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水土金木火
作品:《北冥有艅》 四人在导航带领下在山城这座8D城市居然没绕路,顺利找到了五妹火锅。
圆满地让人想唱首难忘今宵。
店里很冷清,一桌客人都没有。余一舟走在最前面进了店,出于在石船村经历重重怪事后积累的经验,他选了一张能看到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桌子,拉开一条横条板凳,坐了下去。
周筱安和随影各自选了不挨着的两个位置,面对面对着桌上的油垢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余一舟早就想到,评分那么低,环境还能好到哪去?看到他俩的反应有些得意,这就是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屠南一进店门就被正对面的照片墙吸引,叫她过来点菜,她也只是说了句自己什么都吃,大家看着点就行。
周筱安看了眼菜单,抬头问服务员有没有什么推荐。
面部表情有些呆滞的年轻男服务员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先选锅底,红锅还是鸳鸯锅。”
隋影也没征求大家的意见,直接就提出吃红锅:“都到山城了,还吃什么鸳鸯锅……”
大家也觉得说的有些道理,没有反驳。
点了一堆菜,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给他们点菜的服务员窜进后厨,备菜的地方闪过几个人影,就再也看不到人了。余一舟口渴,喊了半天老板,一位看起来差不多四五十岁、脸色苍白的女老板拿着一个装满黄色茶汤的大玻璃壶,一声不吭地放在他们桌上,转身离开了。
余一舟撕开一次性餐具,给每人倒了一杯,有种清新的粮食味,同时又有点馊味。
周筱安说,这是放坏了的苦荞茶。
就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服务,余一舟懒得深究,见屠南也坐下,他放下茶杯:“这会说话方便了,说说吧,你为什么来石船村?”
周筱安知道这一问是躲不掉的,整个人还端起了架子:“你们也知道,我家药堂叫‘王安济堂’,姓王。而我和我妈都姓周,我爸也不姓王……”
屠南隐约记得他说过,王安济堂上一任掌柜是他姨婆。
“你姨婆的丈夫姓王?”
周筱安拿腔拿调:“非也,我姨婆一辈子没结婚。据说有个王姓家族,在她的学医之路上为她提供过重要帮助,她才以王来命名自己创建的药堂。不过这些我都是从我爸留下的一些线索中了解到的……”
在那些零散、琐碎的文字、照片、语音、视频记录中,周筱安大概拼凑出,他爸在出车祸之前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王家。
“两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都因为过于巧合的意外变成了散发着臭鱼味的植物人,我不相信这是意外。”
这极有可能是王家的阴谋,他们的目的尚不能确定,但他必须做些什么来保护他那温柔善良、对一切还没有知晓和防备的母亲。
余一舟一思考就喜欢摸下巴,听到这他快把自己的下巴捏碎了:“你说的那个王家不会就是石船村的这个王家?”
周筱安点头,虽说王姓是占中国总人口最多的几个大姓之一,全国姓王的多了去了,但如果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出现在这。
说到王家,周筱安试探地看向屠南:“屠屠,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身手是跟谁学的?”
听到他问这个,隋影可就不困了,原本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热闹,这会也爬了起来。
屠南还是那句老话:“我不记得了……”
她确实记不得了,她也很惊讶自己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一些动作,那些看似浑然天成的应变,其实都是肌肉记忆。不过看大家难以信服,复又多说了一句:“就是些野狐禅,可能是小的时候瞎学的把式。”
余一舟纵是不太相信,看那个惫懒的服务员小哥端来了红糖糍粑、炸酥肉一类的熟食,也没心思想了。
“那你一定是个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隋影这些天没少吃零食,肚子没那么饿,所以没这么好应付。
“不可能,你那架势绝不可能无师自通!”
周筱安坐在她对面,没法直接拍她看起来有些缺失的大脑,只能眼神警告之,别太冒犯。
隋影自然是不能把他当盘菜,毫无顾忌地指出:“你那个起势,就很像形意。”
形意就是指形意拳,是隋影熟悉又陌生的家学。
但屠南似乎完全没听说过,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对武术没什么研究。”
趁隋影继续较真前,周筱安给她派了个任务,出去买四碗冰粉回来。
起先,她是不情愿的,但听周筱安说派她去是因为这里面她腿上的功夫最好,只有她去,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冰粉带回来,不至于让冰粉在蒸笼一般的室外变成热粉……
隋影终于哼着歌出去了,周筱安松了口气。
“她这人吧,有点孩子气,但绝对没恶意,你们别介意。实话说吧,我们那天用到的地图就是她画的。”
屠南不太明朗的脸上露出些笑意。
余一舟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张图啊,我还保留着,不知道原图长什么样?”
