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作品:《摄政王妃又装又撩》 赖琴轻抚着沈意之头顶,道:“当然,赖家能做到的,无论什么都能为你做。”
沈意之吸了吸鼻子:“祖母言重啦,只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托我护好她的孩子,她现在将孩子寄托在别人家,我害怕日后京都情形有变,那人不值得信任,所以希望祖母能将那孩子先带回赖家。”
“我当什么呢。”赖琴又问:“为何不将她接来京都?在沈府照料岂不更方便?”
沈意之摇了摇头:“京都朝局动荡,江南反而更安全。”
“丫头,我今天听萧勿的意思,他好像要离京出征,你们二人又要分隔两地了?”
沈意之沉默一阵,觉得也许分开一阵子更好些吧。
送走祖母,沈意之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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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里一片寂静,现在还未天黑,府中却如同深夜般寂静。
一向在府里叽叽喳喳的炼玲珑没在院里闹腾。
经人通报后,侍卫引着沈意之入府,所到之处,只见府中侍女杂役们在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太过压抑。
听闻沈意之来,炼玲珑也来了大厅里,安安静静坐于下位。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这个时候都在府里,一家人,就差一个炼祯了。
“深夜叨扰国公府,还望国公大人,夫人恕罪。”沈意之先行致歉。
国公大人虽严肃,但仍客气,向着摄政王妃也行一礼。
他们较多见沈毓栖,沈意之很少来国公府,他们却也并不很少见这位沈氏嫡女,只因沈灼庭无论什么场合,都要把他这个宝贝女儿带上炫耀。
国公府其实因为当初沈毓栖订婚一事,已经与沈府很不愉快了,现在沈意之的造访,并不太高兴。
国公夫人千卉倒很亲切,拉着沈意之问了问她祖母。
沈意之是赖琴的孙女,又成了离馥的儿媳,千卉虽这些年与她们二人少了来往,但情谊却仍在。
赖琴是她们之中的大姐,又早早许了婚配,便早远离了她们,归心内宅。
千卉最小,却最重情义,隔三差五就想与她们再聚一聚,但却因离馥当年在京都发生了一些事,她便发誓此生不再入京都了。
三人阴差阳错如此地步,若是能在儿女间结下牢不可破的情义,那她再高兴不过了。
只是可惜了炼祯没有这个缘分。
千卉问到沈意之来访的目的时,沈意之便又起身,朝国公大人跪了下去,掷地有声道:“晚辈有一要事想求国公大人。”
千卉连忙要去将人扶起来,“你这孩子跪什么?”
但沈意之这一跪,竟起不来了。
膝盖磕在地上,细密针扎一般酥酥麻麻,没有力气起身了。
于是轻手按了按千卉过来扶她的手。
“国公大人,我这有一件涉及民生社稷的大事,要求国公大人帮忙。”
一听这话,国公大人便板着脸,将左右屏退,赶走了炼玲珑。
炼玲珑不情不愿地撇嘴气鼓鼓走了。
沈意之这才将瑞王所做一系列事件,尽数告诉了国公。
沈意之讲完,国公沉吟半晌。
“我如何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沈意之拿出自己备份了一份的账本,“这便是我说的,那个可以证明的账本。”
“你起身吧,拿来我看看。”国公声音听上去缓和了不少。
沈意之却有些尴尬难堪,道:“夫人可否搀我一把?”
千卉来扶她,发现她腿上竟一点也用不上力,又心惊又心疼:“孩子你的腿……?”
沈意之没有自习说这些,只怀着歉疚之意,道:“先前受了些伤,现在还未完全治好。”
“可怜孩子,那你还跪什么?你既来此,便是知晓国公大人是何人品,你信任我们,将这些话说出来,那为何又不信我们,无需你跪这一遭呢?”
不等沈意之回话,千卉又一脸心疼地小声嘀咕:“真是叫人心疼的孩子。”
沈意之心中一暖,千卉将沈意之手中账本递给国公看。
国公神情严肃,只翻看几页,便肉眼可见得热血上头。
“这!”
他又翻了几页,“这,这!竟真的是他!”
“竟这么多年来……”
“孩子,你刚才说,你要我做什么?”
沈意之道:“证明这肃三,就是萧焕。”
“他现在只是一介庶民,你们要作何?”
沈意之坚定,“他只要还活着,便不能民生安定!”
国公叹了口气,“我叫人送你回去。”
沈意之看国公神色,便知妥了,当即便要起身谢过国公,用手撑着座椅,腿依然是软的。
千卉又将她按进了座椅里,“你坐着,我去找人来背你回去。”
“也不知摄政王府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千卉又嘀咕着出了门。
-
“小栖还好吗?”炼玲珑跑来充当马夫,非要送沈意之回去。
现在街道上已经开始有热闹的叫卖声,灯火通明。
炼玲珑驾着马车,绕了偏安静的道路。
沈意之:“你没有再去看她了吗?”
炼玲珑哼了一声:“我才不去看她,活该。”
沈意之淡淡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置气的,朋友之间,你也无法强求她变成什么样,只要你们仍旧有话说,就还不至于闹得僵。”
“不是这样的。”炼玲珑好好讲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她其实蛮脆弱的,从小在你的背影之下长大,挺累的。”
“我是心疼她,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拿来跟你比较。”
“这一次也是,我虽然总是骂她,但我更心疼她,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有你的原因。”
炼玲珑没有歇斯底里地指责。
“但我知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这段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如果我是你,可能压根都不知道沈毓栖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意之一直沉默,她之前确实不知道,甚至一度有些烦沈毓栖,不想见到她,发生这些事情后,甚至想要破罐子破摔不管她算了。
但那次沈毓栖大着肚子也要跟她道歉时,她似乎隐隐窥见了一点这个女孩的心思。
是她太钝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前刚入沈府的时候是这样,重生回来时,也是这样。
炼玲珑还在说,“上次她跟我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并没有多爱莫允修,只是想跟你置气,却搭进去了她的一辈子。”
“所以我当日见她求你救莫允修时,才如此生气。”
“后来想想,也想明白了,她现在这样今后如何生活,许是想嫁给莫允修后也好有个正式名分,才好抬起头堂堂正正得做人。”
沈意之嗓子有些干,沙哑声音道:“事已至此,她已不能将希望寄托莫允修之身了,你不要学她,要珍惜自己。”
炼玲珑也有些难过,口中喃喃:“什么意思?他真的,没办法娶小栖了吗?”
