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里，老张翻了一会儿爆炸案的新闻，很出乎赤井与零零意料的干脆撂下手机，拖着下巴开始晃腿，看向阿卡伊问：


    “赤老师，珠宝展属于宴会吗？需要礼服吗？”


    “一般穿的正式一些就好，如果这次珠宝展是社交场所的话，需要。”


    “按铃木家一贯的作风，当然是需要啊。”老张托着腮帮子“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去哪里买？你有吗？男士穿西装就好？”


    赤井秀一思考了一下，想起之前陪明美逛街时候看到的店铺，说：


    “我记得银座有成品礼服店，要去吗？”


    “去啊，虽然我不介意穿西装出席。”


    阿卡伊忍俊不禁：


    “想好买什么颜色了吗？”


    老张看着阿卡伊开始使坏：


    “红色。”


    “你？”赤井秀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


    “怎么？”小张挺胸收腹抬下巴，别管她是不是在调戏，就说红色怎么样吧！


    赤井秀一以拳抵唇清了两下嗓子，若无其事地说：


    “没什么，不过去别人家做客还是低调一点吧。红色有些张扬。”


    零零咚的一下，切开一根胡萝卜。


    第二天的银座~


    老张对于还要买高跟鞋兴趣平平——赤井秀一用在英美两国参加大量派对、聚会的经验告诉小张，必须要穿高跟鞋——小张郁闷了半天不过一想自己可以坐轮椅出席，那没事了。


    于是她今天坐着轮椅出来的，说是要再熟悉一下轮椅的感觉。赤井秀一没有反对，他知道反对也没用。


    在租借，售卖，订制礼服的服装店中，和小张想的差不多，稍微颜色浓墨重彩一点都没有，除非是和服，正经裙子都是“卡哇伊”“fuwafuwa”“很柔软”。啊，真是谢谢了啊！老张觉得自己在大阪看到那些什么虾粉，橘粉，珊瑚粉的裙子时就该想到这一点了。


    店外，赤井秀一看着小张蔫了吧唧的样子问：


    “还看吗？”


    “不想看，世界上没有比逛街更无聊的事情了。”


    赤井失笑，调转方向往停车场推去：


    “去东都试试，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或者老师应该可以设计出你想要的裙子。”


    赤井顶着猫哥的脸推着稍微化了一下妆的小张，两人目标明确的找了服装设计系的学生把困难与要求一说，小张说自己可以按市价提供劳务费。


    不过学生们表示自己不太行，小张没在意他们是真不行还是推辞，借来纸币从自己脑子里翻出以往看秀时看到的中意的裙子：无肩带，高腰，纱裙，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但是有线条利落流畅的金色暗纹。


    “想好主色了吗？”赤井问。


    小张用笔尾戳着下巴，看向赤井秀一，逐渐笑开：


    “你的眼睛吧。”


    面对小张表面纯良实则带点坏的表情，披着猫哥皮的赤井秀一微微笑着问：


    “你确定？”


    “红色不合适咯。”小张摊手“不然我的眼睛？”


    她可能是在省事，赤井秀一推眼镜，问学生借来色卡，比着小张画的图，选了一个和他眼睛差不大的墨绿色


    “这种有稍微带点金闪的织料吗？”赤井秀一看起来很有经验的问。


    “有的。”


    “就用这种颜色带金闪的，裙子内衬的布料要柔软。”


    设计的同学看着图思考了一会儿说：


    “我想，是不是可以上半身的主体部分稍微深一点不带闪，然后慢慢往下渐变？然后肩膀这里用和裙子一样材质的纱？我们可以先设计，到时候您过来试穿再决定是抹胸裙还是肩膀上加绿纱。”


    小张仰着头思考着，另一位同学在平板上迅速涂出效果图，小张看了看满意点头：


    “可以。再配个番茄色的口红，完美！”


    同学们机灵的表示还可以裁一条同色系的领带。小张摸着下巴思考，赤井秀一直觉小张在想什么大跌眼镜的事情，果然小张想裁两条。


    “安室桑不称绿色领带。”赤井秀一反对“他也不会想和我带同色领带。”


