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夫君他今天动心了吗

    净室,水汽氤氲。


    沈舒幼坐在浴、桶中,温水水面上飘着白莲花花瓣,水线刚淹过胸口。


    她眼中含泪,拿着帕子使劲搓着身子,裸漏在外的肩颈被她擦拭多次,已经开始泛红,她依旧不肯罢休。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急忙捂着胸口试图躲闪起来,水面随着波动溅起水花。


    连送水进来的绿华也吓了一跳,提着半桶热水完全不敢再动。


    “娘子,我来给你添水……”


    沈舒幼见是她来,如释重负般匀了口气,继续洗着擦洗。


    “那我过去了?”绿华指着浴、桶,问她。


    “嗯……”


    得到许可,绿华这才提着热水桶过来,那水瓢一点点往里添热水。


    添了几瓢,她把伸到浴、桶里试水温……


    “你……”


    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她一直都是这样试水温的,怎么今日娘子总是大惊小怪的。


    她赶紧把手收回来,不敢再靠近浴桶。


    又是奇怪的一天。


    自黄昏时回到府里,和姑爷在房里待了好一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爷回书房时,连外衣都没有穿,还把门关上,嘱咐她们先别进去。


    掌灯之后,还是没有听到娘子唤她和青萍,青萍不放心就敲门进去。


    姑爷的外衣和娘子的衣裳散落一地,而她则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不着半缕的身子。


    娘子对她和青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准备热水,她要洗澡。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乱想。


    ……


    绿华见她身上都搓红了,很是心疼:“娘子,秋日夜里凉,这水不能泡太久,小心着凉。”


    沈舒幼双手交叉拦在胸前,颤声道:“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嗯。”绿华起身把东西收拾好,“那娘子慢点,小心脚下,别摔着。”


    直到听到关门声,沈舒幼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出浴来擦干身子穿衣。


    穿好衣服出来,青萍已经重新铺好床,拿出新被子整齐放好。


    她取下束发的发簪,没有任何束缚的长发散落及腰。


    “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睡了。”


    待贴身婢女出去后,她上前锁好门,以最快的速度躺上床来。


    新换的被子有些厚,床褥很柔软,躺在上面如同睡在白云之上。


    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只有脚底依旧生凉,好似冰块。


    沈舒幼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帐顶,双手似猫爪卷缩抚着胸前的被子,睡意全无。


    白日的事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细细想来又是一阵后背发凉。


    真是胆大,要是他真控住不直接,直接将她整个生吞活剥了……


    大意了!


    她甚是懊悔地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道:沈舒幼你醒醒吧,他不是之前那个“身残志坚”的裴闻卿,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他现在“完好无损”,背地里还不知道酝酿着多少计划呢!


    想到计划,沈舒幼不自觉坐起身来,思索着……


    她是被人陷害,惨死在刑部大牢后……回来的。


    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回来的?


    那会裴家如日中天,她手上那些证据,就算庆王会帮她,念及父亲生前忠心耿耿的份上,圣上兴许会顾念旧情,恢复父亲的名誉。


    至于想通过那些东西扳倒裴决,搞垮裴家,应当不可能……


    一切都不可能,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回来之后,还转了性子,开始去东宫上值。


    还有明昭,她能笃定他还不知道孩子的身世,而且还记恨着这个孩子,不然那晚也不会那般咄咄逼人。


    沈舒幼不由自主想来很多,想得脑袋疼,口干舌燥,连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马不停蹄从床上下来,拿出缓解心悸的药来,就着温水咽下去。


    药效立竿见影,很快连脑袋都不怎么疼了。


    她在茶床上坐下,还是忍不住去回想上辈子的事来。


    叩叩——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望去,门外的人似乎很急,敲门声刚过,便急不可耐地推门。


    房门震动很快停止,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声音:“你睡了吗?”


    这么晚过来做什么,衣服不是让人给他送回去了。


    “我……已经睡了……”她压低了声回答他。


    沈舒幼见状,惦着脚尖从茶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穿好鞋回床上。


    “喔……”


    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而后迅速跑去开门!


    “那个……”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裴闻卿在院中怔怔地转过身来。


    “等一下……”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进来吧,我有事找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趁今天这个时机,解开剩下的所有谜团。


    她让青萍去温了一壶酒,自顾喝着,不为买醉,用来壮胆。


    “你要喝吗?”


    他拿去一个杯子递过去,斟满酒后,一饮而尽。


    沈舒幼没有再倒,把酒壶放在一旁,抓来一个靠枕抱在怀里。


    “那个,你……”


    “那个,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默不作声。


    裴闻卿给自己倒酒,说道:“你先说吧?”


