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章 心绞痛急救


    “还有一个队员，是我以前的战友，叫松猜，明天会到，“秦渊说道，“到时候你们会见到他。现在，开始特训。“


    接下来的两天，训练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秦渊设置了各种场景模拟——遭遇武装分子的袭击、通过检查站的应对、在枪林弹雨中的快速移动、伤员的紧急救治等等。


    对林晓月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挑战。虽然她有理论知识，但实际操作完全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模拟遭遇袭击时，当秦渊突然开枪时，林晓月被吓得愣在原地，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应对。


    “你这样在战场上早就死了！“秦渊严厉地喝道，“听到枪声第一反应是什么？是立刻寻找掩护，不是站在那里发呆！“


    林晓月咬着牙，重新开始。一次又一次，在秦渊的严格训练下，她的反应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熟练。


    第二天下午，松猜到了。这位梵国警监穿着便装，背着一个大包，看到秦渊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兄，又见面了，“松猜笑道，“这次又要去冒险了。“


    “麻烦你专程赶来，“秦渊说道。


    “说什么麻烦，“松猜摆摆手，“咱们是生死之交。而且，我听说要救的是一位志愿者医生，这种人值得我们冒险。“


    秦渊介绍了团队成员。当松猜看到林晓月时，有些惊讶。


    “老兄，你还带女队员？“松猜问道。


    “林政委是我们的队医，懂急救，“秦渊解释道。


    “那就好，“松猜点头，“在战区有个懂医疗的人很重要。“


    第三天清晨，一切准备就绪。


    秦渊召集所有队员，做最后的动员。


    “这次任务的目标很明确，进入萨拉姆市北区，找到许思远医生，把他安全带回来，“秦渊说道，“但过程会很危险。巴萨尔国局势混乱，各方武装力量犬牙交错，随时可能遭遇交火。“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每一个队员的眼睛：“我必须再次确认，你们每个人都想清楚了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退出！“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秦渊点头，“那记住我的话。在战区，唯一的规则就是活下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战友，完成任务，然后活着回来。明白吗？“


    “明白！“


    “出发！“


    五个人背起装备，登上了前往机场的军车。


    林晓月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熟悉的营房渐渐远去。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是她人生中最危险、也最重要的经历。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有些冒汗，但眼神却很坚定。


    “不要紧张，“旁边的岳鸣小声说道，“有教官在，我们一定能平安回来。“


    “我不紧张，“林晓月说道，虽然她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我只是有点兴奋。“


    段景林在旁边笑了：“政委，您这叫战前综合症。我第一次跟教官执行任务时也是这样，既紧张又兴奋。不过真到了战场上，你就没时间紧张了。“


    “希望如此，“林晓月说道。


    秦渊坐在前排，听着后面三个人的对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转机，飞机终于降落在巴萨尔国首都萨拉姆市的国际机场。


    透过舷窗，林晓月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机场跑道旁边，可以看到几架废弃的飞机残骸，机身上满是弹孔。航站楼的玻璃碎了一大半，用木板和帆布临时修补着。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岳鸣小声说道。


    “这还只是机场，“松猜说道，他以前来过这里，“市区的情况更糟。“


    飞机停稳后，乘客们开始下机。不同于正常的商业航班，这架飞机上的乘客很少，大多数是外国记者、NGO工作人员，还有少数冒险的商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和警惕。


    走出机舱，一股热浪夹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林晓月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踏上真正的战区土地，那种感觉和训练时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真实的危险气息。


    “别东张西望，跟紧我，“秦渊低声说道，他走在队伍最前面，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航站楼里一片混乱。到处是拿着各种证件排队的人，有的在大声争吵，有的抱着行李箱蹲在角落里。几个拿着老旧步枪的士兵懒散地站在一旁，眼神麻木。


    通过海关时，秦渊出示了事先准备好的商务签证。海关人员看了一眼，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在护照上盖了章。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在这个混乱的国家，没人有精力去仔细检查每个入境者。


    “接应的人应该在外面，“秦渊说道，“陈建国安排的当地司机，叫阿里，会开一辆黑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来接我们。“


    走出航站楼，外面的景象更加混乱。各种车辆无序地停放着，人们拥挤着寻找自己的司机或出租车。空气中时不时传来远处的爆炸声，让人心惊肉跳。


    “那边，“段景林指着前方，“黑色陆地巡洋舰，车牌号对得上。“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东男子站在车旁，手里举着一块写着“Chen“的牌子。他看到秦渊一行人，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就是陈先生的朋友吧？“阿里用还算流利的英语说道，“我是阿里，负责接送你们。快上车，这里不安全，经常有袭击。“


    秦渊仔细打量了阿里一眼，确认他就是陈建国描述的那个人，然后点点头：“走吧。“


    五个人迅速上车。车内空间还算宽敞，但能看出这辆车经历了不少磨难——挡风玻璃上有一道裂缝，车身上有几处弹孔被简单修补过的痕迹。


    阿里发动引擎，车子驶出机场。


    “情况怎么样？“秦渊坐在副驾驶，直接问道。


    “很糟，“阿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昨天北区又发生了激战，政府军想夺回那片区域，但反对派武装守得很顽强。你们要去的那个医疗站，正好在交战区边缘。“


