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作品:《卫家有女无双

    清晨鸟儿刚落在枝头欢歌,床榻上的少女前一刻还在酣睡,下一瞬被侍女强行从床上拽了起来。


    揉着惺忪的眼,卫无双安安静静坐在床边,任由春桃替自己擦脸。


    “姑娘,起身了。”


    春桃又扶着自家仍旧闭着眼养神的姑娘在铜镜前坐下,拿起木梳沾上头油开始给卫无双梳妆。


    “姑娘,老夫人今晨传话说既然您已经决定入东宫,那过两日就去城外布膳施粥,在百姓中搏一个好名声。”


    春桃手中的动作未停,卫无双的眼也未睁开过。


    “知道了。”


    因着还未睡醒,卫无双的嗓音沙哑。


    忽然一阵清甜香味钻入她的鼻腔,卫无双缓缓睁开眼,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碗白玉梨汤。


    “姑娘,昨夜气温骤降,喝碗梨汤暖暖吧。”


    看了眼郭相宜,又看看桌上的还冒着热气的白玉梨汤。


    卫无双眼眸含笑道:“相宜,我嗓子正巧不适,你这碗梨汤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相宜,这几天你在卫府可还适应?”卫无双端起梨汤,用汤匙搅动着碗内汤水。


    “挺好的,春桃与玉华都挺照顾我的。”


    卫无双喝了口梨汤,轻嗯一声,“你是富商家里出来的贴身侍女,想来能力是不会差的,往后你就同春桃一道,打理些家中账簿。”


    “但是,”放下手中瓷碗,卫无双侧眸看向郭相宜,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若是叫我发现你有异心,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郭相宜扑通一声跪在木质地板上,“姑娘放心,既然已是姑娘房中下人,相宜绝不会背叛姑娘。”


    “起来吧。”卫无双又坐回身子,任身后的春桃打理自己的发丝。


    郭相宜拿着空碗离开后,屋内仅剩卫无双与春桃主仆二人。


    铜镜里,春桃的目光落在前方闭眸养神的姑娘身上,神色担忧地问道:“姑娘,相宜姐姐可信吗?”


    “这府内的杂事全交你一人打理也不妥帖,外祖母既已派了嬷嬷来,那就由嬷嬷看着,你也可松松气。”


    “也是,老夫人选的人自是能力极强又可信。”琐事的担子被扔给他人,春桃的语气里也捎上了些轻松。


    春桃拿起妆匣内的一只珠钗,刚插进发髻中,卫无双忽然睁开眼眸,浑身战栗。


    这忽然的举动倒是将春桃吓得不轻,连忙问道:“姑娘,可是觉得疼了?我给您取下来吧。”


    “不不,春桃,去纸笔来,我要给外祖母去信一封。”


    忽然的严肃神情吓得春桃快速起身小跑去书桌前取过纸笔递来。


    没一会儿,卫无双便写好书信,封在信封内递给春桃,“将信送去给外祖母。”


    春桃看看卫无双头上斜插的钗环,又看看手中的信封。


    “可姑娘您的发髻还未梳好呢,一会儿余嬷嬷看着该说您了。”


    卫无双视线瞥向铜镜,瞧着镜中发髻确实仅有插有一珠钗,但又回想着信中所写,“无碍,去将相宜唤进来,你去送信吧。”


    郭相宜也是个手巧的,利落地替卫无双梳好了发髻。


    “姑娘,余嬷嬷已经在外候着了。”


    卫无双深吸口气,这才第二日,就觉着有些倦怠了,“走吧,咱们也出去吧。”


    *


    巳时,街边集市正热闹,往来行人匆匆,个个手提菜篮。


    穿过人头攒动的街巷,转过几条弯道。


    马车外的人声越发稀少,只能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


    没一会儿,马车慢悠悠地在大理寺门前停下。


    张骁早早就在门前候着,见太子马车到了,快速上前去迎,“殿下。”


    姜骅朗在车内并未下车,而是掀开窗幔,看向窗旁张骁,“缂丝罗可查出什么了?”


    “回殿下的话,近十年来陛下赏赐过缂丝罗的人家,微臣已列出名册,还请殿下过目。”


    接过张骁呈上的名册,姜骅朗翻看了起来,但足足有十页之多,未能挨个细看。


    “这名册只此一份?”


    “掖庭令送来的名册,微臣已誊抄一份,此为副本。”


    “行,”姜骅朗将手中名册放在身侧的矮几上,“你们接着查,这份孤就带走了。”


    “是,微臣恭送殿下。”


    得了名册,姜骅朗便放下窗幔,马车就此离开大理寺。


    在前方街巷转角处的一暗角,停放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刚离开大理寺的马车刚过转角,车内人悄声从车内跳下钻进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内。


    “去茶庄。”


    廖娘子凶案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定是有不少视线是落在此处的。


    姜骅朗可不想在不经意间就暴露了岭山庄的身份。


    马车仍是听见茶庄旁的街巷内,但姜骅朗却在赵然的掩护下从后门进了茶庄。


    陈斯已在书房内候着,“殿下。”


    姜骅朗将手中名册递给陈斯,“去查一查这些人家,尤其是家中有年轻儿郎的。”


    “可是与御史中丞女儿身亡一案有关。”


    “廖娘子指甲中有一小片缂丝罗,这名册上是十年间得了缂丝罗赏赐的人家。”


    “属下明白了,这就派人去查。”


    陈斯刚踏出房门,又听见身后一声。


    “等等。”


    陈斯立马转身回到房中,“殿下还有何吩咐。”


    “翠云楼内可有消息了?”