周筱安发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在三个人的微信群里。
三人嚼着糍粑仔细比对,竟发现有个地方画错了,漏画了一段!
余一舟一脸不可置信:“所以,我们对着一个错误的地图活着出来了?”
周筱安想想都后怕:“这隋影,照着参考答案都能抄错!”
“你们觉不觉得这一路,咱们有点过于顺利……”余一舟说完觉得嗓子有点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掐着他的脖子。
屠南心事重重地看了眼后厨,突然对两人小声说:“刚才在那边的照片墙上,我看到了张洪涛和室友的合照,照片角上有五个字,金木水火土。”
余一舟嘀咕:“金木水火土……”
这一路,他们跳火坑,跳进水里。还有掉泥潭,进山洞,他送船棺,屠南和周筱安斗木架子蛇。
进入水潭是水,泥潭是土,石头属金,船棺和木蛇都属木。
屠南:“金木水火土,还差一个火。”
屠南的话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如果真的还差火,这无异于唐僧师徒取了无字经,余一舟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有火,戏台的火门,还有你们碰上的火蛇,这都是火。”
他刚说完,一口铜锅从他头顶掠过,是服务员小哥端来了锅底。鸳鸯锅上桌点火,外面是一圈红汤,中间小锅里是飘着蘑菇、葱段的菌汤。
周筱安皱眉:“我们刚才要的是红锅,怎么上了鸳鸯锅?”
小哥懒洋洋地回答:“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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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说不吃辣,让改成鸳鸯锅嘞……”
屠南一直都坐在他们面前,没离开过,自然不是她。
周筱安咕哝:“估计是隋影人菜瘾大,吃不了辣,后悔点了红锅,让他们改的。”
余一舟是亲眼看到隋影出门的,没看到她去后厨。不过那女孩神出鬼没的,没搞清楚情况前,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鸳鸯锅更好,刚才差点忘了我脖子上的伤还没好……”
屠南把筷子伸进锅里,搅了搅,表情有些凝重:“你们觉不觉得这个鸳鸯锅的样子有点熟悉。”
余一舟灵光乍现:“像太阴!”
看两位大侦探又开始胡思乱想,周筱安干咳两声,指了指刚上的几样菜:“要不我们先吃牛肉,牛肉下哪个锅好呢?”
屠南定了定神:“红锅吧。”
冻牛肉卷入锅没多久就熟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没人动筷。余一舟拿起漏勺,先捞了一勺,给隋影和屠南,又捞了一勺,给周筱安。
再下一勺给自己时,捞出个异物,是块怀表。表身表链都是金色的,表盘蒙了层红油看不大清,隐约能看到几个罗马数字。
周筱安刚裹满香油送进嘴里的牛肉登时被他吐了出来:“这……什么东西?怎么会在锅里!”
“老板!老板!”他叫了两声,没喊来上菜的服务生或老板,天花板上的灯开始闪烁,老旧的立式空调也停止了工作,密闭的空间在火锅的加热下不断升温。
三人起身,看向与店内仅以一片透明玻璃窗相隔的后厨,空无一人。
屠南眨了眨眼:“火来了,是火锅!”
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杂糅百家味道的暗红色恶臭老地沟油从四面八方流往他们脚下,原本就十分油腻的地板变得更加寸步难行……
周筱安着急向门外跑,没掌握好分寸,一用力反而失去了平衡,手下意识地抓了余一舟一把,两人在惯性作用下,滑向相反的方向。
屠南倒是沉得住气,一边小步小步地挪一边喊:“先出去!”
火锅店有两个门,屠南目标正门,余一舟和周筱安就近走侧门。
侧门开起来不太顺畅,也勉强能挤出去。正门好像被锁住了,玻璃门怎么都推不开。
“屠南,来这边!”
余一舟喊声未落,突然,迎面掉下来一滩红色秽物在他脚下,是他们一直没等到的鸭肠、鸭血、脑花、腰花,还有些认不出的内脏碎屑。
那些东西,就像余一舟被尸蠋咬下来的肉,还会动,小拇指长度的鸭肠蠕动着要从门缝出去,还有变成无数条打结肉虫的鲜活脑花和融化的鸭血……
吃进半块牛肉的周筱安已经按捺不住去树下呕吐了,余一舟忍着恶心关上门,混杂着脂肪的似乎是用于做丸子的肉泥瞬间涂满了两片玻璃,并顺着门缝流向他的脚底。
看这个情况,侧门是出不去了,屠南顺手抄起门边的啤酒箱,准备破门。
力气用到一半,她陡然停下,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刚才给他们上茶水的老板,还有上菜的服务生,两人距离她不到两米。
见她回身,两人张开大嘴,两团不可思议的漆黑圆洞中传来不断重复的骇人魔音。
“你是假的,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