    “还能通过吗？“秦渊问道。


    “很难，“阿里摇头，“常规路线有三个检查站，而且经常有交火。我们得绕远路，从西边的贫民区走，那边相对安全一些，但也不是绝对安全。“


    “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顺利的话，两个小时，“阿里说道，“但在萨拉姆市，没什么是顺利的。“


    车子驶上了通往市区的公路。路况很差，到处是弹坑和废弃的车辆残骸。偶尔能看到一些平民拖着行李在路边行走，脸上都是疲惫和绝望的表情。


    林晓月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这就是战争，不是电视上的画面，不是书本上的文字，而是真实的、残酷的战争。


    “前面有个检查站，“阿里突然说道，“是政府军的，我来应付，你们不要说话。“


    车速慢了下来，前方确实有一个临时设置的检查站。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拿着步枪站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阿里降下车窗，用阿拉伯语和士兵交谈。他递出了几张纸币，那些士兵看了看车里的人，然后挥手放行。


    “贿赂？“岳鸣小声问道。


    “这里的规矩，“松猜解释道，“不给钱，他们会找各种理由刁难你，甚至直接抢劫。“


    车子继续前行，进入了市区。林晓月震惊地发现，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许多建筑被炸毁，只剩下断壁残垣。街道上到处是垃圾和废墟，偶尔能看到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这里以前是很美丽的城市，“阿里感叹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但战争毁了一切。“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飞机！“松猜大喊，“是战斗机！“


    林晓月抬头看去，看到两架战斗机正从云层中俯冲下来。


    “快！加速！“秦渊喊道。


    阿里猛踩油门，车子加速前行。但战斗机的速度更快，它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锁定了目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建筑。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团火光在前方升腾而起。冲击波袭来，车子剧烈晃动，差点失控。


    “小心！“秦渊大喊。


    但阿里的反应慢了一拍。或者说，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他的手在方向盘上颤抖着，脸色变得煞白。


    “轰！“


    第二枚炸弹落在了离他们更近的地方，就在左前方二十米处。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掀翻了几辆停在路边的车辆，碎片和尘土漫天飞舞。


    阿里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突然瘫软了下来，手从方向盘上滑落。车子失去控制，开始向左偏移，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废墟。


    “该死！“秦渊反应极快，他一把抓住方向盘，同时用左手推开已经昏迷的阿里，硬生生地把方向拉了回来。


    但这还不够，车子还在高速行驶，而前方又落下一枚炸弹。


    秦渊根本没时间换位置，他就这样从副驾驶的位置，身体扭转着，左手控制方向盘，右脚伸过去够油门和刹车。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但他硬是稳住了车子。


    “抓紧！“秦渊大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


    又是一声巨响，炸弹正好落在他们刚才行驶的路段，如果晚一秒钟，他们就会被炸个粉碎。


    车子在狭窄的小巷里疾驰，秦渊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方向，避开路上的障碍物。这个姿势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况，完全是凭感觉和经验在开。


    “前面左转！“松猜在后座大喊，他从窗户探出头观察路况。


    秦渊立刻打方向，车子漂移着转过拐角。


    又连续转了几个弯，终于，天空中战斗机的声音远去了。秦渊这才放慢车速，把车停在一处废弃建筑的墙边。


    车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大口喘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所有人都没事吧？“秦渊问道，他的声音依然冷静。


    “没事，“岳鸣说道，虽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也没事，“段景林回答。


    “我没问题，“松猜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林晓月。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如此真实的生死危机，她的脸色苍白，手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清醒。


    “我我没事，“林晓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秦渊点点头，然后看向已经昏迷的阿里，“林政委，检查一下他的情况。“


    林晓月这才反应过来，她是队医，现在有人需要救治。她强迫自己放下刚才的恐惧，快速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


    秦渊也下了车，两人合力把阿里从副驾驶移到后座。林晓月立刻开始检查。


    首先是呼吸和脉搏。林晓月把手指放在阿里的颈动脉上，感受脉搏。


    “脉搏很弱，而且不规律，“林晓月皱起眉头，“呼吸急促，脸色发青，这不是简单的吓昏。“


    她快速检查阿里的身体，解开他的衣服，检查是否有外伤。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有出血。


    “可能是心脏问题，“林晓月判断道。她在军校学过，这种症状很像心脏病发作。


    “他身上有没有药？“秦渊问道。


    “我找找，“林晓月开始搜查阿里的口袋。


    在阿里的衬衫口袋里，她找到了一个小药瓶，上面有阿拉伯文标签，但也有英文说明——硝酸甘油片，用于心绞痛急救。


    “是心脏病药，“林晓月快速打开瓶子，取出一片药，“帮我把他嘴张开。“


    岳鸣赶紧帮忙，掰开阿里的嘴巴。林晓月把药片放在他舌下，这是硝酸甘油的正确用法，通过舌下黏膜快速吸收。


    “需要让他平躺，抬高双脚，“林晓月说道。


    段景林赶紧配合，在后座上把阿里放平，用背包垫高他的双脚，保证血液回流到心脏。


    林晓月再次检查脉搏，同时观察阿里的面色。紧张的几分钟过去了，阿里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些好转，不再那么青紫，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