。


    想到最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喜欢惹事的那些恶鬼桑泉眸底闪过厉色。


    不能都走。


    他没有回应付忘川而是打开手机里的九人小群将任务发布了下去。


    七号麒雪三号止戈和他汇合去九弯村。


    止戈的武力值是他们九人中最高的


    阳间的事让稳重老成的**左归全权负责另外几人辅助大家都要提起精神。


    众人平时都说说笑笑但正事上都不含糊纷纷应是。


    桑泉收起手机看向付忘川付忘川脸颊削瘦苍白双眼通红全是血丝。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他道。


    付忘川忙点头如捣蒜见他起身也忙屁颠屁颠跟上。


    九弯村里村长已经领着众人来到了第一户村


    民家这家做主的是一个叫李三春的论起关系还是村长的哥但转了很多弯说不上近还是远。


    昨天万队等人来的村子大家都知道他们是警察起初还有点怕但看村长一家没传出什么消息大家就都放心了。


    昨晚固慈他们来的时候全村的狗都叫了大家就知道应该又有外人来猜测是警察今天一看果然是。


    此刻家家户户都已经吃完了早饭因为没啥事所以不少人都会互相串门。


    男人们打牌喝酒女人们嗑瓜子聊天孩子们也半大不大的跑闹。


    此刻就有不少人看到了村长一行人当即牌也不要打了瓜子也不磕了都裹着厚棉衣揣着手一堆堆站在院门口或者小路边嘀嘀咕咕看向固慈他们的眼神都算不得友好。


    “这些警察都干啥来的?咱们村谁家犯啥事了?”


    “过年就王石头和李槐家里儿子回来了


    “昨天村长家都没啥动静咱还以为这些警察找错地方了今天看着是真要查啊?”


    “我瞧着咋是朝李三春家去了?他家老老实实的村子都不咋出能犯事?”


    “他家那两个孙子不是在外头打工吗?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等会李三春家那会不会那件事啊?”说话这人挤眉弄眼“他家那老婆娘.......”


    他话没说完但众人被这么一提醒当即明白了什么。


    村长说的也没错最近十来年社会治安好了很多拐卖人口的事没有之前那么猖獗。


    他们村子又太过偏远想做买卖的也懒得跑这么远除非提前预定。


    但村里人没找到门路也就没办法继续买人。


    所以现在聊着天的村民家里基本都没买过人于是都没紧张但那几家买过人的就都变了脸色匆忙往家跑。


    尤其是买来的人死的不明不白的那几家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强撑着跑的。


    还有村长说的另外两家被拐来的人还活着的更是急忙着回去警告女人别瞎说不该说的。


    固慈耳聪目明把这些村民的反应和言谈尽收眼底眼底神色也不由变得有些复杂。


    他想着要不要让警察们分开行动这样能问出更多。


    但想了想就作罢分开不安全就算分开也必须他和谚世各领一队人但人多看到的信息也更多而且这村子不简


    单,他和谚世分开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郭队他们想必也想到了这些,所以没提过要分头行动。


    不过还有其他办法。


    固慈悄悄握了下谚世的手,又朝匆匆离开的那些村民看去。


    谚世顺着看去,心中了然。


    下一刻,黑雾分成几股从他后背钻出,悄无声息地跟着那些人去了不同地方。


    一众人就一起进了李三春家院子。


    李三春家里没有村长家那么大,但院子里也有鸡舍、羊圈和猪棚。


    但正屋就只有一间大屋,里面分了几个房间。


    院子里的狗一见人就叫,村长便站在院外喊人。


    很快屋门打开,一个和王大木年纪相仿的男人跑出来,脸色惊慌。


    这人应该是李三春的儿子。


    “村长叔,大木哥。男人打开院门的同时喊了两人,视线又忍不住朝他们身后的警察看,不小心对上万队的视线,当即吓得浑身一抖。


    “这、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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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啊?男人看起来都要哭了。


    村长叹气,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爸妈在家吧,这几位警察同志想问你妈一点事。


    刚才来的路上村长就说过了。


    这家买来的女人不知道本名是什么,反正现在大家都叫“杨婶


    面前这男人是杨婶和李三春的大儿子,叫李山参。


    李山参自然知道自己母亲不是村里人,是买回来的,现在看村长领着这么多人来找,还以为是母亲家里人来了,当即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只能先把人请进去。