    绿色的估计他会烧掉呢！赤井秀一十分了解自己的老搭档。


    “这样啊……”小张胳膊肘往轮椅扶手上一支，没绷住乐了起来“那就两条金色，你是深金色，他要个浅金色。哎呀我真是天才！这样我的鞋子可以选一双金色的啊！”


    赤井秀一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皮了，不过想了想那个搭配，意外的竟然不错：


    “那就这样吧。”


    经过量尺寸，在量尺寸时和女同学互夸，把人家夸得不好意思后，小张心满意足，她是有点调戏人的乐趣在身上的。将定金交给同学们，订下一周后中午来取。


    离开东都大学，两人返回银座，一想到下午还要逛街小张就有种莫名的无力感，疲惫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逛街呢？她自己出门都是目标明确的，去景区旅游不算逛街。


    兴致缺缺地趴在副驾台子上，一栋建筑物从她面前退走，小张缓慢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


    “刚刚那个是警察博物馆？”


    “你想去看海锋正男？我不建议你去。”


    “可是……”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


    “警察博物馆隶属警视厅。”


    “啊~”小张皱眉抱着脑袋靠在椅背上“这种久违的好烦啊！自被小兰祝福过，不晕车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赤井秀一勾着唇角岔开话题：


    “现在离中午还有点时间，先吃饭还是再逛一会儿？”


    “不了，找个饭店吧，”小张说着说着变成死鱼眼“拿破仑为什么发明高跟鞋？哦，因为他矮啊。”


    “那买双低一些的？”


    “不！要穿就穿十厘米，好歹呼吸一下180的空气，看看和170有什么不同。”


    “视野好一点，别的没什么，你想吃什么？”


    “……烧烤，烤鳗鱼？”不完全是因为元太喜欢，小张自己也喜欢。


    “一鱼三吃？”赤井秀一开着马自达拐弯问到。


    “单纯吃个鳗鱼饭……”她话没说完一头扎进赤井的二头肌里，敲了敲兜里的手机壳“拍照。”


    赤井表情微凝，放慢车速。驶过这一段，老张试探着抬头闻了闻，坐回去拿出手机开始翻车载监控拍的照片。她看到两个人，一个金色海藻长发，一个硬短黑发，有点眼熟，不是娜塔莉和班长，那个名字就在嘴边上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出来。


    金卷发叫什么来着？那个斯拉夫人？


    赤井秀一瞄了一眼这照片：


    “是谁？”


    “就是那个跟化学有关的罪犯，那个爆炸那个那个……”小张又一头扎进二头肌里嗡里嗡气“跟过去看看呗。”


    “好。”


    赤井秀一直接猛打方向盘，两人拐到另一边车道上，直接跟了过去，小张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从前座爬到后面戴上社交手套，在驾驶座后面按下车窗，赤井秀一靠过去，车子刚好停稳。她闻到了那些化学药剂的味道果然是那名金发女士身上的，小张非常顺滑的对男性惊喜地说：


    “好久不见啊，您什么时候结婚了也不发个请帖？毕竟是您从歹徒手中救了我呢。”


    身形高大的男人愣了一下，没认出她是谁，但是还是陪着笑脸说：


    “啊，其实还没有结婚呢！”


    “欸？这样吗？那之后要送一份请柬给我啊！”小张从旁边找出一张纸，用左手写下“黑崎英杯户町二丁目22号”的字样，是宠物医院的连锁分院“这是我现在的地址，请一定记得发请柬啊！”


    然后对着女士伸出右手，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说：


    “夫人，幸会幸会。”


    “她右手受伤了，不太能抬起来。”黑发男子连忙说。


    小张一愣，然后抱歉地伸出左手说：


    “不好意思啊，看起来我与嫂子很有缘啊，我也常用左手呢！”


    “我是克里斯丁.利沙尔。”她很温婉，相当有欺骗性。


    “克里斯丁姐姐！”


    两人握手后小张扒在车窗上说：


    “不好意思，我腿部行动不便，不能下车跟你们说话……”


    “您该回去了。”


    赤井秀一刻意压低声音说：


    “好啦！”小张发挥演技冲驾驶室喊道，深吸一口气在赤井秀一发动车子后挥着手说“一定要发请柬啊！”


    那名男人摸不着头脑但认为是之前办案中被救的受害者，所以还是和女伴挥手告别了这辆相当贵的车子。


    看不见人后小张关上车窗脱下手套放在物证袋里，赤井秀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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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名女性？”


