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杰把满满一碗榨菜肉丝面喝到肚子里去，这才擦了擦嘴，长出一口气：“哎，总算活过来了，在美国就是差这一口啊！行了，有啥要问的就问吧，在那支支吾吾啥呢，老哥。”


    “说说看，你是咋做到的，你不是在卧底吗？咋跑老美那儿去了？”韦宝钢看着阔别七年的弟弟，如今的赵宝杰的模样和他记忆里的虽说截然不同，但也依旧保持了几分相似。


    赵宝杰毫无疑问比过去更高了，还染了一撮白毛，要搁平时他肯定会说臭小子这么些年了都不知道学点好……然而他偏偏又很清楚，这些年赵宝杰一个人在外面肯定过得不容易，赵宝杰刚从警校毕业就接手了卧底工作，从此以后和家里断绝了任何联系，韦宝钢想要知道他还活着，甚至得专门找肯云莱帮忙听一下心跳。


    “这可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赵宝杰说，他拍拍大腿，长出一口气开始讲故事。


    他在十二岁那年被韦宝钢收养的事情总体来说是个机密——毕竟给间谍车轱辘放气又把他车刮花了，接着又卸了超社局领导车轱辘的事情说出去不大好听，还容易引来报复，因此赵宝杰很容易就能搞到一个非常不错的身份。进监狱的爸爸嗑药的妈，还有成分不好得有些惊人的他，最重要的是，这玩意还确实是他理论上的真实身份。


    他刚进帮派就因为敢打敢拼，横起来不要命，足够克制又有弱点而获得了老大的赏识，很快就接触到了那个小帮派的核心。如果只是这样，他就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收网，然后回到家里，然而他发现那个小帮派归属的某个大帮派正在倒卖一种“超能力觉醒药”。


    对于一般人来说，超能力觉醒药只是个噱头，但是赵宝杰从小混迹在超能力者当中长大，很清楚类似的东西绝非可以随意编造出来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希望可以摸清楚这背后绝对存在的某种阴谋。正好针对这个小帮派的行动收网，他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那个更大的帮派，继续调查。


    他的直属上级批准了他的行动，于是他转战进入了墨西哥帮派，通过墨西哥帮派搭上了CIA的情报，然后知道CIA在调查FBI在调查沃特公司的超能力者的事情。超能力觉醒药剂的存在和配方就是从沃特公司的退休员工那里传出来的，虽然那个员工很快就因为喝多了，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淹死了。


    赵宝杰没有轻举妄动加入沃特公司，他不确定超能力者多的地方到底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超能力，这也是从小和超能力者打交道给他带来的不自信（？），不过他搞到了沃特公司和哥谭的老牌帮派罗马人帮有联系的事情，而黑面具帮和企鹅人的帮派一直有矛盾，当然，在哥谭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有矛盾的人不要太多……


    不过赵宝杰自然并非善类（？），他很快就心生一计，很快，在哥谭就多了一支势力，这支势力自称蝙蝠帮，他们的老大蝙蝠人是个打算重新划定哥谭秩序的人，蝙蝠人手下还有个头号打手红面具。蝙蝠人残忍又狡诈，红面具狡诈又残忍，他们很快就让哥谭的大小帮派明白了什么叫做技惊四座，秘密武器更是给大家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惊喜。


    毕竟宝杰这孩子，打小脑袋就灵活。


    在蝙蝠帮的强势崛起之下，罗马人的君士坦丁堡很快就变成了伊斯坦布尔，企鹅也觉得自己指定是不中了，于是他们表示……吁，可以和解吗？


    赵宝杰当然觉得和解也不是不行，这样，我们吃顿饭，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于是在哥谭的大小势力的见证之下，蝙蝠人为他们表演了教科书式的鸿门宴。


    在罗曼死前还在骂你这家伙就他娘的没有什么底线吗，赵宝杰说我不知道啊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们是邪门歪道我们不用顾及什么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啊，你们不读书的吗？和你们这种文盲没法交流一点，下辈子记得找个学上吧。