    李家屋子小,警察们不能都进去,就只有拿着执法记录仪的两位同志,还有领头的郭文赋和万队,以及固慈和谚世进去了。


    因为要询问的是女性,所以周代真也跟了进去。


    其余人就站在院子里。


    警员们都没放松警惕,四周打量的同时,也注意着院外那些探头探脑的村民。


    不一会,一个五六岁大的瘦小女孩从里屋出来。


    她手里提着快比自己高的大桶,怯怯地看了眼院子里的陌生人,然后躲着众人朝羊圈的方向去。


    桶里装了一半的水,沉甸甸的,她走的很费劲。


    警员们相视一眼,冉骄已经小跑过去道:“小妹妹,姐姐帮你。


    女孩却像是被吓了一跳,想要后退,但冉骄长得漂亮,亲和力也强,女孩看着她又好像没那么怕了。


    冉骄回头和同事们对了个视线,然后便帮着女孩提水,陪她一起去往羊圈。


    不过女孩在距离羊圈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


    冉骄看向面前的老式压水井,问道:“你要打水?”


    这种水井需要先倒下一些水,然后再压,这样才能压出水来。


    女孩点了点头,想要拿过水桶,但冉骄却躲开了:“多大点事,姐姐帮你打。”


    说着,她就已经很熟练地倒水压井。


    很快,就有水流从井口流出,进了桶里。


    “我家也是农村的,小时候也帮我妈打水。”冉骄闲话家常一般,温声道,“不过每次我抢着想要拎水桶的时候我妈都拦着我,说我拿不动,但其实我力气可大了。”


    她看向一旁的小姑娘,笑道:“我看你小小年纪就能拎动这么多水,力气应该比我小时候还大。”


    小姑娘抬头看她,眼神依旧怯生生的,但没有一开始那么防备害怕了。


    冉骄继续说着话,她说话幽默活泼,小姑娘脸上也逐渐浮出一点腼腆的笑。


    直到这时候,冉骄才开口问道:“对了小妹妹,我叫冉骄,骄傲的骄。你叫什么呀?”


    “我、我叫李贱女......”


    屋里。


    李山参还有三个弟弟,但都分了家各自出去盖了房。


    他还有两个儿子,都十多岁了,前年跟着人去县里打工,今年过年说是在外面能挣双倍的钱,所以没回来。


    因而现在这院里只有李山参和妻女,以及李三春和杨婶五个人。


    里屋烧了两间,其中一间住着李山参和老婆,另一间住着的就是李三春和杨婶,至于小女儿,是直接住在灶房里的,也省的烧炕。


    众人被领进了李三春和杨婶的房间。


    一进去,众人就闻到了一股味道,俗称就是“老人味”。


    除此之外,还有一阵挥散不去的烟酒味,想来这屋里的人是常年抽烟酗酒的。


    李山参的老婆已经摆了好几个凳子在地上,也倒了几杯热水。


    见固慈他们进来后,她便尴尬地笑着,忙快步出了屋。


    不用细看,她肚子圆滚滚的很大,应该是已经怀了五六个月了。


    李山参都快四十了,他老婆看年纪比他还大一点,这算是高龄产妇了。


    以村里的条件,这个年纪怀孕生子,其实挺危险的。


    警员们的心是一沉再沉,但现在不是说这个


    时候,进了屋后就都各自坐下来。


    固慈和谚世没坐,就站在门边。


    他们俩毫不掩饰地打量整间屋子,没什么重要东西,就一张炕,窗边放着柜子和电视机。


    一个黑瘦干瘪的老头坐在炕头,脸上沟壑纵横,鼻头是深红色。


    看到这么多外人,老头有些拘谨尴尬地搓手,憨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我这腿不太好用了。


    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坐着不动。


    之后他又看向立在墙边,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自觉地冷下脸道:“你先出去,我们爷们说话。


    老太太攥着衣摆,快速看了眼固慈等人,然后便准备出门。


    “等一下。郭文赋忙开口拦住,起身走到老太太身前,温声道:“阿姨,我们是警察,是来找您了解情况的。


    杨婶一震,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看向他。


    “阿姨您别怕,我们真的是警察。郭文赋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她看。


    杨婶定定望着,苍老粗糙的手探出来,想去触碰那证件上的警徽。


    郭文赋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抚摸那凸起的纹路。


    粗糙的指腹上是厚厚的老茧,微凉的金属质感感受并不明显,可杨婶却真切的感受到了。


    “警察,警察......


    她喃喃着,倏忽落下两行浑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