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道歉

作品:《共轨[破镜重圆]

    完全没懂,什么叫馋他跟人说话时是温柔的样子,有人跟她说话狠言厉色,不温柔吗?谁跟她说话狠言厉色,不温柔了,谁这么大胆,谁。


    不知道,也没时间问了。


    摸底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孟知卿被分到了高三一班第一个座位。


    原以为新转来没成绩参照会被分到最后一考场,却不想在第一考场。


    “不用太紧张哈,”


    宋七上回考了年级第四,刚好跟她一个教室,“实在不会就往旁边瞥两眼,旁边是聿哥,”


    边扶人下楼边宽慰,“待会儿我就去帮你说说,让他写的时候手让一让,给你开个绿色通道。”


    “不用了吧,”孟知卿面露难色,“作弊不,”


    “没事,不重要,”宋七拍她肩膀打断,“重点是让他关注你,作弊什么都次要。”


    要让他知道你需要她,在乎他,别再冷眼相待,气上头了。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孟知卿昨晚那伤春悲秋的模样,完完全全深陷泥泽无能为力,喜欢她哥喜欢得要疯了。


    今天一看她哥,好嘛,居然还在你不爱我,那我就不理你地耍小性子,还没清醒。


    “交给你了哥,”


    路过厕所恰好碰到被宋桥山拉出来陪聊的宋聿,径直将他手扯过来扶住孟知卿,“先前说负责总得负责到底吧,你也不是那做一半搁置一半的人,”


    将两人手心紧紧摁到一起,“所以,请好好照顾她,这是你的责任。”


    回想自己先前说的,“我就不推波助澜了,你们慢慢来”,简直就是放屁。


    她不推波助澜,谁推波助澜,她不帮孟知卿,谁帮她,难不成要等那个性别男的自己发现她喜欢他,又因为他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小性子快抑郁了?


    可能得等到明年吧。


    “以后晚上你也自己送她吧,我还是回去哄小九,并且,”


    加重音量凑到宋聿耳边,“之前让你相信自己的魅力你也别太相信了,我看乔明风就挺喜欢她,别的班也有好几个男生问我要她微信,我是因为你对她挺有意思才没给,可千万,千万别辜负我一片好心。”


    彻底被策反,往常什么事还从宋聿,她聿哥的角度思考,“我聿哥就是个温驯柔软的人啊”,如今听来简直讽刺。


    就像有些人好是好但只能做朋友,到了恋人不免出现这些那些从前并未发觉的问题。


    宋聿做哥哥确实称职,到了恋人,还真不一定。


    “我去上厕所,让我哥扶你去考场吧。”


    冲孟知卿挥挥手,消失在女厕门口。


    孟知卿:“???”


    一切发生得太快都没反应过来。


    “呃,”


    外头下着雨,廊下有水一滴顺着一滴溅开,“没事我,”


    “走吧。”


    她抽开手准备自己离开,宋聿却破天荒地捏住她手腕,柔声细语。人来人往,声色嘈杂,他就那么牵着,一步一小心。


    “好吧。”


    孟知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三门课程很快考完,学霸不愧是学霸,孟知卿从头到尾关注着,宋聿解题是真快。


    自己语文阅读还没写完呢,稍稍偏眼,他作文都写一半了,字也规整,像从哪个印刷厂统一印出来的,飘逸潇洒就清一色的飘逸潇洒,一眼就能认出来。


    写完又从头到尾扫一遍,轻轻柔柔地翻试卷,外头小雨淅淅沥沥,他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让人挪不开眼。


    孟知卿因此走了神好几回神,当然。


    更多原因是对题目无能为力,只能发呆熬时间。


    “给你。”


    考完试特地下楼买了两听雪碧,宋聿合了课桌,便递去一听,“谢谢你照顾我。”


    这一天宋聿都在照顾她,考试结束挡着人群护送她上楼,陪着等宋桥山带饭,帮忙打开饭盒,倒好水洗了勺子筷子才去食堂。


    “为什么我没有这待遇。”宋桥山在旁边直眼瞧着,非常困惑。


    “你也脚伤了?”


    宋聿只回了这么一句。仿佛任性两天突然豁然开朗,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情感交流,孟知卿脚伤是真,做为罪魁祸首宋桥山的哥哥,担起责任照顾她也是真。


    冷淡归冷淡,该做的还得做。


    不过孟知卿这回不能再那么理所应当了,别人本身没有义务照顾她,照顾了,就应该感谢。


    宋聿顿在那,盯着那听雪碧久久无法回应。


    “谢什么,”


    宋七刚好看到这一幕,把雪碧摁回孟知卿桌上,“我哥照顾你应该的,他做为班里唯一的成年人照顾所有人都合理,况且宋桥山还害你受伤,你就该心安理得接受他照顾,不照顾你反而要指责他不负责。”


    “没有,”孟知卿当然不能这么想,还是把雪碧递过去,“也不算感谢吧,就,分享?我很喜欢喝雪碧,分享给你。”


    宋聿没接也没动作,孟知卿便搁到桌角,又把另一听递给宋七,“下一趟楼不容易,不可以拒绝哦。”


    宋七接了,看看她哥,没说话了。


    “谢谢。”宋聿落座冷声。收拾好桌肚挑出刚考完的三张试卷,晚自习各科学委会公布答案。


    然后挪过那听雪碧盯着上头的图案,好一会,在人冷不防的时候单手抠开“啪嗒”一声。


    清爽的柠檬味漂浮出来,水汽因子很快扩散到教室每个角落。


    他摸摸水滴形开口,眯着眼,仿佛那是个人,越望之越思绪凝重,下一秒要干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哥,别,”宋七近乎跳起来,“别这样别这样,孟知卿她就是,真的只是单纯分享,她之前跟我说过特别喜欢喝雪碧,是吧孟知卿。”


    孟知卿:“?”