    “对，猜猜她是谁？”老张想起来了但她刻意引导。


    赤井秀一直接说：


    “普拉米亚。”


    一时，老张脸色很精彩。把手套放进物证袋，她爬进副驾，赤井秀一还在想刚才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可能是一名警察。”


    “啊？”更加精彩的表情出现了，小张不理解“你咋都知道啊？”


    “这个啊，”赤井秀一拐进另一条去蒲烧鳗鱼的店“因为你只知道这一个，那个男人很明显。”


    “……”小张挑眉“好吧，我以为你会说娜塔莉。”


    赤井秀一挑眉：


    “娜塔莉女士是短发。”


    小张开始犟：


    “万一我复活娜塔莉让她改造型了呢？”


    “不，你不会。最近也不要这么想，现在不是合适的复活她们的时候。


    我们目前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保护她们的安全，那么她们就还是危险的，甚至因为突然出现的原因会比之前更加危险。”


    “我不这么认为，我有一间神社，可以送她们去做巫女，要钓出乌丸莲耶可不是单有传说就可以的。”


    “苏格兰已经活了，他出现在大阪宴会上只是用了假名字，鱼饵已经放了出去，不要着急。”


    “你都活着，他们会相信这是鱼饵吗？岂不知会被当成又一场愚弄了酒厂的假死？”


    车子稳稳停在地下停车场，小张解开安全带，赤井秀一说：


    “可不只是一个人回来了。”


    “那又如何？”


    “他们的墓地还没处理吧。”


    “一点碳酸钙用什么不好伪装？除非不是火葬。”说完老张晃了一下脑袋“不对，两个被炸弹近距离炸死的人，会有什么遗骸吗？”


    “所以墓地需要毁掉。”赤井秀一说“或者你去做些什么。”


    “画个阵法？点个黑蜡烛？”


    “可以。”


    “……我知道你说得对，这令我感到郁闷。”


    “有进步。”赤井秀一绕过来推着小张的轮椅，两人去找那个蒲烧鳗鱼。


    “你这说的我好像是三岁！”


    “嘛，谁知道呢。”赤井秀一敷衍的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逗小张，他可太高兴小张终于对他的话有一点不开心了。


    小张仰着头看这个188身高的、注意着街上的池面，伸手拉拉他的衣服威胁：


    “要不是在外面，我高低要跟你切磋一把！”


    “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单手撂翻成年男性？”赤井秀一微笑看向小张，而小张重重点头。


    琴酒今天在银座威胁某位社长给“白山家”增加筹码，经过威胁，恐吓，勒索老三样后，和伏特加开车离开。路上见到了推着轮椅的，某个让他感觉非常熟悉的男人和那个蠢兮兮傻乎乎的神明。


    赤井秀一几乎是瞬间感觉到了琴酒的目光，两人对视后，不约而同移开目光。琴酒辨识出这是赤井秀一的易容，赤井秀一看到琴酒又来干坏事了。


    小张在赤井秀一说完后才发现他有点绷着，扭头就看到了雨蛙的尾巴，顿时表情复杂起来，又看向赤井秀一说出他不太惊讶只是没想到的话：


    “要不要先报警？还是叫救护车？”


    赤井秀一摇头：


    “他的状态不是杀了人的那种，没出人命。”


    “哦。”小张点头，心说这可太棒了！


    在鳗鱼烧店里，等上菜的时候小张突然深深叹气：


    “你们的日子就是我这段时间这样的吗？一件事接着一件，似乎完全没有喘息的时间。大阪我差点绷不住了。”


    “不完全是，”赤井秀一说，他们遇到的事情不是一件接着一件，而是以幂的形式叠加出现。


    他们已经习惯，看起来女孩似乎适应良好，果然她不是完全适应，不是身体上受不了是心灵上的疲倦。


    “感觉累的话就休息一段时间吧，没有人格外要求你。你对酒厂的打击，对犯罪分子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赤井秀一说的有些慢，声音也要更稳。


    小张深呼吸，然后趴在桌子上：


    “谢谢你啊。不过，复活不行的话，我有别的计划，关于你说的和神社的。”


    赤井秀一看她疲惫的眼睛里仍然烧着熊熊烈火，似乎没什么能击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