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是我

作品:《把王爷惹成疯批后

    倾盆大雨下,祝愉静静看着商褚的身影逐渐消失,心情复杂。


    白云观的道长将赵映儿主仆领到隔壁,见到祝愉,疑惑问道:“褚员外怎么走了?”


    “他明日有要事,怕赶不及。”


    道长依旧不解,“既然如此,他事先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怎么又冒雨过来了。”


    “因为……”祝愉犹豫道,“打雷了,他怕他不来,我会害怕。”


    道长失笑,“原来如此。”


    祝愉不愿在此事上多说,见赵映儿主仆过来时也湿了裙衫鞋袜,便笑问:“穿着湿衣服不仅要难受一晚,还可能染上风寒,你们要不要在我这买身干净衣裳?”


    赵映儿循声看去,不由怔愣。宫中美人无数,眼前的姑娘,竟不输半分颜色。


    祝愉见她看着自己发呆,突然想起自己未着面纱,蓦然心慌。


    “若是可以,再好不过,多谢姑娘。”


    赵映儿确实觉得她似曾相识,但也能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从前那些官家女眷的宴会,继母都会找各种理由不带她去,因此她认识的人少之又少。


    祝愉瞧她没有认出自己的迹象,松了口气。她往屋里退了两步,相邀道:“请。”


    诚如道长所言,在祝愉来白云观之前,商褚就派人来提前准备好了一切。比如她的衣服,即便只住七天,也准备了满满一箱子,且全是素色。


    赵映儿随手挑了一件,留意到这些衣服都是好料子,想到刚刚道长说的“褚员外”,推断到眼前是位商户之妻。


    那等她回宫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真是可惜。


    赵映儿抱着衣服回头,看到丝毫没有减小的雨势,心情愈发沉闷,不由得叹了口气。


    祝愉诧异,“可是我卖的贵了?”


    “没有!”赵映儿忙道。


    她看向大雨些许怅然,“只是没料到今夜会被暴雨困在此处,明日回家还不知如何解释,有些愁罢了。”


    祝愉随口问:“大雨摆在这,还需要旁的解释吗?”


    赵映儿无从回答。


    “如果这还需要的话,那对方真想要的,已经不是解释了吧。”


    赵映儿愣住。


    要的是她卑微、难堪后的乖顺,要的是她心虚、自以为不可原谅后的退让。


    她们要的,当然不是一个心知肚明的解释。


    赵映儿倏忽笑了,只是略显苦涩,“姑娘竟比观里的道长更能指点迷津。”


    祝愉没听清她的话,只是催促道:“姑娘快回去换衣服吧,患上风寒就不好了。”


    “嘶……”祝愉扶上脑袋,针扎般的痛感再次出现,只一瞬间又消失。


    赵映儿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察觉身后之人的异样。


    她缓步跨过门槛,忽地转身。


    此刻祝愉已经恢复如常,睁着迷茫的眼睛与她对视。


    “我与姑娘有缘,再买姑娘一个答案如何?”


    祝愉懵了片刻,“什么答案?”


    “我……有一个朋友。”


    赵映儿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自然,企图从一个明早之后便再也见不到的陌生人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这个朋友,有一个位高权重,前途无量的夫君。但是我这位朋友所在的家族,原本是计划将她的妹妹嫁给她夫君的。只是她的夫君计划成家那年,她的妹妹还没及笄,家中担心她夫君正妻的位置被别的官家小姐占了,只好先将她送去。可如今,她的妹妹马上就要及笄了。”


    祝愉听得云里雾里,“若只从利益出发,嫁姐姐还是嫁妹妹有区别吗?”


    “并非胞亲姐妹,我这位朋友,生母已经去世了。”赵映儿避开她的目光,继续道,“况且因为某些缘故,我这位朋友的夫君不愿与我朋友亲近。两年了,我朋友还没有诞下子嗣,婆母很是不满,且将她的妹妹请到了家中。”


    祝愉好像明白了什么。


    “姑娘,如果你是我这位朋友,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祝愉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自然是要先稳固地位的。”


    “麻烦一点,便是不择手段生个孩子,得个保障。简单一点,便是谁来招惹便干掉谁,永除后患。若人人都来逼我,我也就只能人人都对不住了。”


    祝愉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还是姑母教她的宫中生存之道。


    赵映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吓到你了吗?”祝愉被她的表情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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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映儿回过神,摇了摇头。


    “说胡话,开玩笑的”祝愉摊了摊手,“只是想要你开心些,弄巧成拙还真是抱歉。”


    赵映儿神色微滞,“姑娘自己都不开心,竟还想着哄别人。”


    夹杂雨水的寒风从久未关上的房门口灌入,掀起干净的裙摆。


    祝愉不明所以,“我哪里不开心了?”说着,还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世人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姑娘的夫君却不同。可道长提起时,姑娘看起来,颇为不自在。”


    “那是因为……”祝愉莫名扬声,却又语塞。


    好一会儿,才嗤笑道:“我分神呢,当时心里也在为我一个朋友发愁。”


    赵映儿目光飘忽,侧过身去,“那不妨也说来听听。”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可以说话了,祝愉向外走了两步,站在风口,“我的朋友……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自甘下贱,做了别人的外室。”


    赵映儿攥着衣物,虽心中惊讶,但没在面上表露半分。


    “这两年她使尽浑身解数,得到了夫君的独宠。可如今,她那个不得已的理由已经没有了,而且她得知了一件夫君费心瞒着她的事情,也就是她的夫君,马上要迎娶正妻了。”


    祝愉仰面,看向黑漆漆的天,“她想走,可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她现在有前呼后拥,十分富贵甚至可以奢侈的生活,有大多时候都对她纵容、柔情的夫君。当然这些极有可能随着她年老色衰而失去,而且她现在已经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努力地去博得男人宠爱……”


    “患得患失、消磨不掉的忧虑、从未消失的不甘。”赵映儿打断她的话,“这些东西一旦存在,无论是谁,都过不好这一生。”


    她顺着祝愉的视线,一同看向天际,“如果是我,哪怕一无所有,也要抓住自由,做个坦荡的人。”


    “如果,她的夫君救过她的命呢?”祝愉回首。


    赵映儿亦侧目,迎上她的目光,“可人在感情里,先为自己着想并没有错啊。”


    暴雨忽地小了。


    祝愉缓缓扬起嘴角,“那这句话我也送给你,人在利益里,更应该先为自己着想。”


    四目相对,此后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