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与研二那边安静的吃完午餐，小公主灌了一罐咖啡，和研二再次出门。虽然很不愿意，零零还是排了风间陪同下与赤井秀一的会面。


    “还真就在波洛啊？波洛的风水有点怪……”


    “哪里怪？”赤井秀一穿着一身暗纹西装出来，扣着袖子上的黑色袖口。


    “我之前吐槽过，RPG对着波洛来一发，酒厂就赢了。”


    “飓风眼？”


    “嗯哼。”


    “但飓风眼是最平静的地方。”


    “波洛足够平和幸福了吧，那个地方，人们看起来很安宁。”


    女孩趴在沙发背上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赤井秀一过来低头，被躲开，他伸手把人搂过来抱了抱，很克制的起身问：


    “你不去？”


    “我不想去！啥啊我就要见她。”


    “赤木社长真的不见见？做个投资之类的。”


    “……你这样说，那我得试试。”


    老张穿着很普通的就要和他一起去，赤井秀一拉她：“你的气势拿出来。”


    “现在不用。”


    老张坐在副驾还是那个没什么正行的样子，不过闭着眼睛。那股气质一会儿一变，只从表情上看，她没想好要选哪一种人设。


    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憋了一会儿似乎是沉静下来，睁眼后微笑看向开车的帅哥：


    “这个人设怎么样？”


    “需要雪茄吗？”


    “耶你看出来了，我感觉马龙白兰度的不明显。其实我现在是个好姑娘，需要强调自己是好人的好姑娘。”


    “不错的人设。”


    她耸了下肩，往嘴里塞了颗糖果。其实却是没什么，赤井秀一只是突然感觉她很平和，除了平和感觉不到她别的情绪，只有那些掌权的□□老大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并且是形成了传承的family才会有的沉静平和。


    她们把车子停在赤木宅，走着去了波洛，波洛门外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没什么人，应侍声说了句欢迎光临，老张就听出来是那个羽后。研二与晴子听到门口风铃的叮咚声看过来，研二看到她有些惊讶，看到赤井秀一略挑眉，教练这穿的足够有那种味儿。


    他站起来看着老张他们正要给两人介绍，发现她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在晴子脸上扫了两秒，坐在对面，微笑靠在沙发座的椅背上。微笑着，冷淡的，态度平和的。


    研二品出了待价而沽的傲慢。


    风间有心理准备，零零说的是她会和那个FBI一起到，她最近都在和FBI联合办案，在这次事件里她的身份是会社继承人——论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脑回路有多相似。


    “你们好。”


    “风间君，下午好。”她语调奇异，让人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


    “二位好。”赤井秀一出声，这个FBI现在都比她有亲和力了。


    “大家放松把，我只是路过，不如我们来点喝的？”


    研二起身，不一会儿端回来四杯咖啡还有奶和糖，老张没动，贾维斯震了一下，她要看贾维斯在做什么。老贾在她发到便利店的邮箱内发现几张照片，那个德国的ICPO已经被救下了现在在管控之下，电子镣铐还在脚上。


    赤井秀一看到了，眼神问那是谁，老张反扣手机：


    “想知道？”


    “……好吧，赤木社长。”他把放好奶和糖的一杯咖啡放在老张面前。


    五人就在这里喝起咖啡，老张不急，她是真的不着急，就盯着面前几人使劲看——用一种在别人眼中幽深摸不清头脑的目光，对他们若有所思，微笑又真又假，小公主对咖啡做了些评价想破冰，她应了，这个时候倒是不见她的审视，但他们分不清她是什么意图。


    老张其实在跑神，谁都不说话，一说就是晴子聊咖啡，这有什么可聊的？一点不费脑子的谈话跑着神就能完成了，而且不知道零零有没有通过她发给他的那个人找到普拉米亚现在隐秘的联系方式。


    研二习惯了老张的说话方式，她一贯不说敬语不用敬词，不搞人间礼貌，晴子和风间不习惯啊，晴子感觉到一种强势的掌控力在遏制她的一切想法，风间在回想她的一些激进做法是否不妥当与这是长官安排的人值得信任的想法间不断拉扯自己。


    老张察觉到了这些拉扯，不时就看一眼风间，搞得风间急急燥燥的卡停自己心里不断产生的判断，他直觉告诉他这个以前知道只是有些优秀的“赤木社长”不是一般优秀的样子，她似乎知道他每一个想法。


    老张默默感叹自己竟然能这么有礼貌有耐心的隔这儿什么都不干坐半天，研二在赤井秀一的目光里默默喝咖啡：教练现在的表情好可怕，看他们的吧，暂时不是他说话的好时候。


    “几位只是过来看看？”风间率先硬气了一下，他想到长官的强势，备受鼓励的抬头，看到赤井秀一极具攻击性的样子目光游移到老张身上，老张欣然对他举起咖啡杯，很优雅，他的硬气像泥牛入海，啥用都没有。


