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番外——谢之清
作品:《他怎么还不哭?》 谢之清小时候一直以为谢攻玉是妹妹。
爸爸妈妈去上班,除了保姆阿姨外,他自认为他是谢攻玉最亲的人。
为了和小玉一刻也不分离,他曾在早上出发去幼儿园前,把睡着的小玉放在书包里。
不过他刚抱着书包下去,就被人发现了,大家把小玉从他身边夺走,又把空荡荡的书包还给他。
谢之清垂头看着书包,只觉得很不高兴。
那是他的妹妹,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去学校?
那他能不能在家,也不去幼儿园了?
反正所有的小朋友都没有他妹妹可爱。
他的想法自然而然被驳回。
等到他又大了一些,知道谢攻玉是弟弟后,他曾短暂失落过几天,不过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会在他回家后,跌跌撞撞地欢迎哥哥回家。
谢攻玉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谢攻玉学走路是他教的,谢攻玉学骑车、学写字……都是他亲自带着的。
虽然谢之清只比谢攻玉大几岁,但他比弟弟早熟很多。
谢攻玉上小学后考了不及格,爸爸妈妈怀疑谢攻玉的脑子没有发育完全,可能是个弱智,想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智商。
只有谢之清坚持,弟弟没问题,不需要去医院。
那个时候谢攻玉有一半的时间都要待在医院,对于谢攻玉而言,在医院就意味着不舒服和打针,提到医院他的眼里迅速就会冒出眼泪。
哭得惨兮兮,又不知道出声。
谢之清那时学业压力已经有些重,但这并不耽误他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辅导谢攻玉的功课。
再后来有段时间谢攻玉的身体差到无法去上学,谢家父母对他也不再有其他要求,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
谢攻玉住院后,谢之清的空闲时间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他的病历。
不是任何人要求的,而是谢之清自发性地想要把一半的人生、生命奉献给弟弟。
他们的身上留着同样的血,他们是除了父母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他们永远割裂不开。
所以当谢之清彻底掌权后,身边有人开始说谢攻玉的闲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暴怒。
“他怎么能配分一半股权呢?叔叔阿姨真是偏心。”
“幸亏谢叔叔还没糊涂,没把家业交到那个混子手里。”
“谢大哥,你要防着一点你弟弟啊,说不定他是狐狸装兔子,故意示弱呢。”
……
亲情和爱好像在所有人长大那一刻就开始往后挪,利益和金钱占了上风。
那次是谢之清第一次动手打人。
那些恶心的、令人厌烦的嘴巴和脸皮,让谢之清心理性不适,他慢条斯理地把手上肮脏的血污擦干净,手帕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还伴着一句话:“报警吧。”
“不、不用了。”谢之清动手有分寸,报警不仅会彻底得罪他,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谢之清那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闪过一丝不解,他蹲下去,笑得很瘆人:“是我要报警,你诽谤我弟弟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算了的。”
大概整个谢家,只有谢之清在乎这些,就连谢攻玉本人都无所谓其他人对他的评价。
谢之清觉得自己不算老古板,虽然经常听到长大后的谢攻玉这么吐槽他。
做哥哥的,本来就该管着弟弟。
其实,谢之清对于谢攻玉的要求真的算不上高了,只是某人被宠得无法无天,有一点不顺心就要不高兴,而最后低头的还是谢之清。
无穷无尽地闯祸喊“哥”,谢之清觉得这是谢攻玉依靠他;不留遗力地吐槽他傻,谢之清觉得这是谢攻玉在关心他。
……他的弟弟,在谢之清看来,哪哪都好极了。
他以为他能无限包容谢攻玉的所有错误,直到他发现那本结婚证。
林姝荑,是文葭原本要介绍给谢之清的女孩子。
谢之清看着夺走结婚证,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的弟弟,只觉得心痛。
他的弟弟,什么时候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谢攻玉做的那些小动作,谢之清其实一清二楚。
就像那批出了事的货物,本不需要谢之清亲自出马,可为了让弟弟达成目的,他还是去处理了。