    于是罗曼冷冷一笑——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多亏我没上学！要是上学，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枪击案里面了！


    赵宝杰瞬间对他肃然起敬。


    当然，蝙蝠人的倒行逆施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至少他手下的头号打手红面具认为老大这种不顾江湖道义的行为实在是丢尽了脸，于是他决定联合对蝙蝠人不满的其他帮派，发动一场下克上。下克上非常成功，蝙蝠人落荒而逃，不知道最后会死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而红面具掌握了蝙蝠帮的大权，他决定举行一个宴会，宴请帮助过他的人。


    然后红面具把教科书般的鸿门宴又演了一遍。


    那赵宝杰也有话要说的，我家的狗也不会上同一个当两次，你们要不去检查一下血铅吧，感觉智力真被影响到了，哥谭的铅水管养人啊。


    总之，赵宝杰统一了哥谭帮派。


    在他统一了哥谭帮派的当晚，他的安全屋里被塞了一米见方的美元和一个猫头鹰的面罩，猫头鹰法庭表示他们无处不在，现在给我们当狗好处大大的，还享受第二只半价，赵宝杰愤怒地表示这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于是表示自己要和猫头鹰法庭死战到底。什么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然后沃特公司就和他联系上了，在他和猫头鹰法庭开战的当晚，祖国人来到了他的安全屋……


    祖国人先是赞美了他不畏强权的精神，然后表示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不择手段也要维护正义的正直的心灵，接着表示沃特公司不介意给他一些小小的帮助，他们能让哥谭变得更加美好，只要赵宝杰愿意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赵宝杰大惊失色。


    我草，你从哪看出我有正直的心灵的，我自己都没看出来。


    然后祖国人点出了他在哥谭做的那些事情——禁止人口买卖，禁止□□，禁止吸毒，违反红面具法律的人会在大晚上被红面具拿撬棍赐予宁静的睡眠，也不失为一种圣诞老人。


    赵宝杰心想还是失策了，没办法，他实在还是不够邪恶，你让他弄死几十几百个□□他可以接受，他甚至可以拿加特林扫，但要让他看着还没成年的女孩站在红灯区的街道上迎来送往，或者往自己的血管里打进冰冷的毒药，他会觉得造成这一切的该用直升机扫。他告诉祖国人自己还想思考一夜，然后跑去了自己的另一个安全屋的地下，他的私人监狱，去找人商量对策了。


    在他的私人监狱里关的人叫罗伊·哈珀。


    罗伊在满世界（指美国）流浪的过程中听说了哥谭□□，残酷而毒辣的红面具的故事，即使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作为英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为了世界做点什么，于是他打算去刺杀红面具。当然，刺杀的结果是好的，他刚进哥谭就因为毒瘾发作被赵宝杰监控了，然后圣诞小杰趁他药效上来的时候把他揍了一顿。


    正常来说赵宝杰是不喜欢听什么忏悔故事会的，但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他认出了罗伊好像是电视上那个曾经和绿箭侠一起反对沃特公司将英雄偶像化的蒙面英雄“快手”。接着奥利弗·奎恩在商业战争中破产，开始四处闲逛，而绿箭和快手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赵宝杰耐心地等待他醒来，然后听起了恋父故事会。


    老外的感情就是精彩啊！满嘴是瓜的赵宝杰想，他和他养父就没这么多故事，最多就是韦老爹想要重考高考读医科大学的时候他没拦着，还劝他大哥老头自有老头福来着。


    但他还真不能把罗伊随便放出来，倒不是说他怕自己会被罗伊弄死，一个已经嗑药嗑到动脉硬化手脚颤抖的人没什么可怕的，即使他是什么“前英雄”，赵宝杰只是觉得，一个曾经是英雄的家伙不该这样堕落下去，尤其是不该因为一个混蛋老头的事情堕落下去。他把罗伊关起来，说是囚禁，实际上也是给他强制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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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赵宝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身体上的瘾已经非常难以治好了，心理上的就更是无法抗拒，虽然超社局大概会想到一点帮助罗伊的办法……