    “如果有可能的话，两位想去皇居参观吗？”晴子问，晴子意识到身边的公安官员不被桌子对面两人放在眼里。


    “你从宫内厅管束之下逃离毫无意义，”赤井秀一冷着脸说着犀利的话“我看不出你的价值。”


    老张笑容有点明显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挡脸。血统论放在宠物身上的国家的人，面对外国皇室的态度还没有面对自己班主任尊敬，她觉得自己真得练练憋笑。


    风间察觉到这两人有些怪异，他没找出怪异的点只是推了推眼镜，用从零零哪里得来的，老张第一版目标，隐晦的表达扶持公主上位是他们对付同一目标的最好切入点。


    刚刚听了老张真实目标的赤井秀一来了句本末倒置，风间和晴子都愣了一下，风间瞬间明白了要搞掉皇太弟有很多选择，现在的皇室其实是由旁系血亲选出来继位的，他们本质上只用搞乱霓虹皇室让那些人暴露就行。


    “如果允许的话，”晴子隐约听出来她的价值没那么大，坐直“我会尽最大努力……”


    “你的努力，如何证明不是白费劲？”老张说出口就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这是什么话啊，太恶毒！


    当个舔一口嘴唇就能把自己毒死的恶人真是太爽了啊！


    她这会儿不正经的愉悦是真切让几人都看到了的。


    “唉，”她把往桌上一放，咔哒的一声，仍保持着微笑，可微笑淡了下去“把阻止你的宫内厅公务员处理了，三天。”


    “我……”


    “栽赃嫁祸也好，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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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掉也好，用你自己受伤来反击也好，做出个样子给我看。”


    研二被赤井秀一在桌子下面蹬了一脚，眨了下眼睛站起来狠狠一拍桌子，砰的一声：


    “公主殿下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赤井秀一抱臂审视研二，看不出来他桌子下面正在左拧右拧蹬进皮鞋里，他还想到了不能给研二裤子上弄个鞋印。


    老张微笑的表情不变，实则脸上僵硬了一瞬，慢悠悠的晃着咖啡杯，没看研二，只是盯着晴子，用一整场没变过的平和声音说：


    “好吧，你妈妈应该很担心你。”


    风间拳头硬了，被老张抬眼，冰冷的目光一盯，咽了下坐了回去没动。这个目光他没见过，但里面蕴藏的不耐烦他见过。


    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风间只好配合，甚至开始担心自己配合的到不到位。


    “您！”晴子站起来，在老张外放的气场里憋了憋，深呼吸说“宫内厅的安排是经过考量……”


    “烦人，”老张带着和善的表情评价到“真虚伪。”


    晴子没见过这样的人，快哭了，老张敲了敲桌子：“我说错了？坐下。”


    晴子掐着手心坐下，咬着嘴唇。老张继续喝咖啡，赤井秀一摇头：


    “我很失望。”


    “公主确实不能做那样的事情。”风间忍不住为晴子说话，老张像是听到了笑话，她礼貌的只笑了一下。


    梗的风间说不下去，晴子心里很乱。


    “风间君，你我都知道财阀高官的样子，也知道皇太弟品行恶劣，有什么是唯独永宫晴子不能做的？”


    “可她……”


    老张放下咖啡杯不想喝了：


    “她不需要你同不同意，我让她自救你不同意，那……”老张盯着他，他们在听她接下来的话“把你换掉吧。”


    风间瞬间瞳孔缩小，研二都诧异起来，晴子更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你负责不起来，就让个能的人换你。”


    “不，我可以，我，”他看了眼晴子，似乎是终于明白过来“我会尽力配合的。”


    “放轻松，你最多不会负责这件事，”老张好心解释“对你的未来没什么影响。”


    其实是有影响的，风间在心里呐喊，怎么可能不影响，这可是他们心知肚明的政变！他这个时候被退出未来能有他什么好下场吗？！白石桑太犀利了啊，大家都是同僚，为小公主做御人示范没必要这么吓人！


    他跟着长官本以为心脏已经练得足够大，可还是被白石搞得一激灵。


    晴子坐直，先对愤愤不平的研二道谢，接着向他们表达了她会在三天内解决宫内厅的事情。


    几人又聊了几句就草草收场，老张杵了一下赤井秀一：


    “所以你见她都看出点什么？我们也没做自我介绍。”


    “先手不一定要做什么，她知道以后找美国人找我就好。”


    “其实我有点失望。”


    “嗯？”


    “拜托，要是风间真的跳槽了，我们看他往哪里跳就知道谁是我们的敌人或者潜在敌人了。”


    “这些事零君有安排。”


    老张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真厉害，刚才那一脚的配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