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处早已有人候着，明南他们一出去就有驻守长老接应，护送他们去上古秘境。


    此时秘境外已经聚集了仙门各家子弟和许多无门无派的散修。


    这秘境虽然是仙门开发的，但他们并不排斥散修来。


    不过进去之后如果遇到危险无人帮衬，要自己负责。


    只要想好了后果，愿意承担风险，就可以进去历练。


    所以每次秘境开启的时候，这儿都十分热闹。


    放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秘境开启的时候，众人更是跟蚂蚁似的源源不断涌入。


    明南叮嘱道：“方才发的手环都收好，万一走散了尽快汇合，不要落单。


    秘境之中危机四伏，最忌讳单打独斗，如果遇到生死危机，不要吝啬护身符，该用就用，什么天材地宝都不如命重要，知道么？”


    “知道了，师姐！”


    “好，走吧。”明南转过身，却对上了贺云飞和袁攸揶揄的视线。


    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脏东西？”


    贺云飞摇摇头，笑道：“没，就是忽然发现之前屁颠屁颠跟在我们身后要抱抱的小师妹一晃就长大了，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师姐。”


    袁攸颔首，目光欣慰又有点怅然，“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哎呀，你俩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伤春悲秋？”明南快步上前一手挽一个，“快走，一会儿秘境入口关闭，我们可就成了笑话了。”


    师弟师妹们闻言笑了起来，快步跟上去。


    进了秘境之后会出现在哪儿都是随机的，无法保证身边是自己人，所以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承天宗发的手环是特制的，乍一看和银的没什么区别，但上面嵌着透明宝石，如果感应到附近有同样戴手环的人，就会发出绿光。


    明南运气不错，刚站稳就发现手环亮了，她转了一圈，找到最亮的方位大步赶过去，和匆匆赶来的贺云飞打了个照面。


    “师姐？”


    她又惊又喜，“果然还是我们最有缘！”


    贺云飞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的会是明南，粲然一笑，“老天都不放心你，特意把我派了过来。”


    “师姐别小瞧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是了悟境后期的高手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贺云飞“啪”地一声给她拍下去，敷衍道：“啊对对对。”


    明南：“……”


    “哼。”


    她放下手，看了眼手环说：“不过这附近好像就只有我们俩了。”


    “放心，有你师兄在，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找齐所有人的。”


    贺云飞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明南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做的梦。


    左右附近无人只有她们师姐妹，可以说些体己话。


    她悄悄凑近贺云飞，神秘兮兮地问：“师姐，你做过那种梦么？”


    贺云飞一时茫然，“什么梦？”


    “就是……”明南有些害羞，压低声音说：“就是和男人有关的梦。”


    贺云飞愣了片刻，旋即失笑，“春梦啊？”


    “……嗯。”明南害羞地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你做过么？”


    贺云飞坦坦荡荡道：“你都做过了，我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没做过？”


    “那你梦见的是具体的人，还是从没见过的看不清脸的虚影？”


    “呃……”


    贺云飞忽然语塞，眼神也有些闪躲。


    明南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师姐你不会心里有人了吧？！”


    贺云飞：“。”


    “真有啊？！”明南猛地瞪大了眼睛，“谁啊，我认识么？修为怎么样？个子多高，叫什么名字？是什么灵根？不会和你相克吧？那你们以后结为道侣唔唔唔——”


    贺云飞一把捂住她的嘴，阴恻恻道：“闭嘴。”


    “唔唔唔唔唔！”明南嘴不能说就用手比划。


    “我松开你，你给我冷静一点。”


    明南用力点点头。


    贺云飞这才移开手。


    “师姐，好师姐，你就告诉我吧，你不说我以后都睡不着觉！”


    “不告诉你，你嘴跟漏勺似的，告诉你等于昭告天下。”


    贺云飞抱着剑走得飞快，“慢慢猜去吧。”


    “啊~你怎么这样？”明南抱着她的手臂来回晃。


    奈何师姐妾心如铁，死活不肯多说一个字。


    明南无法，遂迂回套话。


    “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无外乎就抱一下，亲一口。”贺云飞不以为意，“醒了就忘了。”


    “哦。”


    明南若有所思，安静了好一会儿。


    贺云飞反倒有些不习惯，睨她一眼，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事？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她摇摇头，“是之前有人来问我要不要选他做道侣，我给拒绝了……”


    她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那本乾坤诀。


    “看完乾坤诀的第二天我就做了个春梦，其实也不能算春梦，就是梦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醒来以后心里感觉怪怪的，所以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样正不正常？”


    “你这个年纪在凡间早就嫁人生子了，哪里不正常？”


    贺云飞点了点她的头，笑着说：“这证明你情窍开了。”


    “情窍……”明南细品一下这两个字，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她仰起脸，发自内心地问：“师姐，情爱究竟是什么？”


    “情之一字，最复杂，也最简单。”贺云飞摸了摸她的头，喟叹一声，望着远处昏朦朦的天，轻声说：


    “像你我之间，便是同门之谊手足之情，我们并肩作战，互为家人，而师父与我们，便是师徒之情，亦是父爱如山。”


    “那，男女之间呢？”


    贺云飞莞尔一笑，“男女之间更简单，若是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不用说不用动，只是静静看着，就让你怦然心动忍不住靠近，那便是了。甚至，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能让你心生欢愉。”


    “这样啊。”


    明南恍然大悟。


    轮回镜中的宴山也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默念一遍明南的名字，心头又出现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心动，就是喜欢。


    原来，他喜欢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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