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抽屉里没有枪械，也没有昂贵的消音配件，工作台上还有燃烧后的纸张余烬，整个屋子干净无比……诸多现象都表明威廉·卢卡斯似乎早有预料，提前处理了相关痕迹，抛弃了这间屋子。


    只有一些乔装用的衣服、假发、化妆道具等物品来不及带走，又不包含什么线索，所以被留在了这里。


    威廉·卢卡斯走的不算匆忙，痕迹消除的较为干净，陆南柯等人搜查一圈后，甚至得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唯一一个线索，是威廉·卢卡斯似乎没太注意纸张燃烧程度，最后在纸张余烬上残留下来了半个图案。


    但这半个图案过于残缺，陆南柯尝试辨认时连对应检定都无法触发，不能提供任何信息。


    因此，威廉·卢卡斯这条线暂时走到了死胡同。


    或许要等以后从某个地方遇到类似图案时，这条线才能继续调查。


    就目前而言，还是要将注意力转移到红手和袭击者这一方面。


    陆南柯很快确定了调查路线。


    “琼斯警长，我们搜索完了，屋子里没有其他暗室。”一名警察来到陆南柯身边进行汇报。“也没有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线索。”


    “辛苦了。”陆南柯学着哈维的习惯拍了拍对方肩膀。“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里我估计也就这样了，派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先收工去吃饭吧。”


    “好嘞。”这名警察脸上绽放出笑容。“还是警长您体谅我们。”


    陆南柯笑了笑，没怎么多说。


    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左右，众人中午都没吃饭，精力和注意力都有所下滑。


    陆南柯倒是无所谓，他意志属性值高，晚一两个小时吃饭完全没问题。


    不过目前毕竟没什么紧急情况，陆南柯也没必要一直克制自己，所以还是遣散了众人。


    命令下达，除了有一个倒霉蛋留下来看守以外，警察们都离开了屋子。


    陆南柯也走出屋外，左右看了一眼。


    这条街道上都是住户，此刻人流稀少，只有寥寥几人，或是步履匆匆地从街道中走过，或是悠闲地坐在自家草坪的椅子上喝茶看书。


    天空中阳光不算明艳，朵朵白云被气流吹拂着飘过，街道旁的树叶也飒飒作响，时而还有鸟鸣虫叫传来。


    陆南柯站在门口，神情平静，脑海中寂静无声。


    扫视了周围数秒后，他迈动脚步，回到了自己车上。


    威廉·卢卡斯早有预料地抛弃了这处据点，加上昨晚红手被人杀死，让陆南柯一度怀疑自己可能被人跟踪，掌握了动向。


    但这只是多种可能的其中一种，他无法肯定，也难以排查。


    至少目前周围的几个行人都并不可疑。


    启动车辆，陆南柯找了家哈维记忆中还不错的餐馆，简单吃了顿饭。


    用完餐后，他开车回到警察局，翻了翻查尔斯·布朗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的内容和爱德华之前向他说明的内容基本一致，查尔斯身中两枪而死，没有任何反常迹象。


    放下尸检报告，陆南柯用局里的无线电和爱德华警车中的车载对讲机联系，询问了一下红手死亡现场那边的情况。


    “稍微有些进展。”爱德华汇报道。“我们搜查了死者的屋子。死者生前似乎较为拮据，家里面都是一些便宜劣质的家具，但我们在桌子上看见了几个映着‘地平线舞厅’字样的酒杯。这些酒杯做工精致，估计价格不菲，不像是死者会购买的物品。”


    朴实无华的房子里出现几个精致的杯子，确实比较反常。


    而且地平线舞厅……


    哈维·琼斯的记忆浮动，很快就将信息检索出来。


    这是靠近市中心的一家舞厅，和那种小酒馆不同，地平线舞厅专为较有资产的客户服务，每天晚上八点半准时开门营业，凌晨四点关门。


    哈维也去过几次这家舞厅，但不是为了舞厅中的服务，而是找这家舞厅的老板。


    这家舞厅的幕后老板叫凯文·格林，男，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经营着包括地平线舞厅在内的一些娱乐设施，在新城鱼龙混杂的黑道势力中也算得上有点名声。


    在以往的部分办案过程中，哈维与对方打过几次交道，二人之间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但表面上还算融洽。


    现在看来，红手似乎和凯文·格林有点关系？


    陆南柯很快想起了红手说过的一句话。


    ……


    “……警官，你是新城的传奇警探，我们老大都愿意给你面子……”


    ……


    莫非凯文·格林是红手的老大？


    这么说来……红手昨晚离开橡木桶角落酒馆后，就是向北、朝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移动。


    这也与地平线舞厅的地理位置相符合。


    所以昨晚红手的目的地是地平线舞厅？


    他听到自己失忆后，想将自己失忆的事情报告给凯文·格林？


    或者，哈维和他约定的事情涉及凯文·格林，因此他一个人拿不准主意，需要去请示一下？


    陆南柯思绪浮动，心中迅速转了数个念头，最后做出决定。


    今晚得去一趟地平线舞厅。


    凯文·格林和红手的关系还未确定，最坏的可能是地平线舞厅与杀死红手的凶手有所勾结，而红手则因为昨晚去了舞厅并暴露了某些信息，如今才招来杀身之祸。


    但即便如此，根据袭击者藏头露尾的行事作风，陆南柯认为自己就算孤身赴会，也不会在当场遭遇危险。


    最多离开舞厅后，在路上遭遇埋伏。


    何况凯文·格林大概率和杀死红手的袭击者并非一路，情况远没有那么糟糕。


    “可惜不能带几个下属一起过去……”陆南柯颇为遗憾。


    根据哈维的性格和作风，涉及某些黑色势力的时候他一般都会选择独自办案，避免被下属察觉。


    身为警察，和一些黑色势力联系太深并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爱德华还在继续汇报情况。“根据您的指示，在距离死亡现场两百米左右的一处垃圾桶中，我们找到了凶手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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