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回来已经是后半夜，老张躺在沙发上枕着靠枕，一开始是琴酒的大肌腿，不过大肌腿实在太粗，脖子不舒服就换成了靠枕。


    琴酒坐在老张脑袋那边枕着沙发背，在赤井秀一在门外是就睁开眼睛盯着门口，赤井秀一进来时看到客厅里琴酒像没有存在感那样拿枪指着门口，两双颜色相似的眼睛碰在一起，马上就会发生的天雷勾地火、宇宙大爆炸，只是刚蹦出一点火星子就湮灭在老张突然打出来的呼噜声里。


    只有一声就停了下来，老张翻身吸了吸鼻子，眼睛缝瞄到门口的人一下子瞪大眼睛，赤井秀一过来带着夏日深夜的些微暖意坐在老张旁边的地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一扭头就看到老张正在看他。


    好像被他吓醒了但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还有点迷糊。赤井秀一遮住她的眼睛：“睡吧。”


    “哦。”


    他被琴酒打开胳膊，琴酒低头对不知道清醒没有不过他认为如果需要的话一定能马上很清醒的小神明说：“回房间睡吧。”


    老张坐起来，声音听着就很含糊：“不行，我还没看到你俩开始你来我往。”


    话都说得不清楚还在惦记他俩可能存在的争执，或者叫审讯与反审讯。琴酒压下对她的无奈盯上赤井秀一，他最好有好的理由让小神明现在上去休息，有些肮脏的事情只用他们知道。


    赤井秀一会意，拉了拉老张有些皱巴巴的衣服，声音和刚才一样不高，像在哄睡：


    “好吧，计划其实和你的刻板印象差不多，没有超出预想，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好吧。”老张很好说话的掀开毯子，穿着家居服噔噔瞪跑到楼上，看起来迫不及待要扑进床的怀抱了。


    目送她消失在楼梯上楼下一时没人说话，赤井秀一把东西提到厨房放在料理台上开始整理，准备好早餐要吃的，查看一些食物的标签看是否到期。


    琴酒盯了他一会儿，靠回沙发靠背闭上眼睛。听着赤井秀一整理好东西，打开他刚买回来的酒，倒进杯子里，放进冰块，端过来给他面前放了一杯后坐在旁边小神明刚刚躺着的地方，掏出手机开始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是苏格兰，琴酒睁眼，苏格兰特有的泥煤味儿混杂着橡木桶发酵产生的植物馨香，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FBI待遇不错。”


    “……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那个美式甜心去找小公主的目的是什么。”


    “真委婉啊，琴酒，”赤井秀一调侃了一句，琴酒无动于衷，他对琴酒的平淡表现也无所谓“我说了，就是你们的刻板印象，美国要插手这些事情，你知道的，毕竟是可能存在的神话生物，作为世界有名的大国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他们有的是延寿的手法，也有的是延寿的偏执。”


    琴酒看着酒夜不说话，他很了解这些事情，不过……


    “你确定没有别的计划？”


    “你认为还会有什么？这次是公安拦住了，明天会有使馆官员，或者秘书出现在小公主旁边陪同小公主一起拜访寺庙神社。”


    琴酒看了他一会儿，勾起嘴角：“未必。”


    “什……”赤井秀一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看琴酒，长出一口气“那再好不过，只要不是亲眼所见就有斡旋余地。”


    她不知道这些，除非她监控了他，按照以往知道的事情她没监控过他们内部的事情，比如公安，比如FBI，再或者酒厂。她监视的一切都是和她当下要处理的事情切实相关的。不过鉴于他们在本地遇到了另外的情报人员，那大概，FBI的一举一动也在别人的眼中。


    除非明天的拜访变成小公主和各国使领馆互相权衡后推出来的代表一起，不然不可能只有两个外国人员与小公主一起，那太滑稽了。


    老张第二天醒的挺早，不是被风间叫起来的，是被老贾叫起来的，老贾在她洗漱的时候表示不管她想不想管安保工作，总要在周围晃一晃，不然她的计划的小公主被刺杀的事情出现刺杀了她不在到时候追究责任一定会把她拎出来顶罪。


    老张擦好脸看着镜子里金球球挑眉：“……心灵宝石用着挺好啊。”


    贾维斯有几秒钟没出声，出声后给她列了以下几点：


    “第一，我怀疑您又在歧视我，我是个智慧圣体，仅仅非碳基是01基；二，您这疑似魔鬼玩笑的东西不是每个智慧生命体都受得了的；三……”


    “你饿了吗？”


    “……什么？”