只是,他原本以为谢攻玉是单纯想搅乱他的相亲局,没想到他真正的目标是他的相亲对象。
多么荒谬啊。
他的故意放纵,促成了弟弟犯下人生中的第一个错误。
那是谢之清第一次和谢攻玉吵架。
更可笑的是,谢攻玉连领证都是骗人去领的,居然甘愿冒充他也要和林姝荑在一起。
连和别人用同款都厌烦的人,站在却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自我。
谢之清想让他们俩尽快离婚,但谢攻玉不怕他,他的那些话谢攻玉统统当耳旁风。
不仅不听他的,还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向爸爸妈妈保密。
谢之清想冷静。
可根本冷静不下来,弟弟偷偷结婚这件事对他而言,比让他去签一个上亿的大单还要难处理。
最难的地方就在于,谢之清没办法强迫谢攻玉。
有朋友安慰他。
“他总要长大的呀,不是姓林也是姓李,早晚会有要结婚的那天的。”
“最起码他娶的这个人是他真心喜欢的,只要他婚姻幸福,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错。”
“你又不指望他去联姻,那还管他干什么,对方没什么黑历史就行了。”
……
没一句谢之清爱听的。
他想,只是因为这事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他接受不了,再等等,他就可以习惯——
习惯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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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个人在他耳边笑:“哥,全世界都没有像你这么喜欢工作的。”
习惯他晚上下班回来,桌对面少了一个刚醒过来没多久,顶着鸡窝头慢吞吞吃饭的人。
习惯他出差回来,拿着礼物喊名字,却空荡荡没有回声的房子。
谢之清突然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吃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员工们苦不堪言,只有白天小谢总在的时候能勉强忽视掉公司里弥漫着的低气压。
谢家父母的回来不在谢之清的预料之中,但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比如,谢仁怀要求谢攻玉去坦白。
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伴侣的欺骗,尤其是这种很过分的欺骗。
谢之清以为坦白会让弟弟这段错误的婚姻走向终点,但在谢攻玉的婚姻走到终点前,他的弟弟快要走到终点了。
谢之清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天。
他养得很好的花,失去了水分,躺在床上,毫无意识。
那个女人恶劣得过分,她一次都没有回过头,没有发过一条信息——
看着病床上消瘦得过分的弟弟,谢之清再次妥协了,谢之清和谢仁怀彻夜长谈了一整晚,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是那晚过去后,谢仁怀也不再纠结什么欺骗不欺骗。
谢之清第一次真正见到林姝荑,是在谢家。
可能因为他是完完全全站在一个“挑剔难搞”的家长位置上,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弟弟口中的“勇敢、耀眼、独一无二……”在哪里。
他只看到了谢攻玉的着急。
被弟弟急忙推出书房的谢之清、被弟弟关在门外的谢之清、本该拿了资料赶紧去公司的谢之清,突然想翘班。
他穿着皮鞋走了六公里路,而司机开车跟在他身后,谢之清觉得自己也不比弟弟聪明多少。
最起码谢攻玉知道他想要什么,而谢之清发现他不知道,他一直都被推着,考第一、跳级、接班……
但谢之清又心甘情愿,因为这些他不去做,就要落在谢攻玉头上。
在谢攻玉的婚礼结束后,谢之清之后就很少待在北城了,谢氏的商业版图即将扩大,本部又交还给谢仁怀,而谢之清,选择了一个最南方驻守。
南方水土养人。
被养得白白的谢之清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小姑娘。
谢之清结婚的第二年,带着成功拓展的好消息回了北城。
这只是第一个好消息,第二个好消息是他的太太怀孕了,是双胞胎。
家宴。
大家都喝多了酒。
谢之清和谢攻玉兄弟俩喝完酒便坐在院子里,看着家里的几位女士折腾院门附近的那块地。
“哥。”
“嗯?”
“以后我会像你对我那样,对你孩子的。”
谢之清笑:“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