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淙在听到赵云川的话，终于弄止不住的大哭起来，她侧过身子搂着赵云川，脸颊埋在他脖颈的位置，温热的泪水透过皮肤，让赵云川分外心疼。


    “云川，”江淙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我不想哭，我这段时间哭的次数太多了。”


    “我已经哭累了。”


    “你没有错，你也什么会有错。错的是我，我是没有拒绝崇言，是我一直给了他可以继续下去的错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知道他对我的喜欢。”


    “可是我也说过了啊，我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也说过我爱的人是赵云川，可能是我说的不够清楚，云川，是我不够爱你对吗？如果足够爱你，相信你，我怎么会在顾宴说出那些事情以后，逼着你离婚呢？”


    江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有爱人，有朋友，也有亲人，可现在好像一塌糊涂一样，过往的事情像是打在她身上的耻辱烙印，不管她是江淙，还是周淙，都无法摆脱。


    “我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自己，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发生那样的事！”


    江淙从来都没有忘记曾经的噩梦，男人的淫笑，女孩的啜泣，鞭子打在皮肉上发出糜烂的声音，都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云川，我也很生气，我也很委屈，我也恨，”江淙紧紧的抱着他，“每个人都说脏，说我恶心，说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


    赵云川知道她心中一直都有道裂缝，他不停的试图修补，却不断的有人去破坏，他怎么会不知道阿淙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阿淙从来都清清白白，可就是因为这样，却偏偏遭到别人的诋毁。


    “我知道，阿淙，我都知道。”


    赵云川的眼尾也微微发红，轻抚着她的后背，缓解她激动的情绪。


    “我和崇言，从来都是清白的交往，”她忽然想到在林医生那里，韩崇言那个隐忍的眼神，她的心几乎碎成一片一片。


    “我不应该招惹他的。”


    “云川，我，我，”她深吸一口气，“我真的很在乎他，就像我在乎呦呦，你在乎玄屿一样。”


    “我希望他幸福，我希望他永远幸福。”


    “也许让他幸福的条件，就是没有我。”


    “我不会再见他了，可是云川，我真的，会想起他。”


    “我知道。”


    说不吃醋是假的。


    赵云川没有参与过江淙的那些青葱岁月，陪着她一路走来的，的确是韩崇言。


    “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赵云川安慰道，“我们都会幸福的。”


    玄屿给赵岁岁打电话的时候，我玄亦正在做检查。


    “你终于想起我啦？”赵岁岁叼着牛奶袋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知道赵云川回来了，她很懂事自己待在临江别墅，并没有去檀香苑打扰久别胜新婚的两个人，也很识趣的没有连环call玄屿，我只是偶尔发条微信问两句。


    “对不起，岁岁，”玄屿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有些惭愧。


    他跟赵岁岁说过他要回颍南把弟弟接过来，但是没想到去了好几天，根本没有时间回复赵岁岁的消息，尽管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已经算是水到渠成，但总是还差一个正式的承诺。


    他忽然想起赵云川说的，就这还想追他妹妹？


    “我应该一回到江城就去看你的，”玄屿的手不自觉的想推眼镜，却忘记自己今天没戴眼镜。


    “但是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玄屿并不想让赵岁岁觉得是因为弟弟的原因才没顾得上她。


    “等我安排完一定好好陪你。”


    “别，”赵岁岁换了个节目，“你还是等你弟弟彻底康复再说吧，看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赵岁岁本意是想让玄屿安心处理好弟弟的事，自己跟他总是能见面的，不也急于一时，大不了自己就去看他，也看看他弟弟。


    可是听在玄屿耳朵里。就是赵岁岁可能生气了。


    “岁岁。不是你想的那样，”玄屿发现自己的脑细胞好像在遇到赵岁岁的时候就集体休眠了，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哎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倒是赵岁岁伶牙俐齿，头脑清楚。


    他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原本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跟他接触，到光明正大的表示对他的依赖，直到上次在兴北大学遇到想追她的男同学，赵岁岁二话不说就挎着玄屿招摇过市。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继续追赵岁岁，可赵岁岁对他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在小姑娘心里是有位置的。


    “玄屿哥，我什么都知道，”赵岁岁狡黠的笑声透过电波传进耳朵，让玄屿的心都有些痒痒的。


    “你知道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


    “我知道……”赵岁岁故意卖了个官司，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声，“你很想我。”


    嘭——


    玄屿似乎听到类似泡泡破裂的声音。


    原来是自己心里的粉色泡泡，源源不断的升起，源源不断的的破裂，溢出甜腻的味道。


    “玄屿哥，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嘛？”


    赵岁岁也没想过这句话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她和玄屿之间的相处，哥哥嫂子早就心知肚明，可是没有这句正式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对玄屿的想念从他离开兴北就源源不断。


    “啊？”玄屿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愿意嘛？”


    赵岁岁的心猛的紧了一下。


    “什么不愿意？”玄屿有些哑然。


    “什么叫可以做你男朋友吗，”玄屿的声音有点沉，“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你男朋友嘛？”


    “啊？”这回轮到赵岁岁愣了。


    “是我疏忽了。岁岁，”玄屿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很多次她闯了不敢告诉赵云川的祸，都是玄屿帮她摆平的。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的，岁岁，”


    玄屿清了清嗓子，特别郑重的说了一句:“做我女朋友吧，岁岁。”


    “啊。这，这算什么啊……”


    赵岁岁也没想到玄屿会突如其来顺着她胡说八道。


    “确实不算很正式，但我真的很想告诉你。”


    “岁岁，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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