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乖乖来到对面的星巴克。


    话说，长这么大，这是严恪第一次来到星巴克。


    默默打量着咖啡单，严恪非常疑惑，不就是一杯咖啡吗，动不动就上百了，有必要那么贵吗？


    最后，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浓缩咖啡，坐到窗边，对着衢江府的车库出口，慢慢深品起来。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甜甜的服务员甜甜地问到。


    服务员姐姐不相信，有人跑到高档地段的高档星巴克里，只为喝杯最便宜的咖啡。


    “不需要了，谢谢。”严恪礼貌地拒绝了。


    “奥！”小姐姐扭着屁股走开了，穷鬼就不要到这里蹭热度了，这里肤白貌美的小姐姐是不会看上你的。


    严恪尽量放满吸吮的频率和流量，一杯咖啡足足吸了一个小时。


    小姐姐看不下去了，扭着屁股过来到：“先生，忘了跟您说，快到圣诞节了，星巴克针对部分咖啡，推出了免费续杯活动，您的浓缩咖啡在活动范围内。


    因为之前每人续过杯，就忘了跟您说，请问您需要续杯不？“


    “需要，麻烦在续一杯，谢谢。”严恪直接忽略了小姐姐藐视的语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圣诞活动。


    服务员再次端来浓缩的时候，熟悉的三叉戟和四个圈终于开出了地库。


    “真是豪车！”严恪忍不住赞叹到。


    “那可不，这是蓝辉企业兰公子的车，人家上回带女朋友来星巴克，眼睛不眨就刷了两千多。“


    服务员小姐姐很有心呀，心里详细备案了对面的人物。


    “兰辉企业呀，怪不得！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怎么花钱的，平时都在哪花钱。”严恪装作很不经意的样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缪斯、凯撒，哪里不能花钱。


    听说近来天籁重新开业了，人家肯定要去捧场。”


    天籁呀，这个严恪知道，毕竟太高端了，听说光装修就花了四个亿，纯铜打造，几条铜龙，绕在门口的柱子上，吞金兽一般地张着大嘴。


    因为不良消费太多了，被停业整顿。


    现在重新开业，这帮贵公子肯定趋之若鹜。


    信息足够了，严恪起身离开，扫码付账的时候，看着小姐姐轻蔑的眼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好像对兰公子很熟，你们认识吗？”


    “人家堂堂兰氏大公子，怎么会认识我？”


    “有机会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吹牛吧，混的连我都不如，那什么介绍？


    小姐姐很不以为然。


    三叉戟和四个圈朝南方开走了，那是兰辉总部的所在地。


    严恪没有再跟上去。


    要是跟过去再花个几十元，心里可疼了。


    中午，严恪马不停蹄，坐公交来到蓝田县，这里背靠秦岭，环境优美，气候宜人，聚集了许多有钱有闲的秦城人。


    但是严恪不是来赏风景的，而是来看姚芳芳，也就是姚阿姨家的。


    毕竟要造梦，的先知道造梦素材的音容笑貌。


    到了县城，在换乘乡间巴士，在山中穿梭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一方宁静的小乡村--方石寨。


    这里就是姚阿姨的老家。


    乡村非常安逸，老年人蹲在墙角晒着太阳，下着象棋。


    巴士开过，溅起融雪，星星点点地落到老头们的衣服上。


    老头们沉浸在车马炮的厮杀里，都懒得拍拍衣服。


    衣服溅湿了算什么？家里的老婆子再洗就是了！


    打工归来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讨论着大城市里哪里的灯更红花更美。


    严恪遁着门牌，找到了方石寨25号。


    签订的保姆合同上，这里就是姚阿姨的家。


    大门敞开着，一个半老头子正在劈柴，这位应该就是姚阿姨的老汉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脏不溜秋的棉衣，吸拉着鼻涕，骑在扭扭车上，一个人玩着，这位应该就是姚阿姨的孙子。


    没过一会，一位头发乱糟糟，好像几年都没洗过的男人，裹着军大衣的男人，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位应该就是姚阿姨的儿子，也是严恪这次的重点观察目标。


    “爸爸”小男孩很高兴地迎了上来，但是被男人一瞪眼，又吓得缩了回去。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劈柴，靠响亮的劈柴声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男人才不管这些破声音，踱着方步，径直朝背山小巷走去。


    进到小巷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后，就再也没出来。


    这里应该就是赌窝了。


    严恪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进去探究。


    老爸也嗜赌如命，提前熟悉一下赌场环境也好日后做梦。


    赌房不大，环境逼仄，地上架着一个小火炉，没有人及时关照，里面的炉火零零星星地吊着一口气。


    几个壮汉或横或竖，挤满在炕上。


    满屋子充斥着劣质香烟和脚臭的味道。


    严恪一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大家正在扎金花，桌子中间已经摆了一小堆钞票，只有红色和绿色两类面值。


    大汉们互相讽刺讥笑，看向桌子中间的钞票时，眼神里满是贪婪之色，恨不得据为己有。


    严恪默默地退了出来。


    要不是为了营造赌窝环境，打死他也不来这里。


    要来也只来那种有日本荷官发牌，和妙龄女郎作陪的地方。


    巴士转公交，回到秦城时天已经黑了。


    严恪直接来到天籁。


    这座纯铜大楼在度营业，敞开怀抱，迎接着各位有头有脸的贵公子。


    话说这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得要一定的高度才能进到人家的门槛。


    也就是刚开业，人家撤销了门槛，才让严恪这种另类才浑水摸鱼进来了。


    里面金碧辉煌，打造奢华，头顶的灯穗一溜烟地排列开来，把衣着清凉的服务员映照的格外清凉。


    再想想方石寨逼仄难闻的小赌窝，把这里称为天上人间丝毫不为过吧。


    两千年前，大秦宰相李斯有感于厕所老鼠的瘦小胆小，和官仓老鼠的肥硕胆大，


    在这片土地上发出了“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的感叹。


    你到环境重要不重要？


    严恪收回思绪，在人群中搜寻，果然，在第二层的专座上发现了兰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