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雪花飘在街头，像刀子一样冷飕飕的。可今天是跨年夜，热闹的氛围一下子把寒意盖过去。


    大街小巷挂满红灯笼，年味瞬间浓起来。


    马路上车多得不行，人也挤来挤去，车子根本走不动。褚圆坐在车里，不停地往窗外看。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可她还堵在半路，车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了不迟到，她特意提前一小时出门，没想到还是被堵在路上。她着急地看着手表，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可指针都指向晚上八点，她还是没到。


    她刚想给秦淮予发消息说自己的情况，没想到对方先发来消息。


    秦淮予【到哪了？】


    褚圆【路上实在太堵了，恐怕还有段时间才能到。】


    短信框中的联系人一直显示为正在输入状态。


    秦淮予【需要我去接你吗？】


    褚圆【不用，你们先玩。】


    秦淮予【好。】


    看到回复，褚圆松了口气，关掉手机头靠在座椅上。不经意间，她透过车窗看到路边有两个小孩在放仙女棒。他们开心地挥舞着，眼睛里闪着光。


    等褚圆终于赶到约定的“空中花园”，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


    这之所以叫“空中花园”，一是在Y市最繁华的地方，二是它是市里最高的建筑之一。站在顶楼能俯瞰整个城市，里面装修得特别豪华。


    她跟着服务员走进包房，一进去就听到江一舟大声的笑声。他声音有点大，还带着点调侃的意思，让人觉得有点张扬。不过大家氛围挺好，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时，旁边的女生无意中瞥了眼门口，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喊道：“褚圆？”


    声音不大，可大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抬头看。一瞬间，褚圆感觉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我啊，我是小雨。”小雨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小时候我们一起玩，我可没少帮你和秦淮予背黑锅。”


    褚圆这才反应过来：“小雨？你家不是搬去国外了吗，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小雨拉着她坐下，笑着说：“刚回国。我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有人说反正要聚会，今天就一起见了。”说着，还朝秦淮予那边努努嘴。


    褚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秦淮予深邃的眼睛。虽然隔着好几个人，可就这一眼，她的心猛地跳了下。


    今天秦淮予穿得很朴素，身上没什么装饰，整个人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一看他就移不开眼，直到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别过头，她还忍不住偷偷看。


    好在其他人没注意，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


    江一舟凑过来，问：“褚圆姐，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玩什么？”褚圆疑惑地看着桌上的道具卡牌。


    望见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江一舟心中不禁涌现出捉弄她的念头：“我们正在玩一款类似于心率挑战的游戏，规则是玩家随机抽取数字，在主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叫出对应数字的玩家提出问题。”


    “谁撒谎或者心跳加速就算输，输的抽升级版真心话大冒险受罚，游戏的时候得戴着心率检测仪。”


    “要是觉得惩罚太重，可以把面前的酒一口喝完，就当结束了。”他耐心解释着，又小声在她耳边说，“悄悄告诉你，秦淮予可是这游戏的常胜将军，你小心点，最好别和他一组。”


    “行，我试试！”


    第一局大家都想先熟悉下规则，江一舟自然就当起主持人。他把数字牌洗好发给大家，确认好数字，游戏开始。


    江一舟大声宣布：“有请1号和5号玩家！”说完，从真心话大冒险卡牌里抽一张，“请详细描述一下亲吻的感觉。”


    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低头看自己的牌。褚圆偷偷看了眼自己的8号，松了口气。


    秦淮予：“1号。”


    小雨惊讶叫道：“哎呀，我竟然是5号！”


    江一舟：“那先从淮予开始吧。”


    接吻。


    秦淮予居然真的坐在沙发上认真想起来，褚圆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想起那天喝醉的事。。


    还好，他想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没接过吻。”


    江一舟：……


    这家伙怎么能做到撒谎时心率毫无波动？


    可按照规则，他也没办法，只能让秦淮予过关。


    轮到小雨，她还没开口，一想到“接吻”两个字，脸就红透了，心率也直线上升。


    江一舟打趣道：“小雨姐，看来在国外玩得挺开啊。”


    小雨恼羞成怒：“闭嘴！


    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小雨不敢再玩，选择喝酒结束。


    有了第一局的经验，大家对规则更清楚了，第二局紧接着开始，卡片又被洗了一遍。


    江一舟兴奋地宣布：“有请3号玩家和8号玩家出场。”他拿取任务卡牌：“向对方撒娇，要用很嗲的语气。”


