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乌鸦街

作品:《简律师他缴械投降

    某高级会所,时桐包了一个包间。


    这种高级会所时桐主打一个想来就来,有时是约了人谈生意,不谈生意他也可以干坐着放空自己,反正他又不缺钱。


    今天时桐约在这里见面的不是什么富豪客户,而是一个小警察,林子川。


    林子川是浓颜系的长相,一张脸棱角分明,略带痞气,有些凶相,虽然也很帅,但时桐不吃这款。


    “你想让我帮忙找可以洗脱刘集罪名的证据?”林子川坐在时桐对面,翘着二郎腿,问。


    “是。”时桐今天穿了一套灰白相间的缎面新中式,依旧是放量很大的宽松版剪裁,衬得他整个人很清爽。


    “这是京北区管辖的案子,我是上城区公安分局的,跨区插手别人的案子,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想想办法咯。”时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时桐当惯了老大,对林子川说这句话时,语气中隐隐有些命令的味道。林子川笑了,对时桐说:“你搞清楚,我是警察,不是你的手下,你没法命令我。”


    时桐换了副笑吟吟的表情,道:“我哪敢命令林警官。”


    时桐给自己斟了杯茶,饮了一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林子川:“林警官在上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担任什么职务啊?”


    “没什么职务,只是普通刑警。”林子川实话实说。


    时桐似笑非笑道:“林警官就没有想过升个官,当个队长、副队长什么的?”


    林子川看着时桐的模样感到牙痒痒,也学着时桐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早点协助我破了你那哥哥坤有金的枪支走私案,或许我就能升职了。”


    时桐笑眯眯地说:“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案子能让你立功升职嘛。其他案子你查不查?”


    “其他什么案子?”


    “毒.品案咯,够不够大?”


    “毒.品?你卖的?”


    “啧,你这小刑警怎么说话的呢?”


    “虽然你是比我大几岁,但你这面相看起来比我小多了,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老气横秋?”


    时桐撇了撇嘴,指一指林子川,说:“脾气太大。这样的脾气,没我帮你,你可能几年都升不了官。”


    时桐撕下一张白纸,拿起一支笔,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时桐边写边说:“我不卖那玩意,但我知道你们这儿有人在卖,我都帮你查到线索了。那人卖了有一段时间了,他跟别人拿货,以更高的价格转卖出去,之前他一直跟广东某地拿货,最近那地方被警察端了,他没了货源,问我有没有货可以卖给他。”


    时桐口中的“他”,说的是钱弘。


    林子川听时桐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作假,立即严肃了起来,本来他是歪歪扭扭地靠着椅子靠背,现在后背都挺直了。


    “你说的是真的?”林子川严肃地问。


    “当然。”时桐写完了,把笔一放,把手中的白纸折叠起来,对林子川说:“线索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案子你想不想查,升官机会你想不想要,看你自己。”


    林子川伸手想去拿时桐手中的白纸,然而时桐迅速把白纸一收。


    时桐说:“你先答应帮刘集那个案子的忙,我才能把线索给你。”


    “我答应你,刘集的案子我会帮忙。”林子川答应下来。


    时桐满意地点点头,把手中写着线索的白纸递给林子川。


    林子川打开它,看上面写的内容。看完之后,林子川脸色一变,喃喃道:“怎么会是……”


    时桐微笑着对林子川说:“林警官要记得自己的承诺,可不要升职的机会到手后,就把答应我的事给忘了,我不是个好糊弄的。”


    林子川收起写着线索的白纸,郑重地对时桐说:“感谢时先生提供的重要线索,我答应时先生的事一定会办到。但时先生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是为了对得起我这身警服。”


    说完,林子川便离开了。


    时桐扁了扁嘴,又给自己沏了杯茶,自言自语道:“一个二个都这么正气凛然……”


    ——————————————


    乌鸦街,街尾。


    陈非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陈非是来找线索的。刘集说他最后一次见到钟落于是在乌鸦街街尾,当时他在乌鸦街用剪刀捅了钟落于两下就跑了,之后钟落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于是陈非想到可以来乌鸦街转转,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陈非发现,有一家酒吧的后门正对着乌鸦街的街尾。


