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似结束了，老张看似没事了，零零也把结束外调的程序发给她本意是让她尽可能闲着不要接触一些敏感目标——他们是有些矛盾在身上的。


    老张受服部平藏和远山银司郎的委托在大阪街上晃悠。


    “这么听话不像你。”赤井有点放心她在大阪，最起码这是个离军事基地都远的地方。不放心那些是因为这姑娘指不定在计划什么，像前两天那种大动作她真的谁也不告诉自己搞也是真的会引起社会动荡的。


    老张咽下嘴里的章鱼小丸子，看过去：


    “所以我在逛街咯，区区这种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今井叫我们去他那里。”


    “啊？啥时候啊？再买两盒小吃再去吧。”


    赤井赞同的拉着老张去街边小店买仙贝：


    “前段时间。之前的案子结束，一起好好休息一下。”


    老张无所谓，每种口味的仙贝都卖了才和赤井一起去景光在大阪的临时指挥处。那间房间像是交通指挥大厅，一面墙上都是监控。


    阿卡伊见怪不怪，FBI不说什么都有，也基本和CIA类似，在美国想找谁找谁，想查谁查谁。拉了两把椅子放在景光旁边，把买来的便当和水果往景光那里推了推。


    老张吃着仙贝好奇的看着这些监控调侃：


    “公民权呢？”


    景光很不客气的开始拆包装说：


    “都是临时安装的针孔，到时候会有专人一一回收。”


    “一个方块有几个？”景光正在咀嚼，老张继续“话说是因为刺杀前首相之后才这么夸张的吗？”


    景光无语的咽下这口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蛋糕喂给老张：


    “尝一尝？大阪卖的和东京不太一样。”


    老张一手仙贝一手小蛋糕吃着用眼神揶揄景光，景光扶额吃饭。


    “别为难他了，”赤井靠着椅背“理解一下这个社会。”


    老张想了想，莫名有点犯恶心。赤井见状引开话题，她的被动BUFF有点不对劲，再让她这么想下去估计整间监控室里的人都不好好工作了。他问：


    “那两个最近的动向你清楚吗？”


    景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牛奶给老张拆开，她一气儿喝了一半说：


    “知道，前两天路上遇到了。”


    “……慢慢喝。”景光此刻有些共感年少时姨妈对小表弟的无奈“他们有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你不知道？他俩的脸……”老张想起琴酒对她反复强调的事情，说“总之，公主们不会有事。”


    哦，景光和赤井点头，这姑娘和琴酒见面了，里面可能有琴酒的事情。


    “你有判断就好。”阿卡伊说。


    “放心啦，宫内厅也是警察厅出身的。如果没达成假设，毫发无损，达成假设，更进一步，所以，”老张看向景光“放任吧，不是他们还会有别人，比如关原雨门。”


    真的换了皇储，这个结果将会是促成人的隐形功绩，如果没换皇储，事情只是会向所有人预见到的既定方向继续前进。似乎没有任何损失，老张也不顾实际上有损失那批人的死活。


    “真可怕啊你，”景光皱眉“他们能应付得来？”


    这算得上是政变了，搁古代得见血，搁现在……景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搁现在好像没啥大不了的。


    “不是什么大事，最多美男计，他不会应付不过来。”


    阿卡伊对景光目光耸了下肩膀，他不可能劝的动小光一，也不可能对这个国家发生的事情做什么，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只要军事基地在这里。


    不过现在他一想到炸军事基地就有些头疼，这已经成了他和零君两人的秘密，不得已之时（看小光一心情）会发动的确实行动。


    “他们今天还有宴会。”景光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不知道他们在不在。”


    “大概率在。”阿卡伊抿出这两个“他们”，看了一眼抱着手机开始玩游戏的某人。


    今天是一场私宴，研二与阵平确实在，不但小兰和园子在，平次和柯南也在。


    关原雨门看着附近的人——石井礼一郎和戴着墨镜的阵平交流甚欢，她大概明白了这两位虽然是选择之外的人，但似乎是有用的那类。应该不会有更多的选择了。


    她刚想对小公主示意可以随意一点，一声突然的尖叫刺破了宴会的平稳，众人看过去，一个男子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他周围的人，年轻的男男女女离他几步远，有位年轻姑娘因为太害怕跌倒在地。


