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春色窈窕

    尚琢嗤笑出声,面色冷然:“刘柱,本王看你是失心疯了。”


    下人欺压不得宠妃子的事在宫中常有,但尚琢向来不喜这等做派。


    妃子再不得宠,也是皇帝的人,不过是一堆下等的丫鬟太监,皇家的事也轮得到他们置喙?


    “王爷、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做下人的最怕揣度错了主子心思,刘柱汗如雨下,连忙跪下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忙忙磕头求饶。


    “还不滚出去。”尚琢冷眼戴上手上扳指,目光森冷。


    试图踩在主子头上的丫鬟,赶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是是是,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得了饶,刘柱忙松了口气,弓着身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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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院里熏着暖炭,是秋兰特地早前吩咐的。


    沈玉姝着凉生了病,又外出一天浸了寒气,回来熏会炭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沈玉姝将一踏进屋门,暖气便扑面进来。


    也不知道是适才被气到了,还是别的什么,沈玉姝只觉得热得慌,再被暖炭一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沈玉姝坐到榻上,抬手扇了扇,发觉热意丝毫未散,便将褙子换下,换了轻便的常服。


    “小姐,发发汗好退热。”秋兰接过她换下来的褙子劝道。


    沈玉姝摇摇头,正色说:“比起退热,我会先因为太热晕倒。”


    秋兰:“……”


    “我好饿,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小菜来。”沈玉姝换下衣服,缩在榻里揉着肚子。


    有些太饿过了,她肠胃有些不舒服。


    秋兰答应一声:“欸。”便出去传厨房去了。


    沈玉姝支起一点支摘窗,把屋里的暖气透出去一些,换些新鲜气进来,被熏的混沌的脑袋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微微舒了口气,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来。


    她不是喜欢将事闹大的人,但她才来了恭王府,下人对她行事作风一概不清,况且……


    况且她与恭王关系不好,下人难免拜高踩低,今日她将事情大事化小,明日闹出更大的事了对她反倒不便。


    沈玉姝微微敛下眼,揉了揉被热气熏的发酸的眼睛。


    今日尚琢弃她回府之事只怕是京城上下都知晓了,还不知外头如何说法。


    她在出嫁前,本也没期待与恭王举案齐眉,只盼望相敬如宾、二者相安无事的好。


    可如今尚琢行径乖张,百姓自不敢说皇亲贵胄不好,只连累了她和家里。


    想到这里,沈玉姝塌下了肩膀,按了按还在闹腾的肚子。


    心说自己得做些什么了。


    “小姐,饭菜来了。”秋兰一声唤回了沈玉姝的思绪。


    因为过了晌午,厨子早便收拾了厨房,突然听闻王妃传饭,只来得及匆忙做一些简单的,所以秋兰只提了两个食盒便来了。


    沈玉姝闻到饭菜的味道,眼睛倏然一亮,适才思绪的情绪便统统丢之脑后了,只从榻上咕噜坐起来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看着秋兰把菜摆好。


    “都是一些简单的,厨子说小姐若是吃不惯,他再开火做。”秋兰一边摆菜,一边说道。


    沈玉姝瞧着桌上,虽然简单,但荤素尽有了,便摇摇头:“挺好的,不用折腾了,再等做大菜上来,我就先饿晕了。”她说着拿起筷子,又与秋兰道,“一起吃点吧,你这两天陪着我到处跑也没怎么吃。”


    秋兰是沈玉姝生母陪嫁丫鬟的家生子,二人关系素来亲厚,还在家中的时候也时常同吃同寝。


    故此秋兰虽因在王府有些顾虑,但也纠结一下便答应声坐下了。


    沈玉姝饿了两天,感觉眼前都在冒星星,此时饭菜一来,便斯斯文文的吃了大半碗饭,小小打了个嗝。


    反正也没外人,多吃一点没人看得见。沈玉姝冷静说。


    主仆二人正吃饭间,屋门被敲响来:“王妃您在里头吗?”