    “庄里的探子无一人遇上赵含所说的那位楼主,若是那楼主本就鲜少去翠云楼还好,但属下担心万一是赵含上次不慎泄露了行踪,惹得他们提高了防备……”


    姜骅朗摩挲着手中茶盏杯口,茶水热气在他冰凉的翡翠戒指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窗外吹起一阵疾风,树梢的枯叶沙沙作响,窗户被风刮过砰的一声撞在窗框上。


    剧烈的声响将姜骅朗的思绪牵回现实,“不会,以他们杀人的性子来看,若是赵含暴露了,想必他们便不会让赵含平安离开。”


    “殿下说的是,那属下便安排人接着看守。”


    “对了殿下,”陈斯还未离开,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命案晦气,殿下大婚在即,还是避着吧,有何事属下会着人查清后禀明殿下。”


    听见“成婚”二字,思绪又回到了那夜昏暗月光下,少女绯红的脸颊,缠绵的呼吸。


    他却不知此刻他的目光柔和,视线落在墙角某处,唇角牵起细微的弧度。


    “知道了,那这些时日就辛苦你们了,去吧。”


    嗓音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与愉悦,显然陈斯的话正中他的心尖。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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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被阴霾笼罩的情绪也被短短一句在一瞬就转为艳阳天。


    悄声回到东宫,刚走进湖畔连廊下,就见远处几名内侍齐齐端着托盘,盘中放置红绸从另一头走来。


    姜骅朗的视线定定落在盘中红绸上,眼前浮现出卫无双着一身红色嫁衣朝自己走来的的画面。


    “殿下,尚服局司衣来替您量体以便裁制婚服了。”


    闻言,姜骅朗眉头舒展,脚步轻快朝前厅去。


    *


    入夜,屋檐下齐齐挂上通亮的灯笼,照亮漆黑的小院。


    书倚亭院外落下一人影迟迟没有进去。


    卫无双怀中抱着一盘蜜枣,从屋内走出。


    抬头瞬间,她就瞧见了门旁落下的黑影,将手中蜜枣递给春桃,提着裙角蹑手蹑脚地朝人影去。


    从院里探出一个脑袋,看清站在门侧发呆的卫怀镕,她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下一瞬,门内人忽然蹦跳至门外发呆之人跟前,大喊一声,“阿兄。”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吓得卫怀镕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有一丝未消失的惊恐。


    “阿兄,你站在院外做甚?快进来啊。”


    说罢,卫无双牵起卫怀镕的手朝院里去,将他按在石凳上坐下。


    “今日春桃给我买了街上的蜜枣,可甜了,你也尝尝。”


    卫怀镕接过蜜枣,仍是不发一言。


    瞧着兄长的异样,卫无双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捏着一封请柬。


    一把夺过请柬,翻开内页。


    原本还活泼的卫无双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抿双唇。


    卫怀镕看向身侧的妹妹,眉头蹙起,“妹妹,你不想去没关系,兄长同外祖父母一道去即可。”


    沉默一阵,卫无双合上手中,放在石桌上,弯起嘴角道:“不,我要去。”


    “可是妹妹,毕竟你同曹小郎君此前……”


    卫无双立马出言打断道:“可是阿兄,我幼时在金陵,宋姨对我颇为照顾,又是阿娘的手帕交。”


    “宋姨的生辰宴,我怎能缺席?再说了,即使你们曾有同曹家结亲的心思,但到底没有交换信物,也无媒人上门。”


    “两家书信之间的交流,没人知道的。若是我不去才会叫人说闲话,也会伤了宋姨的心。”


    卫怀镕叹口气,败下阵来。


    “行吧,随你,反正就一生辰宴,想必伯府宴请的宾客你也不会太过陌生,若是觉得不适,同曹伯母说一声先回府吧。”


    “知道了阿兄。”卫无双收好请柬,将其递给身旁春桃,而后一脸神秘地看向卫怀镕。


    瞧着卫无双的眼神,卫怀镕即可便知她在打探着些什么,但也不生气,只觉着有些好笑,轻声笑笑。


    “怎么了?”


    卫无双仅仅盯着卫怀镕的眼眸,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对视良久,也没看出他的心虚。


    想来应是今日早晨自己给外祖母写的信,外祖母还未同兄长说。


    便也没想着提前告诉他,打定主意等外祖母安排好了在告诉他。


    “没什么。”卫无双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蜜枣,似是什么也没发生。


    院中草丛里忽然响起一阵虫鸣。


    瞧着天空中点缀的点点星辰,卫怀镕站起身道:“好了,今日你同嬷嬷学习礼节也累了,早些歇息吧,阿兄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