    研二看了那边一眼，直接对面前的几位姑娘说：


    “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东西进嘴。”


    “是。”惠子有点害怕，她和晴子拉着手，似乎半挡着晴子。


    研二看在眼里，放缓语气：


    “不用担心，石井先生过来了。”


    石井礼一郎和阵平一起过来，阵平和研二交换了个眼神，站在稍远处不动，石井和关原等宫内厅的成员把这里松散的围起来。


    另有人在组织现场众人。


    “你们还好吗？”晴子看着身边小几岁的姑娘们问“坚持不住的话可以暂时离开，等警察过来去休息室找你们询问。”


    “没事。”红叶摇头，她脸色有些发白还算镇定“您没事就好。”


    “我和小兰见惯了的，不害怕。”园子说“和叶桑也是，对吧。”


    和叶点头：


    “请您稍等片刻，现在这个样子很快就会破案的。”


    “欸？”


    “现场任何人进出都有记录，这种嫌疑人离不开的地方，案子是最容易侦破的。”小兰简单解释，更别说她看到一直待在人群外围无聊的平次君和柯南一起跑了过去。


    惠子和晴子因为周围几位姑娘的沉稳稍微放心了点。


    老张在景光与秀一旁边，抱着手机专心致志抓那只该死的大鹅时，景光接到电话，那边语速飞快的说会场有人死了。


    老张手一抖戳到了一根大葱，游戏结束。赤井秀一在她表情变得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时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靠在椅背上，她深呼吸一下，收起手机，躺在椅背上听景光和手机那边的人交流：


    “是今天的私宴吗？”


    “我们这就出发。”


    “私宴啊，”老张回想着监控，上面没有什么举办宴会的样子“欧某系咯（有意思）。”


    “其实不会有什么事情，”阿卡伊对这种隐秘的宴会与发生的隐秘的事情习以为常“宴会场的监控大概在主办方那里。”


    “拿不到？”


    “有困难。”


    “……那就把锅扣它头上。”


    “给我正确使用人称代词啊！”景光结束通话，伸手在老张头顶轻拍了一下。


    “要出发的话，阿，青井桑也去吗？”


    这话一出，她就听到赤井在笑了，他说：


    “青井桑去不去呢？今井桑？”


    景光白了这人一眼，他能放心一个FBI在这儿吗？放出去被人看到大破麻药案的公安新星不去以后光一要再用白石的身份会有人使绊子，她不在意可他得考虑那群肮脏家伙的下三滥手段不仅仅是使绊子。尽管不让光一和那群腐朽者碰面是他们的共识，现在也没办法了除非大阪某地突然爆炸。


    他对赤井说：


    “现场你最好保持沉默。”


    “当然。”


    老张在车上给“青井桑”简单易了个容，景光看着赤井的脸在老张手里变成另一个样子，给了他一个你自己心里有数的眼神。


    大岭智开着车，专注的开着车，很有伏特加那味儿。


    给秀一换好脸还有一段距离，毕竟富人区在大阪府另一个市。车子里，老张顶着大阪专用假脸寻思了一下，摸着下巴问：


    “那边的计划怎么办？”


    “你怕打扰？”阿卡伊照着镜子熟悉这张脸“我的宿敌爱人应该和你说过怎么办。”


    “啊……怎么说呢？”老张指尖转着手铐“我是在想石井礼一郎呗，不过他是哪一届的啊？我跟园子吹嘘他们都是从警察厅出来的，应该还有直接考皇家警察的吧？”


    景光把脸埋在手里深吸一口气，他在知道皇室有人的时候心情还算说得过去，现在听到石井礼一郎是哪一届，一瞬间他知道了那个时候老张的感觉：他们真该死啊。


    “你看着办。”景光整理好心情，从掌心抬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异常。


    “你看着办，”景光重复了一遍“我配合你。”


