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父慈子孝

作品:《[综武侠]雪碧透心凉

    赵画四一离开,无梦女,或者说是温梦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


    赵画四这人他也听说过。


    劣迹斑斑,臭名昭著,做的事跟天下第七这种败类也不分上下。


    天下第七杀人成狂,而且杀人多偷袭暗算,与元限出手完全是两种风格。元限虽心胸狭窄,性情偏激,但自持身份,从不暗箭伤人。天下第七如此行事,难免令他有些不满。


    而且托天下第七的福,孙青霞已经名誉扫地,任谁说起孙青霞都要皱眉。


    现在提起孙青霞,已经不是出走神枪会的朝天一剑和一直剑,而是采花大盗和□□。偏偏孙青霞也是个桀骜乖张的性子,行事说话之间半点也不愿意刻意将自己与采花大盗分割,别人的污蔑他也不去白费口舌澄清,所以导致他的名声听上去越来越糟糕,比被鱼姑娘当成迷情药招牌打出去的温梦要更甚。


    鱼姑娘提他,就和打着何车是下三滥何家的名头一样,乍一听还行,仔细一想都是站不住脚的虚言。


    孙青霞身上这可是实打实的污名,英雄好汉见了他都要为民除害的。


    不提冒名顶替他人干的坏事,天下第七自己奉蔡京的命也行了不少恶事。


    外头知道他是文张儿子的,又因为文张工于心计,迫害过不少人,所以对天下第七深恶痛绝的也大有人在,再加上他自己做人的功夫很不足,失去了蔡京,他就什么也不是,没有了靠山,想杀他的人可以从南极洲唐胡安池排到北极地区格陵兰岛。


    赵画四不遑多让。


    他不如天下第七有名,但是他做的事情实在令人齿寒。


    赵画四爱画成痴,为了作出更好的画,吃了一个很美丽、很有韵味的女子这样的事他经常做。他不以为怪,他觉得自己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有人见了动物皮毛暖和便拔下来披在自己身上,还有的人见了鸟雀翅膀羽毛漂亮,便取了羽毛做成发簪头钗,天下有这样多的人如此行事,他赵画四为了作画,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特别的?


    元限回到府后,来了温梦暂住的院子。他见温梦如今的美人面仍觉得变扭。当年他和小镜的孩子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吧。


    脸是陌生的,比小镜要媚三分,甜三分,远远比不上小镜那随随便便的美,可是那双眼睛却酷似小镜。


    清澈的,明亮的,让他忍不住想起昔日曾经在白须园与小镜的初见。那个在自己生活了很久的白须园也会迷路的女孩,为什么后来与他会沦为如今的结局。


    元限每每想到,便忍不住伤心,忍不住产生对诸葛、对许笑一的恨。


    还有小镜。


    他爱小镜,又忍不住恨她。在出箭杀了小镜时,他的伤心小箭才算真正练成。


    “你要不把这打扮卸了吧。”元限道。


    “这里是我的地方,也是你的家,不必如此拘谨。”


    “不用,我用这副模样在这里待着更自在些,何况刚刚赵画四还来了,我若不用这张脸,指不准他就要卖了你去向蔡元长讨赏。”


    元限眉头皱起。


    “我告诉过他们不要到这边来。”


    “看来你的徒弟不怎么听你的话。”温梦嗤笑道。


    “对了,现在你叫我无梦女吧,我刚见到赵画四时想到的名字,无梦女,没有梦的人,即使在梦里我也在问自己究竟是谁。”


    元限听了这话,原本对温梦如今的态度感到头疼和不满也不由得消弭,语气缓和了三分。


    “你受了伤,只管在为父这里好好修养便是,旁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也许是父子天性,又或是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元限在见到温梦的时候,便忍不住向他投向关注。然后越看越像,越看越怀念,梦里仿佛也是当年短暂的一家人欢乐时光,醒来后只觉怅然。


    在温梦表明身份找上他来,希望得到他的庇护时,明知道会与蔡京对立,元限还是答应了。


    他在元神府为温梦留了一处院子,不叫别人靠近,希望能让他在这里放松一下。


    不过司空残废和赵画四的接连闯入还是令元限心生警惕。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蔡元长的监视之下吗?他府邸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蔡元长所收买,哪怕是他一手调教的六合青龙也不例外。


    蔡元长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


    温梦说:“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处理的,只要你别否认别人安给我的身份就行。”


    “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便离开。”


    “何必如此?”元限的口吻有些无奈。


    “你现在是蔡元长麾下第一高手,我还没打算卑躬屈膝寻这位相爷当靠山。”


    蔡元长为相,他的喜好就是规矩,他点了谁的名,谁就能得到荣华富贵,他喜欢瞧谁的丑态,谁就得一直表演着。


    温梦不耐烦名利场上这些三尸五鬼的虚与委蛇,何况他冷眼瞧着元限在这方面做的也不怎么样。奸说不上奸,诈也谈不上诈,元限在这方面的能耐连文张昔日手下咽喉断和梳子都比不过。


    他当年不求人,由着小镜去求三鞭道人山字经的要诀,现如今仍然保持着这样一副不求人的做派。在蔡元长麾下过了这么些年,可笑依旧空有名头,却得不到重用,只被蔡元长拿来当枪使。


    “那你打算如何行事?”