“嗯。”沈意之呼出一口气,没有再过多解释,“这段时日许会发生些事情,如果你愿意,去陪陪她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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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已经开始寒凉,沈意之坐在马车里,手中捧着千卉夫人硬塞给他的手炉,没有着凉,腿上又恢复了知觉。
回到王府里,沈意之的小院里宫灯明澈,她以为经昨夜一事后,萧勿应是会回来睡的,但她进了小院才发现,坐在亭中等她的人是孙寻舞,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便进屋里去取了一件大氅来披在孙寻舞的后背。
夜深了,萧勿没有回来。
今日是太子祭日,自从有一年她偷偷潜入旧太子府去祭拜被人发现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
此后只在家中立上灵牌,敬上香烛。
今年沈意之觉得是不同的,她与萧勿互通了心意,他是太子案后的孟幺幺,唯一的最亲近之人了,应是要与萧勿一同祭拜的。
她准备去前院书房里看看,门房才跑来传信说,萧勿今日只派了人传信回来,说是不日就将启程晖州,叫夫人好生保重身体,每日叫太医请个平安脉。
沈意之打断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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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传话,问道:“信呢?”
门房带着江州口音,结巴道:“没,没有信,殿下派人传,传话,我就怕记不住,画,画在手上的。”
说着,他把手心上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图案展示给沈意之看。
沈意之看不懂,叫他接着说,他就又道:“府里养了些信,信鸽,每日都会有人将,将太医的诊断结果送去,去前线。”
沈意之接着听,门房却没再说了。
“没了?”
“没,没了。”门房道。
沈意之挥挥手叫他退下,又叫住了他,问:“你是江州人?”
“是。”
又问:“你是何时来的?”
“就,就夫人生病那段,时日。”门房一笑露出一排大板牙,宫灯照射下,显得牙格外得白。
他继续抄着江州的口音,“殿下说,说夫人听见江州话,会觉,觉得亲切,夫人也喜欢吃,吃江州菜,所以我是跟,跟厨子一起从江州,州来的。”
“夫人也是江,江州人吗?”
门房人实诚,没什么心眼子,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话太多了。
沈意之沉思片刻,道:“我是京都人。”
“哦。”门房看上去有点失落。
“但我的父母都是江州人。”
身后传来响动,沈意之回过头去,见是孙寻舞将大氅搭在手弯,朝小院门口走来。
“你下去吧。”
门房又笑出一排板牙,道:“好嘞好嘞,小的告,告退。”
“想家了?”孙寻舞将大氅又披在了沈意之肩上,笑她。
沈意之没有讲话,拽了拽大氅系带,朝院里走去。
“明日便是中秋了。”
她抬眼看了看几乎已经是一张圆盘的月。
孙寻舞也抬头,“京都的月亮不亮,不如屋启的亮。”
“你去过屋启?”
孙寻舞偏过脑袋瞥了沈意之一眼,“当然,不然八心莲从哪来的?”
“哦。”说到八心莲,沈意之突然想起,“我的腿……”
“现在关心你腿了?早些怎么不问?”
孙寻舞看沈意之吃瘪就高兴,“八心莲根茎的刺是有毒的,你之前手上中毒,这段时日以来,手伤好了,但毒素下沉,全都到了腿上。”
“加之你本身就体寒,所以才久久不能治愈。”
“那,”
孙寻舞打断,“能好能好,放心好了,交给我。”
但是不能有孩子这件事已经不可逆转了,沈意之眼中又是失落。
孙寻舞知她所想,没再多言,一只手搭在沈意之肩上,抬头看那轮圆月。
“明日,等一切安排妥当,我便叫人带你入宫。”沈意之也仰着脑袋,呆呆望着。
二人都倚坐廊下,对着明亮的月,孙寻舞问:“嗯,那你呢?”
“我啊……”沈意之想,如果萧勿出征在即,她该去送一送的。
孙寻舞从腰间卸下一个锦囊,递到沈意之手跟前。
“什么?”
“拿着啊。”孙寻舞塞到沈意之手里,“礼物。”
沈意之看了看,锦囊绣样繁复,配色艳丽夸张,不似中原产物,锦囊很轻,里面应是装的药材。
“这个香囊已经没有味道了,但是药效会越来越强,能保你青春永驻。”
沈意之笑了,一胳膊肘捣了回去,“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孙寻舞认真打量了一下月色下的沈意之的脸,严肃道:“像。”
两个姑娘又嘻嘻哈哈打作一团,好半晌,二人脸都笑僵了,孙寻舞才正儿八经跟沈意之说:“拿着吧,就是些普通的安神药。”
她又凑到沈意之耳边,小声道:“里面有一颗小药丸,作用是……”
沈意之眼神倏地发亮,惊道:“前世你……就是因为这个?”
孙寻舞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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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明月,只企盼亲人安好,故人安歇。
灵牌前香烟徐徐,似是故人拢抱今人。
沈意之怅然:“此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