    酒吧后门紧闭,陈非便绕到前门去,看到了写着酒吧名字的LED灯牌,这家酒吧名叫爱琴酒吧。


    陈非二话不说打开手机,在网上查爱琴酒吧的法人代表。


    网上有专门的平台可以查到企业、门店的法人代表和股权信息,陈非是简疏文的助理,平时工作的时候没少用这些平台查信息,对这些平台已经很熟悉了。


    陈非查到,爱琴酒吧的法人代表是钱弘。


    “是他……”


    陈非感到不可思议,但想了一想,又觉得十分合理。那天钱弘大费周章地为了刘集的案子来找自己,他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干,一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刘集的案子跟钱弘有关系。


    难道钱弘真的是真凶?


    陈非想着,不知不觉又从爱琴酒吧的正门绕回了后门。


    陈非回到后门时,发现刚才还紧闭着的后门居然打开了,陈非赶紧躲到转角后面,把自己藏起来,同时偷窥后门的动静。


    陈非看到钱弘从后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弟。


    陈非听到钱弘跟小弟的对话。


    小弟说:“弘哥,里面玩得正嗨呢,你怎么出来了?”


    钱弘烦闷地说:“出来透透气。”


    “怎么了钱哥?感觉你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


    “心情不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童飞那事。”


    童飞?偷听的陈非记下了这个名字。


    但钱弘没有继续展开说童飞的事,而是说道:“另外嘛……还不是因为那天被卫表哥骂了,搞得我现在都不高兴。”


    卫表哥是卫知礼,卫知礼为了保护陈非骂钱弘。


    钱弘咬牙切齿道:“卫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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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胳膊往外拐,居然护着一个外人?”


    小弟说:“卫哥就是太正直了,当年陈上屿那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陈非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听得更仔细了。


    钱弘大大咧咧地说:“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了吗?我只是花了五万块钱让那个小狱警把陈上屿吃的心脏病药换成糖丸,我又没动手杀他,是他自己发病死的。”


    陈非的大脑重重的“嗡”了一声,几乎有十几秒的空白时间。他的大脑像没有信号的电视那样出现了雪花点,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只有钱弘的那一句话在他脑中回荡。


    陈上屿有心脏病,需要每天按时吃药。医生说陈上屿病情稳定,只要正常服药,一般不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正常服药。


    钱弘用五万块钱买通狱警,让他把陈上屿每天要吃的药换成糖丸,陈上屿不知道,入狱后一直在吃假药,终于有一天,陈上屿发病了。


    钱弘害死了陈上屿。


    陈非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他甚至觉得似乎有一只手正在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当陈非从大脑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时,钱弘跟小弟已经回去了,爱琴酒吧的后门紧紧关闭。


    陈非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疏文律师事务所的。


    陈非在事务所里坐下时,感到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小棉袄”江笙看到陈非嘴唇发白,全身发抖,连忙去倒了一杯热水给陈非。


    江笙把热水递给陈非,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江笙对陈非说:“陈非哥,天气渐渐变冷了,你穿这么少,容易着凉,用这杯热水暖暖手吧,下次记得多穿点衣服。”


    陈非接过了热水,向江笙道了声谢。


    陈非此刻了无生气,但江笙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压不住的恨意。


    简疏文的办公室,时桐在里面。


    简疏文捏着时桐的衣服,道:“怎么穿这么薄?”


    “我在室内穿这么薄,在室外会披上羽绒服。你们北方的冬天我是真不适应,室外冷死个人,室内有暖气,又热死个人,难受。”时桐一脸不爽。


    “那你们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的?”简疏文问。


    “我们那里没有冬天。”时桐一摊手,说。缅甸没有冬天,最冷的月份都在二十几度左右。


    两人正说着话,陈非突然敲门进来。


    陈非对简疏文说:“简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刘集那个案子的真凶,我怀疑是一个叫童飞的人。”


    陈非说出了他的推理:“钱弘因为刘集的案子来找过我麻烦,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关心这个案子,然后我又偶然听到钱弘说他最近在为一个叫童飞的人操心,我想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说完,陈非看了看简疏文,又看了看时桐,很有眼力见地准备离开办公室,“我说完了,简律,我先出去了。”陈非说。


    “陈非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差?”简疏文问。


    “哦……可能是有点感冒。”陈非没多说什么,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