    “我如何行事不重要,你若得空,不如去找三鞭道人。”


    “三鞭道人?找他做甚。”


    他想起小镜去找三鞭道人为他求得山字经口诀的那半年时日,脸色不太好看。


    温梦抬眼,冷笑不已。


    “你不怀疑吗?自打你练成了山字经之后,虽功力大增,却心气浮躁,轻而易举便会被人激怒,三鞭道人与你无亲无故,又与夏侯四十一同为一丘之貉,他难道不会给母亲,给你错乱颠倒的口诀吗?单凭他一张嘴,想说出花来怕是都成。”


    女声清脆悦耳,可说的话都像在元限脸上狠狠扇的一巴掌。温梦讲话既不指桑骂槐,也不阴阳怪气,可正是这种尖刻才令人难以忍受,遑论是心胸狭窄,修炼山字经后性情大变的元限?


    就连司空残废都知道,想要在元限身边过得好,要么唯命是从俯首帖耳恭顺谦卑,要么鲁莽蠢笨,莽撞懵懂,这样才不会招恶。


    如今温梦一张嘴就是朝着惹火元限的方向奔去,他忍了又忍,默念数遍这是自己亲骨肉,这才冷声留下一句你且自便,随后拂袖而去。


    温梦与元限这边父慈子孝,殷红梅与雷纯也是姐妹情深。


    雷纯上门拜访时并没有提前告知,不过左右殷红梅也有空,叫雷贰将人引了进来。


    “梅姐姐,怎么不见我七姐姐?”


    “去照顾她五哥了。我这才晓得,张炭原是瞒着赖大姐来的京城,赖大姐的信到了小雪衣手里,估计这会小雪衣还拿着信跟张炭在絮叨。”


    雷纯听后,柔柔笑了。


    “那可苦了五哥了,他哪里是爱听唠叨的人。”


    “冬日里天气冷,纯妹妹怎么忽得上门来泉台堂,有事可以递帖子或是派人传话,我过去找你。”


    殷红梅不唤雷纯雷总堂主,雷纯也顺着姐姐妹妹的称呼走。


    她与江南霹雳堂的关系不比殷红梅与江南霹雳堂要亲近。


    听闻曾经殷红梅多少还在江南霹雳堂住过一段时日,雷抑亲自带着介绍认识雷家子弟,雷纯则不然,六分半堂与江南霹雳堂的联系大都是通过雷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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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关系,所以现在她继位成为总堂主后,与霹雳堂的人脉还是隔着一层,尤其是霹雳堂的人总认为主事的人是狄飞惊而非她雷纯后更甚。


    “我担心梅姐姐有事忙,正好我得空,便来瞧瞧。”


    “近日傅大人的事情,不知道梅姐姐可有听闻?”


    “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都说七绝神剑中的剑鬼杀了傅宗书傅大人,是蔡相下的令,傅大人做了什么叫相爷不高兴的事也说不定。六分半堂得相爷指导,蒸蒸日上,纯妹妹可有什么别的消息来透露给我听?”


    “要说别的消息,这还真有一条。”


    “相爷无意杀傅大人,可他先前将剑鬼交给了白愁飞,说不定是白愁飞想杀傅大人。”


    “他杀傅大人有什么好处?现如今金风细雨楼平白落得个疑似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我听说金风细雨楼里也有人对他此举冒进有所不满。”


    “六分半堂听相爷的指点,金风细雨楼和泉台堂听诸葛神侯的指导行事,要真论起来,其实我今日本不该来,只是顾念着跟姐姐的情谊。我们虽说各自有不同的官员支持,可说到底,还是霹雳堂的人,一个雷分不出两家人,自然是我们姐妹之间的血脉联系更亲近。”


    听着雷纯说这些话,殷红梅忍不住想笑,她也确实笑了,这笑容被雷纯认作是对她所说话语的认同。


    雷纯心中更定,她继续柔柔地说:“相爷如今厌了白愁飞,觉得他心气太高,不服管教,我本想着就旁观白愁飞与苏梦枕斗便罢了,谁知得了一个与他有关更重要的消息,才知道相爷高瞻远瞩,像白愁飞这样的人,断断是容不得的。”


    “哦?”殷红梅做了个请的手势,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


    雷纯缓缓说起了白愁飞如何收买梁何,又如何对长空帮高层下毒的歹心,最后以她收买了梁何做人证为结尾。


    “白愁飞除了梁何,还有其他共犯吗?”


    听到殷红梅的问题,雷纯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回答:“我也知道此事实在骇人听闻,为了长空神指,白愁飞便能下毒害死长空帮数百人,不过就我从梁何这里得知的情况,大概是没有的。”


    殷红梅哦了一声,随后扬声道:“不知门外那位先生怎么想?”


    门被推开,风雪伴随着冷意吹进来,一同走进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他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天下第七。雷纯能看到,天下第七原本苍白的面孔如今泛着蓝绿色,一双鬼目死死盯着他前面的青衫人,却不敢伸手去解他的包袱。


    “天气冷了,在房檐上待久了也容易受冻,纯妹妹下次来我这里玩,就不要带不请自来的客人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天下第七这尊大佛。”


    即使看到天下第七,雷纯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很温柔,甚至有些惭愧,好像真的是一个妹妹在听从姐姐的教诲。


    “梅姐姐说的是,我记住了。”


    “白愁飞如此天怒人怨,我不插一手也说不过去。”


    雷纯一听,惊喜地望过去。


    “你们有行动了再来通知我吧。”殷红梅朝她笑道。


    “好,梅姐姐就放心吧。”


    殷红梅见雷纯视线扫过唐飘和天下第七,开口道:“飘少爷,该送客了。”


    唐飘一甩袖,不知是出了什么药粉,天下第七连连呛咳,不过脸上的蓝绿色消了下去。唐飘不管他,也不管雷纯投来的视线,他垂着眼看向自己的手,似乎是在神游。


    “梅姐姐,这位是?”雷纯还欲问清身份,唐飘却抬眼看向了她。


    “不走吗?”他轻声道。


    雷纯看向原先天下第七在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她面上挂着笑,道:“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