    “嗯。”


    “是的对不对,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赶紧将雪碧抢过来,“而且孟知卿她自己也很不知所措,你不能怪她,是你自己先不理她,她怎么搭话你都不冷不热的,我都感觉出来了,人家当局者早就陷入自我怀疑了,”


    “她现在是诚惶诚恐,你自己作的,”


    抱过另一听雪碧,抬脚就走,“宋许还在下面踢球,让我带水来着,刚好,告诉他聿哥贴心地帮他打开了,走了啊。”


    冲孟知卿扬扬下巴,又回来抱上自己的水杯,“真走了啊。”


    孟知卿:“???”


    完全不懂,这一天她的每一个操作她都不懂。


    这回又诚惶诚恐,什么诚惶诚恐,谁诚惶诚恐?


    再看看宋聿,还保持着方才那姿势,也不知摸了雪碧是要做什么,宋七又为什么把雪碧抢走。


    以物类人,看了雪碧就生她的气?


    下一秒,宋聿偏眼望向她。


    “不是我让她说的,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孟知卿撇清关系。


    “我知道。”宋聿打断,声音是那么沉重沙哑,痛心疾首的,仿佛充满歉意?


    嗷。


    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


    一场雨过后秋的身影总算有些眉目,柏油路蒙上一层熠色,城市倒映,香樟树常绿常新。


    这回换孟知卿走在前头,三步停两步等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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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聿。


    还是没背书包,听宋七说家里还有好几本资料,够他刷到明年的。


    他每天将近一点才会睡觉,刷题刷到眼睛实在睁不开才会躺下,自始至终生活在一片压力中,没有人给他,他自己要背上的。


    算是一种责任,一种回馈,他想要回馈福利院的大家,院长,副院长们,是他们在他被抛弃时,毅然决然收留了他,所以无论讨好还是乐意背上这份责任,他都有充足的理由时时刻刻绷紧不松懈分毫。


    孟知卿理解也因此敬佩他。


    只是。


    就各自周全各自吧,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


    没有人理应当对她从头热到尾,宋聿突然冷下来她也不应该有这样那样的情绪,还傻傻想要挽回,完全没必要。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已经想清楚了,该道歉的道歉了,别人怎么接受,接不接受她都无需再管,不然还能期待什么呢,期待谁呢,期待谁才不会让她落空呢。


    “抱歉。”


    一路过了两个红绿灯宋聿突然开口,孟知卿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抱歉什么。”


    边褪书包边冷淡开口。


    “你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宋聿牵过她手腕把她带到小区门边上,因为里头的门卫已经闻声望过来,挡着门挡久了怕要被说道。


    “我也觉得。”


    孟知卿:“……嗯。”


    拽着门卡不知道该不该把书包拉链拉上,一会刷完还要放进去。


    “你很失望。”他问,用陈述句问,孟知卿:“嗷。”


    也没回答失不失望,她有什么理由失望,他们什么关系。


    “对不起,”宋聿又道歉一遍,“有意忽略你我也很难受。”


    孟知卿:“?”


    “不过你怎么突然冷了。”


    孟知卿:“??”


    这句话可算挑动她有意稳着不许波动的情绪了,“我怎么突然冷了,”


    望向他,“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是啊,可笑。”


    孟知卿继续输出,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自责,“歉也道了,软话也说了,还有什么事没做还要我怎么样,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看一眼脏你眼睛,搞清楚吧,是你先冷的,是你先彻彻底底冷的好吗。”


    一口气喊完,喊完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明明只做错了一件事,也真心实意道歉了,却被折磨至今。


    “可你觉得我在气什么,”宋聿垂着睫问,孟知卿:“我怎么知道。”


    “气我自己,”他说,“你看得出我眼里的纠结与纠缠吗,我想靠近,但你在原地。”


    孟知卿:“什么?”


    就他那说一句回半句的还有脸说自己想靠近,谁给他的自信,谁允许了。


    “那你靠近啊,我在原地就不允许你靠近了吗。”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凶什么,说什么都不甚清楚。


    宋聿笑了,很浅的笑。


    “孟知卿,”抬手托住她后脑,拇指捏住她耳根,“话都说多少遍了,你信么,我感性,我喜欢,我喜欢你的性格,我会喜欢你,哪一句你信了?”


    孟知卿,像被封印了般顿在那,盯着他,他帮忙抚开眉宇间碎发,拇指滚烫地揉过眼睑。


    “我的每一句试探你都视而不见,所以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声音也变得滚烫,“难道不许我气一气?气自己也不行?”


    指尖挪开,孟知卿睁开眼睛。


    “已经七个晚上没睡着了,在幻想拥你入怀,而你在同旁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