    她是对皇室甚至对那整间宴会场参会者最不在意的人，她的眼里人类没什么分别。她不会有任何为难，不会在乎任何“内情”。肮脏的家伙他会处理，也会和琴酒合作处理。


    老张沉默了一会儿，在景光与赤井的目光中，诚恳的表示：


    “我没有不相信我们默契的意思，我是不太相信我自己。”不太相信她在这群人里忍耐程度有多大。


    景光撑着额头，在赤井秀一意外的目光中玩起病弱美人计：


    “没关系，我信你。”


    大阪本部几乎在同时收到了消息，两边人在半道上遇到了，一排车队开到会场。


    老张自看到虚弱美人后，莫名憋着一口气，从车上下来对着老熟人们就是一声“哟~”开始介绍双方人马并给两方人捋案子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瞎说：


    “在我们与大阪双方的安排下还能把人杀了，简单粗暴来讲，多半是他们私人恩怨，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出乎我们情报的事情。”


    “大阪也没什么异常，前段时间的劫掠案与杀人案涉案者不牵扯到厅里面的人。”大泷顺着老张的话补充。


    “大概率是情杀，又或者是因为利益，惠子女士与晴子女士都没结婚，虽然很多人不愿意与皇室扯上关系，万一刚好契合谁家的规划呢。


    那这个人的‘青梅竹马’‘心照不宣’‘暧昧对象’‘确定关系者’会不会下手两说。”


    “一般不会的吧，”大泷反驳“这种家庭的后人不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


    “有人挑拨呢？”老张想起琴酒，语焉不详的说。


    这种很白痴的可能，大家都没法反驳，人一上头什么傻事儿都能干。老张也在与他们这些天的交流中，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白石不说不可能的事情”的印象。


    “对了，平次在现场对吧，还有小毛利？”电梯内老张突然问“那我们去大概只是稳一下场子。”


    “你是否太高看犬子？”平藏问。


    “不啊，平次君很厉害的。”她开始从脑子到剑术全方位花式夸奖。


    景光和阿卡伊对视一眼，默默向大阪本部长眼神致歉，他们也觉得挺稀奇的，她一般不这么夸人。


    平藏看得出来老张是真心实意在夸，最后在银司郎调侃的眼神里清了清嗓子表示感谢，以及平次还差得远呢。


    会场内部的人正各怀心思等着平次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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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服部本部长，远山部长后面跟着景光与戴着墨镜的老张。再后面是东京与本部的下属警察，还有一个个子高得离谱的人。


    一群混在一起的人气质上就泾渭分明。


    柯南看到易容的赤井秀一先一惊，紧接着看到老张和他的交流，以及这个步态与身高，断定这是阿卡伊桑了。


    所以为什么阿卡伊桑会跟警察一起来啊？稍后柯南就知道了在场的半数是公安，再看阿卡伊，猜到他是和老张一起的，仍然越看越好奇。


    老张扫了一眼会场深吸一口气，带着“果然平次，柯南马上要破案了”的心情看向某个方向，目光落在一位女士身上，挪开目光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王牌特工。


    景光关注了一下，那是一个穿着橘粉色礼服裙的年轻女士。他只看了一眼，便向平藏、银司郎低声问：


    “那位是森田隆子？做化妆品，医药，生化研究所的那个森田家独女？”


    本部长和刑事部长的目光从森田隆子身上扫过，与老张对视两秒，最后落在专心致志侦破案件的平次身上，看他得出结论周围人反而第一个不信。


    这可真是，两人心绪不平，这个速度根本就是打破逻辑的。


    “森田隆子。”银司郎低低的说“死者是和她互有好感的男性。”