    “我请你吃辣条，”老张跃跃欲试的在手机上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火星文后指着某□□的网址“早饭前来点开胃小菜？”


    这种网站一定有不太严重的病毒，但对贾维斯来说大概就像辣条对人类。


    贾维斯是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这种他以为还是个魔鬼笑话的东西，没想到他的最高权限碳基生物真能找到对他来说的实物。当时选人，真的选着了。


    “你不想吃吗？”老张的指头跃跃欲试。


    “……早饭需要吃点清淡的。”贾维斯声音干巴巴的“不过我记住了，想吃辣条的时候会吃的。”


    “好吧。”老张似乎有点可惜，擦干净洗漱台上的水，手机揣兜里在衣柜里找来找去，最后穿着一个贴身背心，蹬上阔腿牛仔裤在楼梯口伸出脑袋“兄弟们，有人借我一件衬衫吗？”


    楼下两人看了看彼此身上的衣服，最后吃完早餐老张和赤井秀一琴酒一起出门，现买了两件，琴酒在车上保管老张的枪带武器，老张的速度很快，赤井秀一提着她换下来的外搭似乎有些新奇。琴酒一向不逛街，倒是没认为老张这么快搞定衣服哪里不对。


    赤井秀一开车，看了眼后视镜里她把枪带绑在背心外面，最后套上像防晒衣的宽衬衫：“这样不太能藏住枪械。”


    “一眼看不见就行，两眼能不能看见另说呗，不会有人真的那么不长眼吧？”


    “不长眼的人一直很多。”琴酒说，从前苏格兰到开车的前莱伊，还有……他打住自己的念头，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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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那就逮捕，反正我如果被拦下倒霉的一定不是我。”


    “没错，”琴酒有些开心“不过非必要不用当场报复回去，事后报复也是好办法。”


    此情此景，赤井秀一只是笑，他赞成。


    就搜查本部的路上，赤井秀一简单明了的说了FBI在做什么，老张揶揄的快到地方时发现不该这样：


    “我应该在胡佛面前这么干啊。”


    “胡佛会哭的，”赤井秀一靠路边停车“现任局长是罗伯特米勒。”


    三人莫名在车上乐了一会儿，老张憋着笑意下车，目送两人离开，见到风间时对着这个霓虹公安的脸腹诽历届FBI局长一点都不出名。


    除了胡佛。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风间对她能及时出现在轻井泽警署感到暖心。


    “他们还交给你，这两天的报告与批复我看了，你做的很好，时间表给你，稍等一下我们就出发。”


    老张没问要等什么，大概是要等谁过来讲个话。无所谓，东亚文化圈的习惯，她很顺手的在嘴里塞了颗糖。


    很快时间过去，几个有点职务的人都说了几句，老张听了一会儿开始看大家的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路政，游客，志愿者，还有穿着正常警察西装的长野组与警视厅。


    老张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墨镜戴上，盯人的好东西。


    散会后各找各的头，老张挥手招来她惯用的那组人，叮嘱了要看好神社后就让他们离开了，没什么可说的呗，她看了眼周围那些不知道在聊什么，耸肩自己也离开。


    半路上遇到穿着陆自衣服的琴酒，琴酒看她捏起的拳头，默默离的远了点：“开会结束了？”


    “我看不惯陆自皮，你穿这个别跟我说话。”她走的干脆利索。


    琴酒发现小神明的拳头上筋骨蹦起，还没走两步她一拳捶在旁边的树上，停了一会儿，对着树干来了一套拳击。琴酒迅速离开，他穿着这身是要避开小神明来着，卡的时间可能卡的有点恰好了。


    风间跟人寒暄结束，扭头一看，她和她那组人走过光了，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风间迅速简捷的下达任务后，催剩下的公安出发，被陆自的那个人叫住，两人大概交流了一下情况，刚到的陆自那个人就走了。


    他看着院子里的人，一种完蛋的感觉出现在心头。


    不同部门的他不好催，只有长野县在轻井泽的人拿过轻井泽的指挥权，把警察和SAT安排出去，后面才跟上。


    他好像听到皇室警察和护卫互相聊着小公主不会这么早出门之类的。


    真的不是同一个部门啊，风间心塞的想给上级告状，但他不能，只能转身去看监控，青木早就进去在监控室里面坐着了。他在监控室外看了一会儿，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现状才是白井不愿意出面的理由。


    无视这些与任务无关的社交时间，也是降谷先生全意信任白井的理由。他身在这里不能不去读气氛，不在里面的白井不但不用去读，还可以尽情破坏气氛。