    那她就不客气了!


    “你是怎么死的?”


    裴闻卿呛了一口酒:“……”


    温过的酒依然很烈,呛得他喉咙火辣辣的疼,咳了许久还不见消停。


    哪有人上来,就直接问别人是怎么死的!


    良久,他淡淡道:“比你好不了多少。”


    比她好不了多久,那也就是惨死,一切如她所料。


    李徽和韦云安没有回来,便说明前世他们都有一个好结局,明昭应该也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


    “到你了。”


    裴闻卿没有什么想问她的,便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继续问吧,我的事最后再说。”


    还能问什么……她怎么突然都想不起来了。


    明昭的事情,现在肯定不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我死了之后,谢家是否沉冤得雪?”


    裴闻卿没有回避,索性全部告诉她:“你死了之后,李徽带着你留下的血书代替你跪在承天门前,请圣上诛杀佞臣,还谢家清白。


    起初圣上无动于衷,直到三省六部官员一同跪在风雪中,请苍天,斩佞臣,正国风,保江山!


    当夜,李徽带领御前兵卫查抄裴府,缉拿裴家所有人入狱候审。三日后,圣上废黜李熙太子之位,迁居北宫,改立李徽为太子,入主东宫,谢家一案交由他全权负责。


    父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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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被废和罗列的一众罪行,一概不认,趁其不备,逃出刑部大牢,敲响承天门前的登闻鼓为自己喊冤,圣上不予理会,让御前卫即刻斩杀。


    父亲不服,于承天门前自焚而亡,我与母亲同裴府一干人流放岭南为奴,永不赦回。


    谢家昭雪后的第三年,圣上驾崩,李徽登基为帝,册封云娘为后,立李明昭为太子,并追封你为贵妃。


    流放岭南途中,母亲不堪受辱,跳崖自尽,我随之跳下去,摔折一条腿,捡回一条命,而后潜逃回上京,伺机报仇。


    我找到云娘,她念及旧情,又知我身已不全,便带进宫,安排我到永巷做些洒扫的杂活。


    我在永巷待了两年,暗自寻找机会杀掉李徽,最后还是被他识破,鸩酒一杯,就此了却半生。”


    半生一词,沈舒幼莫名觉得有些道理,如今再来一次,先前种种,好似置身其中的一场噩梦。


    还好,谢家总算清白了。


    沈舒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心中甚是舒爽。


    她是解气了,对面的人却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怎么,这鞭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疼。”沈舒幼觉得这就是报应,“谢家遭难,裴府人庭若市;谢家清白,裴府尸骨无存,风水轮流转罢了。”


    这么解气的事,她竟然都看不到,甚是可惜。


    还好明昭平安无事,只是李徽怎么会立他为太子,他明明知道明昭不是他的孩子。


    韦云安应该对他很好吧……总归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她还是有些担心。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他往后靠了靠,一手搭在腿上,“还有什么想知道,尽管问。”


    “我和庆王殿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唉,打住,我是来同你说事情的,不是来听你解释。”裴闻卿不想听,也懒得听,“你和李徽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不想听就算了,现在说了也无用。


    “那就没事了,该你说了。”沈舒幼抱着靠枕,斜靠在茶床边上。


    裴闻卿当即道:“我姐姐的事情,你别插手,我不想这件事再和你们谢家扯上任何关系。”


    “我没想过要管啊……”


    怕他误会自己见死不救,随后,她又说:“至于我父亲那边,我会尽全力去劝阻他,让他于此事划清界限,至于你姐姐那边,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酒壶已尽,一大半都被他喝了,双耳连同脖子红了一大片。


    他躺到茶床上,合上眼睛,手掌握拳置于额上打圈。


    应当是十分头疼吧,要和自己父亲对着干……


    他知道是裴决在幕后一手操纵,害陷害女婿,害死女儿连同两个外孙,就只是为了获得崔家手上的兵权吗?


    要不然,还是跟他说一声……


    沈舒幼弯下腰来,伸手推了推他:“那个……你知道是父亲在背后操纵一切吗?”


    “嗯。”


    “你姐姐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你也知道吗?”


    他翻过身去:“我什么都知道,你别再说了。”


    沈舒幼“哦”了一声,从茶床爬起来:“那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见他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沈舒幼甚是无奈,叹气之后找来一床被子,扔给他。


    果然就不能太心疼男人,尤其是没心没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