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俩是一对,明显你吃亏

作品:《痞子,你给我站住!

    半夜。


    凌书墨摩挲着手中这一对莲花小笔,还有程素给自己的锦盒,饱含心事。


    他决定等养好腿伤后,就立即回去京城,去到所有的寺庙看上一遍。


    看看是否有月白兄留下的蛛丝马迹。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明明月白兄就在身边,他却不能直接问他当年去过哪里,经历过何事。


    青衣人眼神逐渐黯淡。


    轮椅轻轻滑动……


    不知怎的就到了白豌的房间门口。


    看那烛火已灭,人想必已经睡下。


    “主人——”阿砚打算将其推离。


    “等等!”凌书墨赫然停住。


    “我想进去看看……”


    他的眼中似是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明知道不得体的情况下却还想去看看那人。


    阿砚目瞪口呆,他就那么看着主人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


    这从前说是什么唯一知己和朋友,在门口关个窗也就算了。


    如今怎的直接进门,像是窥人私隐的登徒子一般。


    这头,凌书墨进了门。


    他看到白豌书桌上全是画笔,书卷,一叠一叠极为可观。


    这人为了学画,其实同时也在学习认字。


    看得出,的确十分用功。


    而这个用功之人,此刻正在床榻上,睡的如同死猪。


    整个身子蜷缩在一处,死死熊抱着卷起来的被褥,实在是要多不雅就多不雅。


    凌书墨似笑非笑,这人睡觉都如此不老实。


    他觉着白豌就像小时候那样的野猫一般,该有的坏习惯是失忆了也改不了。


    指尖轻拉被褥,想给这人盖上去,眸中情意已然变了。


    他看着他。


    面容俊秀。


    整张面毫无萧肃之气。


    不管经历了什么,都可以笑的那般明媚如春。


    “今日听到程素那样说,我忽然觉的自己要是早些找到你,该有多好。”


    他有些无力的自言自语。


    凌书墨的身边,不论从前或是现在,也都只此一人。


    月白兄是发小,是同窗,是知己,是挚友,更是他此生唯一佩服的同龄人。


    他们从七岁就相识,十岁便相知。


    一同进入书院,画院,画坛乃至皇宫。


    哪怕月白兄失忆成如今的白豌,相隔千里依旧可以有相知之心,知己之情。


    凌书墨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近乎是顿悟一般随手拿出那支完好的莲花小笔,想要悄然放在这人的桌角。


    他想,以这笔价值连城的做工,白豌一定会视若珍宝的藏起来。


    正要这么做的时候。


    “谁啊——”


    耳边这人慵懒声音悄然出现。


    白豌自从之前被何翔暗算以后,一直都睡的很浅。


    特地弄了个绳索,只要有人靠近床边,就能立即觉察。


    当然那次醉酒不算,谁成那样子都是注意不到的。


    白豌以为可能是房里来了什么小偷,或者是某只大老鼠,野猫之类。


    没想到,一睁眼便看到凌书墨清雅俊秀的脸就在旁边。


    衬着月色,竟然是如此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原本挨的很近,但是刚才因为某男的误会一下推离开了几丈远。


    “子辰兄?”白豌奇怪的看着这人。


    印象中,凌书墨不是这种会半夜偷偷摸摸去别人房间谈事情的人。


    不会是有什么秘密要谈?


    轮椅之上的人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当着自己的面醒了,一下就马上侧过了目光,将手中笔递了出去。


    “我有一支毛笔十分好用,便想着给你送来。”


    白豌看着这人手中笔,虽然隔的不近,也能觉出价值不菲。


    他顿时两眼放光,顾不得自己只穿着亵衣,一下就跳起来接过笔。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的笔用秃了啊!正好需要一支!多谢啊,子辰兄!”白豌喜滋滋的将莲花小笔收下。


    凌书墨看着这人将笔手拿着,顿感欣慰,露出淡然一笑。


    可是这头,白豌却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笔,细细端详:


    “哎,我记得子辰兄之前也有一支差不多的,上面也是有莲花花纹的刻痕。只不过中间好像折断了。”


    他玩世不恭的看着凌书墨道:“我们……不会是一对吧?”


    此言一出。


    轮椅上的人蓦然瞪大了眼睛,有些将坐不住。


    眼中似是吃惊,震动,不可思议,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尽管他知道,此一对,非彼一对。


    先帝赐物,一向都是一双,一对的物件。


    当年的月白得到这对笔后,也只是说知己情谊,不论什么封赏都可共享。


    如今,却仿佛有了变化。


    太荒唐了!


    凌书墨猛的握住轮椅的扶手,向后退去。


    这来时候的路本没有那么坎坷,但是他却有些找不到回去的门。


    他凌书墨这辈子何时这般窘迫想要逃离什么地方过。


    白豌看到这人出门如此麻烦,一下就放下手中笔,去扶住了轮椅。


    “子辰兄,你小心着点!万一摔坏了,大赢就少了一个好官啊!”他焦急的说道。


    凌书墨望着白豌,心里情绪十分复杂。


    好半天,他才轻叹一声:“无妨,我自己可以回去。”


    白豌似笑非笑,轻轻推了下轮椅:“子辰兄,我知道我刚才肯定说错话了!我说的那一对,你是不是听歪了?”


    此时,不答话大概才是最好的。


    轮椅上的人却还是一怔,不知道怎么接下来这个话头更好。


    某男一看到凌书墨这窘迫模样,似乎心里十分了然。


    自己果然是说错话了。


    人家一个高洁俊逸的大家公子,还要延续香火娶媳妇呢!怎能无端端被自己拿来开玩笑呢?


    还断袖呢!


    谁断袖!他家子辰兄也不可能是断袖的!


    还敢用自己说成一对。


    真是该死。


    于是,白豌郑重其事的看着面前人,难得正经的语气说:


    “子辰兄,你放心,刚才我只是说的笔,你可千万别生气!你又不是小洛洛,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凌书墨勉强移开了目光……


    然后,白豌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就算你看上男人,也不会看上我啊。说我俩是一对,明显你吃亏了嘛!!”


    接着,就是这人明媚而又爽朗的笑容。


    凌书墨眉目微微一皱,只觉得有些许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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