    “松本濑，松本材料的长子，他们差点订婚。”平藏看了一眼死者的方向，同样压低声音。


    景光和本部长去和石井礼一郎交谈，主办方，大冈也在。大泷与大岭在侦查，具体来说大岭在侦查，大泷在问毛利桑以及平次，顺带听了听柯南的建议。


    老张抬头盯了一会儿监控，拉上赤井秀一闻着味儿就去了监控室。


    看着监控室的门牌，她牙齿咬合在一起，缓慢的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让赤井秀一不适的笑。分明就是猎食者在呲牙。


    宴会场的问话不出所料，谁都没多说什么。大泷和草薙内海对上目光，内海扭头跟银司郎与平藏汇报啥也问不出来，得看监控。


    平藏和银司郎看向景光，景光看了一眼门口，他们没看到那两个人马上明白了。


    “会场安保还是得加强啊！”老张脚下踩着一个保镖，拔掉U盘吐槽。


    “注意你的形象。”赤井秀一同样的姿势委婉的劝说。


    一屋子的保镖现在都躺在地上，那个防爆大门不知道是假冒仿货还是质量不好，被老张一脚踹开时赤井秀一还没反应过来，直觉性的躲开被扔出来的保镖，再看室内的时候，里面的安保人员已经躺了一地。


    他一脚把某个准备偷袭的踩回去。


    “我以为在电车那会我就没形象了。”老张从一个人身上跳过去“好好看着我啊，不要随便想象。”


    赤井秀一深呼吸，然后放松下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可避免地会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给别人的形象带上社会赋予的惯性。


    作为王牌特工他已经足够慎重对待其他人，也足够了解她不一样，可他仍不可避免地把她圈在了一种典型形象之内，即使已经看到过她的攻击性。


    不过，他跟在她后面，看她拽着一个似乎是保镖头子的人的后颈，他确定她足够善良，只不过她的善良很锋锐。


    空着手出去的老张，回来时拽着一个与会场诸位同样穿着西装的私人安保，阿卡伊在后面拿着从监控室里顺来的笔记本电脑。


    她把这个人扔出去，被大岭与大泷两人接住。石井礼一郎跟在景光与平藏身边，过来看完监控，大家都有了一种靴子落地的感觉。


    两方人顺着监控分别找出了□□的地方，是两种相克的药物。一个瓶子在森田隆子身上，一个在绿植的盆里。


    森田隆子与她的父母以及松本夫妇与松本濑的尸体一起被草薙他们带走，大泷与大岭留在了这里，平藏他们被邀请留下来参加宴会，老张与赤井也留着，她俩倒是没有想靠近某些重要政治人物的意思，即使那个公主好奇。


    老张决定去搞点小蛋糕，别人的好奇自然有别人去满足，比如景光，比如大阪本部两位大佬。关原雨门听着这个绝对和教养出来的公主不同的女孩子，脸上差点维持不住笑容。


    阵平适时做僚机给研二助攻，关原雨门牙都快咬碎了，这两个人一直在撺掇公主们不要甘于现状，在引诱她们的好奇心。


    关原趁人不注意使劲瞪了一眼石井，石井这次移开目光，佯装专注的和身边的人聊着什么。


    莫名被留下的大岭与大泷，一开始凑在非常淡定、一看就是人物的赤井秀一的旁边，现在不动声色的慢慢挪到老张身边，拿着盘子开始找自己想吃的东西。


    毕竟他们被叫过来的时间几乎就卡在午饭前，这些穿着礼服的人不吃，不代表他们可以不吃，他们还要时刻准备出勤，熬夜，通宵。


    晴子她们与研二聊着，只不过目光时不时扫过老张。老张吃的很淡定，很淡定的食量很大。


    伊织无我看着那边，从事外勤的特工被一直看来看去的会不舒服，那个年轻的公安自控很强悍，不然不会毫不在意。他紧接着意识到，这一出是她，或者公安，借机故意演出来的。目的不明，得利的是谁呢？


    发现自己开始思考这个，伊织无我马上移开目光，眨了下眼睛拽回思绪，他已经不是公安了，总之这些事，如果上级需要他配合，那再说吧。


    总之与大冈财团无关。


    会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衣香鬓影，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