    哎，无语，典型的恋父思维，到现在还惦记着满世界潇洒的绿箭呢。


    不过罗伊其实也不讨厌赵宝杰。


    他比赵宝杰其实还小两岁，但在他眼里赵宝杰才是那个比他小的，真见到红面具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这个在外面被传得凶狠毒辣杀人如麻的家伙实际上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是个教养良好素质极高（素质这一点其实有待商榷，然而赵宝杰没有不良爱好这一点已经证明了他的含金量）的人。唯一不像是英雄的地方在于，赵宝杰没有不杀原则。


    那赵宝杰也有理由说的，我什么身份，我什么教育，我全家都没有不杀原则。


    罗伊觉得自己的正义之心也算是久违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于是快手当场和绿箭侠切割，加入沃特公司，红面具成为了暗地里的添头，他们一边收集证据，一边保护证人，在暗地里和对付沃特公司的什么黑袍纠察队也有了联系。


    至于和阿尔忒弥斯的相遇，又是个意外，主要原因还是阿尔忒弥斯认出了赵宝杰——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坏处。赵宝杰是戴安娜的粉丝，好几次拜托过肯行知“以权谋私”要到了戴安娜的签名，阿尔忒弥斯作为亚马逊人，自然也见过赵宝杰几次。


    不过阿尔忒弥斯有自己的工作，她在搞女性互助会搞得风生水起，而沃特公司搞出的东西……只能说懂的都懂。在这种情况下，赵宝杰和阿尔忒弥斯算是互为线人，一起调查关于沃特公司和超能力者觉醒药剂的事情。


    超能力者觉醒药剂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沃特公司叫它“五号化合物”，据说一开始是德国公司精心研发，打算用来搞日耳曼超人的，但是因为五号化合物作为一种类固醇，会影响大脑，让脑袋变得尖尖的，所以最后研发陷入了僵局。沃特公司重启了研究，并且在里面加入了另一种材料——哥谭的特产，好像是叫什么酒神因子的东西。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然而沃特公司还是觉得五号化合物实在是没劲透了，他们还想要药效更强的，于是他们在哥谭建造了一个什么特斯拉塔，据说这可以从平行宇宙搞来什么有劲的玩意……而那个外星飞船就是他们从平行世界弄过来的东西。


    赵宝杰一看那飞船就觉得眼熟，小时候我还抱过它……啊不对，小时候他还去那个飞船里玩过呢，这不是咱家外星人的飞船吗？他们从平行世界又摇过来一个？


    赵宝杰很清楚这种外星人到底有多么强大，问就是他见过，他打过，他没打过。如果这样的外星人落在沃特公司的手里，毫无疑问会变成一场灾难，也正是因此，赵宝杰和罗伊、阿尔忒弥斯约好，夜探外星飞船。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被各种器具检查，甚至可以说是折磨的外星婴儿。


    如今沃特公司的阴谋已经摸清，是最适合收网的时机，赵宝杰简单和伙伴们商量了一下计划，然后抢走了这架外星飞船。


    当然，他的计划还是有那么点瑕疵的，比如说他没打过祖国人，但整场计划瑕不掩瑜，他们搞定了这一切。


    “不过，行知哥这样入境会不会有麻烦？”他在讲完了自己跌宕起伏的所作所为之后，终于腾出时间关心一下其他事情了，而韦宝钢摇了摇头：“他们有证据吗？没有。”


    “放心吧，他比你想的会搞面子工程，要不他为什么不穿超社局制服，还穿他那套存在就是犯罪的衣服？更何况他们家在执勤的时候都拿他们那个生物立场把脸模糊掉了，要不肯云莱那小子怎么敢肆无忌惮开直播？再说了，他们敢说有中国超能力者非法入境，而祖国人没把他拦下来击杀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