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舰上迎接奥黛尔的队伍里没有将军,只有一些孕母。他们在通道尽头伫立,而且集体华服,显然是出自将军嘱咐。


    这群孕母里有她认识的——全身戴着金属圈的克拉;几只总是簇拥在一起的毛虫,也有陌生人。他们的脸庞好像只是精心雕琢的面具,在她靠近后才有生命迹象。


    她偷瞟诺曼的表情,想知道他对自己预判出错这件事反应如何。结果他只是一脸了然,或者只是还沉浸在酒精里。


    两方人见面后,谁也没有先行礼。


    泡泡在奥黛尔身边落地,很有气势地拍了一下翅膀,气流让有些孕母尖叫了一声。


    “这里是奥黛尔孕母的新侍卫:泡泡,前来报告。”


    蝴蝶清脆的大嗓门让这些孕母大惊失色,半圆形的站位粉碎成了一团。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有人喃喃表示母舰上绝对不能有这种私人侍卫,更何况这只蝴蝶鲁莽无礼。只是这一瞬间,平和的表象便被打破,打理鲜亮的绒毛,鳞片,羽毛和首饰同时在眼前晃动,奥黛尔感到自己的确又回到了熟悉的燥热环境里。


    “无礼?”


    泡泡惊讶道:


    “我可有礼节了,我还得过自由搏击礼貌标杆奖呢。不信你们过来,我马上证明给你们看!”


    他攥紧短短的手指空挥几拳。在飞行器上胡吃海喝的这段时间让他长胖了不少,制服被撑到了极限,看起来平添几分气势。


    离他最近的海兔孕母吓得乱抖,纤弱病态的脸似乎要渗出泪来,连忙拉起纱衣罩住自己。那几只毛虫反而颇有深意地偷偷对泡泡使眼色,泡泡回以兴奋地拍翅膀动作。


    混乱升级之前,克拉抻直了细腰赶过来,用自己独特的沙哑声音盖过众人:


    “嘿,各位,各位……!诺曼顾问,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那个银发男性见到将军不在场,已经准备离场,此时回头对泡泡比划了一下:


    “什么问题?这里多了一只蝴蝶而已。你们以前没见过蝴蝶吗?”


    作为在场的混乱起源,而完全没有被注意到的她只能说道:


    “将军不在这里吗?”


    好像她说了什么不能容忍的越界之语一样,众人安静下来,瞪视着她。连泡泡都停下了拍翅膀的动作,重重落地。


    作为孕母们和她的“传话人”的克拉伸出分叉的舌头迅速舔了舔嘴唇,猩红色眼珠在她和诺曼之间转来转去,最后看见诺曼不准备再说话,才说道:


    “奥黛尔,看见你平安回来了,大家多高兴啊。介意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需要侍卫吗?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也许你没有听说过,但我们确实有安全守则。蝴蝶属于绝对不能私自带进休息室的种类。”


    在他带动下,其他人默默交流了眼色。有毛虫刷地打开扇子,声音清晰地说道:


    “看她不懂规矩的粗野样子!多少个教师都没用。”


    凑在他身边的毛虫朋友们集体笑起来。这些语气刻薄,眼神尖利,体型还都比她健壮的雄性让她也忍不住公然大声道:


    “因为我觉得火条麻想谋杀我。所以我需要侍卫。各位清楚吗?”


    这话让毛虫们惊慌叫嚷着她真大胆,孕母之中一片噢哟声。她不准备再给他们还嘴的机会了,扭头叫道:


    “泡泡。那群毛虫。”


    早有准备的泡泡弹跳起飞,在高级卫兵左右夹击下转身洒出大片莹粉,等到卫兵避开这层障眼法时他已经将一条毛虫掳走。


    毛虫尖叫连连,珠宝撒了一地。卫兵屡次伸长钩爪几乎砍下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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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的翅膀,但泡泡频繁往诺曼身后躲,最后克拉瞄准机会踩着诺曼的肩膀跳上泡泡的后背,才救下了这只毛虫。


    “好了,好了。没事了,卫兵,走开!”


    克拉喘着气,松开尾巴让哭哭啼啼的毛虫站稳,语调也高了一些:


    “奥黛尔!你的蝴蝶私自袭击孕母……”


    “他们让我不高兴了。”


    她在诺曼的吃吃笑声里平静说道:


    “你们让将军来裁决这件事吧。但是泡泡以后会一直跟着我。”


    卫兵护送那只面容扭曲的毛虫离开。剩下的毛虫神经质地抽动着尾巴,不敢看这边。但无人离开。


    “……好啊,”


    克拉抹了一把额头,左右看看已经退的老远的其他人:“好啊……那……哦,欢迎你回母舰。我们给你准备了欢迎会,等会卫兵会领你去。但是这件事我们必须报告将军。”


    她点头道谢。想了想,再补上自己刚才缺失的回礼。


    在她身后,诺曼笑的正得意。


    泡泡再次有礼貌地介绍过自己,而且给大家分发小瓶分装的莹粉作为见面礼之后,气氛稍微热闹起来。克拉主动向她介绍新孕母,问她是否习惯了身体里的血蜜,其他孕母尽管不情愿也围上来闲聊。有人问诺曼这次会在母舰待多久,还邀请他去参加稍后的欢迎会。


    “啊,你是新人,对吗?”


    诺曼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主动靠近他的海兔。对方害羞地抚着自己湿漉漉的长辫子,藏在轻纱下轻声嗔怪他的称呼太过亲近。


    奥黛尔在温和有礼的氛围里小声叹了口气。


    她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飞行器上无所事事的时刻一去不复返,母舰上永恒不变的雄性群体的矛盾正在把她扯入新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