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问题来没？”


    陈煦川双手叉腰对着众人问，样子像极了上学时老师抽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结果被抽起来的人答错了时向全班同学问为什么他回答错了。


    合着我就是一反面教材呗。


    叶小柔脚步顿住，撅着嘴不满，嘟囔：“你又没和我说要点。”


    陈煦川问完回头，叶小柔带着笑的脸就直直映入眼帘。


    “过来吧。”他说。


    叶小柔乖乖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人畜无害的笑问：“陈队，我跑的怎么样？”


    “不太好。”陈煦川看了她一眼，低头在文件夹里写什么。


    叶小柔身躯一震，眼角跳跳，斜白了他一眼。


    “你不同意？”陈煦川开口。


    叶小柔没想到他居然突然转头，白眼都没来的及收回来。


    她上手抚了抚睫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哎，我眼睛……眼睛进东西了。”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陈队，你看到了没？我看不到…是这里不？”


    “我看看——”陈煦川合上文件夹，把它夹在腋下，俯身看着她用手指撑开的眼睛，“嗯，看到了。”


    “呼——”


    叶小柔身子倏然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后震惊的盯着还做着吹气动作的陈煦川。


    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拳头下意识攥紧。


    妈的！


    故意的！


    还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怎么样？好点了没？”陈煦川对她的表情熟视无睹，问。


    叶小柔旋即换上感谢的表情：“好多了，谢谢陈队。”


    “没事。”陈煦川随即撇开眼，面向队员：“叶小柔给你们打的样都看见了吧！过去准备吧。”


    叶小柔站在他身后，眼睛瞟到他腋下夹着的文件夹，心里疑惑顿起。


    从来中队开始他手里就一直拿着那个文件夹。


    好奇心使然，叶小柔靠过去，歪头冲他笑：“陈队，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休息一下？要……”


    一记凌冽眼神飞过来，叶小柔立马噤声，双手背在后面安静的站在他旁边。


    她虽然安分的站在他身旁，但眼睛却总是被文件夹吸引。


    叶小柔好奇心向来很重。


    侧头看到他额头的汗水，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陈队，你额头有汗，要不要擦擦？”


    对上他的眼神，叶小柔也丝毫没有惧怕，手指点点自己的额头，把纸又往前递了几分：“汗水流下来容易挡眼睛，不舒服。”


    见他一直没动作，叶小柔干脆走到他面前，眨着如小鹿般清澈无辜的眼睛：“陈队，要不你躬下身，我给你擦？”


    陈煦川不再沉默，墨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安静了好几秒他才接过她手里的纸巾。


    陈煦川擦汗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她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夹，顿时，心下了然。


    “文件夹帮我拿一下。”


    “嗯，好好好。”叶小柔没想到陈煦川这么轻易就把文件夹给她了，眼睛在接过文件夹时肉眼可见的睁圆了不少。


    叶小柔不动声色的慢慢移到他身后，一边抬头观察他的动作，一边快速打开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是一沓队员平时训练考核表，叶小柔尽可能轻的找自己的那页。


    “好了，给我吧。”


    陈煦川把手往后伸，摊开手掌说。


    吓得叶小柔快速把文件夹合上还给他。


    懊恼！


    还没找到呢。


    陈煦川拿回文件夹，翻开看了眼叶小柔那页的考核表，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


    小屁孩。


    -


    等大家跑完，陈煦川又带着众人往操场边边走去。


    叶小柔在第一排，远处那抹亮黄钻进她眼底。


    不是吧不是吧，这才训练第一天就让我练单杠？！


    众人在单杠前停下，陈煦川还没开口说话，但大家都知道接下来的训练是什么了。


    要么单杠，要么双杠。


    陈煦川也不废话，把所有人分为两组，一组进行双杠训练，一组进行单杠训练。


    叶小柔很不幸的被分到了单杠那一组。


    阮东在双杠那一组，陈煦川索性就让他盯着他们，自己则负责单杠这一边。


    这一次他没让叶小柔打样，她被排在了最后一个。


    陈煦川站在起点，手里拿着文件夹，过一个记录一个。


    眼瞅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叶小柔内心越来越凉。


    她以前跟宋星眠去公园走走的时候手痒玩了一下单杠，一个都过不了。宋星眠一气呵成的过去后还对着吊在起点的她嘲笑了一番。


    她当时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单杠了。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很快就轮到叶小柔了。她搓了搓手，走到起点，踮起脚尖双手往上勾，抓住横杠后双脚离地。