    是刘柱。


    秋兰连忙站起身走到沈玉姝身后,毕竟主仆同食私底下没事,但被外人瞧见了,难免要说主子不知礼了。


    沈玉姝也跟放下筷子说了声“进”。


    她不着痕迹的摁了摁肚子,吃得太快了,肚子没反应过来,还是饿。


    沈玉姝苦着脸心说下次吃慢点。


    “小的请王妃安。”刘柱恭敬行了礼,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那个不长眼的丫头已经着人带走了,刚才是奴才想差了,在这给王妃陪个不是。”


    沈玉姝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尚琢会与自己争吵一番。


    沈玉姝转念一想。


    不过也是,尚琢本就是皇子皇孙,哪能容许一个下人对自己阳奉阴违。


    沈玉姝暂先放下了这个想法,礼貌的笑了声:“无事,刘主管待差事认真,我自敬重才是。”


    “王妃抬举奴才了。”刘柱陪笑两声,然后走上来,将手里的一本簿子放在沈玉姝面前,迎着沈玉姝疑惑的目光道,“这是府里库房登记在册的东西,昨儿个太子回京,王爷说让您……挑两件合适的送去。”


    他没说尚琢的原话,稍加润色了些。


    太子?


    沈玉姝脑中瞬时浮现出凤仪宫中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还有那段莫名的记忆,只觉得耳后潮湿的热气好像又忽然攀上来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王妃可是身子不适?”刘柱瞧着她面上的异样说道,“药房在东边,若是身子不适便让下人去抓点药,府里都常备着的。”


    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不轻不重打了个嘴巴陪笑:“您瞧奴才都忙忘了,忘记给王妃挑使唤的人,奴才待会回去就细细给您挑来。”


    “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沈玉姝捂着一侧耳朵,飘着视线说。


    刘柱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沈玉姝觉得自己有些疯了,总是时不时想起那事。


    分明只是段莫须有的记忆才是。


    沈玉姝嘟囔着揉揉耳朵,心说幸好不用亲自去东宫献礼,否则以她这个不争气的模样,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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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闹什么笑话来。


    她回过神来叹谓一声,转而想起尚琢的事,若有所思的吃了口菜。


    如今看尚琢行事,并非是个十分乖戾无脑之人,那她原想的相敬如宾的相处,倒是多了几分可能。


    沈玉姝托着腮心想,她确得做一些事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了,以免官场上连累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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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园里,何之纯没睡多久便醒了。


    她原也不困,不过是尚琢陪着哄着,也就睡上一会罢了。


    她起身下床,坐到妆镜前。


    透过银白的镜面①,只瞧见里头女人过分苍白的面色,但睡久的缘故,眼皮有些泛粉,相衬又显得我见犹怜。


    何之纯轻轻将手放在面庞,食指尖点在眼尾,微微勾起一个笑。


    她从一个庶女位置走到现在,最大的本钱就是这张脸。


    纵然那沈氏生的貌美,那又如何?


    她每一绺发丝、每一句言语都是她对着尚琢自小的喜好生的,分毫都是尚琢喜欢的模样。


    他喜欢自己这张脸,从那时候开始就是。


    何之纯惫懒的笑了声,卷起一簇头发摆弄着,懒懒道:“紫莺。”


    外头没有回应。


    何之纯微微蹙眉,又唤了两声。


    真是不知礼数。


    “纯小姐。”一个眼生的丫鬟走了进来,应道。


    “紫莺呢?”何之纯问。


    紫莺手巧,向来知道如何放大她的优势。


    丫鬟支支吾吾的说:“紫、紫莺……她……”


    何之纯烦闷的闭了闭眼,却还是微笑温声道:“不用紧张,是在休息吗?”


    丫鬟被何之纯温柔的声线安抚了,舒了口气说:“王妃把她赶出去了。”


    什么!


    何之纯手骤然攥紧,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


    紫莺是她身边得力的丫鬟,刘柱清楚的很,他跟个人精似的,更不可能就顺着那不得宠的沈氏做了这个主,定然会去问尚琢的意思。


    何之纯略眯了眼,勉强弯出了一点笑意:“知道了,辛苦你了,麻烦帮我把门关上。”


    小丫鬟应了一声,松口气关了门。


    待屋里静下,何之纯冷眼瞧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


    她与尚琢幼时便认识,他是什么人自己再清楚不过。


    无外乎是因为沈玉姝打了他的烙印,觉得自己被下等的丫鬟冒犯了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


    她也不能容忍尚琢在任何一个方面,将沈玉姝置于自己头上。


    她如履薄冰了这么多年,任何一点的偏差都是她不能容许的。


    何之纯掌心被指甲浸出一点血色。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门边,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出一个温和的面色,然后拉开门:“辛苦你帮我去书房与殿下传个话好吗?”


    “就说……我想他了。”


    她就是要告诉这满京上下,尚琢的心究竟在谁那、她沈氏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