    褚圆默默举起手，小声说道：“我是8号……”


    现场气氛瞬间安静，大家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江一舟说：“那就8号向3号撒娇。”


    “我是3号。”秦淮予撇过脸，将卡牌丢在桌上。


    江一舟见状，脸上露出坏笑：“来吧，8号向3号撒娇。”


    褚圆看着秦淮予，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秦淮予也不敢看她，微微抬着眼皮，听她说话。


    褚圆抬头注视着他那半边侧颜，红着脸，轻声叫：“哥……哥哥？”


    这一声喊完，秦淮予整个人都愣住，大家也安静下来，好奇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结果一看检测仪，他的心率瞬间飙到百分之百，还在往上涨。


    众人:……


    惊！常胜将军被一句哥哥打败的彻头彻尾。


    褚圆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被人群推搡着向前走去。即使在昏暗的灯光房间里，秦淮予白嫩的耳垂仍然透着一丝淡淡的红色，从耳朵一直红到颈部。


    他紧忙用手挡住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想说点什么狡辩的话，结果一回头，差点撞上褚圆，呼吸都能洒到对方脸上。


    褚圆眼里闪过担忧，她凑近秦淮予，用手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前：“是发烧了吗？为什么身体这么烫？”


    秦淮予：！！！


    “咳……嗯咳。”秦淮予被这突然的触碰吓得一哆嗦，话也说不出来，还被口水呛得直咳嗽。


    他慌乱地抓过纸巾，不断地咳嗽。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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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脸颊都染上粉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熟透”了。


    这时，轮到看透一切的大伙嘲笑。


    “秦神！秦神你没事吧！？我想过你被打败的一切可能，甚至怀疑过你“性冷淡”。但唯独没想到你居然会被一声‘哥哥’所打败！”


    “秦哥，你真的这么纯吗？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你从前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以玩笑的方式调侃着秦淮予，只有江一舟默默地为他从惩罚卡牌中随机抽取一张。


    “惩罚。”他平静地念出卡牌上的内容：“两人对视一分钟。”


    这张卡牌的内容实在太过简单，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松完成。可在眼下这个时刻，仅仅只是与秦淮予对视，褚圆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照这样下去，这场游戏到最后不就是他俩在玩吗？


    周围人们都在起哄喊着“对视”，褚圆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张开嘴唇，正打算拒绝，却不料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握住。


    秦淮予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眉眼间竟是挑衅：“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卡牌上明明只要求对视，但江一舟觉得惩罚力度还不够，于是又加码一条“距离不得低于半米”的规则。


    听到这话，她不禁咽口唾沫，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无论做出何种举动，都难以抑制内心的心动吧？


    看着众人兴致勃勃的模样，褚圆实在是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当他们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秦淮予的脸色明显变得冷漠许多，甚至显得过于平静。她都能感到自己呼吸急促，心跳也随之加快。


    就在这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般，每分每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秦淮予轻声问道。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令她心脏如擂，疯狂跳动，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她瞬间感觉到大冬天的，房间里竟然有些闷热，思绪好像全被眼前的人给占据。


    她猛地站起身，低垂着双眼，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对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间。”说完不等其他人有所回应，便匆匆逃离现场。


    等情绪平复些，褚圆才反应过来，这场游戏还是他赢了。从洗手间回来，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个游戏，别太当真。


    “褚圆。”


    听到背后传来的呼唤，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正好撞见倚在墙边的秦淮予。


    她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里面吗？”


    秦淮予径直走向她：“屋里太过憋闷，出来透口气。快凌晨了，要一起跨年吗？”话音结束，还不忘小声补充道：“仅限于我和你。”


    他并没有给褚圆回答选择权，说完话便牵着她的手离开。


    “可要是他们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想他们应该长脑子了。”


    走出大楼，马路上人来人往，热闹至极。微风吹过，到处都是跨年的喜庆。


    红灯笼高高挂着，彩带随风飘，人挤人，欢声笑语不断。商店里摆满礼物和糖果，让人看不过来。


    街头艺人的表演吸引好多人，人群里，恋人们手牵手，甜蜜地分享着快乐；孩子们跑来跑去，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还有一家三口，幸福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