    然后——


    整个人就吊在原地。


    其实她也努力抽出一只手往前面那个横杠够的，可是她手臂力量实在太弱了，一旦松开一只手，整个人就要往下掉。


    见她努力了很多次还是纹丝不动，陈煦川拍了拍她：“算了，你下来吧。”


    闻言，叶小柔双手一松，脚踩在平地上，如释重负。


    胳膊酸。


    叶小柔用力甩甩手臂才感觉好点。


    -


    双杠那边的还没结束，陈煦川就让叶小柔他们在原地等。


    等他走远了，叶小柔才揉揉肩膀，“好累。这训练也太难了吧！”


    一旁的队友摇摇头，“这其实还好。”


    “嗯？怎么说？”


    “平时像这种训练都是早上跑完步随便练一个就行的。之后才是真正的训练——”队友抱胸大有一副吐槽的架势，“我们要做百米翻越板障、防化训练、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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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每个月还有消防演练。”


    叶小柔听着他的话，惊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愣住。


    这三个月下来，怎么着也得脱层皮了。


    大腿！我的大腿呢！我要抱紧我的大腿。


    叶小柔眼睛旋即寻找陈煦川的身影，直勾勾锁定他。


    脑后一股炙热的视线引得陈煦川回头望去。猝不及防的，叶小柔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


    叶小柔也不躲，对着他挥舞小手。


    陈煦川回过头继续盯着队员。


    阮东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眼，叶小柔的手还没放下，左右晃动，可爱的紧。


    阮东领会一笑，回头搭上陈煦川的肩膀，拍了拍。


    “怎么了？”陈煦川一偏头就看见了他脸上欠欠的笑。


    “没事。”阮东笑。


    陈煦川一把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无聊。”


    -


    等双杠组训练完刚好是午饭的时间点。


    陈煦川解散队伍，领着叶小柔去食堂。


    吃完午饭回宿舍，叶小柔出了一身的汗，赶紧拿着换洗衣服跑进厕所冲了个凉。


    出来先把换的衣服洗了才上床。


    摸过一边的手机，习惯性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哎！


    还真有一条。


    是陈煦川的。


    叶小柔给他的备注是【陈队】，平平无奇又带着尊重的备注。


    陈队：【发多了。】


    叶小柔抱着手机，手指灵活的点着键盘：【没事。陈队带我这么辛苦，要真要算起来还不够呢。】


    陈煦川没回她了，叶小柔盯着和他的聊天界面撅撅嘴。


    过了一会陈煦川把多的钱转了回来。


    这……


    行吧，叶小柔收下他转的钱：【陈队午安。】


    累了一上午，叶小柔一沾床就开始昏昏欲睡，把手机扔一边，捞过脚边的被子往肚子上随意一盖就沉沉睡过去了。


    叶小柔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泛白的月光穿过窗户照进来。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抓起一边的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刺眼的光让她缓了好一会儿。


    七点三十一？！


    叶小柔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眼睛瞟到微信图标上的小红点里写着十二，叶小柔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的点进去，两条垃圾信息，八条来自阮东的信息，还有两条来自——陈煦川。


    叶小柔先点开阮东的消息：【小柔你在哪？】


    【小柔，你醒了没？】


    ……


    看完阮东的消息，她又点开陈煦川的。


    陈队：【起了没？】


    陈队：【语音聊天：对方已取消】


    完了！


    叶小柔生无可恋的垂下手，手中的手机顺势滑出。


    “叩叩叩。”


    叶小柔满脸惊恐的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